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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節


  「這……這還得花錢啊……」杜公雞呲著牙,嘟囔著。
  我當時就火了,壓抑了許久的憤怒,在那一刻爆發。
  我竄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吼道:「你他媽還好意思說話?要不是你不聽爺爺的勸阻,執意要蓋這破樓,能死這麼多人嗎?雷子能死嗎?我告訴你,就是你讓雷子拿走的那些廢銅爛鐵,害了他!」
  杜公雞顯然沒料到我會動手,有點懵,「這……關我什麼事啊?我蓋樓也是為村子好啊……雙七你可別胡說啊,這雷子死跟我可沒關係,雙七,你……你可是大學生。你要知道,打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
  這時赫連雙衝了過來,把我的手給拉開了,不住地說:「雙七,淡定一點。衝動是魔鬼……」
  我鬆了手,杜公雞剛送了一口氣,就看到赫連雙飛起一腳踹到杜公雞的肚子上。
  杜公雞的身體飛出去跌到地上,疼得捂著肚子半天沒說出話,只是指著我們。
  我看了眼赫連雙,這就是女漢子嗎?該出手時就出手說得就是她嗎?
  我見杜公雞還想不依不饒,走過去指著他說道:「我告訴你。現在問題大了。你打這個地基完全把棋盤井的風水給弄亂了。這就是爺爺反對你蓋樓的原因,現在已經死四個人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第五個。現在鄉親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們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把你撕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杜公雞雖然摳門愛錢,但是絕對不傻。他也看出來了,連續死了四個,都跟學校有關,而且都是發生在他打完地基之後,這裡面肯定有說法。特別是他今天也看到了雷子的離奇死亡,讓他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
  他捂著肚子,說道:「雙……雙七,這事我知道錯了,還請你幫忙挽回。只要……別再死人了就好。」
  我擺擺手,「爺爺也不在,我盡力而為吧。能弄到什麼程度我也說不好。現在你去雷子家看看,多幫幫忙吧,盡量減輕你的罪孽,不然我怕下一個就是你了。」
  「啊……好,好!」我本是嚇唬杜公雞的話,沒想到真把他給唬住了,他真怕下一個死的輪到他,便屁顛屁顛地去了雷子家。
  等到他也走了,我抱著腦袋蹲下來,看著那地洞出神。
  赫連雙靠近我,低聲問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地洞呢?」
  我搖搖頭,「我現在擔心的是,不止是會出現這一個地洞。在爺爺的書裡,我看到一個陰脈的組成,其中有四柱撐天一說。我懷疑這個地洞就是其中的一柱。如果是真的,那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其他的三柱出現。雷子曾經喊著來填坑,如果其他的三柱出現,估計也會有人來填坑。這就意味著至少還得有三條人命出現。」
  「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雙七。你是不是弄錯了,你說的是四柱撐天,這分明是個坑啊,哪有什麼柱子?」
  我點頭,笑了笑,說道:「沒錯,這的確是個坑。但是你要知道,陰脈和陽脈是不同的,之所以叫陰脈,是因為它的構成和陽脈完全相反。正常的柱子,是在地面上向上撐起。但是體現到陰脈上……」
  「啊……我知道了。陰脈裡的柱子,是向下撐起的。向下就只能向地下伸展,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坑了。」
  「聰明。目前來看,四柱形成需要一個過程,我估計最近幾天應該不會有其他地洞出現。我們爭取在這幾天之內把陰脈給斷了。」
  等我們不知不覺聊了一陣子,我再一抬頭,發現天就已經快亮了。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來到了棋盤井,卻讓我獨自擔起了全村鄉親的命來。這擔子有些重,重到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看著天空依稀還在的繁星,心裡疑問村子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爺爺卻一去不歸。如果他預料到蓋那樓會導致風水變化的話,他應該一直守在這裡的。
