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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節


我點了點頭,朝著燈光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大偉和劉尚昂一左一右地跟著我,兩條燈光一直照著前方。
大約走了有五六百米吧,我發現在前方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地上的浮雕消失,出現了平整的石磚,大偉就在旁邊對我說:「越過這些浮雕,才算是真正地進入墓穴,李良是這麼說的。」
我沒說話,繼續向前走,當我跨過最後一片浮雕,來到平整的地面上時,突然感覺到空氣中浮現出一股強烈的屍氣。
這股屍氣和當年從屍魃身上散發出的屍氣非常相似,但我能感覺到,這一道屍氣雖然強烈,但滯和不凝,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這是一股沒有源頭的氣場,換句話說就是,屍氣的主人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個墓穴。
大偉在我旁邊開口道:「上一次我們來到這的時候,李良就說,裡頭的屍氣很濃,說不定在更深的地方,還有一具厲害的屍魃。」
我從口袋裡掏出兩塊守陽糖,分別遞給劉尚昂和大偉,一邊說著:「放心吧,裡面沒有屍魃。」
他們兩個接過守陽糖,紛紛扒開糖衣,將糖塊塞進了嘴裡,我從劉尚昂手中接過手電,繼續深入。
「前面是個很大的石壁,上面有個暗門,已經被我們打開了。」大偉一邊跟上我的步伐,一邊說著。
走了沒多遠,果然看到的大面積的反光,說明光線在前方被完全擋住了。
劉尚昂的視力比我強得多,他看了看前方傳來的反光,對我說:「有很多文字。」
我挑了一下眉毛:「什麼字?」
劉尚昂搖了搖頭:「不知道,看不懂內容。」
大偉就在一旁說:「據李良說,那些都是些很古老的文字,他雖然能解讀,卻沒告訴我們上面是什麼內容。他說,就算我們知道了內容也沒用,不過看上頭的文字就知道,我們不能走得太深了,要處理這裡的事,還得把你找來。」
說真的,我很好奇石壁上的文字到底說了些什麼,可沒想到李良竟然在大偉他們面前賣起了關子,沒解釋那些文字的含義。
來到石壁前,我抬頭忘了一眼,果然看到壁面上刻著大量的象形文字,我當然無法解讀這些問題的含義,破譯古文字這種事,還得讓李良或者梁厚載來幹。
大偉在石壁上打了打光,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門洞對我說:「暗門在那邊。」
門洞非常矮,也就是一米左右的高度,我剛才只顧著看石壁上的字刻,竟然忽略了它的存在。
我隨著大偉一起來到門洞旁,剛剛彎下腰,將腦袋伸了進去,接著就感覺空氣中有一股非常龐雜的氣場。
陰氣、陽氣、屍氣、煞氣、戾氣,幾種亂七八糟的氣場幾乎是以同等的比例混合在一起,而且這道復合氣場似乎非常活躍,不斷地快速流轉、不斷跳動。
大偉在後面問我:「你怎麼不進去了?」
我從門洞裡退出來,立刻就感覺不到剛才的氣場了,頓時皺起了眉頭,對大偉說:「不能再往裡走了,裡面的情況複雜,我現在也沒帶番天印,就怕進去以後會有危險。」
說話間,我又看了看石壁上的文字,雖說我不知道這些文字想表達什麼樣的內容,但大概能猜到,這可能是……某種說明,或者說,是對門洞中那股龐雜氣場的某種解釋。
我想,如果李良完全不瞭解門洞另一側的情況,光是感應到那股氣場,他就不會帶著大偉他們進門,畢竟他已經沒有修為了,如果在深入的過程中碰到麻煩,以他現在狀態,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他之所以千里迢迢來山東,首要任務是見到我,將太陽墓入口的位置告訴我。所以,不管做什麼,他都必須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大偉問我:「咱們現在出去嗎?」
我點頭:「出去吧。呵呵,本來我還尋思著,如果墓穴深處的情況不是特別麻煩,我這次下來,順手解決了拉倒,也不用梁厚載再過來折騰一次,現在看來,他這次是非下墓不可了。」
大偉:「唉,也不知道他和李良談得怎麼樣了。」
「誰知道呢。」我這麼應了一句,就轉身朝往回走了。
進入浮雕覆蓋的區域以後,我就無法感知到屍氣了,看樣子,這些浮雕和剛才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石壁一樣,也有隔絕氣場的作用。
回到地面上的時候,劉大喜和毛小希還在做俯臥撐。
大偉臨走前說過,他不回來,劉大喜和毛小希就不能停下,下墓的時候我就在想,在大偉走後,這兩個人應該會磨一磨洋工,故意少做幾個,畢竟誰也不知道大偉什麼回來,如果大偉這一走就是兩個小時,劉大喜和毛小希就算是超人體質也得累趴下。
可沒想到他們倆做個俯臥撐也能較上勁,和我來的時候一樣,他們面對面,互相用堅定而略帶挑釁的目光看著對方,即便手臂上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可還是咬牙堅持著,每做一個俯臥撐,還會很大聲地報數。
大偉看到他們兩個樣子,當場就皺起了眉頭,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們停下,又罰他們去招待所那邊給大家打飯。
看著劉大喜和毛小希賽跑似地朝招待所方向疾奔,我心裡就直犯嘀咕,帶著這麼兩個人下墓,靠譜嗎?
大偉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也是直皺眉頭。
沿著公園裡的小路往回走的時候,我看到莊師兄正坐在石頭長椅上,面朝不遠處的一處花壇出神,在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個裝滿礦泉水的塑料袋。
我上去拍了莊師兄一下:「師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啊?」
莊師兄朝著花壇那邊揚了揚下巴:「厚載和李良都在那邊。」
我朝花壇那邊看了一眼,就見緊鄰花壇的地方有一個很密的林子,估計梁厚載和李良應該是到林子裡去了。
我問莊師兄:「厚載的狀態怎麼樣?」
莊師兄皺起了眉頭:「說不上來呢,剛才,他是扶著李良從小屋那邊出來的,可看他們兩個的表情,好像都帶著一點怒氣。」
帶著怒氣?那就說明,梁厚載和李良吵了一架。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梁厚載不是一臉冷漠,就說明他沒有和李良鬧僵。
這時莊師兄問我:「當初李良走的時候,是怎麼跟厚載說的呀?」
我說:「他走得時候說一年以後就回來,不過那時候梁厚載就知道,李良短期內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莊師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今天的太陽比較烈,我覺得有點乾渴,就從莊師兄那拿了一瓶水,剛打開瓶蓋要喝,就看到梁厚載扶著李良,從林子那邊出來了。
現在,梁厚載臉上沒有表情,而李良的表情卻很複雜,欣喜、愧疚,還帶著一點解脫的味道,我無法想像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只是看到梁厚載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我又開始擔心起來,他不會是打算冷處理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這事可就麻煩了。
梁厚載將李良送回了鐵皮房,又默默地來到了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