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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節


「至少對付你足夠了。」我說道,轉而厲聲說,「沒別的,說吧,秦天展在什麼地方。」
「秦天展?那是你們的盟友,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兒。」這傢伙開始給我打馬虎眼。
我說道:「好吧,那我再重新問一遍,假的秦天展在哪裡,趕緊說吧,我現在脾氣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隨便你吧。」林一卻還是那麼愣。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動了一絲殺念,我體內本來就有嗜血的本性存在,這個時候更是憤怒不已。但是,我剛想要折磨他逼迫他說話的時候,身後卻嗖的吹來一股涼風,我立刻回頭,又是一個黑影,直接略過了鬼紋一脈的男人,朝我襲來。我抬眼之間,看見的是一把漆黑的匕首,那匕首是往我脖子上扎過來的。
我立刻退了一步,抬手抵擋,那匕首卻像是活得似的,又繞到了另一個角度,再次朝我襲來,我急忙拔出一邊牆壁上的木劍。休嗎叼扛。
我知道,不用我找,這個老朋友自己出現了,但我這個時候的心裡卻不知道是應該感到興奮還是難過。
☆、【第三百零四章】失誤了
在秦天展出現之前,我以為我對待這傢伙完全可以做到波瀾不驚,就算一刀捅了他也無所謂。但是,僅僅是過了兩招。那黑狗血匕首在我面前一劃,我卻還是感覺自己心中一陣陣起伏翻覆。我依然還能記得這一年來我們稱兄道弟的每一分一秒,這些點滴片段,不斷的折磨著我。
我咬牙,盡力讓自己平靜一些,握緊手裡的木劍,步罡而行。
終於,在我心中的咒訣吟誦完畢之後。我感覺手臂一熱,手裡的木劍,成功運出了一道劍氣。
這是我第一次使出劍氣來。休見呆弟。
這種招式,按說我這道行的人是用不出來的。
之前也說過,我比較熟練的是符法和錮術,相對而言,直接對決的本事並不怎麼樣。
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創造了不少奇跡了,能輕鬆打敗鬼紋一脈的那男人,那麼,大概能使出劍氣來也不算奇怪。
我只聽見一聲金屬撞向,那劍氣騰空之下,黑影手裡的匕首竟被我打飛了出去。
他整個人也推出去好幾米遠。
這個時候,我又聽見背後一陣響動。我立刻意識到,由於沒有了木劍的作用,驚夢魂牢很可能已經不穩定,林一要逃脫出來了。
我急忙前踏一步,與身後的敵人拉開距離,隨即回身一劍。
林一果然剛從驚夢魂牢裡逃出來,這一劍沒有刺中他,卻把他逼得他直接退到了牆角,這傢伙憑借自己敏捷的身體,一個箭步再次衝到了牆頭,這回,我沒有再去追趕,因為黑影,也就是那帶著黑狗血匕首的秦天展,已經再次向我襲來。而那個鬼紋一脈的傢伙。這一仗顯然是打得敷衍了事,似乎有意在旁邊觀戰似的。
林一跑了,而我和秦天展又過了兩招,秦天展明顯落於下風,根本不敢直面我的劍鋒。
沒一會兒,他的手臂已經被我劃傷,為了自保退出了數十步的距離。
「現在的你,簡直就是個怪物。」在原地站定的秦天展。忽然開口對我說了一句。
「你原本要殺那個人,現在卻跟他合作。」我說道,「你的變化也不小。」
「一開始他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價值來而已。」秦天展冷冷說道。
「好。」我揮劍指著秦天展,說道,「我本來要找的就是你,至於他怎麼樣,我無所謂。」
「想不到你這麼掛念我。」秦天展的聲音還是充滿了玩世不恭。
「是我的劍很掛念你。」我說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你,復仇。」
