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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節

  「你。」
  「我怎麼了,愛是自私的,為了維護家庭和睦,我必須這樣做。」
  一旁的阿立看看父親,看看母親,突然沒來由的哇哇大哭起來。
  目睹這一切,我好像猜到了那個女人是誰了。不由得對空喊道:「允兒,是你嗎?」在我喊出聲音來的時候,眼前一切幻象消失,我特麼的正趴在一方桌子上睡覺。
  進來史文峰,他淡笑道:「你醒了?」
  「嗯,這是什麼地方?」
  「我家啊,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警惕的環顧四周,發現這屋子裡就是史立講堆放雜物的那間屋子,也就是那位叫允兒的房間。
  史文峰正在等我出去,他說大哥的事就這樣了,死因不明。但是八成是失足跌入山溝,一時間出不來,卡死在下面,最後被什麼東西爬進口裡,才會把口擠壓得變形老也合不攏。
  聽說過死不瞑目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死不能合嘴的,史文峰說實在是沒法,就喊人用縫衣針把大哥的嘴皮生生縫合起來才入殮安葬。
第422章 盲爺
  人有人的生存方式,鬼有鬼的生存方式。允兒故意讓我看到的是曾經發生在史家大院的一幕,更是警告我別多管閒事。或許因為我的介入,會打亂因果循環的平衡。
  有一句話叫做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又一句話話叫做人做事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史家的故事還沒有完,我是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身份來講述發生在史家的故事。
  不是我不管,眼睜睜的看著一大家人就那麼七零八落的散去,而是史家老爺子視我如騙吃騙喝的神棍,對我是提防外加戒備。不管他是怎麼看我的,反正我是這麼想的,要不然沒有更好的理由說明史老爺子對我的排斥源於哪一種原因。
  在前一陣子,史立還肯聽我一言,現如今他已經慘死,脖子上我給的護身符下落不明。加上史文峰離開家,回去學校,再也沒有回過史家老宅,我更加沒有機會查出死亡背後的真相,也不能靠近史家。
  不能靠近,我卻無意間從側面瞭解到。
  史文峰的確不是史老爺子的嫡系子孫,是一個叫做允兒的傭人所生。允兒來自很遠的地方,是史老爺子在外面經商請來算賬的會計,之後帶回家,就忽悠我正房說是請的傭人來帶孩子的。
  結果半年不到就生下史文峰。
  那麼允兒又去了哪裡?當時我看見的那一幕,只能說明她死了,卻不知道她的墓穴在什麼地方。由此我還跟矮冬瓜專門跑一趟,這一趟純屬義務,為了滿足這顆好奇心,才不顧一切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去了史家墓地。
  陰森森的墓地,我跟矮冬瓜拿著電筒,就像數墓碑那樣,挨個的看,比對,卻沒有找到允兒的墓穴。
  正在我打算放棄查找關於發生在史家的離奇事件時,史文峰來電話讓我去一趟縣城,說想見我一面。
  我知道他是不想再回到怖寒鎮,才會特意讓我去一趟縣城。
  正好我也想試探一下,他知不知道允兒是誰。
  見到史文峰,他很高興,卻告訴我,他不認得什麼允兒,只知道從小姆媽都不喜歡他。除了史老爺子疼愛,跟大哥的關心,別人,包括姆媽身邊的人,都把他當成乞兒。
  只要大哥跟父親不在,他們就欺負他,不讓吃飯還罰跪。
  記得有一次,二哥生日,他嘴饞,看見蛋糕,就悄悄的伸出指頭戳那麼一塊送進口裡還沒有來得及吃,就被姆媽看見。姆媽抓住他的頭,一下子摁住在生日蛋糕裡面,幾乎要把他憋死在蛋糕裡,還是大哥苦苦哀求,姆媽才氣呼呼的放開他。
