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你又不行:無能亡夫放過咯 > 第109節 >

第109節

  好像是有人摔倒了,我扶著牆頭走過去,周懷瑾趕緊攙住我。走道上離我們這裡大概五米遠的地方,有個老頭摔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我睨了周懷瑾一眼,覺得有點不對勁。那老頭有沒有可能不是人?深更半夜的就他在走道裡晃蕩,也沒個家屬陪伴。
  周懷瑾不放心我,所以遲遲沒肯踏出病房。
  老頭咒罵兩聲,氣呼呼地回頭瞪了我們一眼,用方言罵我們沒良心,不知道尊老愛幼等。
  周懷瑾臉皮薄,當即紅了臉,但還是沒踏出房門半步。他把我攙回去後才趕緊安下床頭的按鈴,想叫值班護士過來幫老頭。
  外面很快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不過走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護士驚叫了一聲。然後走道裡便安靜得跟太平間一樣。
  周懷瑾蹭得站起來,看了我一眼後急急跑到病房門口往外探頭看。他的身子很明顯地震了下,我看到他往走道左右連看了好幾遍,最後匆忙地關上房門,臉色很不好地折回來了:「外面什麼人也沒有。」
  我心裡有點發慌,看來是無影鏡把鬼物給引到醫院來了。
  走道裡好像響起很多腳步聲,急匆匆地就像著了火都在逃生似的,不過那些腳步聲離我們這間病房都有點距離。偶爾還能聽到有人重重地敲門。周懷瑾沒再出去看熱鬧,儘管他困得要命,卻還是硬撐著陪了我一夜。
  凌晨四點多時,房門又彭地被一股罡風吹開。
  一團小黑影像閃電似的跳到了我病床上,周懷瑾因為睡眠太少,大腦的反應速度已經慢了很多。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洋洋,心裡的不安當即煙消雲散。
  我朝房門口看去,除了空氣什麼也看不見,不過我還是小聲地叫了兩聲:「唐欒,是你嗎?」
  我小心翼翼地等了半晌,突然發現手背上濕噠噠的。低頭一看,洋洋正伸出小舌頭在舔我手背。我手背上居然有三道血痕,在一直往外滲血。
  唐欒那貨終於出聲了,還是那副欠揍的語氣:「有鬼撓你了?江慕堯那傢伙都快死了。你倒好,舒舒服服地躺在這裡跟小白臉廝混。」
  ☆、第九十九章 太平間裡的煞氣
  我猛地一哆嗦,聲音都變了:「江慕堯快死了?」
  再轉念一想,他已經是鬼了還能怎麼死?唐欒的意思莫非是說他即將要魂飛魄散!
  唐欒哼哼兩聲,陰陽怪氣道:「你是不是用他心頭血了?洋洋說他察覺到你出事了,急得在下面發瘋,拼盡力氣硬闖了出來,死是沒死,不過也只剩下半口氣了。」
  我掙扎下床,雙腿發虛,卻還是迫不及待想去見江慕堯。我心裡很難受,好想問問他當初為什麼要強娶劉珺瑤。劉珺瑤嫁給他時的那種絕望一直在我心裡迴盪,我到現在還沒能完全緩過神。
  唐欒嘖嘖兩聲。一股強風迎頭吹了我一把,我一個趄趔跌坐在床上。
  「就你現在這熊樣,江慕堯見到了情緒一激動直接連最後半口氣也給激動沒了。」
  他說話一直這樣,可我現在聽得尤為刺耳。忍不住回了他一句:「男人說話這麼尖酸刻薄,也不怕找不到女朋友!唐欒你好好說話會少塊肉嗎,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你從頭到腳都得罪我了!」唐欒個小氣鬼居然跳腳了,「當初要不是幫你跟江慕堯換命。我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嗎?投胎投不了,天天陪著他四處遊蕩,初伊我跟你說,你這一世再不把你們的事情給解決。信不信我……我撒手不管了!」
  這麼說我還真是得罪了他,我沒力氣跟他吵架,重新窩回病床閉上眼不想搭理。
  周懷瑾幫我掖好被子,埋怨了一句:「伊伊差點就沒命了。唐欒你不要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瞎責備。」
