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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

紅衣惡鬼冷笑起來,口裡雖然是警告,但是並未動手,似乎是在忌憚什麼。
張守正捏了捏拳頭,開口道:「不管你把他魂魄驅散到了哪裡,我也一定能找到,既然他的魂魄能夠回到回到葫蘆村,也證明你現在也奈何不了他,他陽壽未盡,是不可能死在你手裡的。」
說完,十分果斷的往學校大門口跑去,他雖然擔心工頭,但是這工頭也不是短短一兩天被這惡鬼附身,現在只是警告他,工頭應該沒有大礙。
果然,他剛走出來之後,「工頭」那兇惡的面容一下平靜下來,目光清澈的盯著張守正離開的方向,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些許憂慮之色,但很快,他雙眼一翻白,黑色的瞳孔重回眼眶之中,整個人就一臉迷茫,腳步趔趄的往大門口走來,同時還嘴裡唸唸有詞:「怎麼又來這裡了?真晦氣……」
張守正滿臉大汗的回到了簡陋的工棚,李嬸立刻走到張守正身邊,淚眼婆娑,哽咽著詢問道:「守正,你生財叔的魂魄能找回來麼,你可一定要幫嬸子,嬸子這麼多年,對你不虧啊……」
「放心,我一定會幫生財叔找回魂魄,只是現在還不行,學校裡面有一個十分厲害的紅衣女鬼,我身上沒有法器,對付不了他,不過你是生財叔的結髮妻子,把他的魂魄召回來,應該要容易不少。」
張守正抿抿嘴,開口說道,然後拍了拍李嬸子的肩膀,開始安慰她。
「找魂?怎麼找?」
李嬸子摸了摸眼淚,死死拽著他的道袍,開口詢問起來。
張守正抓了抓頭上散亂的髮髻,眼神有些呆滯,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道:「剛才我去學校,裡面雖然很不尋常,但是並沒有發現生財叔的魂魄,他應該只是驅離身體,然後魂魄四處飄蕩,沒有正確的指引,是無法回來的,對了,你現在去買一隻公雞,年份越老越好。」
「嗯,守正,那這裡就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了。」
李嬸點了點頭,急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工棚,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張守正伸手抓起自己腰間的布袋,然後走到昏黃的燈光下,開始翻找起來。
就在這時,這工棚的門口有一個小小的腦袋探了進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張守正,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

第五章 突變

張守正本能的抬起腦袋,手還抓著自己的布包,腦袋卻已經微微側了過去,盯著門口那個好奇的小傢伙,然後衝他招了招手。
這個小傢伙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平頭,顯得格外精神,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不過上面沾滿了污漬,他見到張守正在招手,小心翼翼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李生財,然後盯著張守正帶著一絲疑惑的語氣,開口詢問道:「大哥哥,你是請來的郎中?」
張守正微微一笑,也不開口,默默點了點頭。
小男孩眼睛一下就亮了,來到他身邊,開口道:「你能治好李叔叔?如果你能,也幫我去看看劉叔叔吧,他和李叔叔一樣,躺在病床上呢。」
張守正微微一愣,眉宇間現出一絲凝重,點了點頭道:「哦?帶我去瞧瞧?」
「好,你跟我來。」
小男孩點了點頭,然後往工棚外走去,張守正一直跟在他身後,直到另外一個工棚內,小男孩才開口和門口的一位婦人在說些什麼。
這個婦人穿著一件簡單的長袖衫,頭上的頭髮盤起,後面用一個塑料夾子夾住,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疲倦不堪,眼中還有未干的淚痕,見到張守正,也只是表情僵硬。
張守正走了過去,開口道:「大嬸,我能夠進去看看病人麼。」
婦人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一條路,張守正這才走了進去,這裡面有一股檀香的味道,還有淡淡的唸經聲音傳了出來。
他四周看了一下,這個工棚內同樣簡陋,不過裡面一些小傢俱要比李生財那個多了不少,小小的工棚內除了堆放一些重要的建築材料之外,還掛了不少衣服,讓原本就顯得很狹窄的空間更加的擁擠了,木床上同樣躺著一個男人,但是卻被一張薄薄的毛巾毯蓋住了,他只能夠看到男人的腦袋。
而在這傳下則是點著一柄檀香,在男人腦袋一側有一個簡陋的收音機,這玩意在村裡很少見到,但是在鎮上卻是稀疏平常,這唸經聲音正是從收音機裡面傳出來的,聽了一下,是大悲咒。
