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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節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這癩子張少同的意思,那些大蛇反而救了他的命,呆子說他吃了殼裡頭的東西,我頓時想起了那一坨坨的粘液,再比較一下這貨身上的場景,雖然不敢相信,一時間也有些明白了過來。
癩子又把衣服放了回去,突然,這貨咦了一聲,很是奇怪的看著「呆子」和我,「八干,不對頭,按理說你們根本進不來,雖然你知道路,但門口的東西早就已經變了,我現在是八輩子都想出去,就你們兩個,怎麼可能走的進來?」
聽了這話,我一時間很是奇怪,這貨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我有看了一眼「呆子」身上那增多的傷痕。心頭一抖,難道剛才就在山坳裡頭那段路,並不是那麼簡單?「呆子」沒有回答這癩子的話,反而就那麼看著我,我瞇了瞇眼睛,難道這貨在藏著些什麼?
「小爺,你信不信我?」
我愣住了,這「於八干」兩個眼睛就那麼看著我,我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裡頭的刀,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點了點頭,「呆子」的臉上明顯一鬆。
「你叫他小爺,這小伙子到底是誰?」
「關你求事,我問你,難道這裡頭現在就只剩下你了?」癩子狠狠的擼了擼自己身上的粘液,「現在,就我還算是個人了,他們,都已經用了那東西。」
「呆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們……他們還是碰了那玩意……那東西不是當年被砍了麼?」「砍是砍了,但樁子還在,他們好像找到了其他的辦法,我早就說過,那邪乎東西碰不得,現在我也不知道裡頭成了什麼樣子,我不敢離這外頭的母地太遠。」
我只覺得呼吸有些急促,但下意識的沒有表露出來,那一句「砍了」讓我聯繫到了什麼。
「你這兩天有沒有看到其他人經過?」就在「呆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頭一緊,雖然沒有盯著這呆子,但耳朵早已經豎了起來。
突然,這癩子兩個眼睛一轉,盯著我一身中山裝瞅了瞅,想到了什麼,猛地就站了起來,一隻濕漉漉的手就那麼指著我,瞬間變得凶狠無比。「他……他姓什麼?」
形勢變化的太快,我雖然沒有動,但手裡頭的短刀已經是隨時準備出手,這癩子凶狠的看著我,「於八干」居然也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角色。「姓你媽個球,你他娘的都成了這副模樣,在作死?你真想和他們變成一樣。」
這「於八干」變得比癩子還要凶,額頭上的符紙一甩一甩的,兩個眼睛瞪的老大,一副要吃了人的神色,情況很是微妙……
這回換成了癩子走在前頭,我和「呆子」貓著跟在後面,這貨最終還是沒有動手,突然,這癩子停下了腳步,莫名其妙的朝著我們旁邊看了一下,我覺察到了他臉色一瞬間的變化,怎麼回事?之後這癩子突然間兩眼無神,低低的說著。
第272章
「你要進去?」「呆子」沒有說話,突然,這癩子笑了笑,「生我養我的是這兒,你要做去王家這陰損東西的狗你就去,我也沒什麼盼頭……」說完,這癩子竟然慢慢的轉過身子,朝著那「蠟屍銀殼」子林走了回去。
「你他娘的作死?」我下意識的一句話還沒罵完,就發現。呆子愣住了,我看到這貨渾身都在抖一樣,等到那人走遠了,才吼了一聲,「張少同,你個狗雜種,老子當年真是瞎了眼,讓你偷老子的褲子穿。」
這狗日居然敢在這裡吼,我們沒有看到,那人走回之前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又是找了另外一個殼,用手蘸著自己身上的粘液,生生的摳出一個大洞,裡頭一個東西瞬間一動,居然是條白生生的蛇,癩子用嘴巴朝著那蛇的身子上一咬,那蛇就纏在他身上,這人慢慢的躺了進去,被層層的鏤空粘液包裹住,一動不動。
「這狗日的……」
呆子還在低聲的罵,表情已經抽搐的不行,我沒有說話,就守在這貨旁邊,隨時注意周圍會不會突然出現什麼東西。
這人出現的快,走的也快,我和「呆子」繼續順著通道朝前走,走之前「呆子」從地上抓了幾把那人留下的粘液。「小爺,抹在臉上,千萬不能進嘴,要是能出去,立馬洗臉。」我有模有樣的學了,只覺得這東西在臉上癢的不行。
終於,前頭開始出現光,伴隨著光的出現,還帶著一陣陣的水流成。我們兩個貓著出了通道,看到前頭的場景,呆子這貨一臉平靜,但我已經是心裡頭狂跳。
我形容不出眼前的場景,出現在眼前的深淵不知道比之前大了多少,幾百米深的下面,一條地下河緩緩的留著,一點點白色的出現在水面上,從這距離看下去,那一塊塊冰大的不行,靜靜的立在河面上。
最讓我吃驚的是,兩邊的環形山壁上,縱橫交接的伸出了無數條人頭粗的鐵鏈,相互連著,在半空交織成一條蜘蛛網的樣子。
前頭已經沒了路,我吞了吞口水,和呆子就把一根鐵鏈當路那樣順著朝前走。這玩意踩在上頭晃悠悠的,下頭就是幾百米深的地下河,走了半個來小時,總算是快到了對面的位置。「這地方是什麼名堂?」「這裡叫做過陰橋。這些鏈子不是用來過人的。」不是用來過人?那是過什麼東西?
