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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節


正說著話,就聽見門外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小友果然洪福齊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
隨著說著的聲音,龍老大拎著大包小包的邁步走進了屋,我趕緊站起來迎了上去,卻看見龍老大在見到我時微微一愣,接著豎起大拇哥,咧了咧嘴道:「帥!」
我乾笑了一聲不知道該做何解釋,接過東西請他入座之後,就見龍老大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眼,淡淡地點點頭說:「好啊,紅光滿臉,精神煥發,看來恢復的不錯嘛。」
玉姐這時在一旁接道:「這半個月裡龍老大可來了不下十趟了,一直都很關心你的傷勢。」
我感激地看了龍老大一眼,就發現他此時的目光正落在血狐身上。
血狐一頭紅髮此刻隨意地搭在雙肩,散漫地靠在椅子上,翹著個二郎腿目光不時地落向門外走過的行人,本是嫵媚驚艷的面孔上,倒多了一些兒童的貪玩之色,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而龍老大則好像看她看入了神,眼皮子連眨都不眨,我跟玉姐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才見他反應了過來,乾咳了一聲道:「小乙好福氣,身邊個個都是頂尖的絕色美女,真是羨煞旁人呀。」
我笑了笑,轉念問龍老大,這次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還是說馮夷墳那邊有了消息?
龍老大點點頭道:「不錯,我安插在那邊的探子傳來消息,說是馮夷墳已經有了下落,但是並不在十八里鋪。」
「那他們在那廢這麼半天勁幹嗎,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麼?」我不解道。
龍老大歎了口氣說:「話雖如此,可是十八里鋪那個地方卻是找到真正馮夷墳的線索所在,現如今各方出動,怕是晚了,你我連個肉香都聞不著啊。」
我皺了皺眉,其實現如今我對那個馮夷墳並沒什麼興趣,但卻難免對這種神址產生好奇,便下意識地問道:「真的馮夷墳在哪?」
龍老大瞇著眼睛說:「十八里鋪水底下那玩意兒其實是馮夷的衣冠塚,裡面最值錢的東西已經被人捷足先登,成為了他人的囊中之物,只不過在臨走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水下壁彩,卻是記載了真正馮夷墳的位置。」
聽了龍老大的話我和玉姐對視了一眼,心知最值錢的東西說的肯定是黃河河圖了,只不過連一個衣冠塚都埋著此等神器,真正的馮夷墳裡,得有啥?
可是以我和玉姐現如今的狀態,就算是有天大的寶物,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成都,想了想正準備決絕,就聽龍老大說:「小友可曾聽說過黃河膽?」
黃河膽?
我隱約間有些耳熟,突然想起來老黑好像跟狼妖說過這個詞兒,而且似乎跟我還有什麼關聯,立馬看向龍老大問道:「什麼黃河膽?」
龍老大嘬著牙花子說:「就是不知道啊,金門那邊在發現這幅壁彩之後將消息直接傳給了大佛頭,大佛頭只說了個黃河膽,便將手底下的人傾巢而出,去尋找馮夷墳的下落,就連身邊的幾個親信掌燈也都派了出去,這麼大的陣仗,對於沉寂了上百年的黃河金門來說,可是前所未聞啊。」
我聽了有些微微動容,將目光落在了血狐身上,血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話不能明說,便按下心來看著龍老大說道:「馮夷墳的位置在哪?」
龍老大皺著眉頭,道:「壁彩中沒有指出具體位置,卻提示說這個馮夷墳好像是活的,一直在黃河水上漂流,想要找到它就必須先找到一個划船點燈的老頭,只要找到這個老頭,答應了他的條件,他便會帶你去馮夷墳,並幫助你取得裡面的寶物。」
我一聽直接愣住了,這他娘的不是去九獄九泉麼,然後狐疑地看著龍老大說:「你確定是在黃河上?而不是其他的什麼河?」
龍老大十分肯定地點點頭,說:「我確定,因為圖上所指,這個老頭只會在出現過大屠殺的河域出現,其中有幅圖中記載了一場發生在黃河慘烈戰役,規模之大,恐怕遠超過官渡之戰,只是史書上從未記載,這就很奇怪了。」
我心裡開始有些砰砰直跳,深吸了口氣,問龍老大:「你怎麼知道那場戰役就是在黃河上發生的?」
「因為圖上有字,是書契,也就是猶言文,曾在殷墟舊址中發現過這類文字,被記下出來之後找到許多鏟子行的老古董聯手翻譯了三天,才讀懂了上面上面內容。」龍老大道。
我沒有開口,看著龍老大盯著我一字一句說道:「黃河古戰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千年之戰
黃河古戰場。
我心頭猛地一跳,可是轉念一想卻又不太對,既然這畫上的文字是出自殷墟,那麼衛君瑤卻是漢朝時人,二者怎麼可能會同時出現在一起?
