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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節

  「不疼了,剛剛那陣,真是要命啊!」
  「老爺子,您形容一下,剛剛是怎麼個疼法?」
  老爹額頭又冒汗了。
  「就好像有人拿刀子在我後背上切,然後把手伸進了我的肚子……」
  趙醫生回頭看了一眼兩位專家,兩位專家臉上,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心裡一咯登,難不成是壞消息?
  趙醫生叮囑我老爹好好休息,然後把我拉了出去。
  我焦急萬分的問道。
  「趙醫生,我爹他到底是怎麼了?」
  趙醫生神色凝重。
  「從檢查結果來看,你父親恢復的非常好,根據他剛剛對痛楚的描述,我懷疑……是幻痛。」
  幻痛?!
  「這就好像很多截肢病人一樣,肢體雖然被切下,但在截肢初期,仍舊會感覺到痛。」
  「這種痛是大腦對身體錯誤認知導致的,過一陣會逐漸減輕並自行消失。」
  「我去找個心理專家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既然不是身體上的毛病,我本應該寬心才對,可我心裡卻踏實,總有一種趙醫生判斷有誤的感覺。
  父親的出院手續我沒有辦,想要再觀察幾天。
  誰知就在當天晚上,心理醫生剛剛對父親做完心理輔導,他再一次犯病了。
  「疼!好疼啊!」
  父親將手放到後背,摁住背部的傷口,不停的喊疼,趙醫生又給他紮了一針安定才讓他消停下來。
  這下趙醫生也不確定是不是幻痛了,他又一次召集專家會診,卻仍舊沒有得出準確的結論。
  心中的不安感讓我寢食難安,我的腦子裡不停思考著,問題到底出現在哪。
  我想到了馬二。
  馬二為什麼幫我墊錢,是謝我幫他對付了師兄牛大,還是利用易國富的身份順手而為?
  亦或者……是心裡不安?
  我猛然想起,我去見他時,他十分嚴肅的問了我一個問題。
  是不是幫我老爹找到腎源,誓言就算完成了?
  腎源有問題!
  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配了鹿茸酒,輕輕塗抹在老爹的傷口上。
  傷口已經癒合,碰水碰酒都不應該疼的,可我才塗抹了幾滴,老爹就疼的滿額頭是汗。
  更讓我驚恐的是,但凡鹿茸酒抹過的地方,都有黑色的斑痕湧現。
  鬼印子!
  老爹被鬼附身了!
  我急忙給馮偉打電話,讓他帶兩件能夠驅鬼的陰物過來,誰知我們接連嘗試了兩件陰物,沒有任何效果!
  這怎麼回事!
  老爹發病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元氣,全都折騰沒了。
  而且安定不能一直打,再找不到解決辦法,老爹恐怕……
  我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甚至準備去請個高人來看看。
  這時候,馮偉提出了一個想法。
  「兄弟,我們這兩件陰物,都是驅鬼的功效,有沒有可能,你老爹身上壓根沒鬼?」
  沒鬼?沒鬼哪來的鬼印子。
  馮偉抓起一件陰物,在我手背上使勁蹭了蹭,隨後再用鹿茸酒一澆,我手背上立馬顯現出大片的鬼印子。
  我懂了他的意思,陰物中的靈,本就是人的一魂一魄,和陰物接觸,也能在身上留下鬼印子。
  「你的意思是,我爹他是受到某種陰物的影響?」
  馮偉點頭。
  「目前看來,這個猜測可能性最大。」
  陰物……能夠影響到老爹的陰物……
  我腦海裡不停思考馮偉所指的陰物是何物,從醫院裡的病床,到手術用的手術刀,我都想了一遍。
  可最終這些和腎源都沒有關係。
  除非……
  我想到了陰商秘籍中的一個記載,關於「血陰物」的記載。
  關於血陰物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於兩千五百年前的戰國時期。
  根據古籍《列子》中記載。
  魯國的公扈、齊嬰二人同時染病,求名醫扁鵲治療。
  治好了以後,扁鵲卻對他們兩個人說。
  「剛剛給你們治好的病是從體外侵入內臟的,用藥物和針石就治癒了。但你們體內還有一種不好治的,從你們出生時就得了,你們想不想讓我給治治呢?」
  兩個人嚇了一大跳,急忙請教。
  扁鵲對公扈說:「你的心志剛強而氣血柔弱,表現為計謀雖多,卻缺乏決斷。」
  扁鵲又對齊嬰說:「你心志柔弱而氣血堅強,缺乏計謀且又過於專斷。」
  「如果你們二人的心交換一下,你們都能好了。」
  兩人同意。
  於是扁鵲就給他們兩個喝了藥酒,讓他們昏迷了三天。而後剖開他們的胸膛,取出他們的心臟,分別植入對方的體內。
  誰知兩人醒來後,竟是去了對方的家中,妻兒不認,又經扁鵲調理數日,才恢復正常。
  這是因為他們的心臟中,融入了各自的一魂一魄,心臟移植後,導致魂魄融合,記憶混亂,公扈、齊嬰各自把自己誤當成了對方。
  他們融入一魂一魄的心臟,便是血陰物。
  
