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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

「梅長歌,你可別忘了,偌大的勤政殿中,可不止梅思遠這一個人姓梅。」
「你是說,朝中應當有人已經注意到了我這幾日異常的行動,並且果斷做出了反應。」梅長歌恍然大悟的說道。
「或者,乾脆陛下就是始作俑者,也未可知。」楚青瀾慢慢的摸了摸梅長歌的腦袋,輕聲說道,「還不笨,孺子可教。」
「那這和梅思遠有什麼關係?」不知為何,一旦面對楚青瀾,梅長歌便不願輕易承認自己的失誤,於是梗著脖子,硬硬的說道,「楚青瀾,我覺得你有點跑題了。」
「怎麼會?」楚青瀾淺淺笑道,「前些日子,梅思遠派人監視你,無非是怕你做點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
「請恕我直言,我認為,只要你做的事情,沒有和梅思遠產生直接利益衝突,他不僅不會干涉,反而很樂於見到你去做這樣的事情。」
「畢竟,這世上,誰不想不勞而獲呢?這一點,連你我二人都不能免俗,發生在梅思遠的身上,有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現在呢?」梅長歌疑惑的反問道,「梅思遠恐怕更加不能放心了吧。」
「不,梅長歌,梅思遠現在正是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了。」
楚青瀾的話,彷彿是晴天裡的一道閃電,劈得梅長歌瞬間清醒了幾分,她立時拍案而起,怒斥道,「他想用婚事來要挾我,簡直是癡心妄想。」
「對,沒錯,是癡心妄想。」楚青瀾伸手按了按梅長歌的肩膀,用力將她摁回座位上,「可這並不妨礙梅思遠這樣去想一想。」
「梅思遠現在首要做的,是要避嫌。」
「你試想一下,梅思遠若是仍然向先前那樣,寸步不離的派人跟著你,日後陛下責問起來,他連說不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梅思遠再愚笨無能,這樣的事情,總不可能到處去說的。」梅長歌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梅長歌,你要記住,秘密是相對的。」楚青瀾再次出言點撥道,「在大秦,尤其是在朝堂,從來都不存在什麼完美無缺的秘密。」
「有的,永遠只是三緘其口。」
「那依你的意思,這趟平州之行,我到底該不該去?」梅長歌深深看了楚青瀾一眼,沉聲問道。
「當然要去。」楚青瀾笑意微微,指尖輕輕用力,掐了掐梅長歌軟軟糯糯的臉蛋,喃喃重複了一遍,「你要去,你必須去。」
「你我二人,只有離開京都,他們那些人,才敢放心大膽的,去做他們現在想要去做的事情,我們才能有更多的機會。」
「況且,死過一次的人,便不想再死第二次了。撬開他們的嘴巴,自然比旁人要容易一些。」
梅長歌閉上眼睛,似在腦中激烈思考,她倒不擔心楚青瀾方面,能不能從對方手中搶到關鍵性的線索。她擔心的,是一旦將楚青瀾牽扯其中,他是否有能力脫身和自保。
楚青瀾志向高遠,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大,梅長歌並不認為自己足夠重要到,可以要求他不惜一切代價的為她承擔風險。
「好吧,我聽你的。」一呼一吸間,梅長歌已經做出了選擇。
你既誠心相待,我必不會辜負,刀山火海,且讓我陪你闖一闖。
「梅長歌,你不是傻,更不是蠢。」剎那間,楚青瀾彷彿又一次看透了梅長歌的內心,只聽他輕飄飄的說道,「你不過是困在院子裡久了,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罷了。」
「多見見人,多接觸接觸朝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此,我一直深信不疑。」梅長歌凝住目光,慢慢的說道,「楚青瀾,我發現,你真的特別會安慰人。」
「誰告訴你,我正在自怨自艾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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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初入平州
別駕從事史,官名。亦稱別駕從事,簡稱「別駕」。漢置,為州刺史的佐官。(本文采用了這一觀點,即別駕為刺史副官,不一定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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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楚青瀾的話來說,就是,這樣毫無章法的道路體系,最適合拿來巷戰了。
星羅密佈的巷道,將規模還算龐大的城鎮,襯托的雜亂而無序。
如果讓梅長歌來形容平州的街道樓屋,她覺得,和電視上播的韓國古裝劇中的場景,略微有些相似。
當然,梅長歌覺得,告別山路,或許是幫助她結束連日來痛苦處境的一劑靈丹藥,歸途仍舊是一場無法遏制的噩夢。
經歷了長久的煎熬和折磨,梅長歌終於在到達平州的前一天,適應了古人獨特的出行方式,整個人逐漸好轉起來,不再像前些天那樣,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只是,怎麼說呢,我更希望這件事的緣由,是楚青瀾他自己告訴我的,而不是從你的口中得知。」
「行……行了……」梅長歌趴在案几上,有氣無力的乾嘔了兩聲,可憐兮兮的說道,「葉缺,我沒有半點要責怪楚青瀾的意思。」
「這正是公子日夜兼程的原因。」
「公子也是沒辦法。」葉缺見梅長歌面色頗為不快,於是忙不迭的說道,「如今天氣漸暖,屍體再放下去,便不可能查出端倪。」
「哦,我知道了。」梅長歌放了顆酸梅進嘴,含糊不清的說道,「原來這事跟楚青瀾脫不了關係。」
葉缺一口氣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解釋道,「林氏是隴西李氏舊部之女,林家不忿,將此案告到了京中。」
「李恆死後,林氏立即攜兩子赴平州奔喪,認定李恆死得蹊蹺,絕非如李守所言,當即要求平州別駕徹查此案。平州別駕高達,以林氏擾亂公堂秩序為由,將其驅逐。」
「李恆任平州刺史僅三月有餘,突於某日清晨,被李守發現,自縊於自家書房中,同時被發現的,還有一封遺書。」
「今年年初,李恆收到朝廷調令,隨即攜家奴李守趕赴平州任職。其妻林氏,因產期將至,不宜長途跋涉,未能同行。」
「李恆,男,三十三歲,隴西李氏嫡系。」
「葉缺,勞煩你念給我聽吧。」梅長歌頹喪倒下,顛簸的山路,簡直要把她逼瘋。
「你看看這個。」葉缺取了折子出來,放到梅長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