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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Dooleys a bugger loving arse humper.
(杜利是個雞姦者,喜歡從屁股裡插進去。)
Wot, no sugar?
(知道了,不要糖?)
廁所外,一隻狗帶著一窩小狗溜了過去。我鬆了一口氣,回頭向巷子裡走去。
走著走著,我的頭髮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把抓住了,沒等我叫出聲,又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一個尖而鋒利的東西抵住了我的脖子。
「再叫我就割斷你的喉嚨!」一個人壓低聲音說。
對方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推搡著讓我靠牆站著,然後繞過來站到我的面前。我大吃了一驚——綁架我的不是酒吧裡的夥計,而是之前我苦苦追趕的那個女孩。她依然穿著那條白裙子,儘管看上去很嚴肅,但她的臉蛋還是很可愛的。
「你到底是誰?」她低聲問道。
「我,我是美國人,」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問什麼,給了她一個含糊其辭的回答,「我叫雅各布。」
她的刀更用力地抵著我,手不停地顫抖。我之前一路追著她,我想,她可能嚇壞了,所以作出這麼極端危險的舉動。
「剛才你在房子裡幹什麼?」她問道,「為什麼要追我?」
「我只想和你說說話而已!別殺我!」
她怒氣沖沖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關於那棟房子,還有曾經住在裡面的人。」
「誰讓你來這兒的?」
「我爺爺。他叫亞伯拉罕蚖波特曼。」
「你說謊!」她叫道,眼裡閃著淚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我可不是小孩子!睜開眼,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我就是我!眼睛在這兒,你看吧!」我張大了眼睛。她踮起腳尖,注視著我的眼睛,然後站了回去,又叫道:「不!這不是你的眼睛!你騙不了我!你剛才說到艾貝的事情,都是瞎扯!」
「我真的沒有撒謊,而且,這就是我的眼睛!」
她拿刀抵住我的喉結,這讓我呼吸困難。我心中默默地祈求老天爺,這把刀千萬別太鋒利了,否則我可能真的會被她殺了。
「喂,聽我說,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我可以證明自己!」
她的手鬆了一點。「出示證據。否則,我就給你放血!」她命令道。
「在這裡……」我邊說邊把手伸進口袋。
她向後仰著身子,喊著不許動,然後舉起刀在我眼前晃了晃。
「不過是一封信而已,別害怕!」
她的手縮了回去,重新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慢慢掏出佩裡格林女士的信和照片,舉在胸前讓她看。
「這是我來這裡的重要原因。這封信是爺爺給我的。寫信的是那隻鳥——佩裡格林——這是你們對院長的稱呼,對不對?」
她看都不看便說:「這證明不了什麼!快說!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爺爺……」
她從我手中搶過信,大聲叫著:「我不想聽,我不想聽!」好像我的話刺痛了她的某根神經。
她停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臉蛋漲得通紅,好像正在考慮殺了我之後要如何處置我的屍體。
突然,巷子另一頭傳來一陣叫喊聲,我們不約而同地轉過身,酒吧裡那幾個喝酒的人正向我們追來,手裡拿著木棍和農具。
「他們是誰?你都幹了什麼?」
「要殺我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
她的刀從我的脖子上移開,抵住我的肋骨,同時抓住我的衣領命令道:「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囚犯。乖乖聽我的話,否則,你肯定會後悔!」
我沒有爭辯,也沒有反抗。也許,落在這個女孩手裡,我的下場不會比落在那幫醉鬼的手裡好多少,但或許我可以從她那裡打聽到一些事情。
她架著我走進另一條小巷。快到盡頭的時候,她衝過來拉著我,彎腰鑽過一排床單,跨過一道籬笆,走進一間農舍的後院。
「進去。」她命令道。
她看了一眼四周,確信沒人發現我們,便推著我走進一間散發著泥煤煙味的小屋。屋裡沒人,一隻狗正躺在沙發上睡覺,我們吵醒了它,它睜開眼,看了看我們,接著又閉上了眼睛。
我們走到臨街的窗戶下,緊貼牆壁,仔細聽外面的動靜。她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拿刀繼續抵著我的肋骨。
一分鐘過去了。外面的聲音開始變小,我以為他們走遠了;但沒過一會兒他們又折返,而且很難判斷他們所處的方位。我瞟了一眼小屋,這是一間簡陋的農舍,角落裡堆著幾個手工編織的籃子。在一個鐵灶前,擺放著一張鑲著粗麻邊的椅子。我們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張日曆,因為光線不足,看不清上面的字跡。但我突然想問一個問題。
「現在是哪一年?」
她讓我閉嘴。
「我是認真的。」我小聲告訴她。
她奇怪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你又想玩兒什麼把戲。如果想知道,你自己去看好了。」說完,她向前推了我一把。
掛歷上方是一張黑白色的熱帶風光照片,幾個身穿泳裝的豐滿女郎正在沙灘上駐足微笑。接逢處印著「1940年9月」,下面的第一天和第二天已經被劃去。
我的腦子像被電擊了一下,突然麻木了。仔細想想今天上午的遭遇確實有些離奇——古墓外突然轉變的天氣、小島上陌生的面孔,以及以前從未見過的物品,包括馬車、爐灶、椅子等,讓我懷疑自己一定是產生了幻覺。但現在,在這張日曆的證實下,所有這些怪異的事情,突然有了合理解釋。
今天是1940年9月3日。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