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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節

村子裡頭的所有詭異玩意都有了解釋,隨時會變的地勢,那種被盯著的感覺。詭異的之極的板板,誰他娘的能想得到,我們站的不曉得多深的地下,有數不清的眼睛在詭異眼睛在盯著我們。
再次想起土才當時的這句猜測,我完全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這已經不能叫做是作孽……
山林裡頭的無數影子終於沒了影兒,醜臉這貨像是終於鬆了口氣,眼睛還看著遠處,語氣有些冷。
「當然不是作孽,這些債,這麼多代,最終還是跑不脫,都得算到腦殼上頭。這些蟲子連三爺都不清楚是怎麼來的。我始終想弄清楚一件事……這到底是做的什麼孽……」
這貨的語氣有些發怔。換做是誰曉得這「活地勢」的原因怕都不能鎮定。我嘴裡頭只顧得上一個勁的罵,「你個狗日的……你個狗日的……」這是一種哭都哭不出來的感覺,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怕是早已經拿刀跟著狗日的拚命。當初醜臉,睜著眼睛就餵了老子一條這玩意,硬生生在我腦殼上頭開了個洞。我咦了一聲,「丑哥,那麼早你就餵了吃了一隻。難道,你也在養這種玩意?」
眼看著這貨沒有回答,我在心頭狠狠的罵了聲,正要爬起來,偏偏這貨開了口,「我要是你,就該給這地方磕幾個頭。而不是在心頭想以後怎麼弄死我。」
我沒有說話。這時候已經是完全不曉得這麼開口。醜臉看著我黑的不行的表情,我笑了笑,看似隨意的說了聲,「磕幾個頭就能還?」
第493章
醜臉盯了我兩眼,兩個人開始沿著這山路朝著深的方向走。樹林裡頭安靜的出奇,我的二手手機早就沒了電,也不曉得是什麼地方。眼看著天色黑的不行。地裡頭那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是沒了影。就在這時候,突然,我們兩個都是停下了腳步,走到一個坡上頭,隔著樹朝著外頭看。
「丑哥,你剛才那麼害怕。難道這山裡頭有什麼東西還能吃了你?」
這貨壓根就沒理我,皺著眉頭像是在想著什麼,接著眼睛一瞪,直接朝著遠處跑了過去。過了兩匹山,我隨時看著周圍,這方向正是朝著這山往深裡頭走。就在這時候,這貨猛的用手摸了下地。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怎麼可能?」
我心頭一驚,經過剛才的場面,兩個人都有些不對頭。我是心子一直提到胸口就沒放下去過。一聽這貨的話,懸的更厲害,二話不說就從兜裡掏出傢伙,一個勁的朝著周圍看。
「丑爺,你咋呼個屁,開玩笑能不能看對時間?」
這貨瞥了我一眼,「你知道那地兒有多遠?」我楞了一下,也是反應過來,兩個人幾乎都是空手,就醜臉懷裡頭有個布包,而我身上清一色的傢伙,外加兩包打底的煙。鬼曉得這裡頭有多深,兩個人走不到一半怕死就得餓死。我乾咳一聲,扭頭就朝著出山的方向走,最起碼也得備點貨。由於不確定下頭是不是還有蟲子。一路上兩個人都格外的小心。半天都沒有說話,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醜臉這貨突然開了口,「我以前問過三爺,這世上最邪乎的是什麼東西?你猜三爺怎麼說?」
我楞了一下,這貨瞇著眼睛看著我,「你三叔說,最邪乎的玩意,不是別的,就是人。」
我心頭一驚,這貨扭頭看了看身後空蕩蕩的樹林,「就比如現在跟著我們的這個。」
醜臉話音剛落,我已經早就轉過了身。兩個人的眼睛,都盯著這山林裡頭,距離我們一二十米外的地方的一棵樹。我心頭狠狠的罵了句錘子,說實話,這時候我已經是不知道用什麼玩意稱手,要真是之前的腐爛玩意,不管是誰是鬼,他娘的符紙手罡都不起作用。真正邪乎的是埋在地下的蟲子,要是有那邪乎蟲子跟著我們。不把這不曉得藏的多深的玩意挖出來就等於百搭。
我直接從腰裡頭掏出一把木劍,醜臉斜著眼睛就看著朝著那棵樹的地方走了過去。夜色之下,隨著我的動作,那棵樹後頭像是有什麼東西抖了一下。我心頭一抖,已經是到了這樹面前,就在這時候,一個人慢慢從這棵樹後頭走了出來。
「小爺……」
這人居然是其中一個夥計,出來之後就那麼看著我。拿著木劍壓根就沒回答,這狗日的叫欄根,外號門檻,這時候不是應該跟土才他們在一塊?