  以爺爺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扔下全村老少,獨自逃生的。
  我和赫連雙離開了學校,估計學校現在的這個狀態,也沒人敢再靠近了,所以根本就不用設置障礙,方圓幾百米之內都找不到人的。
  我們回到了爺爺的家裡,我聽到從前院傳來了辦喪事的嗩吶聲。
  我心裡一沉,我的好兄弟,就這麼走了。我躺在床上,仔細思量著下一步的計劃。
  赫連雙這幾天和雷子娘相處的很好,她比較熱心,去前院幫忙。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赫連雙正在廚房做吃的。只是我發現赫連雙的臉色很不好看。
  見我醒來,赫連雙勉強擠了個笑臉。
  我問她怎麼了,她支支吾吾的,後來在我的追問下,跟我說了。原來她去幫忙的時候,聽到很多村民在議論這件事。
  他們不知道事情的根源,就胡亂傳著,說是村裡有惡鬼索命,而且村子裡現在所有的人都要死。他們的依據就是我的爺爺梁守誠早就預料到了,所以才早早地離開了村子,提前跑路了。
第249章 定山竹
  我聽了就急了,「放他們的屁,爺爺在這村子生活了這麼多年,什麼為人他們應該比我清楚。爺爺怎麼會跑路。再說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在外面呆的好好的,何苦要自投羅網?」
  見我生氣。赫連雙便在一旁勸解,「他們也真是怕了,村裡接連死人,沒準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所以他們在胡亂議論。也是正常的。但是已經有很多人準備要搬家了。」
  我一愣,忙說道:「那不行啊?現在陰氣大盛,陽氣本來就不足。如果人都搬走了,就更是助長陰脈的形成,如果大家在,這局面勉強還可以維持,如果都走了,那可就無可挽回了。」
  「所以說雙七,我覺得你瞞著大家這事行不通,應該把事情說清楚。或者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來穩住這局面,這樣你才好安心去扭轉風水局。」
  我聽了點頭,覺得赫連雙說的話有道理。如果是德高望重,除了爺爺,也就算是村長管萬福了。這次回來我聽說他歲數大了,身體有點毛病,一直在家臥床,我也沒倒開空去看他。
  但是這個時候了,我得趕緊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了……
  我找到了管萬福家,看到這麼長時間不見,老頭更蒼老了。
  管萬福也聽說了村子裡發生的事了,只是身體原因,一直也沒能出去走走看看。但是我來了之後,把整個事件的情況都跟他說了,並且說明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管萬福是和爺爺同輩的人,兩個人也自小一起長大。對於爺爺的本事,他是深信不疑,所以對我所說的話,他聽了也是極為震驚。
  他從床邊摸了一根拐棍,顫顫巍巍地要出去和村民們說道說道。說是要說服村民都不要離開棋盤井,如果我有需要,也要全力配合我。
  管老頭還說,他要以他個人的名義擔保,說我爺爺梁守誠絕對不是貪生怕死,避禍逃走。他一定是有他的苦衷,或者是去尋別的辦法去了。
  我聽了也很感動,看來管萬福在這村裡不愧是村長,說的話,做的事都有別於其他的村民。
  我要扶著他一起去,他一把推開了我,讓他本家的一個孫子扶著他去找其他的村民。並且讓我該忙活就忙活去。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之後,我又去了棋盤井小學。
  其實現在去了,我也暫時沒想好怎麼弄,只是想讓張真仁先擺個法事,超度一番,看看能達到什麼效果再說。
  我等在小學的門口,和張真仁也約好了在這裡碰面。按照他的說法,他今天上午就該回來了。
  結果等到上午十一點多,張真仁還是不見蹤影。赫連雙也走了來,說這小子肯定藉機跑路了。連村子裡的人都想著跑路,更別說跟這件事無關的他了。他對於此中的成破厲害,可比那些村民清楚得多。
  我擺擺手,「我覺得這小子不至於,要是那樣的話,他乾脆不答應我就完了。我對他又沒有什麼利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