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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節

  殺氣瞬間消失在這片倉庫,只留下錯愕的習絡山,雙眼無神的看著周圍,是那麼陌生。
  蓮迎著夕瑤震撼的眼神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那麼看著我,不過只是一些審訊的小技巧而已,對付普通人已經足夠了。」
  眾人對於蓮的認識,再次上了一個台階,原本看到這個女人的就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現在先露出的這股濃若實質的殺氣,即便並不是針對自己的都讓人冷汗直流,可想而知,習絡山究竟在這種殺氣之下,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而在這種壓力的壓迫之下,直接導致了習絡山的崩潰。

第207章 善與惡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啊,父親……為什麼要殺哥哥啊?」習明顫抖著,不可置信的問出了這句話,他的眼中全是不相信,儘是懷疑,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即便是他的大腦再怎樣的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現實也容不得他去反駁。
  騙人!
  我的父母……不可能會是這種人。
  我的父母……即便是連哥哥所遺留下來的夢想都那麼的珍惜……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哥哥的事情。
  快說些什麼啊……即便是借口也好,快反駁些什麼啊。
  這樣我就可以相信你們,這樣我就可以鼓起勇氣幫你們反駁他們,這樣就……不用讓我面對那麼殘酷的現實了啊。
  「事已至此……我也就沒什麼好說了啊」習絡山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睛之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平淡的說道:「我……的確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習章!」
  站在一旁的齊流雲一愣,隨即臉上也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不……不是這樣的,我的父母絕對不是會做這樣事情的人,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是有著什麼原因的吧,是有什麼人逼迫著你這樣說的吧,是蓮吧!」說到最後,習明竟然毫不客氣的指向了蓮。
  懦弱的習明與強大的蓮,從來都是兩個極端。平時別說是和蓮說話,即便是看蓮一眼都會立馬低下頭。
  然而今天,習明竟然不顧自己的死活,直接指向了蓮,指向了這個他平日裡最害怕的女人……這就是心底最珍惜的東西所帶來的勇氣,即便是懦弱如習明,也可以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從蓮站露出自己的實力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人敢像習明這樣毫不顧忌的直接指著她。
  蓮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毫不客氣地說,在詭出租公司的人,除了聶之俠可能會讓蓮費一番手腳之外,其他的人對於她來說就真的如螞蟻一樣弱小。
  「把你的手放下!」蓮突然眉頭一皺,冷冷的喝道。
  「混蛋,肯定是你用什麼方法強迫了他說出這些話的吧!這些……都是假的!」習明不但沒有將自己的手放下來,反而直直的衝向了蓮,看那樣子……竟然是想要攻擊她。
  「喝!」
  習明大喝一聲,將自己的拳頭錘向了蓮,這一拳看起來力道十足,根本就不像是平日裡的那個懦弱的習明可以做出來的動作。
  但就在下一瞬間,蓮的身影一動,後發制人,先習明一步點在了習明的脖頸處,習明的瞳孔瞬間緊縮,隨即便無力的閉上了……
  唐晃緊張的看著習明,畢竟同為詭出租乘客,並且又共同經歷了一次任務,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才是假的。
  「不用擔心,只是讓他睡一覺罷了,不會傷害到他。」蓮彷彿是感受到了唐晃的緊張,淡淡的說道:「畢竟……能夠為了心底的信念而鼓起勇氣的人,都應該是被尊敬的。只是可惜……他的信念恐怕要崩塌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人……這種該死的傢伙,我真想一槍崩了他們的腦袋。」聶之俠在一旁咬牙切齒的說道,雖說在特種兵的生涯之中,他經歷過的一些任務,見識過一些社會的黑暗。但即便如此,他也從未見識過能夠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傢伙,畢竟虎毒不食子。
