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嗯？叔叔？」這女子奇怪的自言自語道。
　　「叔叔，你可要把扣子抓好了。你一直捨不得鬆手的扣子一定有很多記憶吧！」說完，我感覺她把我的手緊緊握了一下。似乎是害怕我把手裡的東西掉出來。
　　就這樣，她自言自語了幾分鐘。彷彿是在對著我說話，又好像在跟別人說話。就這麼如同拉家常一般。彷彿她習慣了跟我說這些。
　　「好了。現在不早了。我也要洗澡休息了。您安心休息。」說完，就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
　　就這樣，她一步步走遠。
　　整個空間，再次安靜下來。
　　這樣的感覺，真是怪異。
　　不知道是因為時空錯亂了，還是怎麼了？
　　我現在大腦燒得一塌糊塗。
　　感覺自己能記住的事情不多。又好像還很多。
　　總而言之，整個人稀里糊塗，迷迷糊糊的。
　　「唔！」我現在努力的想要動一下手，發現自己除了從鼻息中呼出比之前更強的氣息之外，就再也無能為力了。
　　這番滋味，實在是難受至極。
　　須臾……
　　「唔！」我感覺自己似乎手指頭有了一點點感應。
　　似乎指關節被我強大的力量催動之下，動了一下。
　　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指上。企圖用渾身的力量去推動一下手指頭。恨不得現在就站起來。睜開眼，看看一切。
　　可我努力了很久，卻只能動一點點手指頭。
　　「唔！」我繼續努力。發現手指頭似乎能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了。
　　就這樣，我用力的動。一點點的努力。也一點點的感覺自己能操控手指頭動更大的幅度了。
　　心中簡直是狂喜。
　　「唔！」我感覺，自己好像連手腕也能動了一點點。
　　就這樣，我集中所有的精神在手上，一點點的努力。雖然進步很慢。可我還是一點點的在讓自己的身體復甦著。
　　很快，我發現我十根手指頭漸漸能動了不算，還好像腳踝也開始能動了。
　　「唔！」
　　我用盡力氣，想要撐開眼皮。
　　不過，也許是因為身體在漸漸復甦的緣故，我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肉體，在漸漸的連接。
　　也漸漸的開始有了感應。
　　「嗯！」
　　我不懈努力之下，總算是從眼睛裡看到了依稀的光線。這光線很小，卻相當刺眼。就好像很多年沒見過光，突然再見到光線的時候，就感覺眼球很敏感。
　　「哎呀。叔叔！你，你動了？」這時候，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
　　我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雙手握著。
　　「叔叔。叔叔。你，你醒來了嗎？」這聲音是又興奮又驚喜。
　　我多想回答她。也多想問問她是誰。
　　可卻還是不能說話。
　　「叔叔，你要是醒來了。就動動手指頭。告訴我好不好。」她期待的聲音，讓我感覺到動容。
　　我動了一下手指頭。
　　「你，你真醒來了？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能聽到了？」她繼續著急的問道。
　　我再次動了一下手指頭。
　　「天哪，你總算是有感覺了。我一定會告訴媽媽的。」她現在的聲音是喜極而泣的聲音。
　　我很努力的想要繼續動手。不過卻不能動多大的幅度。
　　不過她卻能感受到我在動。所以，整個人是相當激動的。
　　此時，她緊緊握著我的手，激動的說：「叔叔，你知道嗎。十年了。我這是第一次感受到你在動。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你。」她的話，讓我感覺莫名的難受。
　　「叔叔。不管怎麼樣，只要你能有感覺，這些年我就沒白費。媽媽說，一定要好好照顧你。絕對不能有半點懈怠。今晚我能告訴媽媽了。」她現在喜極而泣。
　　我從沒感覺到這種滋味。
　　十分十分的陌生又似曾相識。
　　十年，她反覆提到了十年。莫非，這一恍惚，就十年了嗎？我從最後的記憶到現在，已經十年了嗎。
　　我現在腦子裡正在飛速的旋轉，想要連接上一些什麼。
　　可是，腦子裡除了全都是水的畫面之外，就是爆炸的場面。再有的，就是零零散散的碎片。以及……以及一張美輪美奐的臉。這一張臉，如此唯美，如此迷人。穿著枚紅色旗袍，顯得是那麼的嫵媚動人。
　　這個穿著枚紅色旗袍的女子，是什麼人？
　　我腦子裡竟然在想這個問題！
　　彷彿，我的記憶被抹掉了太多。多到我難以連接上。
　　
第184章 復甦
　　
　　我現在，似乎有著一百萬個為什麼想要問。可無奈無法動彈。
　　此時，我看到的光線越來越多了。眼前開始漸漸的模糊著。
　　雖然是模糊的，可能見到的光線是越來越多了。
