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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4節


雖說我也知道吳林和仁青什麼時候就會跳出來襲擊我們,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必須前進,次旦大巫傷得很重,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並將他帶離這個幽深的古墓。
走到半截,劉尚昂又憋不住了,主動開口說道:「道哥,你說那個吳林,不會也是柴爺爺埋在葬教的內線吧?」
我搖頭:「不會,他和羅有方不一樣,羅有方給咱們提供幫助的時候只能暗地裡行事,可吳林都是明著來,他有時候幫咱們,有時候又害咱們,我覺得他做事情全憑自己的喜好,沒有原則,也沒有對錯之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吳林應該是羅中行雇來的人,而且在很多時候,他並不受羅中行和仁青的制約,行動比較自由。」
這時候梁厚載也開口了:「我總覺得,吳林和以前出現過的那些葬教傭兵很像,但是他的身體太強悍了,遠遠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如果他真的是複製體,那麼肯定是經過了多次複製。可既然是複製體,為什麼他行動的時候……又那麼隨意呢,好像完全不受葬教的制約似的,要知道葬教對那些傭兵可是擁有絕對的控制力。」
我還是搖頭:「不知道,總之這傢伙很奇怪。」
扯了這麼多,我們其實就是說給吳林聽的,希望他就藏在附近的洞口中,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至於這樣做的目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覺得這麼幹的話,可能會對吳林造成一些影響。
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就離開了白光照亮的那片區域,剛一進入黑暗中,劉尚昂就停下了腳步。
我問他怎麼了,他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又轉過頭來,將手上的東西展示給我看。
八百零八章 隧道盡頭
那是一截很粗的蠟燭,蠟燭外層保著保鮮膜,似乎是為了防止燭芯被水浸濕。
又是吳林留給我們的?我充滿疑惑地看著劉尚昂,可劉尚昂的大半個身子都沒入了陰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似乎有點猶豫,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可最後還是撕開保鮮膜,將蠟燭點燃。
不算明亮的火光能照亮兩米範圍內的光景,離開這個範圍幾乎就是一片漆黑,劉尚昂指了指蠟燭,問我:「吳林到底要幹什麼?」
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現在我隱隱有種感覺,吳林留給我們指路用的光源,似乎就是為了將我們引進隧道深處。
但我無法判斷他這麼做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這個人確實不是朋友,但我有種感覺,他既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他到底要幹什麼?
就在這時候,白磷燒完了,我們之前走過的那段路再一次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既然到這了,不管前面有什麼,再走走看吧,也許吳林將這兩樣東西留給我們,也是背著仁青干的。
梁厚載皺了一下眉頭,開口道:「吳林到這個地方來,似乎有別的目的啊。」
我點頭:「確實,我記得當初去發電廠的時候他就說過,他去發電廠只是為了取回他的黑銅盉,其實那時候我就在想,吳林之所以到這個地方來,似乎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他所追尋的東西,和羅中行、仁青似乎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聽到我的話,梁厚載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沒再說話。
我稍作遲疑之後,還是沖劉尚昂揮了揮手:「繼續前進。」
蠟燭的火焰是非常不穩定的,稍微大點的風就能將其吹滅,劉尚昂為了保持燭火正常燃燒,只能刻意放慢了腳步,我和梁厚載跟在他身後,步伐的跨度也縮小到了平時的一半。
直到蠟燭燒到一半的時候,在火光覆蓋區域的最邊緣,我隱約看到了微弱的反光,在那個地方不是一堵牆就是另一座石門。
梁厚載快走兩步,拍了劉尚昂一下,劉尚昂轉頭看他,他則擺了擺手,示意劉尚昂別再前進了。
在這之後,梁厚載就拿出了金包骨,我和劉尚昂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快速取出武器。
走了這麼久,仁青和吳林都沒出現,現在快到隧道盡頭了,他們兩個不可能不現身。
我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附近的洞口,總覺得每個洞口裡好像都有人,每個洞口裡好像都有兩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們。
劉尚昂稍作觀察,隨後就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鐵球樣的東西,猛一甩手就將那玩意兒扔了出去,緊接著對面就傳來了鐵球和石壁的撞擊聲。
由於聲源已經超出了光照範圍,肉眼看不到鐵球落在了什麼位置,但劉尚昂僅憑聽覺就判斷出了鐵球砸到了哪裡,他以極快的速度舉槍、射擊。
槍響和爆破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在三四米開外的地方爆出了很小的一團火光,火光投射到了幾個洞口裡,我就看到其中一個洞口的內壁上映出了三個人影。
我們立刻朝著那個洞口衝了過去,仁青和吳林得知行蹤暴露,也快速扛著次旦大巫從那個洞口中竄了出來。
由於劉尚昂跑得太快,燭火在他奔跑的途中就熄滅了。
火光一消失,我就只能循著劉尚昂的腳步聲奔跑了,到了這個地方,聲音不再受到阻斷,我不但能聽到劉尚昂的腳步聲,還嫩聽到仁青和吳林飛奔時發出的聲音。
當時我距離隧道盡頭的石壁也就是五六米的距離,劉尚昂開了一槍,但好像沒有命中目標,接下來我又聽到什麼東西被推動的聲音。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是悶著頭向前跑,也沒跑幾步就撞在劉尚昂身上,劉尚昂「哎呀」一聲慘叫,狠狠地撞在了什麼東西上面。
聽那沉悶無比的撞擊聲,他應該是撞牆上了。
可他怎麼會撞牆呢,仁青和吳林不是在他前面麼?
這時候劉尚昂又點亮了蠟燭,我才看到在正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是面一人高、半米寬的石門,那扇石門就這麼鑲嵌在石壁的正中央,散發著一股怪異的寒意。
劉尚昂一邊擦著鼻子上的血,一邊仔細觀察著那扇門。
我在後面問他:「仁青和吳林呢?」
劉尚昂指了指那扇門:「進去了,他們的速度非常快,沒等我反應過來門就關了。」
我走到石門上,見門板上沒有把手,就用力推了一下,可這扇門和石壁好像是鑲死的,根本推不動。
劉尚昂見我加了幾次力都無法撼動那扇石門,也皺起了眉:「怎麼回事呢,仁青和吳林明明一下就進去了,難道說,剛才這扇門是虛掩的,他們進去以後在裡頭把門給鎖了。」
梁厚載湊了上來,他看了看那扇門,搖了搖頭:「不會的,他們兩個應該也是剛到這裡,像這樣的石門不太可能是虛掩的,你們注意看門縫周圍的痕跡,嚴絲合縫,說明它從未被打開過。」
他這麼說我就疑惑了:「從未被打開過,那仁青和吳林是怎麼進去的?」
梁厚載摸了摸下巴,也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表情:「不知道呢,也許這扇門被打開的時候,和我想像中的樣子有差別。」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