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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節

  說罷,崔先生便指了指那牌匾上的小字兒,分明寫著『住宿1元一位』。
  靠!原來他是看這裡便宜啊!張是非無語的想著,這崔先生怎麼跟抽風似的呢,一會兒大方一會兒小氣,就算再摳門兒也不能住在這地方啊!於是張是非便對著那崔先生說道:「別啊,一塊錢一晚上的地方你敢住麼大哥!你不怕是黑店?萬一有蒙汗藥怎麼辦,我可不想還沒開打呢就直接變成包子餡兒,我說,我請還不行麼?走,咱們去找個差不多的地方!」
  崔先生擺了擺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安全第一,你知道哪些大地方有沒有被卵妖實現動了手腳啊?跟你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銷魂龍也鬥不過地頭蛇,忍忍吧,而且……你什麼眼神兒啊,這那是一元一位,你在好好看看。」
  張是非一聽,覺得也是這個道理,所以只好不再言語,他轉頭仔細的一看,靠,原來不是1元一位,是15元一位,這行字兒是用有色膠帶貼上去的,五掉了,只能模糊的看見印子。
  這破地方,也就值十五了。張是非苦笑下,這個數字讓他想起一個噁心的傢伙,那個十五,自從被易欣星和李蘭英揍成了重傷以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這個損賊如何了,要說這十五最愛做的,便是看著鷸蚌相爭,自己收取漁翁之利,這次他們和卵妖們決鬥,這孫子如果知道了的話,不會也來分一杯羹吧。
  不會,應該不會,張是非心想著,這十五雖然壞,但是也不傻,試想一下,這十二卵妖哪個不比它強?它要是來這兒,那不就跟種豬送進了屠宰場一樣,必死無疑的,況且,自己現在對付那十五,應該也能綽綽有餘吧,想起之前自己用仙骨搞死小七,張是非就無限感慨,要知道不久之前他和胖子還被十五耍的跟三孫子一樣,可是現在卻完全不同了。
  張是非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有多麼的速度。
  胡思亂想之間,張是非就稀里糊塗的跟著崔先生他們走進了院子裡面,撬開了們,這家招待所的『所長』是個老頭,看上去得五十多了,叼著旱煙,一張嘴四顆大黃牙,她望著這四個小伙兒,擠出了一句:「住店啊?」
  「嗯,有四個床位的房間吧。」易欣星說,他到也不挑,似乎住哪兒都無所謂,便問那招待所所長:「我們大概住四天,多少錢?」
  「就你們四個人啊。」那個老漢打量了一下這四個人,然後對他們說道:「給一百,五十塊錢押金,先說好了啊,沒水洗不了澡,對面胡同有公廁。」
  張是非苦笑,也就這樣兒了,算了,崔先生說的很對,他們並不是來旅遊的,這點哭算啥?於是,拿了鑰匙,那老頭便把他們領到了一個房間,推開門,一股霉味兒傳來,四張床,一張破桌子,上面有個十五寸的電視,剩下的什麼都沒有。
  四人將行李放在床上,那老頭兒倒也直接,張口就問他們:「要小姐不?」
  要個屁啊!!張是非頓時無語,心想著能在這裡工作的,那歲數不得都跟這老頭似的?眾人搖頭,那個所長就退出了門外。
  不管多破的旅館,總是會有那麼幾個住客的,這間也不例外,在剛才,張是非來這房間的時候,發現幾個房間的房門都是關著的,裡面傳來了電視或打牌的聲音,看來,晚上是睡不著覺了,崔先生坐在床上後,點著了一根煙,然後便對那張是非說道:「小張,睡覺吧。」
  「這兒要怎麼睡啊。」張是非一邊說一邊望了望那被子和枕頭,娘的,竟然還是牡丹花兒的枕巾。
  「啊!!累死了,咱們快點睡吧!!」崔先生忽然大聲的說了一句,弄的張是非一愣,心想著這分頭是怎麼了?為啥這麼想睡覺呢?
  他剛想說話,一旁的易欣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言語,張是非見此情景,便沒有聲張。
  崔先生沒說話,只是從包裡面翻出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些字,然後將那張紙舉了起來,張是非只見那張白紙上赫然的寫了這樣一段字:
  『今晚誰都別睡覺,我懷疑這家店裡面住的傢伙都不是人。』
  (新篇開始,故事進入後三分之一。)
第二百四十八章 妖之城
  什麼??張是非見到那紙上的字跡後,精神頓時就緊繃了起來。
  這個招待所裡住的,都不是人?他嚥了口吐沫,然後望著那崔先生,崔先生對著他點了點頭,同時示意他別發出任何的響動,很明顯,蔡寒冬雖然現在視力下降,但也沒有瞎,他也看到了這行字,他的神情要比張是非還慌張。
  張是非知道崔先生從來不會再這方面開玩笑,便看著崔先生的同時,在心裡面暗罵道,嗎的,都怪你,還說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找來找去,沒想到竟然直接就扎進人家老窩裡面了,剛才進屋的時候,在走廊裡面,張是非注意到這個什麼真心招待所裡面大概四五間屋子裡有人,到底哪一間裡面住著卵妖呢?或者說,到底哪一間裡面才住著人呢?
