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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節


近距離避子彈,身手當然十分了得。
但這只是我的想法,梁厚載的回答卻出乎我的預料:「身手一般,但這傢伙渾身上下都捆著炸藥,只有小臂和臉上是光著的,頭髮根都埋了炸藥。不然的話,劉尚昂只用一發子彈就能將他控制住了。」
我朝仁青那邊瞄了一眼,他看起來本身就很瘦,如果這樣的體型還是靠一層炸藥撐起來的,那他的真身得多瘦,那不就是真正的皮包骨頭了麼,就好像在集中營裡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猶太難民。
仔細看了看他那張臉,才發現他的臉龐確實瘦得嚇人,眼眶幾乎是完全凹下去的,看上去就像個活骷髏。
吳林指了指發光的石門,對我說:「我勸你別分心,門上的光一瞬間就會完全消失。」
我皺了皺眉頭,將注意力放在了石門上。
等了不到一分鐘,我感覺石門上的光線忽然弱了一下,不敢含糊,立刻將提起青鋼劍,用最大的力氣將它刺向了門縫。
從劍身上傳來了非常粗糙的摩擦感覺,就像是兩片砂紙在互相摩擦一樣,光線變暗的速度的確非常快,只一個瞬間我就只能看到一點點殘留的光暈了,由於摩擦力太大,我只能將整個身子壓過去,再猛地加力,總算是在光線完全消失之前讓青鋼劍的劍身整個沒入了門縫。
我先是聽到門板中傳來「卡噠」一聲微響,接著就感覺附近閃過了兩個人影。
下一個瞬間光線就完全消失,雖然沒看閃過去的人是誰,但不用猜也知道,是仁青和吳林穿過了大門。
我感覺門還沒開啟,可既然他們穿過去了,我就必須跟上去,絕對不能讓陰玉落在仁青手裡。
「向前走!」我喊了一聲,同時跨出一大步。
本來我就是緊貼著石門站立的,沒想到這一步邁出去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在我行動的時候,我感覺到梁厚載和劉尚昂也動了。
我快走了幾步,嘗試著去傾聽仁青和吳林的腳步聲,但從前方傳來的卻只有「卡噠卡噠」的碎響,那聲音就像是鐘錶上的秒針在一格一格地移動。
身邊傳來了劉尚昂的聲音:「次旦大巫!」
我立即緊張起來:「大巫怎麼了?」
劉尚昂:「他從我背上滑下去了,是吳林他們……」
光!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們身後就傳來了石門關閉的聲音,在這之後,前方傳來的碎響也消失了。
劉尚昂頓了頓,接著說:「是吳林把大巫虜走了,一定是他!」
我心裡有些惱火,怎麼背上的人被人給弄走了,你連擋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嗎?可回頭一想,如果搶走大巫的人是吳林,劉尚昂確實沒有反手的機會。
這時候我感覺有人碰到了我的右手臂,就試著朝右手邊抓了一把,果然抓住了某個人的肩膀,我試探著叫了一聲:「厚載?」
梁厚載很快給了回應:「我在這。」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周圍就徹底陷入寂靜了,在這個黑乎乎的空間裡,聲音好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隔絕,我聽不到吳林和仁青的腳步聲,也聽不到我自己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劉尚昂突然開口:「道哥,你有沒有聞到鱗粉的味道?」
「那味有點像大蒜。」
劉尚昂一邊說著話,我就感覺到身邊被帶起了一陣微風。
我頓時反應過來這是劉尚昂在走動,立刻提醒他:「瘦猴,別亂動。」
劉尚昂的聲音從我的正前方傳了過來:「吳林給咱們留了一樣好東西啊。」
說話間,我先是看到他那邊亮起了一朵很小的火焰,緊接著又見白光一閃,劉尚昂揮動著手臂,將一個非常亮的白色光源投向了遠處。
那好像是個類似於信號彈的東西,它落地以後滾了一段距離,然後就靠在了牆角上,伴隨著強光一起出現的,還有大量的煙霧。
劉尚昂轉過身來衝我笑了笑:「這玩意兒肯定是吳林留下來的,從土灶子裡做出來的信號彈。」
我看到他說話的時候不停地甩手,就問他:「你手怎麼了?」
劉尚昂:「這玩意兒在點燃的瞬間就能爆發出幾百度的高溫,剛才不小心被灼了一下,不過沒事,我扔出去得還算及時,沒造成大傷。」
我點了點頭,隨後又轉頭看了看梁厚載。
厚載連著被下了兩次蠱,這時候應該還沒退燒,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脫,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給我一個笑容,告訴我他沒有大礙。
在這之後,我們藉著光,在這個大空間中仔細探查起來。
這地方有點像地藏墓的四號訓練區,也是一條非常寬闊的隧道,道壁上佈滿了直徑在一米左右的深洞,我試著朝洞中觀望,一眼望不到底。
隧道很長,即便強光能照亮幾十米的距離,我們卻依然看不到盡頭在哪裡。
劉尚昂看了看自己的狙擊槍,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換了手槍的彈夾,我在旁邊看著他做出這些動作,心裡就有點發緊。
他那柄小手槍根本就害不了仁青和吳林,換上一個新的彈夾,更多的是一種自我安慰。
現在,仁青和吳林極有可能就藏在道壁上的某一個洞口中。
可吳林為什麼要為我們留下光源呢?
我心裡正這麼想著,就聽劉尚昂說:「吳林到底是不是咱們的人啊,怎麼還特意給咱們留下這玩意兒了?」
說話間,他還朝著光源那邊揚揚下巴。
我搖頭:「不知道,吳林這個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摸不清他心裡的想法。往前走走吧,保持警惕。」
劉尚昂從他那個背包裡搜刮了一下,將所有被壓碎不能用的物資全都扔了,又分別將兩個口罩遞給我和梁厚載,說白磷有毒,最好有點防護措施。
他那個口罩也是特質的,裡裡外外好幾層,在水中浸泡過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潮濕,只不過就是掛在耳朵的上的時候不那麼舒服,因為重量比普通的口罩沉太多。
我和梁厚載也搜刮了一下背包,我背包裡除了一小包紙巾已經沒有能用的東西了,索性就連那一包紙巾也不要了,將破了一個大口子的帆布包扔在了地上。
我讓劉尚昂在前面帶路,又招呼了梁厚載,接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