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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節

  初五皺了皺眉頭,沒說話,很顯然,這個表情那光頭看著很爽,而那燃西則輕聲說道:「小七的最後的詛咒之力也沒能困的住他,看來,我沒有擔心錯,這次的戰鬥,首要的一點,就是剷除這只孔雀,你們明白麼?」
  眾卵妖點頭,這時,只見那燃西又說道:「小十,十二怎麼樣了,依舊沒有消息麼?」
  那卵妖十抬起了頭,望著那被黑霧籠罩的燃西,它眼神稍微一動,便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刺進眼睛,於是便慌忙回道:「母親,在那四人到達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出了十二的妖氣,很微弱,看來,它已經遭到了那些人的毒手。」
  「果然,是這樣麼……」燃西歎了口氣,然後便沒有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後,它便對著自己的孩子們說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明日一戰,你們三個都準備好了麼?」
  它說出這話,那左手邊的三名卵妖便點了點頭,燃西對它們說道:「我要你們不惜任何代價,使出一切手段,明白麼?」
  那三名卵妖單膝跪倒,齊聲應道,這時,一旁的鼠哥撓了撓鼻子,然後饒有興趣的望了望自己這三個兄弟,又望了望一旁那沒有說話的初五,最後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老十,發出了一抹讓人無法察覺的笑容。
  燃西見沒什麼好囑咐的了,便歎了口氣,對著自己的孩子們說道:「好了,你們準備準備吧,也該是迎接咱們貴客的時候了。」
  洞中那團綠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洞外的雨依舊在下,暴雨似乎就是這個樣子,沿著那山體,形成了一條小溪,混著泥沙,流淌向山下,暴雨一般都夾雜著狂風,山上的古樹隨風搖曳,隨雨而鳴,似乎正預兆著一場變故即將到來。
  卡嚓嚓!!!!又是一聲閃電!
  真心招待所內,張是非在心裡面暗罵道:「什麼鬼天氣啊這是,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麼晚上就下這麼大的雨?」
  四人各自坐在床上,一動不動,這真心招待所招待人果真是真心一片,這家店主老漢,一見到打這麼大的雷,慌忙拉斷了電閘,生怕將電視震壞,眾人無語,晚飯也沒有什麼心情吃,還好背包裡面有乾糧,便拿出來充飢。
  張是非食不知味,啃了幾口士力架就飽了,他一直很在意,現在隔壁的那些卵妖們什麼時候行動,崔先生也沒吃東西,只是翻出了一罐啤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倒是那易欣星的胃口奇好,香腸雞爪子讓他啃的吧唧吧唧響,蔡寒冬根本就吃不進去什麼,便坐在一旁看著老易吃東西苦笑。
  易欣星可真夠一絕的,一根火腿腸三個雞爪子下肚後,仍然意猶未盡,於是乎便又取出了一盒碗兒康,他輕手輕腳的下床拿起了暖瓶,晃了晃以後小聲的罵了一句:「果然不供應熱水。」
  張是非苦笑,心想著當然不供應了,這破地方,不漏雨就阿彌陀佛了,還妄想熱水?趕緊回來坐著吧,不過,他似乎有點小看老易了,很顯然,沒有熱水什麼的,已經阻止不了這個殘疾人了,只見那易欣星一邊嘟囔著一邊坐回了床上,然後此開了碗裝康師傅的包裝,張是非心想著,你這是要怎麼吃?只見那易欣星從包裡面取出了一個大陶瓷缸,將調料包撕開,一股腦的倒進了缸中,然後又從自己的背包裡翻出了一瓶礦泉水也跟著倒了進去倒了進去,最後,取了自己那盞會發出藍色火焰的小燈,用打火機點燃了,然後用手捧著那茶缸,放在了那藍幽幽的火苗之上。
