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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節


正叫著,二龍突然睜開眼,我和妹妹都嚇了一跳,他的雙眼漆黑,黑色瞳孔佔據了整個眼睛。我馬上知道,被鬼附身了。
我正積極想辦法,二龍突然飛出一掌打在妹妹身上,妹妹沒有防備,「啊」的一聲滾了幾滾,一頭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給我心疼的,過去抱著她,叫著名字。這時,二龍身似猿猴,一個鯉魚打挺飛站起來,突然奔向不遠處放在地上的霧化壺。
我腦子嗡了一聲,這個壺實在太過妖異,極其危險,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裡。
我顧不得妹妹,雙腿一蹬整個人撲過去,一把抱住二龍的腿。二龍拿到了霧化壺,居高臨下在看我。我正好抬頭,和他打了個對臉,心就是一顫。眼前這個二龍像是變了一個人,臉色泛青,雙眼深黑,全身都飄散著濃濃的鬼氣。
我極其恐懼,想不明白魂魄融合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進了二龍的魂裡。按說二龍也是修行人,魂魄不會像普通人那樣不堪一擊,融進來的到底是個什麼級別的妖怪?
二龍飛起一腳,正踢在我腮幫子上,我「哎呦」一聲,臉都麻了,耳朵嗡嗡作響,好像穿孔那麼個滋味,一瞬間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二龍這一腳能有多狠吧,差點把我踢失憶。我眼睜睜看著二龍拿著霧化壺,三縱兩躍進了樓梯,沒了蹤影。
我從地上勉強爬起來,看看昏迷的妹妹,一咬牙,捂著耳朵跌跌撞撞追過去,樓梯裡已經沒有人影了,我順著樓梯悶頭往上追。頭昏沉沉的抬不起來,只看到腳下樓梯在晃動,我知道抓不住二龍,可也不能就這麼讓他跑了。
正走的時候,黑暗的樓道裡突然伸出一隻腳,正踹在我的前胸,一股大力襲來,我本來腳下就軟,這一腳把我從樓梯上踹下去。
我打了好幾個滾,才落到最下面,一口氣沒提起來,昏沉沉暈了過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臉上涼涼的,我恢復了意識,慢慢睜開眼,看到了三舅和張文濤。
我抽搐了一下,趕忙說:「思思,思思呢?」
妹妹捂著頭過來:「哥,我沒啥事,你怎麼樣?」
「三舅……」我咳嗽著說:「壺,壺讓二龍……搶走了……」
三舅把我扶起來,用濕毛巾給我擦臉,伸出一個手指頭問我,這是幾。我說1。他又晃動兩個手指頭,問我。我說了之後,他又讓我的眼睛跟著他的手指左右動。
動了幾下,三舅舒口氣:「情況不算嚴重。強子,你身上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疼的地方?」
我知道他這是怕我有內傷或是骨折的地方,我動了幾下,感覺還好。
三舅和張文濤對視一眼,三舅歎口氣:「沒想到我們一離開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經過呢,思思都和我說了,二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然後搶走了霧化壺。」
「怎麼辦?」我著急地說:「二龍哥已經不是他自己了,東西落在他的手裡,會不會出問題?」
第二百一十四章 降靈術
霧化壺讓被附身的二龍奪去,肯定會出問題,但出什麼問題現在還談不上。
我仔細回想二龍剛才發瘋的經過,有點不寒而慄,那附身的怪東西幸虧沒有行兇,真要拿著刀子給我和妹妹一人一下,真沒處說理去。
三舅取過來一條毛毯披在我身上,說:「強子,你別擔心,我的手銬和腳鐐都打開了,這幾天跟著老張在縣城轉轉,只要看見二龍那小子,肯定拿下。」
我有種預感,事情沒那麼順遂,還是點點頭,存了一絲希望。
我們又在密室裡呆了兩三天,這幾天裡風雲突變,縣城發生了大事,聽張文濤說,陰間教總堂莫名其妙著了一把大火,火勢兇猛燒死不少人,大火燒紅了半邊天,隨著這把大火整個縣城天下大亂,很多人出來趁機打砸搶,外面亂成了一鍋粥,死了不少人。
