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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節


容敏看看表:「先泡十五分鐘,不要出來,等一會兒我再過來。」
她出了浴室,我凍得不行,估計嘴唇都紫了。心裡恨,主要是恨富少偉,要不是這小子打我一拳,哪能遭這麼大的罪,再一個就是恨自己,想著呢安逸掙錢,可總是出這個那個的差頭,自己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怎麼這些破事總是躲不開呢。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的體溫越來越低,腦子也一陣陣犯迷糊,就在這時,門開了,容敏走進來,坐在浴缸旁邊拍著我的臉:「起來!」
我全身僵硬,所有的關節像是凍了一層冰,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慢慢坐起來。容敏讓我挺直腰板,然後背過身去。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覺得後背靠近肩膀的位置,突然一燙,像是有個圓形的熱水袋貼在上面。我一呲牙,容敏呵斥,「忍著」。
緊接著另一個位置又是一熱,這才感覺後背像是有什麼東西亂竄。只感覺連續的熱氣貼在皮膚上。我忍著不適說:「你在幹什麼?」
「給你拔罐。轉過來。」容敏命令。
我扶著浴缸邊緣艱難轉過身,現在簡直太難受了,身上冷而後背一些位置巨熱,還感覺體內有什麼在動,肚子也在咕咕叫,有點拉肚子的意思,全身上下就沒有不難受的。
容敏面前的地上擺著一塊油布,上面扣著數個精緻的竹罐,她嫻熟地抄起一個竹罐,用嘴一吹,那竹罐竟然呲呲冒出藍火,還沒等我作出反應,她「啪」一下扣在我的胸口,不過避開了中間那道拳印。
扣上差點讓我吐出來,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胸口堵挺著,上不來下不去,這個難受勁,就跟一口氣吃了十斤肥膩膩的豬肉一樣。
容敏又抄起一個,噴出火來,對著我的胸口又是一扣,扣來扣去,我是死去活來,最後就剩下胸口那一個拳印了。
容敏抄起最大的一個,對著胸口的拳印說:「能不能成,就看著最後一個罐子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著,她就要扣下去。我說道:「容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告訴我,我心裡有點數。」
容敏讓我說。
我說:「富少偉難道就這麼厲害,隨便一拳打在我身上,就留下這麼大的傷?連你都要費這麼大勁才能拔毒。」
容敏沉吟一下:「這個事說起來很有淵源,很複雜,現在沒有時間跟你細說,只能說個大概。富少偉打你的這一拳繼承自他的師父,朱強。朱強當初是怎麼練習這套獨特的內家拳呢,有很多說法,目前我知道最靠譜的一個是,朱強其實一直在修習黑法。看你背後的刺身,你應該也是黑法吧?」
我喉頭嚥了一下,沒說話,繼續聽著。
「朱強這套拳陰氣極重,具體怎麼練的這是人家內部的秘密,據我推測來看,他借助的很可能是陰間的力量。」容敏說。
我聽得渾身發冷:「秦丹拜的就是陰間的黑無常……」
容敏點點頭:「這個話題太大,說不明白,淵源頗深,你聽聽就好了。為什麼八家將極力反對,把修行界的領頭人位置交給朱強,就是這個原因。朱強一門修習的法術太過詭秘,而且他的底子不乾淨。現在到了國內修行人生死存亡的時候,日本和其他國家的黑法巫師咄咄逼人,這時候如果抉擇錯誤,後果是毀滅性的。」
她歎口氣,口氣緩和了一些:「富少偉才學了幾年,他也就那麼回事,這一拳不在於功力深厚,而在於詭秘獨特,就像給你胸口掛了一把鎖,沒有他的獨門鑰匙,就是解不開。我現在的手段就相當於撬門,撬指定是能破壞這把鎖,可撬開之後會有多大的破壞性還不知道,所以說就要看你的造化和運氣了。我再問你一句,你想不想讓我治,你要考慮清楚。」
我一咬牙:「行!來吧!我就不信了。」
容敏把竹罐在手裡轉了轉,她深吸口氣,對著罐口一噴,藍色的火苗子冒出來。
她對著我胸口的拳印猛地按了下去,這一瞬間就感覺氣血翻湧,從胸口窩有什麼東西往上竄,一直逼到喉頭,我實在忍不住,張開嘴,「哇」一聲,猛地噴出一大團紅血,全都淋在容敏臉上。