這從樹後頭鑽出來的漢子,我也不敢確定從剛才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兩個,山林裡頭安靜的出奇,我心頭沉了下來,我很明顯的看到,這夥計站在地上,腳後跟是微微的踮起。
「門檻哥,你咋來咧?才哥他們沒跟你在一塊?」
我邊說邊當著這貨的面,把一張符紙貼在了木劍上頭,眼睛壓根就沒看這貨的臉,反而死死的盯著面前那滿是爛葉子的地下。這漢子表情麻木,空洞的眼神很是詭異,我心頭已經是氣急,其他幾個貨難道出了事兒?面前的漢子像是看不到我的動作一般,我手捏著木劍氣的都有些發青,猛的就要朝著這地裡頭插下去,「桃木引靈,四方辟剎……」
就在這時候,突然,面前的漢子動了。符紙猛的一燃,整個木劍都亮起了符火。火光之後,這漢子一臉的僵硬,空洞的開了口,聲音吃力的不行。
「給……」
我眼睛瞪了起來,手直接停住了。這漢子放在褲子邊上的手,攥著個東西。看到這玩意之後,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一雙髒兮兮的鞋子,前半部都還開著口子,壓根就沒線。
這鞋子,很明顯就還沒有縫完。
「給……給你……」
「小爺,所以我說最邪乎的玩意,是人,魂都被吃的只剩這麼點,按理說早就應該進山,她居然可以找到這裡來。」
我心頭冰涼。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手裡的符火熄滅了,我拿著木劍,慢慢的趴了下來。接著抬頭一看,只見這漢子的背後,一個已經腐爛的影子就那麼站在他的後頭,梳著辮子,兩個眼睛就就那麼看著前頭……
就在這時候,面前的漢子渾身一陣抖動,接著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起來。醜臉這貨早已經是在我旁邊,臉色一環,動作快的不行,從身上掏出一個什麼玩意直接就朝著土裡頭插了下去。這一刻,似乎是錯覺,地上的厚厚的一層爛葉子一個勁的抖,「我給她個解脫。」
醜臉手一翻,像是摸到了下頭的東西在什麼位置一般,一根鐵簽子眼睜睜的就要朝著下頭再次捅去。突然,這貨身子一震,扭過了頭。
我一隻手居然直接捏住這貨的手腕,醜臉看我埋著個腦殼,「她已經被下頭這只東西吃咧,現在你看到的,只是個殼子。這玩意,不認人的。」
就這麼一下,醜臉再次看了看這爛葉子的土裡頭,目光緊跟著閃到了遠處。罵了句什麼,把傢伙抽了回來。
「狗日的,下頭那東西已經跑咧。」
與此同時,只見這漢子背後那爛的不行的影子,像是被什麼控制著一般,麻木的扭頭就跑,速度快的不行。幾乎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林子裡頭。與此同時,叫門檻的夥計直勾勾的倒在了地上。
之前完全沒有看到醜臉這貨手裡頭的鐵簽子藏在身上的什麼地方,這貨看著面前這漢子手裡頭的那雙鞋,眉頭居然微微的皺了起來。
「不對頭,下頭的這種玩意,常年是死著不動的,就埋在這下頭,這玩意隨時一隻都他娘的不曉得多少年,地氣聚陰,偏偏這隻鬼還能有自己的魂?這村裡頭的人,沒人跑得脫,剛才那魂已經殘成那樣。怎麼還沒死?」
這貨眼睛瞇了起來,黑漆漆的山林裡頭,這貨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王澈,你倒是好手段。估計就連你那群夥計都不曉得你很早就在這家人身上下了名堂,剛才那魂兒,雖說沒死,但殘的只剩那麼一點。這是你王家弄出來的東西,你怕是保不住他們。」
