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挺快的。」劉義成說，「之前像是個骨架子，這兩天看起來好像真胖了。而且你不覺得昨天都比今天要瘦嗎？她是一天比一天胖了。哪裡有長肉這麼快的？」
劉義成觀察仔細，但我卻沒有仔細瞧過。我有點害怕鍾嫂，雖然知道她不是壞人，但總覺得她身上透出一股子陰森森的氣質，讓人不太舒服。
「楊一怎麼還沒有來吃飯？」林軒有氣無力地吩咐，「阿呆，去叫楊叔叔吃飯。」
阿呆癟了癟嘴，但還是乖巧地去了。楊一一向對他很冷，所以他有些怕他。楊一出來了，臉色很不自然。他本來就吃得不多，這只吃了兩口又放下筷子了。
我本來並沒有覺得有多尷尬，但禁不住劉義成的眼神在我和楊一身上瞟來瞟去的，也覺得不太自在起來。
「吃你的飯，幹嘛總看我？」
「我覺得你倆之間的氣氛很微妙啊。」劉義成若有所思地說。
這下連林軒也八卦起來了：「是嗎？怎麼個微妙法？」
第163章 共同點
我用眼睛狠狠刮了一眼劉義成，他賊笑了一聲：「別生氣，我就開個玩笑。」
想起他看到的那個話面，我覺得臉都燒起來了。原本還再想喝碗湯，推了碗就下了桌。
「周沫，你別臊。我逗你玩呢。」劉義成還在笑。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進房躺在床上，將被子蒙在了臉上。太丟人了呀！
劉義成他們吃過飯，把阿呆放在了家裡，就出去辦事了。走之前劉義成再三交待，讓我好好照顧他。說起來雖然阿呆雖然是我帶回來的，可劉義成現在卻比我更是上心，巴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給他。這些天兩人一起吃一起睡，阿呆很聰明。學什麼一學就會，深得劉義成的歡心。
我擺了擺手，說：「你們去吧，不用擔心他。這麼大個孩子，又不是兩三歲的要人時刻看著。」
劉義成拍了拍小呆的頭，叮囑他要好好聽我的話，這才放心地走了。我搖搖頭對小呆講：「你哥也太不放心你了，看我們小呆多乖，才不用我實刻看著。」
小呆靦腆一笑，接著就垂頭去玩他的拼圖了。這回他拼的一個要大一點，好像是一副山水畫，才拼了一小半。這些拼圖都是林軒給買的，他花錢從來也沒有個算計，甚至曾經跟我說過還沒有遇上買不起的東西。反正他的戶頭永遠會有錢。
我倒真想問一問，他爸爸究竟何許人也？
但肯定不會真的問出口。林軒一直不跟我們講，那這人身份大概也是不能公開的。我不會去招人煩。
我在客廳裡和阿呆玩了一會兒拼圖，到10點的時候安排他去洗澡，再玩了一會兒。便安排他去睡覺了。可孩子不想睡，說是要等劉義成回來。
我說：「他肯定不會麼快，你要打算等到什麼時候去？聽話，去睡覺吧。」
小呆扭扭捏捏地不想動，磨蹭了一會兒，問我：「姐姐，我能不能睡在沙發上？」
自從吃過飯後，林軒就一直在沙發上發呆。但林家沙發的點點地面積大，阿呆倒是一定不佔地方。
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問道：「你害怕。」
「義成哥哥跟我講過，會鬧鬼的，我不敢一個人睡。」小孩兒低著頭，有些不太好意思，覺得自已一個男孩子怕鬼實在說不過去。但能夠怎麼辦，他就是害怕啊。以前一個人在外面遊蕩的時候習慣了，也沒聽過什麼鬼啊神啊的，隨便找個地方就能睡。但這幾天劉義成跟他講了鬼故事，這下可就一個人不敢睡了。
我看了林軒一眼，把阿呆牽了過去，讓他睡好。又進房間去拿了一床毛毯給他蓋上。孩子心事不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看著林軒。問道：「你都發了幾個小時的呆了，今天不忙著實驗了？」
林軒雙手抱著膝蓋，聽見我說話。微微側了身，表示他不想理我。
「很喜歡那個叫喬芥的？」
林軒搖搖頭。
「那既然不喜歡，就沒什麼可惜的了。她會遇上更好的。」我安慰道。
「她是會遇上更好的？那我呢？我就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我非得要跟別人不一樣呢？這世上這麼多人，憑什麼我就是天煞孤星，要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鳥地方。別人就得一家團圓，活得高高興興的？」林軒這是來氣了，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平橫。
我問：「誰家一家團圓活得高高興興的？不否認有這樣的人。但人跟人不是不一樣嗎？你就看看我吧，這一人月身邊死多少人了？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接一個……」
林軒瞟了我一眼。一副「你竟然這麼慘」的表情。
「但能夠怎麼辦，活著，日子不就得過？今天你趕她走，其實做得挺對。」我說，「既然做對了，就不要再想了。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
「你不用安慰我，你說的我都明白。徐朗安排的，所以我才沒有拒絕你們。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跟我走得太近了。對你不好的。」林軒真誠地說。
我真覺得這樣的一個男人，又帥又有錢，還很善良。怎麼就會是天煞孤星呢？
我又接著勸了幾回，時間一會兒就到了12點。我忍不住朝門外看了看，壓下想打電話的衝動。他們如果正在辦事，這一電話打過去豈不是害了他？有事自己就會聯繫我的。
挨著時間到半夜2點，終於聽到外面的車響，接著就聽見院子外面開門的聲音。然後就是談話聲和腳步聲，劉義成開門進來，手中提著一個袋子。楊一緊跟在身後。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問：「怎麼這麼晚？」
劉義成將手中的袋子放下來，伸手摸了摸小呆的臉問：「怎麼就這樣睡了？」
「不然怎麼睡？他自己不肯去床上睡，說是你給他講了鬼故事。一個人嚇得不敢睡。你可太壞了。」我一邊說著，一這將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有好幾踏紙，我問。「資料有這麼多？不是只死了三個人嗎？」
「沒錯，順便也弄了些這些年的案子，沒有用處就先扔那兒吧。下面那一沓薄的就是了。」
我聽楊一的先把下面那一疊拿出來。翻了兩下，問：「有什麼發現嗎？」
四個人圍成一團，劉義成將那幾疊紙鋪平。找出其中一頁來說：「這是重案組上交的工作報告。這裡有總結……不過，這四個女人好像沒有什麼共同特徵，都是……比較普通的。」
「不可能吧，難道是隨即選的？」林軒不相信。
當然我也是不相信的，問楊一：「你覺得呢，有沒有找出什麼共同點？」
「秦沉未婚，另外兩個已婚，他們工作不同，家庭條件不同。從小到大都沒有任何交集，乍一看之下，確實沒有什麼共同點。」楊一說。
我一聽有戲，忙追問：「然後呢？」
「但是她們……都有過孩子，包括沒有生出來的。比如說，秦沉十天前才剛剛流產。」楊一皺起眉頭，接著說，「我們在那片坡上看到的幻鏡，秦沉不是抱了一個孩子嗎？我猜測，那孩子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