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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

……
張守正跟隨公雞到了河堤旁邊,並且在一棵柳樹下停了下來,公雞在柳樹數米之外停下來,開始伸長了脖子啼叫起來。
晚上有一絲微風拂過,吹動了柳條,柳樹下有一道模糊的影子。
張守正臉色一喜,也顧不得受傷的手臂,立刻從布包之中取出一串銅錢,這些銅錢中間鏤空的部分被紅繩穿過,方一拿出來,銅錢磕碰之間發出一陣悅耳的響聲,他單手握著這串銅錢,另外一隻手結印,嘴裡唸唸有詞道:「老祖傳牌令,金剛兩面排,千里拘魂症,速歸本性來!」
前方的黑影身軀微微一頓,張守正滿頭大汗的伸手一拋,這串銅錢立刻化為大網一般往下籠罩而去,竟然直接束縛住這黑影,黑影在網中扭曲幾下,最終化為一團黑霧沒入這些銅錢之中,他臉色大喜的狂奔而去,立刻伸手抓住這串銅錢。
就在此刻,不遠處轟鳴一聲,發出一聲巨響,彷彿是什麼坍塌了一般,循著響聲,張守正臉色有些發白了。
因為這響聲,正是從那建築施工地傳過來的,莫非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風忽然變得大了一些,一絲寒意湧入張守正道袍之中,岸邊旁邊的柳樹枝條兒吹得飄飛而起,原本還算平靜的河面泛起陣陣漣漪,就在張守正離開時,河邊的水花飛濺,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當他到達施工地時,刺耳的嗩吶聲詭異的響起,遠方一棟即將封頂的教學樓已經轟然倒塌,也幸好這個時辰沒有人在工地,等他到達現場時,就連李嬸也出來四處觀望,滿臉著急之色,見到張守正,立刻伸手揮了揮手。
當務之急,就是讓李生財回魂,並且離開這裡,雖然沒有親自去坍塌的地方看,但是張守正總覺得這裡透出一股邪氣,讓他心裡很不安,他畢竟年紀還小,再加上之前遇到的那個江離天,這裡已經不是他能夠插手了,如果再插手,對方也不會放過他,值得慶幸的是,對方雖然對他下手,但總沒下毒手,如果再留在這裡,那可說不定。
這個人能夠認識師傅,想來道行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收了魂,張守正趕回來的時候,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被江離天發現,不過趕回來的時候,那些烏鴉已經消失不見,更別說江離天本人。
到了工棚內,張守正把公雞遞給了李嬸,然後從包裡抓出那一串銅錢,然後把銅錢覆蓋在其臉上,緊接著又從包裡拿出三根檀香點燃。
空氣中瀰散著一股很特殊的氣味,李嬸惴惴不安的抱著公雞站在門口,兩鬢垂下的髮絲粘在臉頰,她渾身已經汗濕,雙目死死盯著床上的李生財。
而張守正則是從這東南方站立,雙手捏著檀香,嘴裡唸唸有詞起來。
雖然只是過了五分鐘,但是李嬸已經顯得明顯焦躁起來,外面呼喊聲一片,李嬸放下手裡的公雞,匆匆幾步走了過來,細聲詢問道:「守正,還要多久?」
屋裡的行囊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擺在旁邊的木桌上。
「魂歸!」
手裡的檀香燃燒殆盡,張守正轉過身,拇指與中指一捻,衝著印堂中間的那枚銅錢一點,這銅錢光芒微微一閃,竟然直接沒入其印堂之中,張守正鬆了口氣,伸手抓起這些銅錢,寶貝一般的收了起來。
這串銅錢可是師傅花了不少力氣,裡面加持了師傅的法力,除了能夠收魂之外,還能夠用來克制一些邪魔外道。
李生財眼皮抖動幾下,緩緩睜開眼睛,李嬸臉色一喜,伸手扶起李生財,問道:「還能走麼,如果能,咱們就趕緊離開這裡,沒到手的工錢,咱們也不要了。」
「玉兒,我怎麼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而且我叫你,你都不答應,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工地就要完工了,守正怎麼也在這兒?」
李生財坐起來之後,揉了揉腦袋,見到張守正在這,倒是有些意外。