第146章 捐腎的女孩
  
  所謂的血陰物,其實就是混有魂魄的人體器官。
  人死後,器官會很快腐爛,因此血陰物極為少見,我只見過兩件,牛大和馬二鬥法時用的人皮唐卡。
  聽了我對血陰物的解釋,馮偉驚的差點咬到舌頭。
  「兄弟,你的意思是,老爺子換的腎,是一件血陰物?」
  雖然我不願承認,但結合馬二的奇怪表現,恐怕這就是真相。
  我終於是想起之前被我忽略掉的兩個細節。
  在此之前,馬二即便是借助易國富的身份,也沒能幫我老爹找到腎源。
  那時他曾問過我一個問題。
  合法腎源不好找,非法的要不要?
  所謂非法腎源,就是從非正規渠道捐獻的腎臟,比如有人缺錢賣腎,甚至更加黑暗……
  我當時救父心切,答應了。
  其二,馬二給我娘打電話時,說的是腎源已經找到了,等到捐獻者過世,老爹就能獲得捐獻了。
  等捐獻者過世……一種可怕的想法從我心底湧現,讓我不寒而慄。
  既然已經查明了老爹犯病的原因,只要消散腎臟中寄存的魂魄,老爹的病自然可以痊癒。
  對付陰物,最簡單直白的方式就是血玳瑁。
  在天使教會時,血玳瑁已經證實了它的效果,即便是生靈的陰物,也可以摧毀。
  可現在要對付的陰物,是老爹體內的腎臟,我不敢冒險。
  若是血玳瑁把移植的腎臟也毀了,我去哪再給老爹弄一個新的腎?
  我和馮偉商量了一下,得出最安妥的方法,是弄清捐獻者到底發生了什麼,得到他的諒解,將腎臟中的一魂一魄收回去。
  我立即找到趙醫生,希望他能幫我查一查腎源的捐獻人是誰。
  趙醫生遺憾的告訴我,按照器官捐獻規定,病人家屬不能知曉捐贈者的身份,以免產生不必要的糾紛。
  趙醫生是個講原則的人,我知道求他沒有用,只能另想他法。
  腎源是馬二找到的,而馬二則是利用了易國富的身份,也就是說,易國富名下的公司裡,定是有人知情的。
  我首先想到的是邵秘書。
  我再次打電話給小邵,電話剛接通,小邵就十分興奮的感謝我。
  「林老闆,您那朋友賣給我姐妹的寶貝真是好用,她說自己好一段時間沒再撞鬼了。」
  看來小邵姐妹的生意,馮偉已經做成了。
  我現在可沒心思去聽細節,急忙打住準備侃侃而談的小邵。
  「小邵,我有件事要問你,你要是知道的話,一定要如實告訴我。」
  「林老闆,什麼事這麼嚴肅,你問吧。」
  我問小邵,易國富之前有沒有做過尋找腎源的事情。
  「有啊,董事長說是幫朋友尋的,具體事務還是我負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