下一秒鐘,我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富少的女朋友
迷迷糊糊中我在做夢,夢裡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黑暗無光,形如迷宮,我在其中穿行。走了很長時間,忽然聽到遠處隱隱有聲音,那是一種細細碎碎無法形容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藏在黑暗裡。
循著聲音過去,那是黑暗的空間,真空洞窟,我站在洞口好像一隻小小的螞蟻,抬頭去看,黑暗裡有一個極其鬼魅的物體在蠕動,它太大了,像是有十幾層樓那麼高。
我幾乎窒息,恐懼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波湧來,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我認出那是什麼了,是人王。
曾經在陰間教總堂見過這玩意,信徒們吸食彼岸香,魂靈糾纏在一起,彼此勾連結合,像是變形金剛組合一般形成了共同體,那就是人王。
不知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見到它。
此時,巨大的人王在黑暗裡若隱若現,只有摩擦地面時才發出聲音,其餘時候它都是在無聲的蠕動。
我在巨大的恐懼中,呼吸急促,頭上冒汗,突然大叫一聲睜開眼睛。
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張軟軟呼呼的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子,這裡應該是酒店房間。我坐起來,胸口一陣疼痛,記憶都復甦了,我想起自己是被容敏拔毒,最後吐了她一臉的血,昏迷不醒。現在是在她的房間裡?
我低頭去看胸口,前胸上一圈都是拔罐子留下來的烏紫色污血印記,在中間的位置,原先的拳印已經看不到了,最後只留下輕輕一點類似花瓣的標記,不大,卻是極紅,乍看上去非常扎眼。
我在床上呆坐半晌,看到地上扔著自己的衣服,趕緊掀開被子往裡看了一眼,自己還是光著身體。我趕忙下來,七手八腳把衣服套上,剛穿上褲子,外面的門開了,容敏提著東西走了進來,她看了看我,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給你買的早飯,吃完就可以走了。」
「我的傷?」我疑惑著問。
容敏道:「拳毒算是拔清了,但是印記去除不了。胸口這個標誌恐怕要跟著你一輩子。」
我嘴裡發苦,用手拚命抹著那花瓣一樣的痕跡,怎麼也蹭不掉。容敏道:「先吃飯吧,吃完了就請離開這裡。」
我顫抖著手把衣服都穿好,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我囁嚅地說:「謝謝你。」
「給你療傷不是衝著你,」容敏說:「你就是一路人,跟我沒什麼關係。我是為了八家將。」
我吃著桌上的包子和豆漿,身上恢復了一些精氣神,我問她,富少偉的內家拳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霸道,以後豈不是要躲著他走,隨便一拳治起來就這麼麻煩。
容敏道:「他這一拳可不是隨便打的。他當時至少醞釀了半個小時。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隨意出拳就能貫穿內勁,就連朱強都不能。按照當時的情境來說,富少偉醞釀這一拳,其實並不是想打你,而是想打秦丹。」
我倒吸一口冷氣,當晚的情景浮現在眼前,容敏說的對,富少偉這一拳並不是隨便打的,他調動內勁醞釀力道,當時我還沒到拉麵館,他這一拳極有可能就是衝著秦丹。
我是替秦丹擋了這一槍。
容敏道:「剛才給你拔毒的時候,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他們這套內家拳是靠什麼練出來的了。」
我問什麼。
「彼岸香。聽說過嗎?」容敏問。
我心裡一驚,想起做的夢,因為彼岸香而產生的怪物,人王。
我點點頭告訴她,說知道這東西,據說是陰間彼岸花製作出來的一種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