  靠,大哥,至於麼,你對方便面的執念就這麼強啊?現在都快大兵壓境了怎麼還這悠閒?先不說你能不能燒的開這水,就說說你燒開之後難道不怕燙手麼?靠,原來他用的是那假手。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著,這真是物盡其用啊,身殘志不殘,這假手竟然還能起到煮麵用的支架作用,果然是科學家,就是牛啊。
  張是非歎了口氣,沒再看易欣星,而是望著窗外,屋子裡很安靜,只能聽到那暴雨拍打著窗戶所發出的啪啪聲,屋子裡面幽藍一片,打眼兒一看氣氛還挺詭異,不過當知道了為什麼會這麼藍以後,就實在詭異不起來了,那是易欣星煮方便麵的火光。
  張是非轉頭看了看,蔡寒冬始終保持著尷尬的笑容,崔先生看上去似乎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拿自己這個兄弟沒辦法,你還別說,沒過一會兒,那水還真燒開了,康師傅就是這個味兒,紅燒牛肉的,張是非搖了搖頭,他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他覺得這麼下去實在太沒意思了,於是就利用這段時間跟崔先生聊了起來。
  當然了,他們的聊天工具,還是以紙張為主,因為自打停電以後,四周的房間也陷入了安靜,這牆的隔音效果相當不好,張是非更加不敢說話,拜那易欣星煮方便麵所賜,屋子裡有光亮,於是,張是非便掏出了紙筆寫到:『分頭,這裡既然這麼危險,不如咱們現在就動手,然後再找個好去處吧。』
  崔先生看了看他寫的字,竟搖了搖頭,然後也在紙上寫到:『不行,你要知道,這裡都不安全了,那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為什麼啊』張是非舉起了白紙。
  崔先生拿著筆,在紙上寫到:『你想想,整個東北的卵妖現在有多少?』
  張是非想了想,要說最初的數字是五百隻,不過那十二和十五倆人加一起就差不多快消滅了七八十了,外加上崔先生和張是非他們,應該也有一百差不多了,於是張是非便在紙上寫到:『大概還有將近四百隻左右吧,怎麼了?』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在紙上寫到:『我懷疑,咱們現在所在的縣城裡,起碼是賓館之類的地方,應該已經被卵妖控制了。』
  怎麼可能!?張是非愣了,他抓過筆飛快的寫到:『這麼多,人怎麼會發現不了?』
  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所以沒等他寫完,自己已經寫出了答案:『你以前沒見到過唄妖卵附身的人麼?』
  確實是這樣,張是非想到,這時,易欣星的面煮好了,他用那假手固定著碗,然後用塑料叉子劃拉著麵條,吃的吱吱作響,張是非嚥了口吐沫,不是因為他饞了,而是因為他很驚訝,想想他之前想的還是太簡單。
  這明日決鬥,關係著生死存亡,那卵妖方面怎麼可能不動手腳?嗎的,一定是它們召回了一部分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已經成熟了的妖卵,然後讓他們分佈在賓館之類的落腳地,就是為了崔先生他們。
  這還是保守估計,張是非心裡想道,如果往壞處想的話,將那四百多隻卵妖全部召喚回來也不是不可能,要是這樣可就麻煩了,如果四百多隻卵妖聚集在這個小縣城內的話,那現在這個地方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妖之城了。
  干,為啥我一直沒有發現呢?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有些頭疼了,自打他修煉領悟了仙骨第三階段後,他就不再害怕決鬥了,但是前提要光明正大,可是問題就出來了,試問那些卵妖們有光明正大的時候麼?
