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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節


玉姐歎了口氣道:「走了。」
「黑老太爺沒有對她下手麼?」我問道。
玉姐搖了搖頭,說:「狼妖說看在她保你這麼久的份上暫時放過她,讓黑老太爺先帶著她找個地方安身,在沒有得到應允之前,不得現身。」
「誰的應允?」我問道。
「你的。」
我跟玉姐四目相對,半晌才無奈地歎氣道:「老黑的身份,還有霍老太在我身上中下的憋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玉姐拂了拂髮絲,有些悵然道:「老黑的身份其實我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以他的身份自己不願意講出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至於霍老太在你身上下憋寶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
說罷目光看向我說:「可你要知道,她並未害你之意。」
我強笑一聲,說:「之前我對霍老太的印象一直都挺不錯的,也從來沒有覺得她會害我,而且從離開三岔灣子到現在,你們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可是我現在最怕的就是,等時間一久,你們會變得跟我爺爺一樣,以愛我的名義將我完全與世隔絕,世人皆知的事情而我卻像個傻子一樣一點都不知道,如果愛真的是以這種方式表達,那麼我寧願自己去面對一切,去用自己的能力保護別人,而不是任由著躲在別人背後,做一個一事無成的懦夫。」
「而且。」我喃喃道:「愛能造就一切,也能摧毀一切,人生就這麼短的區區幾十年,既然已經被這些事情牽扯其中,那我也想轟轟烈烈地活一回,去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甚至是不敢想的事情,就像二爺所說,一個人在晚年寒冷的冬天裡,若沒有一兩件這樣的往事回憶,那漫長的冬天怎麼能挨得過去?
那時他也許會感覺到,他這一生已白活了。」
看著玉姐詫異地眼神,我笑道:「以後你就在家裡種種花養養草吧,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你這個樣子還真讓我想起一個人。」玉姐忽然微笑道。
「誰?」
玉姐沒說,只是拿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我和玉姐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她身體的異狀,坐在那裡聊了會兒,然後長長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的身體和之前也沒什麼變化,就下了床來到樓下,看著血狐端著一碗白稠的濃湯從廚房裡出來,遞至我面前說:「好了,最後一碗,喝了就沒事了。」
我也沒多想,將碗裡的濃湯一飲而盡後,覺得味道還不錯,就問她是什麼。
血狐忽然笑了笑,道:「鷹獅的眼珠子。」
我一聽差點吐了出來,可是隨即想起狼妖當時說的話,就問血狐,這個東西真的能讓我什麼都能看到?
血狐瞇著一雙媚眼,沉吟道:「不好說,到時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完我看向一樓大廳,發現沒有看到狼妖的影子,就問血狐他人去哪了。
「說是去替你解決一些麻煩事,估計晚上就回來了。」血狐想了想說道。
「什麼麻煩事?」我疑惑道。
「跟那人談判。」
玉姐緩緩說道:「陸老大出手在中間調停,以那人的身份不能不忌憚,再說有狼妖站在咱們這邊替你我說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皺了皺眉頭,道:「那個人到底什麼來歷,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也是憋寶人吧?」
玉姐點點頭:「他是八爺的師兄,人稱伏虎羅漢,金鵬。」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黃河古戰場
伏虎羅漢?
我一怔神,回想起那天他出現時引發的天地異象,心說這個稱號也真挺合適的,而且跟金翅大鵬鳥都是西天的玩意兒,也搭配。
可是那天此人口中所說,有些東西該還回來了,總不會是想要把子行一脈的掌舵權吧,以這種人的實力跟身份,這些凡塵俗世應該不會被放在眼裡,可是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麼呢?
我不解地看向玉姐,就見她搖搖頭說:「他們師兄弟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憋寶門中有這樣一條規矩,若是同為師兄弟出山打旗,二者不能選同一個地方,當年八爺身為師弟就首先選了黃河,大師兄除了崑崙別無他選,而且金鵬自那次離別出山打旗之後就再也沒有音訊,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在了崑崙,可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那邊打響了旗號,而且實力也是如日中天。」
我深吸了口氣,出山打旗選崑崙之輩者如鳳毛麟角,而且能在那裡打響了旗號然後全身而退更是前所未聞,金鵬到底煉就了怎樣的一身抖天本領,恐怕其實力,遠在八爺之上了。
「不過你不必擔心,這種人不能隨便出手,否則也不會費這麼大功夫去找到何世傑等人,只要有陸老大在,咱們就暫且安全。」玉姐說道。
我抬起頭看向玉姐,問道:「陸無雙,就是衛道者?」
玉姐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道:「看來那個公主,什麼都跟你說了。」
「嗯。」我應了一聲,接著就見血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饒有興趣地打探著屋裡的裝飾,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狼妖和血狐來了他倆要住哪?
玉姐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說:「我在城郊還有處宅子,就讓他倆暫時在那休息,而且離得近,有什麼事情也好相互照應。」
血狐也伸了個懶腰說:「其實對我來說住哪都一樣,只要不讓我住牢房,就算是睡在大馬路上都好。」
我點了點頭,跟於姐說:「其實咱這要是有個院子就好了,就跟姚二爺那邊一樣,沒事還能在院子裡聊聊天,下下棋,總這麼憋著,遲早得憋出病來。」
「怎麼?這麼快就想你的小美人了?」
玉姐怪笑地看了我一眼,說:「人家可是在這裡足足陪了你半個月,也是該去道聲謝了。」
「半個月?」
我不自禁地摸了把下巴,才發覺自己竟然長起了鬍子,趕緊跑到桌子上拿起玉姐的梳妝鏡對著自己一看,頓時傻了眼。
頭髮全白了。
「怎麼樣,有沒有被自己帥到?」
玉姐笑著來到我身邊,幫我拿著鏡子照在臉上說:「少了分稚嫩,多了些滄桑,興許紅鯉就愛你這樣的。」
我當時就苦著臉,看著玉姐道:「我頭髮是怎麼回事啊,會不會要死了?」
玉姐一聽立馬伸出蔥蔥玉指在我腦袋上彈了一下,沒好氣道:「以後不許說死不死的,可能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吧,但是應該不要緊,你要是不喜歡染回來便是了,緊張什麼。」
血狐也在一旁說道:「我也覺得白頭髮配鬍子更有男人味兒了,就別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