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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節

侯警官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懶得詳細解釋,直接丟出一句:「你倆眉毛很像!」
侯警官大笑:「所長其實是我爸,不過你可千萬別把我當成一無是處的官二代,我可從來沒靠過他。」
一會功夫,我們一行人來到殯儀館。在一間單獨闢出來的房間裡,床上躺著三具遺體,身上覆蓋著白褲單,為了防止屍體腐爛,屋裡冷氣開得很低,以致於屍體露在外面的腳都結了一層霜。
我告訴侯警官:「保存屍體,室溫5到10度就差不多了,溫度太低反而會損傷屍體。」
這是基本常識,侯警官露出一副尷尬的神情,嘴上卻逞強道:「這我當然知道嘍,肯定是殯儀館工作人員幹的好事,回頭我好好數落一下他們!」
我把溫度調高了些,屍體被凍得跟石頭一樣,硬綁綁的,如果拉開窗簾受到紫外線照射,反而會加速腐爛,因此驗屍傘是用不了了。
死者為兩男一女,侯警官在旁邊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死者是南邊回龍崗的村民,兩個男的是一對兄弟,徐開福和徐開義,年齡相差有十四歲。  兄弟倆父母去世的早,是哥哥在外面幹工程把弟弟拉扯大,後來弟弟高中畢業了,也和哥哥一起幹工程,後來嫌給別人打工不掙錢,回來用自家的自耕地種蘑菇,在村裡算混得不錯,蓋起了二層小洋
樓。  女的是徐開福的妻子,夫妻倆今年都有四十多歲,有一個十幾歲的兒子在外地唸書,還不知道家裡出了這事。這女人性格潑辣,在村裡頭是出了名的,以前徐開福跟村裡的王寡婦私通,徐開福老婆上
門去鬧,鬧得不可開交。
我問道:「弟弟結婚了嗎?」
侯警官道:「村幹部提供的檔案上面說沒有,可是據我暗中調查,徐開義兩年前娶過一個媳婦,可能沒有到民政局正式登記過,這種情況在農村很常見。」
「那他媳婦呢?」我問道。
「沒瞧見……我說你到底是驗屍還是查案,打聽這麼多幹嘛,案子是我查又不是你查!」侯警官不耐煩的道。
我笑道:「行行,我先驗屍!」
我掀開屍體身上的布,從懷裡取出一副橡膠手套帶上,侯警官問道:「小同志,你不需要什麼工具嗎?」
我指指自己的臉:「眼睛、鼻子、耳朵、手……還有這個!」我掏出聽骨木。
侯警官詫異地瞪大眼睛,旁邊的兩名警員也頗覺不可思議,侯警官叫道:「你是來搞笑的嗎?那要怎麼驗。」
「我一直都這麼驗!」我淡淡的回答。
「所以你才破不了案!」侯警官諷刺我道。
「其實,我還真破過一些案子。」我微微翹起嘴角。
「你的破案率是多少,說來聽聽……」
我知道他不會相信,但還是實話實說:「百分之百。」
三人一起笑了,侯警官更是樂得不可開交,拍著大腿:「百分之百?小同志,吹牛不打草稿的嗎?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幹嘛的了。」
「我是幹嘛的?」我反問了一句。
「你那張證件上寫著什麼刑事顧問,你肯定是靠關係進來體驗生活的。」侯警官無比肯定的道。
「體驗生活?」我一陣哭笑不得。
「對啊,瞧你這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你大概是一個到公安隊伍裡體驗生活的作者或者記者,我實話告訴你,百分之百的破案率是不可能的,公安隊伍裡沒人敢誇下這種海口。」
我懶得再爭辯下去,道:「侯警官,我先驗屍了。」
「行,你驗吧,就當是參考意見好了。你這回可別再亂吹牛了,免得回頭被市裡的法醫笑話,人家才是真正的專家!」侯警官叮囑道。  我苦笑一聲:「行行,這回我一定實事求是。」
第五百七八章 高速驗屍法
我大致檢查了一下三名死者,並用聽骨木聽了聽他們的腹腔,屍體被凍得硬,沒想到聽音辨骨的效果意外的好。我聽了一遍,拿手活動了一下他們的關節,又檢查了一下眼睛和口腔,對死因已經瞭然於胸

我讓宋星辰去幫我買點東西來,他點點頭離開了。在旁邊等候多時的侯警官顯得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問道:「小同志,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直說,怎麼又突然搬起救兵來了?」
我解釋道:「我沒搬救兵啊,讓我朋友去買些材料而已。」
「是嗎?」侯警官將信將疑:「那你倒是說說,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侯警官這隨口一問的問題,還真是一個難點,這三具屍體因為被冷凍過,屍僵程度和瞳孔情況是矛盾的,屍僵大概停留在一天半的狀態,瞳孔卻早已散掉了,是死亡兩天以上的特徵。
不過內臟的腐壞程度是騙不人的,我回答道:「五十四個小時以上!」
侯警官想了想,驚訝道:「臥槽,還挺準!你蒙的?」
我笑笑:「是啊!我再蒙點別的給你聽聽。」
「行,我倒要聽聽。」
我來到死者徐開福旁邊,一邊查驗一邊飛快的解釋。徐開福的死因是喉嚨上的一刀,這一刀砍得很深,砍斷了氣管和食管,從傷口走向判斷是從右往左揮的,兇手是一個右撇子。
這一刀是從正面劃的,這相當罕見,而且死者在挨這一刀的時候,處於一種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因為我通過聽音辨骨發現,死者當時雙手是分開的,好像是要作出一個擁抱的動作。  不過挨了這一刀之後,死者並沒有立即嚥氣,他似乎相當驚恐,向後退了一步,並拿左手來抵擋。這時候兇手又砍了一刀,在他的左手大臂和小臂上各劃出一道傷口,但其實是一道傷口,把死者的胳
膊屈起來就會發現,這條深及骨骼的傷其實是連成一條線的。  死者的後腦勺上有一道凹痕,是猛力向後傾倒時,在某物上撞擊出來的,這個凹痕是弧面的,感覺像是欄杆之類的東西。為什麼我不認為這是被棍棒擊打出來的?因為這條凹痕的受力面很均勻,處在
一條水平線上,除非兇手雙手平握棍棒向前推,左右手毫不偏頗才能打出這樣的傷口。
從這條凹痕的血小板凝結程度看,是在死之前撞擊出來的。
我用聽骨木聽死者的四肢關節發現,死者在死前,雙腿呈跪姿,身體像向仰,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動作。
中國人日常生活可沒有跪坐的習慣,除非是在床上,所以我猜,死者死的地方是一張鐵架床,他跪在床上,身體後仰,腦袋擔在床邊上。
說完之後,回頭一看三人,他們個個擺出震驚的表情,侯警官結結巴巴的道:「宋……宋顧問,你沒有在哪裡看到現場照片吧?」
我說道:「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