「你根本不是做夢,是走魂了,你到了我身邊,我看不到你,但你能夠看到我,是守正幫你收魂的,現在這裡太邪門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裡,我的話不行,他的話,你不能不信吧!」
李嬸狠狠拍了一下李生財,然後走到木桌旁,直接伸手抓起了那幾個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開始催促起來。
在張守正的帶領下,三人迅速往碼頭處去了,剛到了碼頭卻下起了暴雨。
……
青龍山,山巔之上,一座破敗的道觀。
道觀之中閃爍著昏暗的燈光,外面狂風暴雨,裡面顯得異常的祥和。
這個道觀很簡單,只是一個主觀,旁邊就兩間雜房而已,分別是張守正和他師傅居住。
就在此刻,道觀的木門咯吱一聲,徐徐打開,一個身穿灰布道袍的老者佇立在門口,老者面色紅潤,但是卻滿頭白髮,他左臉之上卻有一道淡淡的抓痕,不仔細看,根本就無法看出,老道士站在門口,盯著遠方的山道,臉上露出濃濃的陰霾。
雨打芭蕉一般,門前的泥土地上濺起大片渾濁的水珠,這些泥水落在老道士的布袍之上,他也渾然不覺。
夜色之中,山道之上忽然出現了一柄油紙傘,拿傘的是一個身材纖瘦的人影,而旁邊則是一個身穿蓑衣,帶著斗笠的人,這兩個人竟然不畏風雨,不急不緩的往青龍道觀來了,老道士原本陰沉的面容頓時舒展開。

第七章 鬼童與九兒

道觀裡面有一尊一人高的道士雕像,這雕像雖然看似粗陋,但是給人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裡面有一個不太規則的長形木桌,上面還能夠看出一圈圈的年輪,上面放著幾根白色蠟燭,還有一個紅泥小灶,小灶上放置著一個黑爐,灶內的炭火燒的通明,隱隱有茶香味混合著鮮姜的味道飄散而出,老道士坐在旁邊,手裡拿著一個瓷杯悠悠轉動著。
不一會兒,那兩道人影已經到了道觀的門口,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那人直接走了進來,斗笠摘掉,竟然是一個白髮婦人,只是這婦人容貌看起來卻只有三十多的樣子,她掃了一眼老道士,鼻中冷哼一聲道:「清虛師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還有閒心坐在這?」
清虛微微轉首,盯著婦人,沉吟一番後,面露笑容的說道:「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我也無力改變什麼,倒是你,比我預料到的,還要遲上那麼一段時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十娘。」
婦人聞言,臉色一沉的說道:「我能遇到什麼麻煩?咱們好歹也有二十年沒見了吧,咦?怎麼沒有見到離天?我記得他是你當時唯一的徒弟,現在不守在你身邊,去哪兒了?」
聽到離天二字,清虛原本滿臉的笑容立刻消失的乾乾淨淨,也不回答,他站了起來,盯著外面道:「九兒還不進來?」
這時候,那個手持油紙傘的少女才從門外走了進來,只不過油紙傘早就被她收了起來,並且背在了身後,此女十三四歲,穿著一身灰布長裙,裙子沒過小腿,露出腳下那一雙佈滿泥水的草鞋,少女的五官雖然清秀,但是臉色蠟黃,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印堂之上更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霧,整個人看起來疲憊至極。
九兒一進來之後,立刻衝著清虛老道施了一禮,恭敬異常的道:「九兒見過清虛師伯。」
清虛見到九兒,先是微微一怔,當即腳尖一點,直奔九兒而去,就在九兒數尺開外停下來,袖袍一甩,五指探出直奔九兒身後而去,九兒神色大變,身軀一扭,側身躲過這一擊,不過清虛比她的速度更快,手掌往九兒面門一掃而過,九兒當即往身後一翻,一個跟頭躲避開,但是下一秒,還沒等她站穩,只覺得背後一鬆,清虛已經到了她背後,並且手已經抓住了她身後的油紙傘。
「十娘,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竟然還豢養鬼物,九兒可是活人!你以為把鬼物藏在油紙傘裡面我就不知道了?」