  現在不能說話,崔先生打開了電視,接著地方台的廣告那吵雜的聲音來掩飾他們的行動,地方台的廣告依舊是那麼銷魂,一個老頭兒一個老太太,那老頭兒就跟癡呆一樣坐在那裡不動,光是老太太說話:「我老頭今年八十了,一直有腦血栓,上炕都上不了,後來在鄰居的推薦下,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讓兒女給買了一盒兒……」
  張是非現在不能說話,他自然也不能光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猜測,於是,他便急中生智,也從崔先生的包裡面翻出了紙筆,並快速的寫下了幾行字,舉起來給崔先生看,那行字是:『看你帶我來的這破地方,你怎麼發現的,到底有多少卵妖在這裡?』
  崔先生想了想,然後低頭在自己的紙上寫道:『你以為我願意啊,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將錯就錯吧,反正都是些低級的,我的知覺告訴我,除了那個老頭外,差不多都是,先看看它們的目地,不行全稿死。』
  張是非正在看崔先生寫的字,那一旁的易欣星此時竟然也抽出了一張紙,並面無表情的寫飛快寫出了幾行字:『老崔我求求你,能不能別寫措別字,例如知覺,稿死。』
  『你他大爺的也別說我,我問你什麼叫措別字?』崔先生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白紙,似乎他很在意自己愛寫錯別字這一缺點。
  無聲的掐架開始了,有時候,張是非真的拿這倆大爺沒辦法,不管在什麼環境下,這兩位似乎都能鬧起來,現在這都什麼時候了,就差讓人給包餃子了,沒想到他倆竟然還有閒心在這兒以文會友,於是,張是非便無奈的在紙上也寫了句話,他本來想寫:『你倆別鬧了,也不嫌丟人』,可是他寫著寫著就發現了,自己那個『嫌』字不會寫。
  娘的,看來不學習還是沒有好處啊,張是非憋了半天,他心想著現在要是用拼音代替或者畫圈兒的話,那人可就丟大了,且完全沒有說服力。
  幸好,他急中生智,飛快的省略了幾個字,於是他當他舉起手上的紙,崔先生和易欣星看到的就是『別鬧,丟人。』
  中國的文字果真是博大精深,當張是非看見崔先生舉起了那張寫有:『不會寫就不會寫,簡化你大爺』的時候,頓時無語凝噎,這崔先生當真是要長了毛比猴兒還精的那種人,這都被他發現了。
  還好,這都是一些個小插曲,也正是一因為這麼一鬧,一旁那本來很是害怕的蔡寒冬,又鎮定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雖然是無奈的笑容。
  氣氛不緊張了,人就能冷靜下來,張是非靠在床頭坐著,忽然間他覺得這其實也是崔先生的計策,要不然,他們現在還在疑神疑鬼,根本就得不到好的休息,於是,他便抬起頭看著崔先生,崔先生並沒有發愣,此時的他就如同一個偷窺狂魔一樣,將耳朵放在那塑料隔板牆上面,聽著隔壁的聲音,這一動作極其猥瑣下流,張是非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自己是多心了。
  廣告繼續,就像是新聞聯播一樣,永遠沒有結局。
  不遠了,真的不遠了,此時的他們距離那蛇洞山,如果做車的話,只需要不到兩個小時,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今晚有晚霞,正所謂,朝霞不出門,晚霞行萬里,明天一定會是一個大晴天兒,但是,明天,不同於今天,晚霞之所以被稱之為晚霞,那是因為有太陽,即使餘暉,依舊會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可是,當太陽消失了以後呢?
  晚霞變成了烏雲,籠罩在蛇洞山的山頂,這個季節的氣候很是反常,當太陽不見的時候,起風了,風刮亂了山上的樹林,發出『嗚嗚』似的哽咽聲,雲層很低,氣流隨之移動,悶雷聲滾滾,聽上去就像是敲在人的心坎兒裡一樣。
  轟隆隆,轟隆隆,卡嚓!!!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這是驟雨的前奏,這道閃電出奇的明亮,將本已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頂帶來了短暫的光明,這光,映在那蹲在石頭上的光頭臉上,光頭冷笑了一下,然後他自言自語的道:「我的機會,終於要來了麼?」
  說完,他便縱身跳下了那塊兒巨大的岩石,當雙腳著地落在蛇洞的入口時,第一滴雨點滴落在了他的頭頂之上,等他走進那蛇洞之時,雨已經好似瓢潑一般,卵妖十快步的走到了蛇洞的盡頭,同往日一樣,絲毫沒有猶豫的穿過了那石壁,來到了這座山的裡層,也就是之前曾經提到的東北『臥龍之脈』的肺部。
  肺,主換氣,以氣養神,燃西自從元氣大傷以後,就一直在此靜養,索性龍脈有天然的屏障,一切外界之力無法干擾,所以無人察覺,不過,按照現在的形式來說,它潛伏的日子,似乎也即將到頭了。
  明日的決鬥,是終點,還是起點呢?我們此時還不得而知。
  那卵妖十快步走入了這裡層的洞穴,發現洞穴中的眾兄弟都相繼排列站好,見它入洞,眼神中全都多多少少的透露出了一絲期待,老十冷笑了一下,然後走上前來,單膝跪地,對著那端坐在石凳之上的燃西說道:「母親,他們來了。」
  那石凳上的燃西應了一聲,然後喃喃自語道:「他們,是幾個人?」
  老十說道:「四個,其中於七個臨死前記憶中相符合的,有三個,剩下的那個,應該是普通人。」
  燃西點了點頭,然後便對著旁邊的卵妖初五說道:「小五,你下山的時候,與他們交過手了是麼。」
  初五回道:「是,那個叫做張是非的人,恐怕現在還困在夢境之中。」
  聽見初五說出此話,那光頭便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燃西說道:「我剛才感應到,那只孔雀也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