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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節

他這一說,我才反應過來,雷洋可是識曜後期的降頭師啊,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玄學界裡估計要炸開鍋。
當然,我自己倒沒什麼自得,與其說是我戰勝了雷洋,倒不如說是瞳瞳。而且這也是因為雷洋降頭師的特殊身份,換成一個中原玄門的識曜後期風水師,我和瞳瞳加起來都不夠人家一頓揍的。
對自己有清醒認識的同時,我心裡還有一絲隱憂。
當初陸家的人廢了我修行根基之後,看似恩怨已經完結,但此時,陸振陽若是聽說了今天的事,會不會再對我動手?
雖然有李老爺子的庇佑,但上一次陸家能把我的人生徹底毀掉,下一次就同樣能做到。
原本此次南下之時,我就想好了,以後一定要低調,起碼在解決掉陸家的憂患之前,但不曾想,一次交流會,讓我再度站到了風口浪尖。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後悔的,只能以後自己更加小心一點。
不光是張坎文,陳叔和、徐會長,甚至廣東分會的所有人,都走到我跟前,群情振奮的對我開口慶賀。所有人的悲憤都一掃而空,甚至紛紛暢想起來接下來的比賽。
南洋道派的人俱都是識曜境界,但識曜後期的雷洋,幾乎已經算是巔峰修為了,連他也被擊敗了,接下來,南洋道派還有什麼人能與我一戰?
所有人心裡都是這種想法,儼然忘記了早先的教訓。只有我心裡還有些惶恐,按照現在的局勢來說,南洋道派的確沒有能跟我抗衡的人,但怕就怕萬一南洋道派出現一個修煉正統玄門術法的人,也不需要識曜後期,只要有識曜中期修為。到時候沒有了瞳瞳的特殊壓制,我一個點穴境界,加上瞳瞳剛剛到達識曜,境界還未穩定下來,幾乎是必敗的格局。
不過這話我也沒法跟別人說,只能自己暗暗警醒。
會場上眾人興奮的討論了很久之後,我推說明天還有比鬥,就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等回到酒店裡,我把瞳瞳叫出來,跟她聊了許久,瞳瞳告訴我說,她現在是正經的鬼王修為,前些日子的沉睡中,她是吞噬了數萬陰魂,才終於到達這個境界的。玉環中的陰魂本來已經所剩無幾,不過現在又有了雷洋的萬餘陰魂補充,倒是還能支撐她快速修行。
天胎鬼嬰不光是陰氣魂魄的品級上壓制同境界的其他陰魂,而且修行的天賦也是極強,只要有充足的高品級陰氣吸收,或者無盡的陰魂可供吞噬,瞳瞳修行的腳步就不會停下來。這也是她短短數年時間就能到達鬼王境界的根本原因。
聊了許久之後,我又把南洋道派的情況跟瞳瞳說了一遍,今天對付雷洋的時候瞳瞳沒費什麼勁,但接下來的情況還不明朗,我們誰也不能大意。
第二天一早,我剛趕到深圳分會,進去之後,就看到謝成華和劉傳德兩人跪在一樓的大廳之中,而陳叔和、徐會長等人都站在他們的跟前,怒氣沖沖的正在跟他們說著什麼。
我有點傻眼,這倆人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想明白了要找我給他們解降,但短短兩天之內,先是叛逃,然後又回來……這兩人還真讓人無語。
待我走到跟前時,陳叔和正痛心疾首的對那兩人說道,「玄學會可不是你們想退就退想進就進的,而且你們也別偷換概念,昨天的事什麼性質,每個人都清楚。解降的事你們別想了,便是周易答應,我也不會答應。你們或是回家等死,或是找南洋道派的人求救,都可以,只是以後別輕易在廣東分會這邊出現。這次我就不追究什麼,下次你們這些南洋道派的人再隨意闖進我們玄學會的地盤,想囫圇離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陳叔和的話一點情面都沒留,謝成華和劉傳德兩人原本就一臉淒惶,聽完之後,更是涕淚橫流,看起來悲慘到了極點。
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冷冷的看著他們,沒有一個流露出同情之色的,這其中也包括我。
昨天那種事情既然發生了,但凡一個心智健康的人,就不會再對這兩人產生任何一絲同情。
玄學無國界,但人有國界。
陳叔和此時已經看到我來了,但根本沒有徵詢我的意見,直接找人把謝成華和劉傳德兩人驅趕出去,然後才轉過頭來,換上一副笑臉,詢問我對今天身體狀況怎樣。
隨意寒暄幾句之後,南洋道派的人也來了,兩邊人都不再多言,齊齊走上會場。
今日代表南洋道派出戰的又是養鬼派的一個長老,名字叫紀國龍,上場之前,陳叔和暗中告訴我說,這人不過是識曜前期修為而已。
我點了點頭,看來早先的猜想沒錯,南洋道派此行雖然準備充分,但畢竟彈丸之地,又能有多少高手?早先的林仲和雷洋,怕已經是這群人中的最強戰力了,其餘人裡頭,很難再有識曜後期。