而在這時,龍老大沉吟了片刻說道:「現如今黃河金門四大佛頭齊齊出動,我感覺應該不止單單是為了馮夷墳那麼簡單,很有可能和他們死守黃河不走的秘密有關。」
「秘密?」
我詫異地抬頭看了龍老大一眼,就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說:「黃河金門當年死的死,散的散,留下的這些人拋棄本就握在手中的功名利祿,守在黃河邊數十載,其居心,深不可測啊。」
我攥了攥拳,問龍老大道:「關於引渡的老頭,有什麼線索沒有?」
龍老大說:「正在查,按照水下壁彩的線索,只需要查到這些年黃河流域有沒有出現過大規模死傷性事件,然後分頭去找,接著蹲點,應該就能找到那個引渡老頭。」
我點點頭,龍老大多餘的也沒說,只是讓我盡快考慮,隨即告辭轉身離開。
等龍老大一走,我連忙將房門緊閉,看著血狐道:「那個黃河膽到底是什麼東西?」
血狐捋了捋肩上的紅髮,輕聲道:「準確的來說,它並不是個什麼具體的東西。」
「那是什麼?」我疑惑道。
「是一種象徵。」
血狐沉吟道:「有關於它的秘密只有少數幾位九獄城主以及九泉府的大人才清楚,其他的都是道聽途說,但是其對整個九獄九泉的影響卻是毋庸置疑的,千年前曾因為它在黃河古道爆發過一場令整個九獄九泉生靈塗炭的戰爭,在那場戰爭裡流淌的鮮血足足染透了九條河流,三天三夜都沒有流盡,天地暗淡,日月消光,所有的城獄被踏成了廢墟,就連九泉府也都被付之一炬,若不是到最後剩下的四大城主聯手九泉巡河白大人趁勢偷襲敵軍大統帥,斬斷了其首級,一擊斃命,恐怕現如今的九獄九泉,早就換了另一片天。」
聽了血狐的話我愣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呢喃道:「九泉巡河白大人?」
血狐點點頭,說:「正是你白家的先輩,所以到時至今日,九泉巡河這一職在九獄九泉中的地位一直超然脫俗,就連九泉府,都得讓他三分薄面。」
「可是……」
我咬了咬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晚夢境之中血流漫天的場面歷歷在目,衛君瑤斷顱跌落懸崖的畫面更是入骨三分,這一切都與血狐所說的千年之戰不謀而合,可是為什麼斬斷衛君瑤頭顱的,卻是白家人?
我深吸了口氣問血狐:「被斬首的敵軍統帥,是誰?」
血狐搖搖頭,道:「有關於那場戰爭所流傳下來的細節很少,很多事情只是知道個大概,真是要說出個子丑寅卯,恐怕你得親自去問尚存下來的那四位城主,或者直接問你白家的先人了。」
「而且。」
血狐忽然歎了口氣,說:「馮夷墳現世,線索直指黃河膽,恐怕這以後的日子,不得安生了。」
說罷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道:「我出去轉轉。」
隨後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