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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

更殘忍的事情她還沒說,清虛現在身上的血肉估計都所剩無幾了,他發動的這個秘術是以自己生命為代價的。
一般用生命為代價的秘術都是禁忌之術,是不允許施展的,即便是得道高人,要用自己生命作為代價來驅散惡鬼,也是十分少見的。
「龍姐姐,你還是走吧,既然這隊鬼兵非要找離天師兄的麻煩,那就要過我這一關,我現在是青龍一脈的脈主,我手裡除了青龍扳指之外,還有乾元珠,乾元珠興許別人拿著還發揮不了多大的威力,但是我不同,我身具純陽之血,能讓此珠發揮不可思議的效果,我要盡快解決這些惡鬼,然後去找我師傅。」
張守正聲色俱厲,伸手扯掉包紮傷口的布條,手掌用力一握,原本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然後緊緊握住了乾元珠。
對於自己的師傅,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也許龍若水說這話是為了支開自己而已。
「哼,一個小小的道士,看你身上的氣息,估計也就只有夜遊境界的法力,簡直是不知死活!」
那鬼將軍聞言,伸手把自己的腦袋扶正,目光森然的看著張守正,身後的鬼兵更是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周圍的森然鬼霧一下又濃重了幾分,但是天空之中卻不知何時亮了些許。
「好吧,今日我就此離去,現在分水鎮的鬼氣減少了很多,我相信不久之後鬼差就會親自進來,到時候我也是自身難保,與其跟江離天鬥得你死我活,我還不如現在離開,我和他的冤仇可不是你這小傢伙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你好自為之。」
龍若水淡然一笑,但是目光落在古宅時,又陰沉下來,然後身軀漸漸淡化,化為一縷紅黑交加的鬼霧破空而去,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張守正原本道行淺薄,即便是現在擁有寶物,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他說話大聲,原本就是想要斥退這些鬼兵,因為純陽之血和乾元珠都是克制鬼物的,哪裡知道會激怒他們,這鬼將軍更是老辣,竟然一眼就看穿他的道行,並且當即帶領手下的鬼兵直奔自己而來,他不得不退回大門口。
就在這鬼將軍帶領鬼兵即將靠近古宅時,這兩尊巨大的石獅眼裡忽然綻放出淡淡的金芒,兩聲頗具威嚴的嘶吼響起,然後石灰般卻又近乎透明的獅子從石像之中走出,往這些鬼物撲殺而去。
這石獅足有丈許之巨,雖然看似透明,但是卻威嚴無比,特別是它們的獠牙和巨爪格外的清晰,這兩者全部都被一層淡淡的金芒包裹住,當即就有一個鬼兵被這獅子撲倒在地,獅子巨嘴往下一咬,這鬼兵的整個腦袋都被咬掉,全身的怨氣一散,整個形體也無法維持住,化為一股黑煙慢慢散去。
張守正知道這個鬼兵已經徹底的煙消雲散了,鬼兵算是靈體,稱為鬼靈,而這石獅裡面出來的也是靈體,它們也稱為靈,比如這獅子就是石獅靈,靈體與靈體之間是可以被殺死的,不過這樣一來,就算是真正的消亡,靈魂永不存在,沒有投胎轉世的可能,十分殘忍。
石獅必須要存在很長一段時間才會產生靈,沒想到這裡的兩尊石獅都生出了靈,並且對付這些日行境界的鬼物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過石獅靈現在的能力只有依靠本能來擊殺鬼物,並沒有真正的智慧,這些鬼物卻不同,他們有智慧。
當然,這些是凡人無法見到的,但是張守正已經開了靈眼,已經能夠察覺到這一幕。
那鬼將軍見到巨大的獅子撲咬而來,雙手握住手裡的大刀,狠狠往前一斬,這大刀原本是白濛濛一片,但是劈殺而去時,表面之上竟然浮現出些許翠光,獅子前足架在刀上,一時之間也無法撲下去。