這天晚上,張文濤帶著五六個陌生人來到密室,有老人有女人有孩子,都是他的家人。他最小的孩子才四歲,讓我妹妹抱在懷裡哄著,眾人團團圍坐,唉聲歎氣。縣城外面特別亂,天天都有死人的狀況出現。
張文濤安頓好我們,又和三舅出去探聽情況了。
過了幾天,警察和士兵開進了縣城,全城戒嚴,實行夜禁。滿大街張貼著告示和大字報,嚴厲譴責陰間教,鼓勵陰間教的教民去自首,逾期嚴懲不貸。
張文濤經過慎重思考,把家人暫時托付給我們,他去警察局自首了。後來又是接近一個禮拜的混亂,探聽消息全仗著三舅,他是晚上出去,白天回來,每天都帶回不算太好的消息。
滿大街都是警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處處都有關卡,走哪都得查身份證,尤其嚴查外縣人。
張文濤因為積極自首,作為積極分子已經放出來了,協助警方工作,還發了紅袖箍戴著。他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家人接回去,跟我們說,他會盡快安排我們離開縣城,這裡會越來越嚴,上面不斷派下來工作組,整個縣城空氣緊張,極度壓抑。夜長夢多,我們要盡早離開。
這天晚上他來了,帶我們出去。我和妹妹在密室裡呆了將近半個月,頭一次出來放風,外面空氣很涼爽,很舒服。我和妹妹貪戀地呼吸著每一寸的空氣。
在廢樓後面的巷子裡停著一輛車,張文濤送我們出去。我問三舅,有沒有二龍的消息。三舅面色凝重,搖搖頭說,二龍就像是憑空蒸發了,可能是趁著最初的亂乎勁已經離開了縣城,去向不明。
車子在夜色的掩護下,穿胡同走小巷,最後停在靠近田野的地頭。
張文濤說,這裡是他能送到的最遠地方,告訴我們順著田野走,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就能到一個叫紅河渠的鄉鎮,到那裡每天都有去包頭的長途客車,就可以脫身了。
夜晚,寒風凜冽,三舅穿著一身黑色的長風衣,在大風中和張文濤握手告別,頗有點風蕭蕭兮的意思。
三舅說,等局勢穩定下來了,讓張文濤帶著全家去江北玩,他全程接待。
眾人擁抱分別之後,三舅帶著我和妹妹踏上了回家的征程。深夜田野裡一片荒蕪,地上只有黃色的雜草,夜深人靜,看不到人煙。我們三人頂風前行,兩個多小時後,終於看到了有煙囪冒出來的黑煙,到了紅河渠。
先找個旅店歇歇腳,等熱乎下來了,我坐在床上唉聲歎氣,這次內蒙之行救出了三舅,本來挺好的,偏偏把二龍給整丟了。我對三舅說,二龍沒發瘋之前,已經覺出不好了,留下了線索讓我去找他師父。
三舅凝重地說:「強子,你聽不聽我的?」
「聽啊。」我有些奇怪,三舅怎麼突然拿這個說事。
三舅道:「你聽我的,我就好好跟你說,你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插手這些江湖事。」
「可是我已經答應二龍……」
三舅打斷我:「他並沒有給你期限是不是?遇到事情先不要著急,著急也沒用。二龍找師父多長時間了,也是沒什麼下落,他都不行,你一出馬就行了?你聽我說,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穩定住自己的能力,繼續提升。我們遇到這麼多的事,你對自己的能力應該有一個清晰的判斷了,你覺得你現在單獨闖蕩這片江湖,行不行?」
「三舅,」我沉默一下說:「照你這麼說,那我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三舅道:「這樣吧,思思也在,咱們今天就定下一個標準。你只要靠個人能力,掙下一百萬,我就同意你出山,做你想做的事。」
「一百萬……」我喃喃。
三舅點點頭:「這一百萬,一是對你的考驗,二是你往家裡掙了這一百萬,也算給家裡添補家用,盡你做兒子的責任。有這一百萬墊底,家裡的責任就算是到位了,然後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於二龍,先交給我吧,我人脈廣,先打聽著,有什麼消息會告訴你的。」
我想了想,大聲說:「好!就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