我眼睛一瞪,猛的看著醜臉,一個字一個字的開了口,「我日了你先人?」
這話難聽的不行,醜臉壓根就不鳥我,沒有在說話,面前的漢子眼看著還有呼吸。我把木劍一收,一張符紙貼在這漢子額頭。之後點了根煙,蹲在原地沒有動。晚上山裡頭冷的緊,誰也不敢確定這下頭還有沒有蟲子。醜臉看我沒動,也是朝著樹林爛葉子土裡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氛圍很是沉悶,醜臉這貨像是知道我在等什麼,自己也點了根煙,就在這時候,我突然開了口,「丑哥,你那肚皮上頭的傷,不打緊吧。」這貨半背對著我,身子明顯抖了一下,偏偏沒有回答我的話,「小爺,你要是告訴我,你是用的多麼法子從這些玩意嘴裡頭,把這一家子的魂還給保成了這樣,我就跟你說。」這貨瞇了瞇眼睛,「你三叔沒跟你說過?下的手越重,受的代價就越大。」眼看著我沒有開口。這貨繼續低著腦殼。也不曉得過了過久,我看了看周圍,低聲自言自語的在罵,一旁的狗日的總算又是說了句話,「這地方變成這樣,處處都能迷人眼睛。順著地勢找招子的已經不管用。你就不怕他們迷路?」我心頭噎的難受,心想這狗日的說話就是難聽,一時間笑了下,這一刻,我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臉上笑的有多賤,這是一種複雜的不行的情緒,每時每刻,我看著邊上的這雙鞋子,心頭就微微作痛。
「丑哥,要是我沒猜錯,那天的那石縫裡頭,被幾個乾屍抱住的那石頭裡,伸出來的那隻手,裡頭也是一具屍體。這屍體裡頭不是別的東西,養的就是這種蟲子。」
第494章
「你說我的那些祖宗,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這種邪乎玩意?這邪乎玩意跟我們屋裡頭的這些路子,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你怕的那東西,難不成就是從這些石頭裡頭跑出來的玩意。」醜臉看著我,臉上瞅不出其他神色,我接下來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語氣比起之前微微有些重,「我爹曾經說過,這蟲子,是養在活人的棺材裡頭。那石頭裡頭的屍體怕早就被吃空咧,怎麼能叫做活人?丑哥,我爹的那句話我一直想不通,你說這裡頭到底有什麼邪乎的名堂?」
說到這裡,我眼睛微微一瞇,看了一眼醜臉用爛衣服蓋著的肚子上頭。醜臉眼睛瞇了起來,我看到這貨下意識的一隻手朝著自己腰間靠了靠,上頭還捏著那根鐵簽子的把。我壓根就當沒看見,「丑哥,你能不能讓我瞅瞅,你那肚皮上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話一出,醜臉蹭的就站了起來,我蹲在地上沒動,手心露出一截符紙。山林裡頭安靜的出奇,一時間氣氛沉悶的有些詭異,終於,這貨一言不發的又坐了下來。我心頭狠狠的罵了句什麼,當著這貨的話,朝著地上躺著的漢子背後一摸,直接摸出個什麼東西,就著符紙直接點燃,一股焦糊的味道升起,看著我的動作,醜臉眼睛明顯動了動。
「這是那叫秀兒的頭髮?」
我嘿嘿一笑,「是咧,門檻這貨弄到手的得,這狗日的跟秀兒早就混熟咧。抖點粉末出來說要給這女娃捉頭髮澀子(虱子),這女娃也笨,還真就信咧。解開辮子就讓他仔細瞅瞅,是不是真的有虱子在頭上。」
到了最後,我語氣明顯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