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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9節


我不知道仙兒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也許她正站在後面瞪著我,也許在這件事結束以後,她會衝著我發脾氣,但這些都無所謂了。
仙兒沒有跟出來,羅菲也沒有,梁厚載和劉尚昂則一左一右地跟在我身邊。
說真的,如果不是在老家聽莊師兄說了那麼一番話,我肯定會帶著仙兒和羅菲同行,我要擺陰陽大陣缺不了羅菲,要下墓,少不了仙兒的狐火燈籠。可是現在,我真的不敢讓她們兩個跟著我犯險。
倉庫那邊傳來了關門聲,我轉身看了一眼,確認仙兒和羅菲沒有跟出來,這才邁開了腳步,朝著小樓方向狂奔。
這時候小樓那邊又連續傳來了三聲槍響,還有窗戶碎裂的聲音,雖然之前也是一直槍聲不斷,但吳林從來沒有像這樣連續開過槍。我感覺情況不對,拚力加快的速度。
可就在我距離小樓還有不到一百米的時候,劉尚昂突然朝我這邊撞了過來,他用肩膀頂住了我的肋骨,我吃不住疼,一個趔趄就栽倒在地,連走在我旁邊的梁厚載也被我壓倒了。
倒地的時候,我聽到身側的牆壁上傳來了碎石崩飛的聲音,還有碎石和土渣從上方落下來。
我支著身子坐起來,看向劉尚昂,而劉尚昂則盯著小樓那邊。
沒等我開口,劉尚昂就對我說:「吳林朝這邊開了一槍。」
回想起剛才碎石崩裂的聲音,我又看了看身旁的牆壁,上面果然有一個很大的破洞。
如果不是劉尚昂及時將我推倒,這個破洞就不是出現在牆壁上了。
劉尚昂慢慢端起了狙擊槍,槍口正對著小樓那邊。
我問他:「吳林是故意朝這邊開槍的?」
劉尚昂將臉貼在瞄準鏡後方,簡短地應了一聲:「不知道。」
同時他也盡量將身子壓低,凝神屏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樓那邊。
沒過多久,不遠處再次傳來了槍聲,這一次聲音不是從小樓那邊傳過來的,它來自於小樓後面的祭台。
槍聲過後,祭台那邊又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卡嚓」聲。
劉尚昂頓時皺起了眉頭:「斷了。」
我問他:「什麼斷了。」
「槍。」劉尚昂極其簡短地應了一聲,然後就站起身來,朝著小樓那邊狂奔。
我和梁厚載也不敢耽擱,立即跟了上去。
小樓的樓門曾受到過猛烈的撞擊,大段大段的木門碎片散落在地上,一樓的地板上還有大量的血跡。
劉尚昂在一樓短暫停留了片刻就直接衝上了二樓,我和梁厚載一起跟上去的時候,才發現二樓的沙發、茶几全都沾滿了血,地上更是出現了一個個血腳印,窗戶全部被擊碎,牆壁上還有一個破洞。
劉尚昂摸了摸桌子上的血,自言自語地說:「還是溫的,吳林剛才還在這,地上的腳印是兩個人的,牆上的破洞是狙擊槍打出來的。窗戶……窗戶!」
他一邊這麼念叨著,一邊快速湊到了窗前。
我和梁厚載的視線一直隨著劉尚昂移動,他來到窗前的時候,我們一樣跟了過來。
從窗戶向外看,就看到一條很長的血跡,從樓底一直被拖到了祭台的盡頭,最終消失在了緊挨祭台的大片草叢裡,而在草叢的外緣,還有半截斷了的槍尾。
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截槍尾就來自於被吳林改裝過的那把as50。
劉尚昂給了我一個詢問的眼神,我點點頭:「追!」
他一刻也沒猶豫,立刻從破碎的窗戶跳了下去,梁厚載緊隨其後。
梁厚載和劉尚昂一直等我下了樓,才一前一後地沿著血跡移動。
在這種時候,只能讓偵查經驗豐富的劉尚昂打頭陣,我走在中間,梁厚載像平時一樣負責殿後。
我們邁著極快的小步子來到草叢附近,劉尚昂看了眼那半截槍身,對我說:「直接扯斷的,他這把槍是全金屬槍身,斷裂的地方還有金屬疲勞的痕跡。」
我皺了兩下眉頭:「肯定是那只山神回來了,仁青掩蓋了它身上的屍氣……但沒有完全遮住。」
確切地說,不是仁青遮住了它的屍氣,而是祭台這裡的怪異氣場讓我無法明確感知到那股屍氣,不過當山神離開這道氣場的覆蓋範圍之後,我就發現了它的具體位置。
七百九十章 草偶
它現在就藏在離我們不到一百米的樹林裡,在它身邊,還有一股奇怪的念力在慢慢徘徊,那傢伙終於出來了。
我們三個壓低了身子,緊緊湊在一起。
劉尚昂已經開始更換穿甲彈,梁厚載給了我一個眼神,又朝著百米外的那片樹林揚了揚下巴,我點點頭,對他們兩個說:「速戰,瘦猴打掩護。」
在我說出這幾個字的當口,劉尚昂已經換好了彈夾,我朝梁厚載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跟著我,隨後就窩著腰,將大半截身子埋在草叢中快速向前摸進。
山神身上的氣場出現了短暫的躁動,我擔心和它在一起的仁青會逃走,就仔細感應了一下那股念力,他沒走,只是藏在了更深的角落裡,看樣子仁青並不打算和我們正面交鋒。
他從始至終都沒打算和我們正面交鋒,或者說,他不敢。
這時候山神突然動了,當時我和梁厚載只差幾步就能鑽進樹林了,林子裡突然傳來「嗡」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山神就快速朝我們這邊靠攏了。
堂!
劉尚昂離得雖遠,卻是第一個發現動靜的人,屍氣剛開始朝著我們這邊靠攏,他那邊就開槍了。
我也不知道他這一槍打沒打中,但山神確實停頓了一下,藉著它稍一停頓的機會,我和梁厚載立刻從草叢裡鑽了出來。
梁厚載一冒頭,立即朝著屍氣傳來的方向撒出了三張辟邪符,我手裡沒有封魂符了,鎖魂符又不能鎮屍,於是將黑水屍棺的氣場加持在青鋼劍上,朝著山神衝了過去。
其實在起身的那一個瞬間,我和梁厚載都沒有看到那只屍變的山神,目光所及的地方只有密密麻麻的樹木,我們只是知道屍氣的源頭就在其中一棵樹的後面。
梁厚載的辟邪符全都貼在了附近的樹上,雖說沒有直接傷到山神,卻擋住了樹林通向草叢的出口。
我在前,梁厚載在後,劉尚昂現在應該也在改變位置,以便尋找更好的狙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