  靠,它們跟人的價值觀根本就不一樣嘛!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拿起了筆來,在紙上又寫了一行話:『該死,不讓東子來好了,現在該怎麼辦啊?』
  崔先生想了想,然後便說道:『就算不讓他來,他也有危險。』
  說的也是,張是非想到,這卵妖分佈的如此之廣,即使在哪兒都無法擺脫,就跟那喜鵲夏金鞍一樣,於是,張是非便寫道:『你有啥主意沒?』
  崔先生想了想,便在紙上寫到:『我會打電話給劉雨迪,讓她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至於東子,等今晚過去以後,讓他坐火車回哈爾濱,找劉雨迪。』
  張是非點了點頭,要說這次叫蔡寒冬一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什麼和尚,可是結果讓張是非很失望,那什麼和尚,沒說多少話就掛掉了,留下了一大串謎語似的話,於是張是非便望了望蔡寒冬,蔡寒冬點了點頭,他明白,自己再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了,默默的應了下來。
  易欣星吃完了面,擦了擦嘴,卻並沒有熄滅這盞藍燈,這盞小藍燈的火苗很奇怪,山上去弱弱的,彷彿馬上油盡燈枯,可是點了整整一個晚上卻依舊沒有滅掉,易欣星坐在那盞小藍燈之前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他拿過了紙筆,然後在紙上寫著:『一共十一個,全是低級的。』
  崔先生點了點頭,張是非此時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易欣星也不光是個吃貨,吃完了面以後藉著機會工作了起來,這老小子,還真是粗中帶細,聽到了卵妖的數量以後,張是非就完全不緊張了,十一個低級卵妖,嘿嘿,如果幹起架來,屋裡面這三個爺們兒完全可以輕鬆搞定。
  就等它們上門兒了,張是非下意識的抓起了自己那由著黑布包裹的唐刀,今晚它可以如願以償的在現實社會中看砍東西了。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雨依舊沒有停,屋子裡的四人沒有一絲的睡意,那小藍燈的火苗還在弱弱的燃燒,終於,等到半夜快一點左右,張是非只聽到那隔壁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響動,悉悉索索的,似乎是穿衣服的聲音。
  他的手微微一抖,然後開始慢慢的解開那包裹著唐刀的布條。
  來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打個招呼而已(上)
  滂沱的大雨,拍打著招待所破舊的窗戶,遮掩住了這輕微的響動,不過,在屋子裡面,張是非崔先生和易欣星三人卻同時的站起了身,一言不發的走到了門口。
  蔡寒冬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兒,不過見三人這副模樣,便也猜出了個大概,他下意識的想牆角挪去,一放等會兒要是真打起來的話會托三人的後腿。
  娘的,趕緊來吧,張是非閉上了眼睛,果然,輕微的開門聲出來,開門聲過去後,然後就是鞋輕踏水泥地發出的聲響,這時候,易欣星輕輕的拿起了自己的小藍燈,崔先生對著易欣星指了指蔡寒冬,易欣星會意,這才走到了蔡寒冬的身旁,然後吹熄了小藍燈。
  屋子裡面又恢復了黑暗,崔先生和張是非倆人倒了挺自覺的分別站在了門的兩側,然後屏住了呼吸,只聽見屋子外面的走廊裡充斥著一陣輕微喘息的聲音。
  張是非悄悄的將唐刀拔出了一截兒,準備哪個開門就砍哪個,不過崔先生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對他搖了搖頭,張是非明白他的意思,現在還弄不清楚情況兒,萬一這些個卵妖還附在人的身上,這一刀下去可就直接劈監獄裡面去了。
  也罷,用不著什麼刀,雙手就夠了,張是非想到,就在這時,崔先生只感覺那走廊裡的喘息聲越來越近,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剛收回來,張是非似乎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那門外慢慢的滲透進來。
  只聽那破爛的木頭門把手開始自顧自的轉都起來,卡茲卡茲的,有些刺耳,轉了半圈兒之後,門開了,只開了一道縫隙,然後,黑暗之中,一隻手就這樣的伸了進來。
  現在的張是非已經不是那個在黑暗中看見詭異的事情就會嚇尿褲子的無用少年了,他眉頭一皺,二話不說,便快速的伸出手來,一把就抓住了那已經伸到屋子裡的手,觸手一片寒冷,當張是非的手擒住那手腕之時,手腕的主人明顯一抖,只見張是非一發力,就將這個『人』拽進了屋子裡,憑著感覺,一拳就揍在了那『人』的後脖子上,他的拳頭很重,只聽『啊呀』一聲悶哼,然後撲通一聲,那人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