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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節


我抬起手,把法力灌注手掌心,然後按在御幣的鬼頭上,法力順著鬼頭灌注進去。很快就聽到了鬼頭在唱歌,聲音縹緲,如飄在風裡。
御幣開始運轉,它要造境了。我心念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一開始先不做任何嘗試,看看它能造出什麼樣的隨機鬼境來。
因為是垂著眼簾,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景,只覺得光線一下黯淡下來,四面朦朧的黑。小貓輕聲叫了一下:「啊,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緩緩抬起頭,向四面看去,這裡是一片黑色的空間,無上無下,無左無右,絕對的黑暗。黑暗猶如墨汁一般,呈現固體化的視覺效果,把我們緊緊包裹其中,好像飄在外太空。
按理說絕對的黑暗,是沒有任何光源的,可這裡又好像有光,我們能看清彼此,也能看到黑暗的縱深層次。
我和小貓面面相視,臉上都是駭然。
小貓沒覺得害怕,拉著我的手:「這是你造出來的嗎?」
她的口氣裡充滿了崇拜,我美滋滋的,能被妹子這麼誇讚,心裡真是舒服。
我還是實話實說:「我只是把法力灌注在御幣裡,沒有動用其他心念,這是它本身產生的鬼境。」
「那你試試。」小貓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再度集中精神,心念中想像一棵樹。說來也怪,我忽然就感覺手掌心的法力在快速向御幣流逝,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我大吃一驚,正彷徨的時候,就看到這絕對的黑暗裡,忽然出現了一顆樹。
樹也就一人來高,十分嬌弱,如風吹殘柳,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它上面零星有些葉子,樹枝上還有很多沒開放的綠色小骨朵。
小貓站起來,慢慢走到它的面前,用手摸著它的小骨朵,看著星星點點的綠色,呢喃著說:「多美啊。」她回頭看我:「哥哥,你在創造生命!」
「在這裡,我就是神!」我壯懷激烈,那種創世的感覺極為強烈。
小貓眼睛都快滴出水了,她來到我面前,神情喊了一聲:「哥哥。」
「小貓,我要為你創造一片只屬於你和我的大森林,它永遠為你存在,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我說。
小貓撫摸著我的臉頰:「哥哥,你不要太辛苦了。」
我心中碰撞著諸多的慾望,既有小貓的柔情,也有創世的激烈。我不去控制狂瀉而出的法力,反而加大了力度,看著不遠處的這棵小樹,心念中想像它在成長。
還真別說,這棵小樹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它慢慢挺起了彎曲的樹身,樹枝上的小骨朵開始綻放,出現了斑斑點點的綠葉萌芽。
小貓驚喜地過去,輕輕用手撫摸著,喃喃地說:「哥哥,太美了……」
「是啊,太美了。」我說著,突然頭暈目眩,來不及反應,我眼前發黑,最後喊了一聲:「小貓……」一口氣沒上來,逕直暈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一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慢慢甦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頭疼欲裂,而且特別噁心。
我勉強支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可四肢不給力,軟綿綿的,又摔回了床上。
旁邊沙發上小貓正在支著頭打瞌睡,聽到聲音醒了過來,她滿臉憔悴,看著我驚叫:「啊,你醒了。」
我想張口說話,可嘴裡發苦,什麼也說不出來。小貓看著我,難過都快哭了:「你先躺一下,我去叫三舅來。」
咦,三舅回來了?
小貓到了外面,時間不長腳步聲響,三舅和小魚走了進來。三舅來到我面前,翻翻眼皮,又摸摸我的脈搏,他長舒一口氣:「你終於醒過來了。」
小魚道:「強哥你真是要嚇死人,你知道你這一昏迷躺了多少天?」
我的喉頭火燒火燎的,勉強說道:「多久?」
「躺了足足兩天。」小魚說:「三舅聽說這個事,現從泰國飛回來。」
「三舅,謝,謝謝。」我顫抖著說。
三舅歎口氣:「咱們爺們守望相助是應該的,怎麼這麼客氣。」他對小貓說:「姑娘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我外甥有幾句話想嘮嘮。」
小貓咬著下唇,有點委屈的樣子,還是點點頭,默默走了出去把門關上。
三舅讓小魚把我扶起來,靠在床頭。小魚小心翼翼捧過來一杯蜂蜜水,三舅用小勺子餵我一勺一勺喝下去。難受勁多少過去了一些,能正常說話了。
「強子,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特別危險!」三舅皺眉:「你身體裡的法力幾乎全部枯竭,都狂瀉進了御幣。即使你想嘗試著做什麼,也不能涸澤而漁!修法講究心平氣和,穩紮穩打,你這麼著急忙慌的,很容易出現兩種結果,一是法力枯竭,法盡人亡,還有一種結果就是走火入魔,墜入魔道!」
我沒有說話,默默喝著蜂蜜水。
「你跟我說老實話,你用御幣造境是不是為了外面的那個女孩?」三舅看我。
我點點頭。
三舅擺擺手:「為了心愛的姑娘而付出能力,這個倒也無可厚非,但是千萬不要急於求成,聽明白沒有!」
他的口氣特別嚴厲。
我歎口氣。三舅說:「有句話不知道我能不能說。」
「三舅,你說啊,咱們爺倆有什麼不能說的。」我有些奇怪。
三舅道:「外面那女孩,我給她相過面,這人不簡單,並不是普通女孩,絕非祥瑞。對你來說,她並不是合適的對象,還是……早點分手吧。」
三百一十七章 風雨夜歸人
我沒想到三舅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看著他,好半天搖搖頭:「三舅,我不會分手的。」
三舅看著我默默無言,又看看小魚,小魚做了肩膀上翹的無奈動作。三舅拍拍我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帶著小魚出去了,輕輕把門關上,那意思是讓我好好休息。
我頭疼欲裂,本來想睡會兒,忽然想到三舅不會背著我去和小貓攤牌吧。我掙扎著要起來,可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干張嘴也喊不出來。
我想了想,三舅應該不會這麼做,他這個人的性格我算是比較瞭解,他不會背著我做出不符合我意願的事,這點還是可以保證的。
我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再醒來時候發現身體恢復了不少,可以勉強下地。
推門出去,正是陽光燦爛的白天,柔和的陽光透窗而進,灑在客廳上,孕育出一片養眼的金黃。小魚正在吃桶面,光線落在後背上,背影被鑲上了一層金邊,讓整個場景看起來有種極為不真實的夢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