  史文峰跟史家人沒有感情,他就像一隻孤零零的小鳥,雖然有看似溫暖的鳥巢,卻沒有他的落腳點。
  幸虧的是在他讀書期間,老爺子身體硬朗,對他也是愛護有加。
  之後史文峰又告訴我一個讓人揪心的事,他說很小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一個人趁他熟睡,就會悄悄來看他,還帶來好吃的。他記得髒兮兮的臉,在醒來的時候,臉變得乾乾淨淨的,衣服也折疊得整整齊齊。
  很多時候史文峰都以為是家裡有人在暗地裡照顧他,可是每一次悄悄隱藏起來,想要看一眼那個暗地裡照顧他的人,每一次都以失望而告終。
  從小史文峰就知道他不屬於史家,因為他跟他們格格不入。即使史老爺子想方設法的取悅他,關心他,他對他都沒有那種情真意切的父子感情。
  史文峰說他在學校,也只有大哥才會來看他。每一次來看他,大哥都帶著很多他喜歡吃的土特產。
  我問史文峰在畢業之後還回史家嗎?他說不知道,唯一疼愛自己的大哥已經沒了,那個家更不會容忍他呆下去。其實我很想告訴史文峰,他大哥為什麼要對他好,其實他大哥是心裡有愧,因為他親眼目睹史文峰的親娘是被自己的母親害死的。
  在我跟矮冬瓜要離開縣城時,史文峰忽然提到一件事,還說這件事是史家後山守墓的盲爺告訴他的。
  盲爺說史家在很多年前,也就是史文峰幼年的時候,家裡來過一位道士跟風水先生。
  道士跟風水先生都是史家老爺子請來的,據說是請他們看看家裡最近出的怪事,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風水先生跟道士看了,各持己見,最後鬧得不歡而散。我猜測,風水先生應該不會是我爺爺吧!道士也不會是我道長爺爺,揣著這個疑問,我跟矮冬瓜又去一趟史家後山的墓地。
  上次去是晚上,跟做賊似的,也沒有驚動守墓地的人。這次去,我專門買了禮物去。
  史家後山距離史家大院很遠,二八圈的輪胎也要蹬一個半小時。盲爺眼瞎心明,我跟矮冬瓜還沒有出聲,他聽見腳步聲豎起耳朵側頭就大喝一聲道:「你們二位來有什麼事?是不是史老爺子喊你們來的!」
  我聽史文峰提到盲爺對他的好,也就避開史家老爺子直接說是史家三公子喊我來的。
  盲爺乍一聽史家三公子的名頭,皺著眉頭沒有吭聲,而是徑直退回到他那間又破又舊的破房子裡。矮冬瓜看盲爺渾身上下乾乾淨淨的,也不像是落魄流浪在這靠給人守墓地過日子的,倒像是高人,或者身懷絕技隱居山林來的。
  我讓矮冬瓜別多嘴,把禮物呈上,謊稱說是史家三公子給買的,喊我們帶來給他。
  盲爺把禮物拿著在手裡,簡單的摸了一下,準確的放在一張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木桌子上。然後示意我們坐下,吧嗒吧嗒的抽起葉子煙來。
  葉子煙的味道刺鼻,一股股的煙霧就像煙囪,裊裊繞繞在風的吹動下,慢慢融合進空氣裡。盲爺磕碰一下煙袋,低頭模式,先乾咳一聲道:「你們倆來是不是想打聽史家的事?」
  我跟矮冬瓜對視一眼,暗自道:看得出,他是耿直人,說話乾脆撇脫。
  矮冬瓜動動嘴,被我給及時攔住,客氣道:「哪有,我們何德何能能隨便打聽史家的家事,我們是受史家三公子的委託來看看老人家的。」
  「哦。」盲爺輕應了一聲,陰沉的臉逐漸有了笑意,衝我跟矮冬瓜點點頭,歎了口氣道:「事情過了那麼多年,應該算了,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唉!劫數啊!」
  我敢說,要是我跟矮冬瓜直接說是來打聽史家的事,盲爺絕對不會輕易說出這一番話來。
  盲爺何許人也,他為什麼好好的史家大院不呆,偏偏跑來這裡跟死人作伴?我跟矮冬瓜安靜的等待盲爺說下文,視線漫無目的的掃視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