除了一部分鬼兵與另外一頭石獅靈在游鬥之外,還有一部分往張守正所在的方向過來。
張守正滿頭大汗,右手血淋漓的抓著乾元珠,似乎乾元珠都被他的鮮血包裹住,而在不知不覺中,乾元珠表面之上竟然閃爍著微弱的符文,這些符文原本是金色,但是好像活過來了一般,開始一點點吸收這些精血。
「天地無極,符火除鬼,敕令!」
手裡捏著的三張黃符衝著首先衝過來的三個鬼兵一揚,黃符頓時如同卡片一般激射而出,半空中黃符炸裂開來,化為三團金色火焰擊中這三個惡鬼,三個惡鬼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轉瞬間就被熊熊大火包裹住。
「太好了,竟然擊中了這些惡鬼,只是我的道行淺薄,也不知道能夠支撐多久。」
張守正喃喃自語,話音剛落,這些金色火焰一下消失不見,這三個惡鬼毫髮無損的站在那兒,這個三個鬼兵滿臉怨氣的看著張守正,嘴裡發出沉悶的咆哮聲:「殺!殺!殺!」
話音剛落,三個鬼兵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裡的大刀,齊齊往張守正砍了過來,尚未砍到,就有一股異常凜冽的殺氣席捲而至,張守正臉色大變,這些黃符如果是落在擁有食氣境界的道士手裡,那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語,至少這些鬼兵不會這麼短的時間突破來圍殺自己。
而且,這些鬼物是日行境界,比起只有夜遊境界法力的張守正來說,高了許多。
也就是說,張守正的法力只相當於夜遊境界鬼物的鬼氣,這些鬼兵怨念很強,就算只有日行境界,但是殺傷力可要比起那些才踏入日行境界門檻的鬼物強多了。
所以,他就算是依仗乾元珠也不敢正面接下這三刀,當即腳尖一點,身軀往左邊一側翻滾而去。
三把大刀砍在木門之上,悄無聲息,然後又迅速的抽離而開。
這些大刀並不是實質的大刀,算是鬼器,能傷靈體,而人本身就擁有靈魂,所以能夠傷到人,這些木頭已經是死木,沒有生命氣息,所以無效。
就在此刻,大門忽然打開,一道瘦弱的人影掠出,狠狠一掌印在張守正身後,然後異常乾脆往另外一個方向飛速往外奔走。
「張守正這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師兄,竟然敢算計我,現在倒好,有了這些鬼兵纏住石獅靈,石獅靈也無法對我造成傷害,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們出這口惡氣!」
聲音是錢昊的,這些鬼兵居然沒有攔住他,反而讓他逃走。
張守正背後遭此重擊,噴出一口鮮血,就連神智都變得恍惚起來。
看來錢昊打算破釜沉舟了,因為江離天手裡掌握了屍鱗粉,而錢昊則是必須要依靠這種屍鱗粉才能生存,現在出手,這也意味著他已經摒棄了屍鱗粉,算是徹底決裂。
不行,我現在不能死,師傅生死未知,如果讓師傅知道他的寶貝徒弟比他先走一步,他得多傷心,想到這裡,張守正一咬舌尖,清醒了幾分,這時候握住乾元珠的手掌變得炙熱異常,全身的血液好似一下沸騰起來了。

第十七章 青龍符術

因為珠子太燙,他不得不放入自己口袋,然後另外一隻手往布袋一掏,抓出一大疊黃符紙,雙手雙手合十,嘴裡開始唸唸有詞起來。
「天地正清,掃蕩諸邪,青龍一字退惡符,敕令!」
這些符紙上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退,但是周圍還繪製著一些小符,屬於青龍一脈的密令,這些符也是青龍一脈的符術。
張守正體內的法力開始往這些符紙上湧去,符紙上的符文是常見的硃砂所描繪形成,但是這紅色的符文之上竟然閃爍著淡淡的光芒,看起來十分神秘。
這是退惡符,是張守正比較拿手的,這種符一般是用來消除一些鬼氣,驅散鬼物所用。
咒語聲落下,手裡的黃符猛然往對面的鬼兵一揚,退惡符激射而出,表面之上紅芒繚繞,足足有十二張黃符紙紛紛貼在這些鬼兵額頭之上。
「呼哧!」
符紙燃燒,化為一個個鮮紅無比的「退」字,印在這些惡鬼額頭之上,而這些惡鬼形體開始變得渙散,並且身體根本就不受控制往遠方飄去,不過他們在極力抗衡這些符,身軀之上鬼氣紛紛開始侵蝕退字。
