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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節


蘇爺不動聲色,忽然道:「美琪,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蘇爺說一句話,在這裡真是一言九鼎,眾人紛紛出去,有人拉著地上的錢明文一起拖出去,錢明文在地上慘叫:「兄弟救我啊兄弟,別讓我餵狗。」
他這一喊招來無數拳腳,打的直哼哼,再不敢說話。在他要拖出去的時候,我說道:「蘇爺,這位老錢是我作法時候的助手,我需要他護法。」
蘇爺抽著雪茄煙,吐著煙圈,半天道:「把他放回來。」
錢明文挨了一腳,被踢了回來,他跪在地上猛磕頭:「謝謝蘇爺不殺之恩。」
那位美女美琪站在蘇爺身後說:「唉,別謝這麼早,蘇爺可沒說話不動你們。」
蘇爺點點頭,看著我:「好了,人都出去了,你也該拿出本事看看了。」
我深吸口氣,對蘇爺說,能不能拿個沙發坐墊給我。蘇爺笑了,對美琪說,給他。
美琪拿起一個坐墊扔給我,我鋪在水泥地上,然後盤坐在上面。我心裡有數的很,只要請舍利子裡的和尚陰靈上身,就能知道陰氣來源。但是前面的戲碼要做足,要有儀式感,太容易辦到的事,一般人都不會太珍惜。
我坐在沙發墊子上,屏息凝神,然後請陰靈上身。這陰靈就相當於修行人辛辛苦苦修行出來的法力,我是撿了個大便宜。
和尚的陰靈上身之後,我再看屋子,剎那間感覺就不一樣了。整個屋子黑氣瀰漫,陰森至極,屋子就像是《西遊記》裡某個妖怪的洞窟。我心裡咯登一下,這裡怎麼陰氣這麼重?都快趕上張宏在緬甸修行的鬼村了。
我四下裡看著,森森黑氣是從裡面屋子散發出來的,那屋子現在關著門,不知道是什麼。
我凝視著裡屋,忽然「彭」一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砸在那關著的門上,聲音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我說道:「你們聽見了嗎?」
屋裡除了我,還有蘇爺、美琪和錢明文。蘇爺不動聲色,沒有回答,而美琪一臉迷茫,錢明文驚慌失措,磕磕巴巴回答我:「兄弟,你咋的了?」
我站起來,對蘇爺說:「我能走走看看嗎?」
蘇爺冷冷看著我,做了個手勢,示意隨意。
我慢慢走向後面關著的那扇門,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又是「彭」的一聲,很明顯,是有什麼東西撞在門上,我沒有聽錯。
我回頭去看蘇爺,發現蘇爺的臉色變得蒼白,他這樣的大佬,看著我接近這扇門的時候,眼神裡竟然露出一絲恐懼。
我來到門前,伸手去拉那把手,蘇爺道:「行了,門不用開。」
我長舒口氣,正要收了陰靈,忽然聽到門裡隱隱約約傳來聲音,是極為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赤腳走路。
我知道這裡是蘇爺的秘密,雖然心癢難耐特別好奇,還是尊重他,不要去揭蓋子了。
我收了和尚陰靈,眼前的黑氣頓時沒有了,裡面的聲音也聽不到,我又變成了普通人。
我回到沙發前,把坐墊遞給美琪,美琪規規整整地放回沙發。
「蘇爺,陰氣來源就是裡面那個屋,但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我說。
蘇爺臉色滄桑:「你不是牛逼嗎,為什麼看不出裡面的東西?」
我想說有門擋著進不去,但一想不對,按說觀測陰氣,門或牆不應該成為障礙,再一個裡面就算有東西,那扇門也不應該能擋住。而現在裡面的東西被門擋住出不來,只能說明一件事。
我清清嗓子說道:「裡面確有邪物,但可能有封印擋著,裡面的東西暫時出不來。我也沒法進去看。」
蘇爺看著我,沒有動聲色,美琪冷冷看著我。錢明文臉色煞白,牙齒咯咯響。
我坦然地看著蘇爺。
好半天,蘇爺抬起兩隻手「啪啪」竟然鼓了兩下掌:「小伙子,你怎麼稱呼?」
「我叫王強。」我說。
「你真的會驅邪?」蘇爺問。
這時候不會也得會,我硬著頭皮說:「會!」
蘇爺從兜裡冒出一把小小的銅鑰匙,遞給美琪,咳嗽了幾聲:「把門打開,帶他進去看。」
美琪接過鑰匙,走到裡屋門前,她猶豫了好幾秒,能看出她是特別的害怕,可蘇爺的話她又不能不聽,顫抖著手把門打開。
我來到她身邊,沒急著進屋,往裡簡單地先看了看。
裡面的屋子面積並不大,黑森森的沒有光,我簡單掃了一圈,心裡咯登一下,這間屋子竟然沒有窗,四面封閉,唯一的出口就是這扇門。
美琪做了個手勢,示意我進去。
我說道:「你和我一起進。」
美琪大怒,正要說什麼,蘇爺道:「那你就陪小王一起進去,把來龍去脈和他說清楚。」
美琪答應一聲,看我眼神不善,推了我一把,「進去。」
她推我的手沒有放下,而是一直拉著我的胳膊。我對她來說,比路人還不堪,這時候竟然能在我這裡找安全感,說明裡屋真是恐怖到了極點。
我帶著她走了進去,屋裡實在太黑,而且冷津津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我穿著薄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下意識伸手在牆上摸開關,美琪竟然按住我的手,輕聲說:「這裡沒有電燈,不能開燈。」
「可是我什麼都看不著啊。」我說。
「可以點蠟燭。」她輕聲說,「你等著。」
她摸索著過去,我等著,時間不長,黑暗裡晃晃悠悠燃燒起了第一根蠟燭,緊接著是第二根,這時候我才勉強看到了情況。在靠近裡面牆的位置,佈置了一個小小的供桌,大約是兩層,像是階梯一樣。
上面一層放著幾個骷髏頭,每個骷髏頭旁邊都有蠟燭,在下面一層供奉著一尊很奇怪的雕像,大概也就是小孩玩具大小,週身黑色,像是一隻正在戲耍的猴子,一隻腳落地一隻腳抬起,兩隻手翻掌心向上朝天,在這個疑似猴子的雕像手裡,捧著一塊黑色的石頭。這石頭乍看上去像是個大個的窩窩頭,黑得很純正,沒有一絲雜色,在這塊石頭上綁著三條紅線。
除此之外,在雕像旁邊斜斜躺著一隻木劍,也就成人巴掌大小,可破爛不堪,幾乎成了殘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