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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Preface

有一種觀點認為:大自然已經死亡,自然保護已沒有未來,並對何為自然、何為非自然提出質疑,進而質疑自然保護的價值。

這觀點偏激了一些,但在中國,也許可以引申一下,就是大自然在人們的心中已經死了。

我曾為動物園探秘夏令營的孩子們作了一場觀鳥的講座,他們很開心,尤其是聽到鳥類鳴叫的錄音時,似乎聞所未聞。

每次從野外回到城市,我都要痛苦許久,污濁的空氣,嘈雜的車流,骯髒的河水……而在秦嶺腹地的長青保護區,我趴在河邊就喝起了清澈的山泉,生態攝影師徐健為我拍了照片,笑稱熊貓喝水圖。2009年長青之行,我真的看到了野生大熊貓,它們生而自由,而不是關在鐵籠裡,等待配種。

是夜,回到華陽鎮,我興沖沖地買了當地的白酒,在晚飯時分感謝師友們——

一要感謝巡護員老胡,帶我看到大熊貓,他是保護區不折不扣的野外專家。

二要感謝攝影師吳立新和徐健,帶我來到長青。

三要感謝潘文石教授,如果沒有他持久、紮實的野外研究和奮不顧身的振臂高呼,我們看到的都將是被剃光頭的群山,不會有後來的「長青」,更沒有大熊貓。

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吳立新說,聽到這第三句話,眼淚都要下來了。他是中國最傑出的水下攝影師,對水,對自然的感情很不一般。

其實,只要給大自然一點時間,足夠的空間,她給人類的饋贈將會是無窮的。長青就是最好的例證。

中國有500多種哺乳動物、1300多種鳥類,從沙漠到雨林,你都不難見到它們中最讓人著迷的傢伙,讓我羅列幾個旅遊目的地與它們關聯:銀川——岩羊,西雙版納——亞洲象,青海湖——黑頸鶴,香港——中華白海豚。

最後一個沒有寫錯,中國真的有海豚,除了香港,在廣西、廣東、福建也能看見!

讓我再告訴你,見到它們的難度都不算大,你還不心動嗎?最難的是出發。

如果你再有點耐心,見到野外大熊貓這樣的寶貝也不是沒有機會。

用這些文字記錄我在野外的真切經歷,是想說,換一種心情,跟著動物去旅行,你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奇遇,也許披荊斬棘後一無所獲,這種充滿變數的感覺最奇妙不過。

和大多數人一樣,我對野生動物的初識來自動物園和《動物世界》,而要真切感知,則要走進荒野,願這本小書,打開一扇窗,看到世間還有這麼多的美好,有待我們去發現和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