若是能取得最終勝利的話,接下來還有連續三場比賽,我也不敢過早消耗瞳瞳,一開始就沒叫瞳瞳出來,而是憑借自己的實力,拿出方天扇和金光神咒等防禦法器,跟那紀國龍召喚出來的陰魂交戰。
我本來就是存了消耗他實力的念頭,卻不曾想,這紀國龍也沒什麼進取心,估計也同樣抱著消耗念頭,跟我一直耗了數個小時,最終才在我把瞳瞳叫出來一起出手的情況下,勉強戰勝了他。
再勝一場之後,我心裡反而湧生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若是南洋道派那邊真的沒什麼厲害的人,這時候應該已經放棄了,畢竟連識曜後期的雷洋都敗在了我手裡,其他實力弱的人,再掙扎作用也不大。可從今天紀國龍的表現來看卻不是這樣,他拚命的在消耗我的實力,如此看來,南洋道派並沒有放棄這場交流賽,估計接下來,還有實力不遜於雷洋的人出現!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佛牌
第七天的比賽,代表南洋道派出戰的是一個穿著白袍,滿身遍佈紋身的乾瘦老者,自稱名字叫力依,是什麼白衣阿贊。
白衣阿讚這個名字我並不熟悉,還是聽張坎文介紹之後,我才知道,這是東南亞那邊某一類修行人士的統稱。跟早先脫胎於中原玄門的養鬼派和降頭師不同,這白衣阿讚的法術跟中原玄學關聯不大,反倒是跟藏傳佛教有些什麼牽連。而且這白衣阿贊所使用的法器,正是這些年流傳甚廣的佛牌。
相傳佛牌是泰國一些修道有成的高僧製作的東西,普通的佛牌能幫人擋災消難。而一些修為高深的僧侶,製作的佛牌,更是具有極大威力,跟玄學界的法器類似。
聽起來有些玄乎,而且涉及宗教,等張坎文講完之後,我有些擔憂的問他說,「玄學界裡佛家一貫神秘莫測,我一點經驗都沒有,怕是不好對付。」
聽我說完,張坎文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說。「什麼佛家,這些狗屁泰國人,嘴上說著什麼高僧佛牌,但你仔細看看,那佛牌裡面,封禁著的,還不是小鬼陰魂那類東西?你別被名字唬住,實際上這佛牌跟佛家關係不大,你就跟早先對付那降頭師一樣就行了。」
張坎文這一說,我放心了不少,抬腳走到了會場中間。
那白衣阿贊全身枯瘦發黑,見我走過來之後。也不說話,更沒有什麼禮儀,抬手就將手裡的佛牌舉起,放在了自己頭頂上。
我忍不住抬眼往那佛牌上看過去,那上面雕刻著一個三臂佛陀模樣的神祇,我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那佛陀的眼睛中忽然發出兩道亮黑色光芒,緊接著,一股陰邪詭秘的氣息突兀從佛牌中升騰起來,電射一般的速度,直接侵蝕到我體內。
頓時我腦子裡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猛的撞了一下,一股劇烈的眩暈感充斥在腦海中,眼前一陣發黑,什麼東西都看不清了。
我心裡登時大駭,連忙運轉道氣,拿出方天扇,準備先做防禦,但詭異的是,這時能感應到道氣,卻根本無法調動,彷彿有什麼東西,直接切斷了我跟道氣之間的聯繫。
本來眼睛就看不見東西了,此時道氣又無法調動,我心裡驚慌起來,抬腳就想往後面退。
就在這時候,瞳瞳的聲音忽然在我腦海中響起,「哥哥,我來對付這個人。」
話音一落,我就感覺到瞳瞳從玉環之中主動出來,迎著那白衣阿贊去了。
有瞳瞳出馬。我心裡的壓力頓時減少許多,深吸了口氣,壓住心裡的驚慌,閉上眼,口中默念靜心咒。
等心思徹底平靜下來之後,體內道氣飛快流轉,那股陰邪詭秘的氣息終於被我完全驅逐了出去,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我忙朝瞳瞳和那白衣阿贊看過去。
只看了一眼,我就放鬆了下來,從我閉眼念靜心咒開始,到現在也不過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但瞳瞳這邊,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優勢,用她那黑色絲線,將這個枯瘦的白衣阿贊雙手捆縛起來,甚至他手裡的佛牌也跌落到了地上。
不過這人的術法也的確詭秘,身體被捆縛的情況下,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紋身,居然發出一層青黑色的光芒,還在努力抵抗著瞳瞳的陰氣絲線。
在瞳瞳的絕對優勢下,這人並沒有抵抗太久,大約半分鐘後。他週身的青黑色光芒就消失不見,被瞳瞳的黑色絲線直接團團捆成了一個粽子,臉色灰敗的跌坐在地上,再無抗衡之力。
等南洋道派的人出來開口認輸之後,瞳瞳這才放開了這白衣阿贊,重新回到了玉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