清虛老道臉色陰沉的看了一眼老婦,額頭之上佈滿了皺紋,他伸手死死抓住油紙傘,有些詭異的是,這油紙傘竟然在他手裡不停跳動著,好似要掙脫開一般。
下一秒,清虛五指用力一抓,頓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傘內傳了出來。
「清虛師伯不可,這並不是我師傅豢養的鬼物,而是我收留的。」
九兒聽到慘叫聲,往前走了幾步,又不敢靠清虛太近,幾尺開外跪了下來。
清虛皺著的眉頭鬆了開,盯著九兒,聲色俱厲道:「九兒,你是我見過天資卓越的弟子,並且身懷九陰之脈,你現在的道行,根本就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現在還豢養鬼物,難道你想陰氣入體,讓自己變成不人不鬼?」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落在九兒耳中,九兒呆了片刻,抬起頭,淚眼婆娑的說道:「九兒一定會好好修行,一定會盡早掌握自己的九陰之脈,不會讓自己變成鬼物的,小靈孤苦無依,沒有戶籍,無法輪迴轉世,所以我才會心生此念,打算先供養她,然後等到了一定的時機,讓她獲得陽間的戶籍,之後我會親自送她前往輪迴之地的,所以請清虛前輩放過小靈。」
清虛微微一愣,片刻之後輕歎一口氣,五指微微一鬆,這油紙傘從他手中跳了出去,落在了九兒身後,油紙傘嗤啦一聲打了開來,一陣白霧繚繞過後,周圍陰氣大盛,吹得廟宇中的黃布獵獵作響,木桌上的蠟燭也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一隻蒼白異常的小手臂從油紙傘中探了出來,這手臂如羊脂般滑膩,甚至還有水珠從手臂上滴落而下,五根小指頭死死抓著九兒的肩膀,整個手臂似乎都被一層若有若無的黑霧籠罩住,油紙傘被人撐開了,不過裡面的人很矮小,油紙傘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身軀,只露出一絲紅布褲子,還有一雙精緻的紅色繡花紙鞋,同時,還有不少水珠從油紙傘之中墜落而下,啪嗒啪嗒滴落在青石磚頭之上。
這一幕,看起來有些詭異,不過九兒卻好像沒有一點變化,倒是那被稱作十娘的婦人隱隱有些擔憂起來,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清虛,當即手往桌子上一拍,衝著九兒所在的方向呵斥起來:「小靈,誰要你出來的?!」
「這小鬼膽子倒是挺大的,竟然還敢出來,也難怪,讓老頭子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普通的鬼物可是不敢踏入這青龍觀的。」
清虛擺了擺手,往九兒走了過去,九兒伸手往自己肩膀上耷拉著的小手輕輕拍了拍,後面的小鬼才鬆開她,往左邊移動了一下,傘也微微舉高了幾分。
這是一個六七歲的的女童,身上穿著一件紅肚兜,頭上紮了兩個髮髻,並且用紅繩纏繞住了髮髻,兒女童的五官端正,特別是那一雙眼睛,顯得十分靈動,只是此刻充滿了恐懼,女童的額頭之上會指著一道赤紅的符菉,這符菉的筆畫十分纖細,繁雜,看來花了不少功夫。
此刻,這道鮮艷的赤色符菉正閃爍著淡淡的光華,掩蓋了不少鬼童身上的森然鬼氣。
「怪不得敢在道觀中擅自現身,原來是有了依仗,九兒,這小鬼吸食了不少香火吧,否則單憑她額頭上的鎮陰符是不可能擋得住道觀中的神光。」
清虛指了指小靈額頭上的赤色符菉,語氣平靜的開口了,不過眼裡還是有一絲震驚之色流出。
一般的孤魂野鬼是根本就沒有權利享用香火的,而且從這叫做小靈鬼童現身的情況來看,此鬼陰氣深厚,而且並不凶戾,這一點不得不讓他震驚。
即便是普通有家族供養的「家神」,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裡的「家神」並不是真正的神,而是鬼物,只是每年的中元節地府鬼門大開,閻王恩准這些未曾投胎的鬼物回到陽間,他們的身份是可以吸食後代供養的香火。