  聶之俠就親眼見識過一個人,即便是冷酷的黑道大梟,對待自己的家人的時候卻溫柔的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那個時候……執行狙擊任務的聶之俠,卻是第一次失手了,狙擊槍沒有擊中裡面的任何一個人,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被他們跑了。後來受到了一些處分,但聶之俠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事實上也沒什麼可說的。
  只有聶之俠自己心裡明白,他是故意的。
  從童年就是去了自己的家庭的聶之俠,對於『家人』這兩個字看的格外的珍惜,不想讓別人重複自己的人生,所以不忍心讓那兩個孩子失去自己的父親,故意打偏了。
  黑道大梟的確是邪惡的,但是……聶之俠卻不忍讓他的孩子和自己一樣,不,是比自己更痛苦的生活下去。
  起碼自己還有爺爺,還能夠健康的成長起來。
  但是那兩個孩子呢?只要父親一死,就全都沒有了,終身都會被貼上是黑社會孩子的標籤,被人用有色眼鏡看待,甚至就連父親生前的一些仇家都會找他們算賬。
  不想讓那些孩子經歷這樣的人生,所以就故意放過了邪惡的黑道大梟。
  這是聶之俠人生之中唯一一次的放過自己認定了是『惡』的人,只是因為他是一個父親。
  所以,當看到有人竟然能夠殘忍的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殺死,聶之俠……憤怒了!
  突然,聶之俠輕笑了一聲,來到了習絡山的身旁,抽出鈦合金匕首,放在了他的脖子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一看就知道很鋒利。
  匕首的寒芒讓習絡山縮了縮脖子,只是他的這個動作,反而讓自己的皮膚碰觸到了匕首的刀刃,流出了些許鮮紅的鮮血……
  「不要……不要殺他……」齊流雲在一旁用那顫抖著的聲音說道,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理會。
  「唐晃,如果……在任務開始之前就將任務目標殺掉了的話,任務會發生什麼改變呢?要不要試試?」說完,聶之俠看向了唐晃,只要唐晃點一下頭,他就真的會將手中的匕首刺入這個男人的的脖子中。
  「可惡,你們真的那麼想要殺死我麼……」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習絡山突然不再害怕,臉上佈滿了猙獰,開口吼道:「我沒有錯……我所做的事情,只是想要實現我的夢想,為了實現這個夢想,即便讓雙手沾滿鮮血,即便會讓自己的心墮入黑暗……我也絕對會這麼做。」
  「我所堅持的事情,是正義的,我所做過的一切……也是正義的!你們這些傢伙……根本什麼都不懂,不過是再以世俗的眼光來看我,那樣片面的看,我的確是惡,但是……但是如果將眼光放長遠一些,我所帶給這個世界的……是滿滿的正義啊!」
  「把刀放下。」智突然開口說道:「將他們殺死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任務失敗,到最後我們都得給他們去陪葬,你確定要這樣做麼?況且……習明絕對會和你拚命。」
  「所以……把刀放下吧。」唐晃接過了智的話,說道:「況且,真的就會有人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麼?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那麼就只有兩個可能性……」
  「第一,那人是個瘋子。第二,那人有著迫不得已的苦衷。至少……我想聽一聽他是怎麼說的。」唐晃將目光轉向了齊流雲與習絡山那邊。
  「苦衷?能有什麼苦衷……」聶之俠不甘的放下了刀子,但卻激動的朝著唐晃這邊說道:「善就是善,惡就是惡。他殺了人那就是『惡』,所以不管他現在說了什麼,都只不過是想要逃脫制裁的借口罷了。」
  聶之俠的人生觀是爺爺灌輸的,在他的理念之中,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沒有半分的迴旋餘地。所以除了那次因為不捨得孩子而放過了屬於『惡』的一方的黑道大梟之外。聶之俠再沒有放過任何在他眼中是『惡』的人。
  即便是一些貪污腐敗的官員,只要被他證實,也會被他一狙擊槍撂倒。
  只是這一行為給他的爺爺填了不少麻煩就是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也到了現在也僅僅只是一個特種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