　　現在，我看到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亮光，亮光中有一個人影。
　　這人影我看不到臉。
　　「叔叔。你要是能說話了，一定要跟我說。這些年，看著你每天這麼躺著，你可知道我多心疼你。」她說完，便把握著我的手，輕輕的貼在了她臉頰上。
　　這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一抹嬌嫩的皮膚在我手上掠過。
　　「唔！」我很努力的，只發出了微微的一聲聲音。
　　「叔叔，你，你說話了？你有什麼就跟我說好嗎？我現在好高興啊！」她現在真是激動萬分。此時，我竟然期待看到她的表情。只可惜，我能看到的只有模糊。
　　「唔！」我努力的說著。可卻無法說出一整個音。
　　不過，握著我手的手，現在是越發激動了。
　　漸漸的，我模糊的雙眼開始漸漸的清晰。
　　我雖然依舊看不的清楚眼前的女子什麼模樣，但是，能分辨出輪廓和顏色了。
　　「我！是！誰！」我艱難的，吐出三個不太清晰的字。
　　「你？你，你說話了？」這個女孩現在簡直是用一種極度激動的聲音在說話。
　　「你！是！誰！」我繼續艱難的，問了個問題。
　　「我我，我我我我是晴兒，你，你是叔叔啊！」她說完，抹了一下眼淚。雖然我看不到她臉。可看得到她在做什麼。
　　「晴兒？」
　　「對，我是小晴。我媽媽，媽媽是玉潔啊。」小晴現在簡直激動到了喜極而泣：「媽媽反覆交代，一定要照顧好你。不管怎麼樣都要照顧好你。我恨不得現在就告訴媽媽啊。
　　「玉？潔？」我似乎都忘記玉潔是什麼人。這兩個字是那麼的熟悉。
　　似乎腦子短路，很多記憶只剩下片段。
　　不過，沒多久，我腦子裡就閃現出了一張臉，這張臉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得一下子想不起是是什麼人。難道這突然在腦海裡浮現的臉，就是玉潔嗎？
　　「是啊，我媽媽就是玉潔，當年多虧你給媽媽改變了人生。要是沒有你，我和弟弟早就……所以，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不管怎麼樣，我都感激你。雖然媽媽走的早，但是媽媽每天晚上都交代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媽媽她每個晚上都來看你的。」
　　她說完，繼續抹了一下眼淚。
　　看到這畫面，聽到這似曾相識的內容，我感激自己心臟最柔軟的地方，開始有人在掐我一般。
　　「看到你好好的。我現在好開心。我相信你很快就會醒來的。」說完，她就繼續握著我的手。
　　漸漸的，眼前這女子的臉頰在我眼前更加清晰起來。
　　「我現在給你按摩。多按幾下，你就會醒來。」說完，她馬上給我繼續按摩起來。
　　就這樣，我感受到這一雙手，在我身上不停的揉捏，手法是那麼的標準。
　　要是她說的十年沒錯的話，那麼，她就這麼無怨無悔的給我捏了十年？每天給我按摩？每天跟我說話？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一團江湖，一團狗血。
　　多希望有個人能給我把記憶碎片拼湊起來。
　　在她給我專業的按摩之後，我感覺自己漸漸渾身輕鬆起來。不再是和剛剛一樣，沉甸甸的。
　　就這樣，我感覺自己漸漸復甦。整個人開始精神起來。
　　眼前的畫面也越來越清晰。
　　「叔叔！好些了嗎？」她一邊給我按，一邊問：「你一定很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做點熱湯。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她就鬆開手，輕輕的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她就回來了。道：「這是中午就燉上了的雞湯，我本來是留給弟弟下班吃的。你現在要是能喝我待會就餵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媽媽說，在你醒來之前，不可以吃任何東西只能喝水。所以這些年，我都只給你餵水。一直以來我都很擔心你的安微。沒想到，你喝水也能活下來。真是奇跡呢。」
　　說完，她就小心翼翼的，把我扶起來。坐在了床上，後背給我墊著被子，讓我靠在上面。
　　「我，睡，了，十年？」我虛弱的說。
　　現在我開始漸漸感覺自己氣力不足。整個人很虛的感覺。
　　「對。十年。你一睡就是十年。這十年我每天都很擔心你會永遠睡去。一次次想要給你餵吃的，可媽媽說不許你吃任何東西，我這才不敢喂。」她說著，現在是一臉的激動的表情。
　　我現在才看清楚她的臉，雖然依舊是還有些迷糊，可已經能分辨出五官了。像是近視400度的視力，能把這女人看得相對清楚了。
　　這女子竟然五官柔美，整個人透著濃郁的東方美人氣息，俊俏嫵媚。雖然看起來二十出頭，但是身上的那種濃郁女人味卻難以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