不過大悲咒要本人親自誠心,並且沐浴焚香,心靈平和,而且對其要有不少信仰,才會達到那麼一絲效果,現在用一個機器來播放,效果,可想而知,除非唸經的那個人是一個很有道行的人,聲音的力量能夠穿透人心,起到安撫的作用。
張守正走到床邊,看到男人的模樣,嚇了一跳。
這個男子雙目緊閉,面容蒼白無比,但是印堂上卻點著一點鮮紅的硃砂,看起來詭異之極,這硃砂周圍隱隱有紅腫紫污的樣子。
「硃砂雖然用於安神,解毒等功效,但是他並不是這兩種情況,他這樣多久了?跟生財叔同一天?」
張守正轉過頭,開口問道。
那婦人倒是頗為吃驚的看著張守正,遲疑了一會,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是,他是在李家小哥前一天變成這個樣子的,身上沒有傷,就是昏迷不醒,如果再這樣下去,整個人就廢了。」
張守正聞言一愣,再次轉過身,揭開毛巾毯,然後檢查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身體,和這婦人所說一樣,這個男人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他的情況和李生財一樣,走魂了,不過似乎還要更嚴重,因為他身上的生命氣息已經若有若無,即便尋回魂魄,只怕也於事無補,就在他正要開口說什麼時,工棚外傳來怪叫聲。
初始,這叫聲還只有幾聲,後來變得頻繁,驚詫之下,張守正與婦人一起離開工棚,到了外面,暗藍的夜空中,不少黑色飛鳥在這片區域上空盤旋著,鳥叫聲顯得有些聒噪,叫的人心發慌。
「烏鴉!怎麼來了這麼多烏鴉?真晦氣!」
婦人臉色越來越難看,雙手緊緊握拳,咬了咬牙,憤聲說道。
「因為這裡有死亡的氣息,而且這些氣息烏鴉很喜歡,只要等死亡氣息消散,這些烏鴉自然就散去了,不好,難道有人快死了?」
張守正沉聲開口了,同時開始打量著周圍,這時候另外一個工棚裡面傳來驚呼聲,不少人民工蜂擁而至。
彷彿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爆竹聲響起,緊隨其後,驚天動地的哭聲傳來,就在張守正有些愕然時,旁邊的婦人驚呼起來:「糟糕了,王二麻子估計已經去了,和那個伢子說的一樣,那接下來就是我家漢子,不行,我要離開這裡,狗蛋,趕緊去收拾東西!」
張守正看著狗蛋進入工棚收拾東西,眉頭微微一皺,再次走到婦人面前,開口詢問道:「大姐,你說的那個伢子是誰?他能未卜先知?」
婦人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開口說道:「我不清楚,不過他說的話都已經應驗,這片工地是不祥之地,而且……」
說道這裡,婦人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什麼人,這才湊到張守正耳邊,細聲開口道:「你不清楚啊,這片工地,原來就是一處萬人坑,在古代的時候,這裡坑殺了上萬的人,骨骸都埋在地下呢,那個伢子說,原本這裡是有個封印的,好像是被工頭破壞了,現在這些冤魂要出來索命。」
「上萬人?分水鎮雖然不小,但是在古代的時候,也不會容納上萬人吧,大姐,那個傢伙是胡說的。」
張守正心裡微微一驚,表面上卻開始安撫婦人,一些事情如果注定了,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法避免。
婦人連連擺手,開口道:「不是的,你弄錯了,原本這裡是不叫分水鎮的,只是後來發生大水災,兩邊被沖走,後來才衍化成了分水鎮,原本這裡可是一個大城市的,在很久以前,那可是相當的繁華,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們也是外來務工的,現在我要趕緊離開這裡,我勸你也趕緊走吧,分水鎮要面臨大災難了。」
說完,婦人也匆忙的走入工棚,開始收拾東西。
張守正聞言,遲遲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並不清楚分水鎮的歷史,如果真如婦人所說,這還真是一場大災難,興許李生財走魂只是一個開端而已。
等他回到工棚的時候,李嬸已經回來了,手裡還提著一隻大公雞,雞冠鮮紅無比,身上的羽毛也十分艷麗。
李生財的魂魄只是被驅趕走了,並不是被禁錮,如果被禁錮,張守正這個招魂的辦法也是行不通的。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召回李生財的魂魄,然後趕回葫蘆村,然後自己連夜上道觀,請自己的師傅出手。
「現在我身上的法器不多,所以就需要李嬸親自幫忙。」
張守正從自己的布包中取出一捆紅線,這紅線顏色暗沉,然後把其中一小截抽了出來,緊接著在公雞腳上纏結實了,這才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一個木盒。