張守正自然知道自己的道行不能真正驅散這些惡鬼,他要做的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吼……」
一聲悲鳴,一頭石獅靈被鬼將軍一刀從額頭上下斬成了兩半,這一頭石獅靈身軀算是徹底消亡,而門口其中一尊石獅表面之上也裂開了不少蛛網般的縫隙。
「不好,這鬼將軍太兇猛!石獅靈這麼快就抵擋不住,我必須得抓緊想辦法了。」
張守正咬了咬牙,托著沉重的身軀,推開大木門,然後緊緊關起來。
「封門符!」
他忽然掏出一張黃符貼在門上,手捏劍指,衝著此符一點,黃符之上立刻閃爍著一層淡淡黃芒。
封門符是封住大門,讓鬼物無法進去,這些日行境界的鬼物,他自然沒有指望能夠攔住,他需要的是拖延時間。
走到院子中央,張守正眉頭大皺,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疲軟的倒了下去,那瘦弱的身軀蜷縮在一起,口裡不斷有鮮血流出,而且這鮮血竟然帶著一絲詭異的黑褐色。
這錢昊原本就是屍奴,一掌除了力大無比之外,還夾雜著屍氣。
張守正艱難的雙手撐住地面,也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跡,因為他已經看到封門符開始劇烈的閃爍起來,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布包之中的符菉還算多,足足有上百張,現在用了也不到三十張,他現在需要施展的是青龍一脈比較強橫的法術,這一次需要不少黃符。
他伸手抓住一疊,然後往上空一揚手,這些黃符滿天飄散而下,趁此機會,眼睛閉上,雙手快速的結印,因為自己的道行不夠,就必須要借助法印與咒語來快速達到目的,隨著法訣的飛快掐動,他整個手掌都綻放出一絲淡淡的青色光芒,雖然只是一絲,但是與清虛道長消耗生命所凝聚而出的那些的玄符相差無幾。
「轟隆!」
封門符劇烈一閃之後猛然炸裂開,化為一團火焰開始消失不見,大門被陰氣吹開。
「天清地明,諸邪皆退散,青龍屠鬼,敕令!」
咒語一落,張守正猛然睜開雙眼,眼眸如同星辰一般璀璨,他神色肅穆地伸出手臂,指尖狠狠往這些湧入古宅的鬼兵一點。
散落的符紙嗡的一聲,表面上的符文開始閃爍起青色的光芒,這些符紙全部燃燒殆盡,一團團青光之中符文扭動,化為一柄柄尺許長的青色匕首。
這些屠鬼匕是符文凝聚形成,但是必須要法力的支持,一次動用如此多的法力,張守正腦袋一陣陣刺疼,險些暈厥過去。
每一個匕首都只有一擊之力,這也是張守正目前能夠動用最強大的青龍一脈秘法,雖然五雷正法也攻擊強大,但是消耗的法力很多,以他夜遊境界的道行,也施展不出幾道。
再者,雷法所需要凝聚的法力很強,黃裱紙根本就不能承載,除非是那些實力強大的道士利用羊皮卷或者玉石等物作為承載物,這才可以印刻雷符。
鬼將軍一進來,就見到這些懸浮在半空中的屠鬼匕,當即神色異常的凝重,興許別的鬼兵只有日行境界,但是鬼將軍不一樣,是顯陰境界和龍若水一個級別的,比起一般的鬼差還要強大,但是此鬼不像龍若水,常年壓在萬人坑下,無法吞噬香火,也無法吸取人的精氣,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是張守正能對付的,因為顯陰境界的鬼物是能夠出現在常人面前,也就意味著靈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是出現實體一般的變化。
舉個例子,一般夜遊,食氣境界的鬼物只能夠對人的靈魂造成傷害,但是顯陰就能夠對肉身造成傷害。
「斬!」
張守正艱難的抬起手臂,狠狠往下一壓,這些屠鬼匕微微往上一揚,但是隨著他手掌往下按下,紛紛往這些鬼兵激射而去。
「嗤嗤……」
有幾個鬼兵來不及躲藏,當即就被這些屠鬼匕斬中,頓時化為一股黑霧散開。
「強弩之末,找死!」
鬼將軍見此,滿臉凶煞的瞪著張守正,手裡的大刀掄了起來,剩餘的屠鬼匕紛紛爆裂而開,消失的一乾二淨,鬼將軍手持大刀狠狠往前一劈,翠色刀光直奔張守正而去,而他根本就無法抵擋,只能艱難的移動身軀,避開致命一擊。