  唐欒這個眼瞎的傢伙可能到現在才發現這裡是醫院,才發現我身上纏著繃帶,彆扭地哼哼兩聲後才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鼻子一酸,什麼也沒說,場面一時間有點尷尬,周懷瑾趕緊把事情的原委道了一遍。等病房裡一片寂靜,我忍不住央道:「唐欒,等我出院,你帶我去看看他好嗎?」
  過了很久,唐欒才很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好。」
  我又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傷口癒合很快,這一點讓醫生們都嘖嘖稱奇。準備出院那天,苗苗姐來了,她一個電話就把周懷瑾叫走了。周懷瑾走的時候顯得很急,千叮嚀萬囑咐地往我一定等他回來才心神不寧地離開。
  他一走,洋洋就悄沒聲地竄進房間,咬著我的褲腿把我直往外拖,好像有很急的事情。
  我一路跟著他從偏僻的地方來到一間地下室的門口,詫異地低頭看了洋洋一眼。這裡顯然是太平間,他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咳咳~」身後有人咳嗽。我回頭一看,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白了我一眼後開始掏鑰匙。
  我疑惑地看了他兩眼,不確定地叫了一聲:「唐欒?」
  他沒點頭。打開太平間的門道:「答應讓你見江慕堯的,他就在裡面,自己進去。裡面煞氣重,少給我大驚小怪。」
  看洋洋的反應,唐欒確實上了這個值班員的身,我沒再懷疑,趕緊抱著洋洋一起進去了。這是我第一次進太平間,心裡難免有點怯意,帶著洋洋好壯膽。
  這個太平間不大,我粗略地瞄了下,應該只有二三十個冰櫃,但陰森森的感覺讓人忍不住起怯。就連燈光都比別處要昏暗。
  裡面安靜得令人頭皮發麻,我輕輕叫了一聲江慕堯,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太平間裡陰氣重,我往裡走了幾步就覺得有寒氣往我脖子裡鑽。門被輕輕合上,清脆的一聲啪嗒響在安靜的太平間裡顯得異常刺耳。
  洋洋突然從我懷裡跳到中間一個冰櫃的把手上,急躁地扒拉起來。
  我緊張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趕緊走過去使勁將冰櫃抽了出來。裡面躺著一具屍體,臉上遮了白布,身上還穿著病號服。
  我忍不住瞪了洋洋一眼,這傢伙耍我玩呢!還有那個唐欒也是,不就是當初被我說了幾句嗎?小氣吧啦的,非要我自己進來找。我怎麼知道江慕堯在哪?
  「江慕……」我剛要放高聲量再喊一遍,右肩膀上突然被誰重重地拍了下,嚇得我把最後一個字給生生地嚥了下去。
  我欣喜地回頭一看,是個臉色青灰穿著病號的男人,他正幽幽地瞪著我,那眼神就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狗。我好像觸碰到了他的雷區,我訕訕地朝他微微躬身,趕緊把冰櫃給合上了。
  病號男當即消失。我輕輕鬆了口氣,撈起洋洋揪了下他的耳朵:「江慕堯在哪裡?快告訴我,不然我以後不買小魚片給你吃了。」
  他委屈地嗚嗚兩聲,舔舔前爪,指向對面一個冰櫃。
  我皺皺眉頭,輕輕摀住我脆弱的小心臟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冰櫃拉開,我發現裡面壓根是空的!只有寒氣在往外冒。
  我氣得作勢又要揪洋洋耳朵,他喵嗚一聲就跳進了冰櫃,在裡面瞎扒拉起來。我這才發現裡面隱約有個人形,透明的像玻璃難怪我剛才沒注意到。
  心臟猛地一縮,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仔細摸了他的臉,是江慕堯。他現在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是不是表示快要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