「你二叔不是我殺的,我只是給了他一刀子,教訓了他一下而已。」秦天展說道。
我當時簡直已經出離憤怒了,但是。卻沒有像從前那樣大聲咆哮,而是淡淡的說道:「我沒空聽你狡辯。放心,我不會那麼快讓你死,我還有的是問題要問你,有你狡辯的時候。」
秦天展也冷笑一聲,說道:「首先你,你得先打敗我。」
我沒說話,撤了一步,秦天展縱步前驅,一下子身影變得特別迅捷,我當時心下一驚,有點兒不敢相信,按理來說,他是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力量的,但這個時候從我正面壓過來的勁風卻充盈無比,簡直不在我的力量之下。我勉強用劍抵擋了他兩次進攻,自己也被逼到了牆角。秦天展又整個人跳起來,幾乎是旋轉著身子,不知道哪裡弄了一把小臂那麼長的短刀來,一刀朝我頭上劈過來,我用木劍抵擋了一下,頓時覺得渾身都被他那股力量給震得一陣陣的酸麻。
我這個時候才看清他手腕上畫著符菉,符菉閃著暗光。
我看得出那是增強體質一類的符菉,但須知這樣的符菉,也該是和一個人的道行有關的,有的人道行低微,即便使用這種符菉,也未必能讓自己的臂力增加多少。但到了秦天展這裡,顯然,簡直就是體制翻倍一般的可怕功力。這傢伙是秒變綠巨人的節奏。而且他速度也奇快無比,沒一會兒連續砍下了三四刀,每一刀都震的我渾身酸麻,其中有一刀我閃了過去,他直接劈在牆壁上,牆壁上立刻被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一塊凸出來的磚頭居然直接被削掉了半邊。
接著他還是橫著刀子朝我劃過來,速度還是那麼快。
秦天展是在對我下死手,反正我覺得,當時的他沒有半點惻隱之心。
其實,從他那天會忽然逃走我就看得出來,他已經選擇了決裂。
二叔這個無臉人,是世人的公敵,那天他當眾給了二叔一刀,會追究他責任的只有無臉人一夥,甚至那時候的我都沒有想清楚要和他做兄弟還是做敵人。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想明白了。我們之間的這份情誼,若是不斷得徹底,就會永遠糾纏不清。如果不是兄弟情誼的牽絆,我早就已經問出了秦天展和二叔的事情,說不定,還能避免九宮嶺大戰的那場悲劇。
而對於秦天展來說,與我為敵再好不過,他也不會再那麼內疚了。
我心裡過不了二叔這道坎;他心裡過不了被害死父母這道鴻溝,我們之間永遠打不開和親人有關的心結,所以我們終究還是要為敵。
他這一刀刀的往我身上劈,到底是在發洩父母的仇恨,還是對我的仇恨,我說不清。
他一方面救我,一方面卻要殺我。
就如鏡宇一方面要殺我,現在卻實實在在是愛上了我一樣。
我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魅力,但人心是複雜的,人心瞬息萬變,每個人,心智再成熟,也做不到上善若水波瀾不驚。我們還不是修行得道的真人,我們只是這場洪流下的微塵而已,有一點風吹草動,微塵便要隨風而起,說不定,要捲起千里狂沙。
我抵擋了他橫劈過來的三刀之後,他也退後了一步,冷笑著說:「誅邪給的截命很好使吧?」
「截命?」我皺眉。
「你還不知道麼?你以為,你手上這把是普通的桃木劍麼?」秦天展笑著說,「這是誅邪的隨身佩劍截命,這木頭劍身裡頭,用古代的詭異鍛造之法加入了隕鐵。隕鐵是什麼,你應該知道,這東西,足夠拿去中科院做科研項目研究了。」
我淡笑,抖了抖手裡的劍,低下身子,做防禦狀。
「我們分不出勝負的。」秦天展說道,「我有要查的事情,你也有,我們倆終歸是要走到同一條路上的。你沒必要阻止我。」
「你要報仇,我也要。」我說道,「害過二叔的人,我總歸要讓他們都受到懲罰,無論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害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