打開木盒,裡面有一小半紅色的赤泥,當然這並不是赤泥而是硃砂,他沒有猶豫,直接抽出一張兩指半寬的黃紙放在旁邊簡陋的桌上,伸手往木盒之中一按,手裡沾了些許硃砂然後開始在黃紙上繪製起來。
張守正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身軀也開始微微發抖,當這符菉即將完成時,忽然他手一抖,畫偏,整張符菉忽然發出一聲輕響,開始洶洶燃燒起來。
他握了握拳頭,深呼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畫符最忌諱心浮氣躁,只有沉下心來,才能成功,等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張守正睜開雙眼,一雙眼睛分外的明亮,他再次拿出一張黃裱紙開始然後專心致志的開始繪製「招魂符」。
盤繞在建築工地上的烏鴉並並未散去,並且還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不少往張守正所處的工棚飛來,李嬸手裡拿著一個掃帚不停驅趕著。
李嬸倒是沒有注意張守正畫符失敗,而是死死守在門口。
招魂符其實算是一道簡單的符菉,他七歲的時候就會畫了,只是今天太過緊張,而且這種符菉要用到的機會很少,有些生疏,所以才會導致第一次失敗。
這一次,他一氣呵成,符菉在形成的那一刻閃爍起一絲淡淡的紅芒,很快就斂入黃紙中不見了蹤影。
他迅速走到公雞面前,伸手把黃紙往公雞脖子上一繞,這黃符竟然自然粘合起來。
「這是招魂鈴,你每隔幾秒鐘搖一次,然後叫一聲他的名字,不要停頓,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能夠離開這工棚,我現在跟公雞一起去找生財叔的魂魄,切記。」
張守正從自己的布包裡面取出一個銅鈴鐺遞給了李嬸,這時候烏鴉似乎沒有那麼多了,就在李嬸點頭時,張守正抽出紅線的另外一頭繫在了李生財的手腕上,單手抓著公雞放在地上。
這公雞一直都很安分,十分有靈性的四處張望著,被放下來之後,也沒有動彈。
「天地無極,卯日通陰神,追魂!」
張守正嘴裡唸唸有詞,忽然伸手衝著公雞一點,原本那拴住公雞腳的紅線詭異的消失不見,這公雞好似受驚一般,拔腿就跑,而這時候張守正也緊緊跟在其身後。
出來之後,公雞並沒有往學校去而是往另外一個方向,空中依然還有不少烏鴉在盤旋,甚至還有一些烏鴉俯衝而下,直奔大公雞而來。
張守正臉色一變,仔細看了一眼這些攻擊的烏鴉,發現這些烏鴉與平常的有些詫異,這些烏鴉的眼珠赤紅無比,週身繚繞著一絲絲森然黑霧。
有些詭異的是,這些烏鴉好像是被人操縱似的,並沒有攻擊其餘人,反而是對張守正與這大公雞進行干擾。
他立刻伸手一把抓住攻擊,揮手驅散這些烏鴉,手臂一麻,緊接著一陣劇痛,瘦弱的手臂上立刻被啄出數個小孔,皮開肉綻。
張守正吃痛,感覺附近有人在窺視他,目光往周圍掃去,卻並未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心中立刻意識到對方可能也是有道行在身的人,沉聲喝道:「躲在暗處做什麼,不敢現身?我與閣下有何仇怨?竟然利用這種生靈來攻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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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江離天

周圍依然是烏鴉的叫聲,並沒有人回應他,張守正的髮髻已經散亂,長髮披在腦後,看起來頗為狼狽的樣子,盤住髮髻的木簪也被他暗暗捏在手裡。
這長髮垂到腰部,而且烏黑發亮,頭髮與身體密集相關,這也代表他的精氣旺盛。
一些人頭髮稀少,甚至掉光,說明這個人精氣虧損嚴重,當然,還有別的原因。
最主要的是他師傅教導過他,不要把自己的頭髮或者指甲,身體上任何一樣東西給別人,否則有可能招來災禍,因為一些法術是可以通過與人身上密切的東西做法,以前修理頭髮,都是他師傅親自操刀,剪下來的頭髮都會經過特殊處理的。
「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守正匆忙躲過幾隻烏鴉的攻擊,跑到一刻大樹下,冷聲開口。
「不客氣?老頭子是不是老的糊塗了?竟然會派你這個小不點出來,鎮鬼塔已經碎裂,萬人坑已經現世,你來這裡,只是送死而已。」
一個冷冷,帶著一絲譏諷的聲音從張守正頭上的大樹上傳了下來,張守正二話不說,手腕一抖,手裡的木簪嗖的一聲飛出。
與此同時,心裡暗暗震驚起來,之前看到的那些符文磚,應該就是這鎮鬼塔了,這鎮鬼塔是建築在萬人坑上,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師傅都要來查看的,只是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耽擱了,現在竟然碎裂了!