「嗯,小靈原本就很有靈性的,我也不清楚她為什麼能吸食廟宇中的香火,為什麼她沒有戶籍,而且她這個年紀,按道理應該已經懂事,但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小靈,你先進去,青龍道觀有青龍之氣,鎮陰符是無法抵擋多久的。」
九兒心事重重的看了一眼小靈,小靈點了點頭,身軀之上的白霧繚繞,瞬間沒入傘中不見了蹤影,整個油紙傘微微旋轉一番落在了九兒身後。
「也罷,雖然我們屬於同一門派,但分支不同,十娘這種事情希望你好自為之,對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上一次約定的時間你沒來,這一次我以為你不會來,但是前天你又傳訊給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你知道我這一脈的卜算並不怎麼樣的,在我面前,就不要賣關子了。」
清虛老道伸手摸了摸花白的鬍子,一臉警惕的看著十娘。
十娘輕哼一聲,坐在木桌旁,沒好氣的看著清虛,張嘴說道:「清虛師兄,虧你還是青龍一脈的,現在大禍臨頭了,當初離開師門,你奉命鎮守這塊區域,就是負責看守萬人坑,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還不知道,為了你手裡的那樣東西,你到底有多久沒去分水鎮了?」
聽到十娘的話,清虛臉色陡然大變,沉聲道:「不可能,萬人坑在地下,而且又有鎮鬼塔壓制。」
「鎮鬼塔已經被拆除,而且原本萬人坑所在的地方現在已經挖了地基,在建造學校,那些被坑殺的惡鬼現在估計是要突破封印,出來為禍人間了,只是分水鎮現在似乎有一些其餘門派的修行之人佔據,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故而才來找你的,今日暴雨,我想你這一脈,即便再不精通占卜之術,你也察覺到什麼了吧。」
十娘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輕輕抿了一口,靜靜看著比自己大了幾十歲的師兄。
清虛神色再次緊張起來,有些坐立不安,最後直接走到了道觀門口,雙目盯著屋外。
雖然下起了暴雨,但此刻是夏季,山上降了些溫度,也還算清爽,不過九兒卻瑟瑟發抖,十娘伸手衝她招了招,她這才慢慢靠近桌子,伸出蒼白的雙手放在火爐旁邊。
滂沱大雨之中,一個人影急沖沖往道觀來了,這道人影步伐趔趄,彷彿隨時都會跌倒。
雨霧瀰漫,空氣之中除了水汽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那人影行至一半路程時,忽然身子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清虛見此,臉色大變的衝了出去。
在道觀內品茶的十娘師徒二人見此,微微一愣,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十娘俯身在九兒耳旁說些什麼,九兒神色蒼白的點了點頭,最後十娘環顧一下四周,看準某一地方,嘴角微微一翹,轉身往道觀另一側房間去了,九兒咬了咬牙,則是取出自己身後的油紙傘衝入雨中。
倒在這地上的人影正是張守正,清虛二話不說,伸手往他一撈而起,九兒恰好趕了過來,撐開油紙傘,細細打量著張守正。
張守正渾身濕漉漉的,臉色蒼白異常,進來之後,清虛直接把他放在祖師爺雕像前的蒲團上,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緊接著伸手挽起袖袍,只見手臂上有不少傷口,這些傷口黃豆大小,皮肉微微捲起,隱隱有一絲黑霧從傷口之中,看到這一幕,九兒瞳孔微微一縮,低聲驚呼起來:「這是鬼氣,這個小子被鬼氣侵蝕了,清虛師伯,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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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往事

