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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節

  我不能給自己紋身,她這個助運的能耐,用風水師的手藝給我助運,倒也不錯。
  猛海芸問我們:你們覺得這個待遇怎麼樣?
  我吸了一口氣,「這個待遇,看起來還挺好的,你這個助運,你們風水學裡,運勢加身的法子,比我們刺青正圖的效果怎麼樣?」
  她皺下眉頭,認真衡量了一下,「助運的能耐,在你們的傳統刺青正圖之上,卻在你家傳的七十二副鬼刺圖之下,但在中正,不像你們鬼刺圖請鬼上身,有諸多邪門忌諱。」
  她對我說,在面相學和風水學上,人的運勢分為先天和後天的。
  簡單一句話:我們這種人為的,都是假龍,自己造的,而人家那種才是真龍天子,一看面相就是富貴相,真龍相,當然比不過人家。
  我想了想,說:「這個可以,給我們助助運,也有點運勢加身,以後咱們的路子也好走一些,對付駿爺的過程,也不那麼坎坷。」
  猛海芸點點頭。
  苗倩倩卻虛著眼睛說:「靠!你佔我們便宜啊,收回兩件祖傳的家傳寶,價值千金,並且,還要我們幫對付這個背地裡害人的同門,你就這樣請我們喝茶,打發我們了?」
  猛海芸說:那你們想怎麼樣?
  苗倩倩直接的說:「欠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
  「也可以。」她又點點頭。
  我們兩邊這一合計,覺得這個事情可以辦一辦,為了以後能喝上好茶,風水茶嘛。
  但是怎麼弄,我們雙方都不太清楚。
  我問猛海芸說:「你有什麼想法不?既然是和你一脈的,估計能耐也不小,是一個風水大師,並且對方的底細你也不太清楚,這人人如龍,這個酒杯給人喝……害人,又是怎麼一個情況?」
  猛海芸沉吟起來,搖頭。
  接著,苗倩倩大大咧咧的說:「要不,問問你家的老頭唄,他肯定知道啊。」
  猛海芸瞪了她一眼:「不好!我那麼一問,那傢伙肯定有察覺,自己跑過來了,別說我到時候不能插手,你們也連一杯羹都分不到。」
  「你爹那麼厲害啊,這寶貝一上來就被搶走了啊。」苗倩倩萎了下來,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猛海芸說:「這個事情,我估計對方還察覺不到我的存在,不知道我的底細,畢竟祖輩的事情了,我偷偷去查一查那個呂祺,估計能找到背後黑手!」
  我聽得對味,說:猛大風水師,那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成!那我走了。」
  猛海芸推著輪椅離開了店,大大方方的說:對了,把你門口的那寫得歪歪扭扭的字體撕下來,難看……我這一回去,就得找我的大酒店裡,布下風水局了,免得駿爺來找我麻煩。」
  我一聽,徹底知道了猛海芸的立場,她要站在我們這邊。
  ……
  等猛海芸離開了,我就在店裡思考,覺得這是一樁很大的事情。
  猛海芸,如果拿回了自己家傳的九龍杯和地盤,估計實力翻倍的增長,她不是還沒有鯉魚躍龍門嗎?
  我估計這個事情辦好了,她就能越過龍門,徹底變成井龍王了。
  並且,她給我們的承諾,氣運加持,這運氣變好了,助運,不是蓋的。
  這事情……看來得好好忙活。
  我平心靜氣下來,到旁邊的冰箱拿了一瓶飲料,然後開始琢磨這一單生意了,重新坐下來,乾脆就在微信上,問了呂祺一些事情,問他接觸過什麼怪人沒有。
  呂祺那邊已經從撞邪回過神了,說真沒有。
  我和他這個老同學,嘮嘮嗑,聽了他一連串的話,覺得沒有什麼不對,聊完了,只能掛斷電話,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那人肯定隱藏得很深……只能看看猛海芸那邊的進度了。
  這個事,也怪離奇的……
  一開始我們以為是那古玩背後帶著厄運,誰知道是活人在搞鬼。
  還守著六七十年,只怕代代幕後黑手風水師,不幹別的,都在守候著那個九龍公道杯,躲在暗處,見證這一代代的主人離奇死亡……
  這到底圖個什麼呢?
  我晚上的時候顯得沒事,就睡覺的時候還在想。
  我看著天花板,忽然想起了某個客人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難直視的,一是陽光,二是人心。
  這人心裡想的什麼,真不明白。
  第二天早上,我繼續趴在龜背上刺青,研究著給貓靈這一個新家的改圖。
  龜背紋地獄,這圖複雜精細得要命,是咱們家傳最根本的一副鬼刺圖,我不弄好,那貓靈肯定不會幫我去對付駿爺,這事情難辦啊。
  我就坐在二樓的客廳上,繼續給龜背刺圖,小心翼翼。
  在下午一點鐘的時候,我紋得入神,忽然聽到樓下安清正的聲音,吆喝著我下樓。
  我正想著是不是猛海芸那邊有消息了,那麼快?結果到了一樓,看到不是猛海芸,而是一個客人,長得高大威猛。
  「大哥,聽說你會弄點刺青?」一個黝黑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這個男人長得黝黑,國字臉,渾身衣服皺巴巴的,顯得有些拘謹,老實巴交的,給人一看就憨厚可靠的感覺。
  安清正連忙尷尬的小步跑了過來,說:「老闆,這個客人非要找你,我攔不住。」
  我點點頭,說沒事,你去前台看著吧。
  安清正又跑了回去。
  我歪著頭問他:「哥們,你要辦什麼事兒嗎?」
  「是的。」那人說:「我碰到了一點髒事,到處找人打聽,聽說咱們市裡,混得最凶,最有能耐的,就是咱們市裡開刺青工作室的程先生,人都說他神秘莫測,道行很高。」
  我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給我吹起來,心裡有些美,卻有些尷尬。
  要說這生意要麼不來,要來堆一塊,簡直要了我的老命。
  我伸手,示意讓他在沙發上坐下:老哥,要幹什麼活兒嗎?
  他卻有些拘謹的站在原地,說他是本地人,在咱們市外面的外灘開船,是一個比較低賤的船夫,開著快艇送那些沙灘上,想旅遊的人坐船出海走幾圈。
  他叫周為滿,開著快艇,吹著海風,也算是賺點辛苦錢。
  他話裡話外,都有種比較內向的感覺,放不開,估計是看到我店裡的裝潢還有氣派,可能覺得連腳都不敢多走兩步,生怕弄髒了地板。
  這人,老實。
  我對他印象挺不錯的,讓他別那麼拘謹,問周為滿:「你千方百計打聽我,是想做個什麼刺青,保佑開船出入平安?還是碰到了什麼邪門的怪事?」
  「是的……我碰到了。」周為滿說。
  我皺了皺眉頭,等猛海芸那邊閒著也是閒著,就坐下來說:「是什麼事兒?」
  周為滿拉低聲音,神神叨叨的低聲在我耳邊說:「水鬼,我懷疑我的老婆,是一隻水鬼。」
  我頓時就奇了怪,咱們這邊靠海,每年在海裡游泳的淹死不少,很多水鬼的傳聞。
  我問他:為什麼呢,你為什麼覺得你的老婆,是一隻水鬼?
  周為滿低聲對我說:我的老婆,渾身濃烈的散發著大海的氣息,我懷疑啊,她可能是某種海裡的鬼東西上身了。
  身上散發大海的氣息?
  我一瞬間本能的,就想到了海裡最神聖的生物,龍。
  