樹枝搖曳,一個人影從上面躍出,穩穩落在張守正面前,手裡還抓著被張守正作為暗器的木簪。
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頭髮剪得很精神,劍眉星目,五官雕刻一般,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此人的左臉上有一塊小刀疤,整個人看起來煞氣籠罩,他穿著簡單的黑色短袖,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腰間有不少袋子全部都鼓囊囊的,此刻正拿著木簪把玩著。
張守正眉頭一皺,他的腕力可不小,這木簪被當做暗器投擲而出,可是一隻鳥都要被射下來,在大山之中,他就是偷偷瞞著自己師傅,用這種手段打鳥吃,現在竟然被對方輕易接住了,如何不讓他駭然?當即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控制這些烏鴉!你也知道分水鎮萬人坑?」
男子輕笑一聲,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他的笑有一絲玩味的打量著張守正,最後收起木簪開口道:「我叫江離天,你問老頭子就知道我是誰了,至於我為什麼要操縱這些烏鴉,就沒有必要知道了,你連我的這些靈鴉都無法抵擋,趕緊招了魂,離開這裡,萬人坑不是你這種道行微末的小傢伙能處理的,如有不慎,便萬劫不復。」
張守正微微一愣,聽對方的話,並沒有打算為難他的意思,不過能和師傅扯上關係的又是誰?這麼多年,他可是從未聽過江離天這個名字,而且看年紀,對方也比他大不了多少。
想到這裡,張守正再次鬆開手裡的公雞,公雞往前去了,他緊緊跟在身後追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對方原本就道行比他高深,現在能走,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縱然心力有千般疑惑,也不會因此留在這裡的。
江離天看著張守正離開,這才收回目光,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自言自語道:「小師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不一會,一個手持扁擔,面黃肌瘦的男人穿過夜幕到了江離天面前,嘴裡還叼著一根捲煙,笑嘻嘻說道:「事情如何了?你可別忘記咱們這一次來的目的,現在老道士的那個小弟子正在鎮上,咱們為何不去處理那件事,然後再來這?如果等著小弟子回到山上,與那老道士聯合起來,會對咱們造成不少麻煩的,畢竟現在這個小道士不會是咱們的對手,只要拿他來威脅老道士,他會束手就擒的。」
「錢昊,咱們當初可是說好的,你可別忘了,這一次來這裡,必須要聽我的命令,我師傅雖然年歲大了,但是本事一點也不含糊,我們要奪取的東西既然是由他守著,並且這東西十分珍貴,就算拿小師弟做人質,也不見的師傅會心慈手軟,否則當年也不會趕我出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雖然不知道這分水鎮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這裡即將面臨一場大災難,在封印不曾真正破解之前,我還是趁機好好收集一些陰鬼之力,到時候對付我師傅,把握也會大幾分,至於這些人的死活,我也不會在乎。」
江離天冷哼一聲,雙目重新盯著學校的方向,這時候,絕大部分的烏鴉都往學校去了,刺耳的尖叫聲劃破重重夜色,往遠方傳去。
「你記得就好,給我一點屍鱗粉,我已經用光了,這段時間潛伏在葫蘆村旁,我根本就無法脫身出來,又不敢殺那些村民,如果再沒有屍鱗粉我就真要變成一具乾屍!」
錢昊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布袋,這個布袋已經乾癟乾癟,在夜色中,錢昊的臉色看起來特別差,整個人好像一具骨架似的,而此刻,他雙目閃亮的盯著江離天。
江離天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錢昊,然手往自己腰間一個鼓囊囊的包裹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