「我的小徒弟,張守正,我當然知道這是被鬼氣所侵蝕,不過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我也無法得知,現在只有先驅除鬼氣,讓他清醒過來再說,九兒,你去祖師爺前拿些香灰,這些香灰能斷善惡,也能驅邪。」
清虛臉色凝重,托著張守正的手臂,扭頭衝著九兒開口了。
九兒抿了抿嘴,然後點了點頭,然後往祖師雕像走去,到了雕像面前,她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背後的油紙傘更是發出輕微的震顫,而此刻這座道骨仙風,栩栩如生的雕像發生了變化。
雕像雙目之中泛起一層淡淡青光,顯得威嚴無比,九兒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幾分,不過她很快就伸手往那鼎大香爐之中一抓,然後扭頭就跑,一把香灰遞給了清虛,清虛伸手接過,這些香灰呈現出灰褐色,十分細膩,他看了一眼九兒,再盯著雕像,臉上的緊張舒緩了幾分,然後緩緩轉過頭,開口說道:「你按住他的肩膀。」
九兒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輕輕走到張守正腦袋之後,然後蹲了下來,一雙纖細的小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低頭打量著這個素未謀面的少年,眼中透過一絲思量。
就在此刻,清虛手裡的香灰按在了張守正的手臂之上,手指縫隙之間頓時冒出一絲絲黑霧。
「啊……」
張守正猛然一聲驚叫,睜開雙眼,身體彈了起來,正好撞在低頭打量他的九兒額頭上,九兒發出一聲嬌呼,身子往後一退,捂著自己的腦袋。
清虛眼疾手快,伸手衝著張守正肩膀連點數下,他身子猛然僵住,額頭之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嘴巴微微張開,裡面逸散出一股黑霧,這股黑霧吹出後,他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多了,見到這一幕,清虛才鬆開手,看了一眼被煙灰覆蓋的傷口,這才如釋重負的拍了拍他腦袋開口說道:「待會兒去清洗一下傷口,說,發生了什麼,你偷偷下山這件事我可以暫不追究。」
張守正抱歉的看了一眼九兒,眼裡透出驚訝的目光,畢竟平日裡除了香客之外,青龍道觀之中是不會在大晚上招待女香客的,特別還是這種晚上,不過聽到自己師傅的話,他立刻轉過頭,斟酌一番之後,然後把自己下山遇到的事情告訴了清虛,當然,無意間看到李嬸子洗澡的事情自然過濾掉了,如果讓他師傅知道,非得把他眼睛給戳瞎不可。
除了幫助李生財招魂之外,建築工地遇到的惡鬼,還有驅使烏鴉吞噬鬼氣的江離天,到了最後,還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幣遞給了一臉陰沉無比的清虛老道,清虛倒也不含糊,接過這紙幣塞進自己兜裡。
「江師兄也在分水鎮?」
九兒聞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色微微一變,雙手握在一起,臉上充滿了忌憚之色。
「師兄?師傅,這個女娃娃哪裡來的?難道那個小子是她的師兄?」
張守正這才好奇的盯著九兒,卻又不敢靠的太近的樣子,一想到江離天能夠駕馭烏鴉吞噬陰鬼之氣,心裡就忍不住一陣發寒,而且這個女孩身上也給人一種十分陰寒的感覺。
雖然他也知道一些秘術,但是從來不敢妄自動用,這可是禁術,被師傅知道可是要廢去一身道行,逐出師門的。
清虛老道歎了一口氣,臉上似乎多了幾道皺紋,他搖了搖頭,衝著張守正開口道:「不是,他是你的師兄,我們青龍一脈比陰煞一脈的地位更高,所以九兒才稱呼江離天為師兄,不過很早以前我就把他趕出師門,因為他擅自施展這些禁術,並且屢教不改,我這才把他逐出師門,這個小子,該不會萬人坑的鎮鬼塔是他……以他的能耐,現在只怕那些惡鬼一見到他,非得把他吞噬的一乾二淨方可洩恨不可。」
「清虛師兄,這樣不好麼,冤有頭債有主,興許這些惡鬼找到他算賬之後,心中執念瓦解,全部回歸地府也說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