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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節

我說道:「我沒有維護任何人,我只是客觀地提出反駁意見。」
話雖如此,我叫他們放人他們卻不同意,因為平時調查馬巧軍很困難,難得逮到這次機會,他們打算在四十八小時的拘留限期內,對此人展開全面的調查。
我覺得這完全就是無用功,索性單獨行動,黃小桃問我:「那只耳墜為什麼會跑到馬巧軍家裡,難道是有人在嫁禍?我們要不要去他家瞧瞧?」
我說道:「他家就用不著去了,我估計接下來的兩天內會被其它警察翻個底朝天,至於嫁禍嘛……有可能哦!」
「那你覺得會是誰呢?」黃小桃問道。
我搖頭,我完全不瞭解馬巧軍的人際關係,他已知的親人差不多都死了,等胖警官那邊查出什麼線索再說。
但可以的話,我希望不通過這條線索查出真相。
我手上可查的線索有這樣幾條,酒店的監控裡篩出十幾個可疑人員,死者李蘭蘭生前聯繫過的人,另外,今天早上河警發現一具浮屍,體征和李蘭蘭的S-M情人很像,可能是從一座橋上落下來的。
我當然是對屍體更感興趣,於是和黃小桃、孫冰心、宋鶴亭趕往河警支隊。
涼川本身就沒什麼河,河警是個很小的部門,大概也就十幾個人,撈到屍體是很罕見的。
我們來到他們臨時存放屍體的倉庫,掀開死者身上的白被單,大家一致認出來,正是監控錄相中出現的那個中年胖子!
死者身上有大量的紫紺,皮下出血,又被河水泡得發白,似乎是被車撞下橋,掉到水裡的。我問王援朝去哪了,黃小桃會意過來道:「你和孫冰心留下來驗屍吧,我去橋上看看,拍幾張照片回來。」
黃小桃走後,我和孫冰心著手驗屍。我先拿聽骨木聽了一下,死者確實斷了幾根肋骨,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損,但我第一感覺不太像是撞死的,因為我見過撞死的屍體。
交通意外中的屍體,體表比體外的信息要多一些,我察看了一下死者的身體,雖然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水泡爛,但是還是能看出多處擦蹭痕,而且這些擦蹭痕均勻地分佈在週身。
我問孫冰心:「你覺得這些傷是怎麼來的,撞出來的?」
孫冰心說道:「看著不太像,倒好像是……被人從高速運動的車上扔下來的,然後在慣性作用下在地上滾了幾圈。」
我點頭,我也是這種看法。我拿手指輕輕按壓了一下死者的顱骨,太陽穴旁邊有一處皮膚破損,下面的顱骨呈放射狀破碎,從創面看打擊力道相當沉重,造成了顱內大出血,這是死者的主要死因。
我試圖想像了一下,死者一邊打電話一邊過馬路,被一輛車猛的從側面撞上。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受撞擊的面應該是整個右側身體,脊椎也會朝左側發生嚴重移位,但這兩樣特徵都沒有呈現在他身上,他的右臂幾乎是完好的。
我注意到顱骨上的創面有一個傾斜角度,我比劃了一下,感覺像是一樣東西突然從後面掄過來,重重打在上面,立馬道出結論:「死者是被謀殺的!」
第五百三一章 煙灰缸殺人
聽到這個結論,孫冰心倒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屍體看著慘不忍睹,好像被車撞死的一樣,但是瞞不了內行。
我拿手丈量了一下太陽穴附近的創面,感覺像是一個圓形的東西,有稜角。我第一反應是煙灰缸,可是從通話時的背景音判斷,那是在馬路上,一個人在馬路上拿著煙灰缸行兇?
孫冰心咋舌:「兇手在大馬路上把他砸死,這也太狂妄了吧!」
我說道:「更誇張的是,凶器還可能是個煙灰缸……」
「是嗎?」孫冰心一陣驚訝:「那你覺得這個兇手,是那個兇手嗎?」
「十有八九,否則他沒有滅口的意義。」
我沉吟著,行兇過程是我們在電話中聽到的,卻得到這種相互矛盾的信息,到底哪裡錯了呢?
我望著屍體,突然道:「右手!」
之前兩樁案件,兇手是左撇子無疑,打死這個胖子的卻是右手,二十年前的命案兇手也是右撇子。
雖然兇手在屍體身上寫了「我回來了」這四個字,但我始終沒有確信,他就是那個人。假如真的是他,二十年裡他故意訓練左手,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易,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他還是使用了右手。
這是完全說得通的。
我快速地摘掉橡膠手套,說道:「我得回去聽一下錄音!」
孫冰心問道:「這個人怎麼辦,不驗啦。」
我說道:「沒有繼續驗的必要了,屍體待會弄回去吧,局裡的法醫想解剖隨意。」
我剛要往外走,宋鶴亭突然喝道:「忘了什麼?」
我這才想起來燒紙,我每次都燒的,唯一一次忘了還被宋鶴亭逮個現行。我一臉難堪地拿出黃紙,為死者點燃,燒的時候宋鶴亭也雙掌合十,和我一起默誦往生咒。
我們先去橋上找黃小桃,她舉著手機正在拍照,見我們趕來十分詫異,問道:「你們這麼快就搞完了。」
我說道:「那個人是被謀殺的,不是車禍!」
「是嗎?」黃小桃揚起眉毛:「難怪我找了半天沒找到車禍的痕跡。」
這座橋很老舊,欄杆有一些被撞壞的,但從斷口的銹能看出來,不是昨天撞壞的,孫冰心環顧四周道:「在這裡行兇,根本沒地方躲嘛。」
我看著往來的車輛,分析道:「車流量也大,晚上八、九點恐怕車更多……行兇地方不是馬路上,應該在別的地方。」
黃小桃問道:「為什麼不能是別的馬路上呢?」
我苦笑道:「在馬路上用煙灰缸當凶器?」
黃小桃道:「未必就是煙灰缸,比如說是路邊的花盆。」
我搖頭:「肯定是煙灰缸,我不會連這個都分辨不出來。」
孫冰心打斷我們,說道:「在這裡爭也爭不出結果,不是說要回去聽錄音嘛,走唄!」
離開的時候宋鶴亭笑了一下,我好奇的問道:「姑姑你笑什麼?」
她說道:「你覺得你們三個蠻有默契的,唉,年輕真好!」
我逮住這個機會誇讚一聲:「我覺得姑姑一點也不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