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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節

  光波翼笑道:「當然可以,你若願意,我還可以帶你們乘鶴遨遊呢。」
  「真的?」南山睜大眼睛,自覺好似做夢一般,忙跑過去撫摸一隻鶴兒。
  蓂莢卻悄悄扯了扯光波翼的衣袖,光波翼會意,轉身隨蓂莢進屋。蓂莢道:「我知歸鳳哥乃異士奇俠,只是似今日這般,會否太過張揚?」
  光波翼微笑道:「按說身為忍者,身份與本領皆不可為外人知曉。只是你與南山算不得外人,我早晚都得讓你們曉了一切。更何況,我之前便已打定主意,若能尋到你二人,便不再對你們有任何隱瞞,如此便也不會再引生誤會了。」
  蓂莢伸手撫著光波翼的胸口說道:「歸鳳哥,我……」
  光波翼見她好似心中有話,卻難以啟齒,遂問道:「蓂莢,你怎麼了?」
  未及蓂莢答話,南山忽然跑進來叫道:「哥哥,你先別急著同姐姐說悄悄話,快帶我們乘鶴去。」
  光波翼正色道:「傻丫頭,這種事如何能夠張揚?你記住,千萬不可對外人洩露我的身份和本領,對小蘿和紀祥也是一樣。」
  南山點頭道:「我知道了,神仙哥哥。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乘鶴上天?」
  光波翼道:「稍後咱們先進山去,到了僻靜無人之處,再招來仙鶴乘坐。咱們多帶些銀子,便飛去晉陽城採買些物什回來。」
  「晉陽?」南山怪道,「這裡距晉陽五六百里,咱們何時才能飛到那裡?」
  光波翼笑道:「從天上直飛去也只不過三百里遠近,不用半個時辰便可飛到。」
  「啊?那麼快呀!」南山又吃一驚,道,「難怪杭州城一破,哥哥遠在數千里之外,竟能立時便趕回來救我們,原來是乘了仙鶴飛來的。」
  光波翼道:「那時我尚未學過御鶴術,乃是憑借雙腿之力,一路從松州奔回杭州的。」
  「走回來的?」南山叫道,「哥哥竟然走得比千里馬還快!」
  蓂莢聽了光波翼這話,卻是鼻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吃過早飯,光波翼帶著蓂莢與南山進到西南山中,招來三隻仙鶴,令姐妹二人騎上鶴背。南山初時有些害怕,待騎上去時,卻發現那鶴兒異常老實,而且自己好似與那鶴兒合為一體,竟絲毫不會滑動,不覺又驚奇又興奮,連連呼喝著要快些起飛。
  光波翼笑道:「看你急的,你若似這般飛到天上,縱然不被凍死也會被憋死。」
  南山奇道:「為何?」
  光波翼回道:「這鶴兒飛到天上,速疾如箭,加之飛得愈高則天氣愈寒冷,風也愈勁,勁風吹到臉上便如刀割一般,常人根本無法呼吸,饒你穿得厚實也有如墜入冰窟一樣。」
  南山聞言嚷道:「啊?!原來乘鶴上天要遭受如此痛苦,那便如何是好?」
  光波翼微笑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說罷踏步上前,雙手結印,在南山頭上、身上圈畫兩周,口中默誦咒語,又以右手撫在南山後背上,由下至上推摩一回。
  南山見光波翼結印誦咒本覺好奇,被光波翼撫摩後背又頗覺害羞,及至光波翼手掌貼到自己背上,頓覺一股熱浪從腹內湧出,隨著手掌上推,熱浪亦上湧至頭部,渾身暖熱,有如曝曬在驕陽之下一般。
  光波翼道:「你再隨我念誦三次咒語,聽好了。」說罷一字一字地教南山誦道:「嗡,齒臨。」齒臨二字乃連讀而成。
  南山隨著光波翼念誦了三次,隨即問道:「哥哥,你對我做了什麼?我覺得身上臉上好熱。你教我念的又是什麼咒語?」
  光波翼道:「我適才施展了忍術,本是御鶴術中的內息之法,我現將其稍加改動,用在你身上。如此一來,你便可以安心乘鶴飛空了。我教你念誦的乃是護身咒,此咒功德極大,念誦此咒一遍,即可守護自身免遭一切傷害。」
  (按:《顯密圓通成佛心要集》云:若誦此咒(指護身咒),能滅五逆十惡一切罪業,能除一切種種病苦、災障噩夢、邪魅鬼神,諸不祥事。而能成辦一切勝事,令一切所願皆得圓滿。此咒是諸佛心,若人專心誦一遍,能守護自身,一切鬼神天魔不敢侵近。誦兩遍,能守護同伴。誦三遍,能守一宅中人。誦四遍,能守護一城中人。乃至七遍,能守護四天下人。廣如《文殊根本一字咒經》說。)
  南山怪道:「什麼內息之法、外息之法?還稍加改動?哥哥,你這隨便一改,不會害了我吧?」
  光波翼被她問得哭笑不得,苦笑道:「我怎會隨便亂改?放心吧,我能看見你體內脈氣流動,不會有麻煩的。」
  「什麼?」南山忽然高聲叫道,隨即臉色通紅,低聲問道,「你說……你說能看見我……」
  光波翼這才明白南山的意思,忙說道:「不,不是那樣,是……總之,你不必多想便是。」
  南山還想再追問,又覺害羞,張了張嘴又不知如何開口。
  蓂莢在旁圓場道:「不想歸鳳哥竟然如此厲害,這般年紀便有如此高明本領。」
  光波翼回身道:「妹子如何知我高明?這些不過都是些尋常忍術罷了。」
  蓂莢忙說道:「我是說,哥哥非但能夠變身,還能上天入地,當然高明得緊。」
  此時南山騎在鶴背上嚷道:「你們還囉唆什麼?該輪到為姐姐施展法術了。」她仍將光波翼的忍術喚作法術。
  不想蓂莢卻道:「不,我不想去了,歸鳳哥,還是你帶著南山去晉陽吧。」
  光波翼詫道:「這是為何?蓂莢,你怎麼了?」
  南山說道:「姐姐是怕你看她。」
  光波翼與蓂莢聞言,均是臉上一熱。蓂莢羞道:「南山,不許胡說,我是……我是不想去了。」
  南山「嗯」一聲,道:「莫非,姐姐是害怕了不成?姐姐從不膽怯,今日為何害怕騎這鶴兒?」
  光波翼微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說罷上前欲為蓂莢施術。
  蓂莢急忙說道:「不!歸鳳哥,我不想被你施加那內息術。」
  光波翼道:「蓂莢,我為你施術,不會令你感到絲毫不適。」
  南山也說道:「是啊,姐姐,你會感到渾身暖暖的,很舒服哩。」
  蓂莢搖頭道:「我的確不想,歸鳳哥,還是你帶了南山去吧。」
  南山叫道:「姐姐不去,我也不去。」
  光波翼道:「蓂莢,你只是不想被我施術嗎?」
  見蓂莢低頭不語,光波翼又道:「既然如此,只好讓你與我共乘一鶴,你可願意?」
  未及蓂莢回答,南山問道:「共乘一鶴?這鶴兒如何能夠載得動你們兩個人?再說,即便鶴兒可以承受,姐姐豈不仍是要被凍死、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