「呆子」說完,指了指這鐵鏈盡頭的一座山。「小爺,我們得順著這東西從前頭繞過去。那裡光線有些黑,你就側著摸腳下就行。」
終於,我和呆子下了鐵鏈,然後到了一處崖壁的位置。「你以前就是生活在這種地方?」「呆子」嘿嘿的笑了笑,這回並沒有回答,兩個人貼著崖壁朝著前頭繞,這回換成我先走。下頭就是幾百米深的地河,我腦殼朝前偏著根本不敢往下看,也不知道順著這一腳寬的峭壁滑了多久,我兩手背著壁頭,下意識的捅了捅後面的「呆子」。
「這玩意(山壁)的直徑到底有多大?」
然後微微的轉過了頭,就在這一刻,我差點一腳掉下去,我右手正抓在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上頭,這東西半個身子就從我們後頭的山壁上伸出來,上頭全是黑毛。
「錘子喲。」
我右手青光一閃,這玩意怪叫一聲直接縮了回去,我喘了口氣朝後頭一看,「呆子」正被一個東西用爪子死死的捆住脖子,一點一點的朝著背後的山壁裡拖,這貨不斷亂動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我大驚之下朝著後面快滑兩步,一手就朝著那東西抓了過去。那玩意發出嗚的一聲怪叫,之後整個身子快速的縮回了山壁的洞中。
「小爺,你的手。」呆子驚恐的看著我的右手,等到我縮回來之後,「小爺,快走,這玩意把洞都打到這兒來了。」
就在這時候,陣陣怪叫聲響起,幾乎全是從身後的壁頭發出來,我心裡開始發麻,腳底下加快的速度,然後總算是看到了前頭的一個平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軟的不行。就在這時候,我才回頭看了一眼,就在我們剛才滑過來的峭壁上,從後半段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洞,而那聲音就不斷的從洞裡頭發出來,甚至時不時的還能看到有什麼東西在裡頭晃。
「這……」
而那山壁上頭,除了洞之外,居然還有一條條橫著的痕跡,仔細一看,就是之前的那些長的不行的粗鐵鏈,就那麼死死的箍在岩石上頭。
「這些鏈子,一共一百零八條,為的,就是要捆住這座山,那裡面的活物,就是因為這座山的陰氣,變成了那樣……」「呆子」的聲音有些抖,我心頭已經是驚呆了,這座山這時候在我眼中變得相當的邪乎,長在山腹裡頭,旁邊有深淵環繞,這座山就像是巨大空間中的一個塔,靜靜的立在暗河之中。
一百零八這個數字的含義我多少知道一些。一般一串佛珠,上頭的數目就是這個數,那些腦殼還時不時的從洞裡頭伸出來,完全看不清楚是什麼動物,呆子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裂口。
「地方還沒變,就是這兒。」
這裂口就開在前面這座山的石頭壁上,看樣子居然直接通到裡面,「呆子」摸了摸自己臉上,那些粘液還在,兩個人就朝著這座山冰冷冷的岩石內部走去。
裡面黑的出奇,我們兩個大氣都不敢出。「剛才那些東西,不會這裡頭也有吧?」「它們不敢進來,我也不曉得那些玩意能活多長,反正一直都有,我在的時候外頭那些洞還沒那麼多……」
突然,「呆子」猛地停下了腳步,「小爺,進了這裡頭,就真的回不了頭了……」我心裡咯登一下,直接冒了一句,「你說這些做求。」
「呆子」點了點頭,繼續神色緊張的朝著裡面走。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前頭有光線傳來。
我捉摸著是不是該過去,就在這時候,「呆子」一把拉住了我,「小爺,這時候還不能進去,那些東西可能都在裡頭,先躲在旁邊,等過子時。」
我心頭一驚,一是這貨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時間,二是這裂縫兩邊全是光禿禿的石壁,直徑就這麼大,還能怎麼躲。
呆子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開始在旁邊濕漉漉的石壁上頭摸了起來,摸了十來米的距離,這貨聲音一變,「在這裡。」
呆子發現的地方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凹處,看起來像是黑乎乎的石壁上頭冒起來的一個一人多高的坎。
這時候我才看到,這凸出來的坎上,居然有道很小的石頭縫隙,呆子側著身子,居然直接就那麼擠了進去。我在心頭罵了一句錘子,這狗日的是鬼上身,自己當然不知道痛,我一發狠,直接把腦殼朝裡頭一擠。
「哎喲,八干,老子卡住咧。」我一個頭直接卡在了上面,耳朵對著石頭壁,痛的直咧嘴。呆子在裡頭猛地抓住我的手,然後一把把我扯了進去。
這一下力道相當的大,我摔到地上,屁股和腦殼痛的抽搐。八干,老子算是喝了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