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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

  干支壬癸庚辛另戊巽坎艮兌乾坤占卜
  頭頸眉鼻臀胯胸腹肱肘臂腕脛踝膝股
  肝膽肺腎脾胃肉骨山前急走騎馬趕鹿
  潮漲舟船瘦波江湖雲閉胡關風雪阻陸
  弓箭刀牌攻防計術凶匕強杖予戰雜部
  技單搶進繩網圍卒亂衝詐降旬紀徐速
  忍罵避錯怨恨至怒殺帥奪魂疾貓擒鼠
  熊冒蟲沒鶴翼燕舞太庇現小厚第黑幕
  展示巡禁豪姓底賂舅姨侄甥姊妹畢補
  斷醫滴藥確備測度婚喪嫁娶裡側到祝
  粉煙碧炎爾震元綠矮梯低跨但須緊護
  村匹候詔春簫北悟智該先雄印授丐奴
  余喜末尾已然勝負桌椅三丈講記冊錄
  只系便戲雙失細粗付汝專員六七十數
  這便成了一千兩百四十字,一時間卻也看不出奧秘所在。
  轉眼過了年節,青陽剃度出家。光波翼既已幫助青陽達成心願,便準備啟程離京,卻被孫遇挽留多住了數日。初八上午,二人來到李義南府中,三位好友作臨別之聚。恰逢李義南進宮,近午方歸,卻是滿面陰霾。二人忙問發生了何事,李義南連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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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僖宗平日花費無度,國庫空虛,百姓賦稅早已重至無以復加,僖宗便同幾個親近之人商議,打起富戶及胡商的主意,擬向各地富戶及胡商「借」錢,徵用其一半財產。其實,這種斂財手段已不是僖宗首次使用。早在乾符二年時,僖宗便因揮霍無度,致使府藏空竭。田令孜遂將長安城東西兩市的商旅寶貨悉輸內庫,有敢陳訴者,便命京兆捉拿杖殺之。宰相以下,人人鉗口而莫敢言。
  只是今非昔比,時局本已不穩,若再容許僖宗等人故伎重演,宗廟必危。故而許多大臣紛紛上疏反駁,其中尤以左拾遺侯昌業言辭最厲。侯昌業奏稱,如今天下大亂,盜賊滿關中,而僖宗卻不親政事,專務遊戲,將危社稷。僖宗大怒,竟賜侯昌業死,多位大臣求情無果。
  光波翼道:「侯昌業直言進諫,頗有魏玄成之風,只可惜當今皇上並非太宗帝。」
  李義南蹙眉道:「皇上年幼,他只是一時氣憤吧。」
  光波翼嗤鼻一笑,孫遇也不接話。李義南看看光波翼,又看看孫遇,忍不住說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如今皇上殺了侯昌業,無人再敢進言。朝廷若當真征了富戶與胡商的財產,天下必定大亂,這可如何是好?」
  光波翼哂笑道:「天下本來便已大亂,這也不過是多添些亂子罷了。」
  李義南道:「賢弟還有心思說笑話,你快想想,有何辦法能勸皇上收回成命?」
  光波翼道:「如今能勸皇上回心轉意的,只有一人。」
  孫遇接道:「不錯,此事也只有他的話皇上才肯聽。」
  「你們到底在說誰呀?」李義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看著二人。
  「高駢。」光波翼說道。
  「高駢?」李義南沉吟片刻,點頭說道,「嗯,如今朝廷倚重高駢平亂,他的話,皇上必定肯聽。看來須得想法去勸說高駢,讓他向皇上上疏。」
  孫遇在旁插話道:「何必去勸高駢,兄長只需聯合幾位大臣,勸說宰相盧攜便是,他自會授意高駢上疏。」
  「對呀。還是兩位賢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李義南拍著腦袋說道。
  光波翼笑道:「其實兄長不必為此事擔憂,朝中一定有人所見略同,兄長只需與之呼應即可。」孫遇也點頭稱是。
  (按:《資治通鑒》載:度支以用度不足,奏借富戶及胡商貨財。敕借其半。鹽鐵轉運使高駢上言:「天下盜賊蜂起,皆出於饑寒,獨富戶、胡商未耳。」乃止。)
  三人在李義南家中用午飯,席間光波翼盡量迴避談及國事,酒亦未多飲,席盡便向孫、李二人辭行。
  李義南知光波翼慣於夜間行路,欲留他在府中稍憩,天黑前再送他出城。孫遇卻道:「光波賢弟還有些行李留在寒舍,正好便隨我回去稍事歇息,兄長不必送他了。」說罷看了光波翼一眼。
  光波翼見孫遇眼神中有話,他也並無行李留在孫遇府中,便接話道:「正是。義南兄也知道小弟行路與別個不同,何必送我?我隨異之兄回去便是。」
  李義南見狀,只得再三叨囑珍重,塞給光波翼一大包銀錢,依依不捨地送他出門。
  來到孫遇府中,孫遇將光波翼帶進書房,關好門,從書架上取出一軸畫卷,置於案上,隨即看了看光波翼,轉身出門而去。
  光波翼心中奇怪,走到書案前,將畫卷展開來看,不禁大吃一驚。
  不多時,孫遇推門進來,光波翼已將那畫卷重新捲好。
  孫遇若無其事般將那畫卷收起,對光波翼說道:「賢弟,皇上現已封你為諸忍者道招討使,你有何打算?」
  光波翼道:「皇上想要盡快收復北道,我尚未想好該如何下手。」
  孫遇盯著光波翼道:「皇上封你做『諸』忍者道招討使,的確是非常器重賢弟。」孫遇故意將「諸」字咬得很重。
  光波翼點了點頭道:「多謝兄長提點,小弟這便告辭了。請兄長好自珍重。」
  出了長安城,天色尚早,光波翼信步東行,心中回想著目焱設下連環計欺騙自己之事。經過這一番歷練,光波翼變得愈加沉穩,並不急於去尋目焱討個公道。想那目焱在海棠莊中曾對自己說過,他授意幽狐假扮百典湖欺騙自己,乃為歷練自己成器,將來還要輔佐自己做皇帝。目焱為何要如此說?難道這也是他的欺騙之辭?如果他當真便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何不痛快地除掉自己,以絕後患?卻要如此大費周章地為自己設下一個又一個騙局?難道他很想利用自己,不惜冒著被自己尋仇刺殺的風險?還是其中另有隱情,他當真要鍛煉自己成材?抑或是他極為享樂於這種貓兒戲鼠般的遊戲?
  不管怎樣,目焱尚不知曉自己已然揭穿了他的騙局,自己不妨將計就計,裝作毫不知情,待日後查明真相,仍可「親近」他,伺機為父報仇。
  出城十餘里,路旁有一酒亭,此亭與別家不同,除了亭前掛一酒旗外,兩旁各有一幡,幡上書有一聯,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