這道刀光斬在他的左肩之上,一陣劇痛席捲而至,這種痛深入骨髓,是傷了靈魂,他低頭一看,自己的道袍被斬開,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狂湧,傷口處更是黑氣繚繞。
面對這種強大的鬼靈,他第一次生出了絕望,因為鬼將軍又動了,或者說是消失不見,但下一刻卻在張守正身前不遠處,他還是有些估計張守正身上的純陽之血,或者也有乾元珠,所以在他幾尺開外停了下來,森然一笑,然後手裡的大刀狠狠往張守正劈了過去。
就在張守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閉上雙眼時,身後的房門忽然發出一聲輕響。

第十八章 重傷

他並沒有失去知覺,過了幾秒之後,他感覺自己額頭之上有些許溫熱,立刻睜開了雙眼。
江離天出現在他一側,大手竟然握住了這柄大刀,而鮮血正是從他手中流下,滴在張守正額頭上,這刀離張守正的腦袋近在咫尺,如果再往下數寸,那張守正的腦袋就被劈的開花了。
鬼將軍是顯陰境界的,除了能夠砍傷人的靈魂之外,還能傷到人的肉身。
「師弟啊,我自己種下的因,現在嘗到果了。」
江離天衝著他邪邪一笑,他臉上已經紅潤許多,胸口上的黑色鬼手印記也已經消失不見,當然,他指的是自己割破張守正的手掌取血,現在又為了救張守正而被這鬼刀所傷,這就是因果。
要不是當時的情況緊急,他可萬萬不會沾染這些鬼氣,不過沒辦法,如果不這樣,張守正就必死無疑,甚至魂飛魄散。
「多鐸,想不到我們幾個將領聯合起來都無法殺死你,而你被龍若水打傷竟然這麼快就好了,不過今日你休想離開這裡。」
鬼將軍惡狠狠看著江離天,這陣勢,彷彿是要將他的血肉一塊一塊咬下來。
「大言不慚,的確,如果你們幾個鬼將軍在這,我還會忌憚,不過就你一個,哼,如果你還沒嘗到五雷正法,那就再嘗嘗,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是要對付我,但是現在我師弟被你們傷成這個樣子,也只有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方能消解我的心頭之恨!」
江離天冷哼一聲,另外一隻手抽出一張黃符衝著鬼將軍一扔,黃符在半空之中就化為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球往他面門激射而去,鬼將軍不得不抽出自己的鬼刀來抵擋。
而趁此機會,江離天忽然又往自己身後一抓,一根長笛出現在手裡。
這根長笛表面黑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鑄造而成,但是長笛表面之上印刻著血紅色的符文,他吹奏起來時,這些詭異的紅色符文竟然閃爍起光芒。
笛聲悠揚,並不覺得刺耳,反而讓張守正清醒幾分,下一刻,許多怪叫聲從空中傳了過來,張守正微微一愣,仔細一看之下,發現一頭頭烏鴉從空中飛來,這些烏鴉體型很大,眼珠赤紅無比,開始對鬼將軍已經這些鬼兵發動了攻擊。
他頓時就明白,這黑笛和九兒的黑煞鈴差不多,都能夠控制鬼物。
這些烏鴉他之前是見過的,並且還被烏鴉所傷,只不過現在的烏鴉比起之前的體型還要大,並且全身鬼氣繚繞,應該是江離天驅使這些烏鴉吸食了鬼氣,增長了烏鴉的能力。
相傳吃了烏鴉的眼珠便能見到鬼物,即便不用開靈眼,只是讓張守正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烏鴉竟然也能夠攻擊鬼物。
做完這一切,算是拖住了這群鬼兵,甚至包括顯陰境界的鬼將軍,江離天蹲下身,二話不說單手衝著張守正連點數下,封住傷口周圍的穴道,免得他流血致死,然後單手把張守正抗在肩膀上,飛快的往後門去了。
「師……師兄,為什麼不誅殺了這些鬼兵,他們與你有隔世之仇,就算你不殺他們,他們一樣會追殺你的。」
張守正兩眼發白,提起一個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