第六百三十四章 出海怪事
  
  我的腦海裡飛速轉動,覺得這裡面可能有點問題,搞不好和那個九龍杯的幕後黑手有關,還能探出一些底細。
  我抽了抽鼻子,說:大海的氣息?
  「對,對。」
  周為滿說這個事情,得從半個月前講起了。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他平常跟老婆出海開船,平常大海的太陽特別毒辣,給他們兩個人曬得黝黑,但那一天不同,他們載著五個遊客,開著大遊艇出去釣魚,天忽然就黑了下來,起風下雨,起了風暴,遇到了很大的風浪。
  很多二三線的城市裡,天氣預報是經常性的不准,他們的快艇當時在大浪裡翻滾。
  他和他的老婆,只能到船面上主持局面,把控船,不讓船翻,結果一個不小心,他的老婆周娟,當場就給掉海裡了。
  「掉海裡了?」
  苗倩倩在旁邊冰箱拿著一杯飲料,湊了過來,「那種情況,大風大浪,哪怕水性再好的人,也基本十有八九怕不是船了。」
  「對,對。」周為滿說:我當時也急啊,眼睜睜的看著老婆沉了下去,在大風大浪裡,一直沒有游上來。
  周為滿當時都絕望了,但船上還有幾個客人,不斷吆喝著他開船,只能開著快艇繼續堅持著,他的船還在搖晃,隨時都可能翻,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這船如何就在大風大浪裡,穩了下來。
  我說:「穩下來?」
  「就像是有人在拖著船底一樣,特別詭異。」周為滿說船竟然很安穩的開到了近海,這個時候,怪事又發生了。
  他看到深藍色的水裡,有一條游魚一樣的黑影,慢慢靈活的游動爬上船,就是他的老婆周娟,然後周娟一上船,就不行了,力竭暈迷了過去。
  我拍了拍腦袋,「這個事情就怪了。」
  這大風大浪,快艇能開回來?
  更離奇的是,他的老婆在那種情況的海裡,還能游回來?
  「怕不是你的老婆,在海裡拖著船,一路給推回來的?」苗倩倩說。
  「怎麼可能,想想都不可能啊,那種情況,人在海裡都要死了,怎麼可能還能下海推船?」周為滿抹了抹額頭的細密冷汗。
  「可能你覺得比較難聽,但我還是要說。」
  苗倩倩坐下來,放下飲料,說:「你的老婆啊,掉進了水裡,只怕早就淹死了,不知道什麼水裡的髒東西上了身,才推著船回來,這種情況啊……叫做借屍還魂,那髒東西推著船回來,也不是為了救你,是為了借屍還魂後,能趁機爬上岸,藉著這具剛剛死掉的屍體生活,你的老婆……早就不是你老婆了。」
  她這個話分析得很透徹。
  在海裡那種情況不可能還活著,並且一回來,就推著船穿過大風大浪,這邪乎得很,估計是海裡什麼鬼東西上身了。
  周為滿面色有些驚恐低垂,說道:「後來,我得到消息,和我出海的幾個兄弟,都淹死在海裡,回不來了,當時出海的快艇,就我一艘能回來的,別人都說我得到了海神娘娘的保佑,大難不死,只有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怪事。」
  海邊的怪事也多,我們這邊,每年海裡被淹死的人,都得有十幾個,估計是水鬼上身了。
  我抿了抿一口茶,說:後來呢?
  周為滿又急忙的說:「不過回去後,我就發現還是我的老婆,她的性格、脾氣、還有記憶,都沒有變,還是她本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