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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節

  「放了她,我用這個跟你們做交換!」
  突如其來的聲音插進了我們的對話裡,映入我們眼簾的正是羅繁雨本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戰前刻
  「什麼東西?」
  其實就算羅繁雨不出現,我也準備放開李夢然了,只是他的出現和他所影射的那句話,倒引起了我的興趣。至少這證明了一點,他們兩人的確是有預謀劃的一起消失,然後又一起在這裡做著某件事,而且這件事目前看起來還必須得有李夢然的幫忙才能完成,這便是羅繁雨的出現,間接告訴給我們的信息。
  羅繁雨表現得十分輕鬆,倒沒有我們如臨大敵般的謹慎,他又說道:「這個東西挺適合你們現在用的,它可以控制楚卿身上那顆不定時炸彈,如果你們想要找司徒焱算賬的話,我估摸著我這個東西,是你們確切需要的。」接著羅繁雨又頓了頓,表示之前楚卿一直被困在黑暗空間裡,雖然不得自由,但是卻不會像現在這樣具備危害。而且這還只是在天亮之前,倘若這副被掉換了靈魂的身體,在接收到大面積的日光暴曬後,就會變成一顆巨大的人體炸彈,其後果是無法預估的。
  說完,羅繁雨攤開了右手掌,在他的掌心裡赫然有一枚約子彈頭形狀的綠色藥丸。難道是什麼特效藥麼?這個疑問同時在我,子夜和天靈子三個人的心底鋪了開來。
  不待我說話,羅繁雨又將這枚藥丸折成兩半,並將其中一半遞給了我,供我近距離查看。只是單憑肉眼我很難查看出藥的成份和作用來,於是我提出讓羅繁雨將藥丸先給楚卿服用,如果有比較明顯的成效,我們自然也就不會為難他們。
  這個時候,羅繁雨抬起眼睛看了一下李夢然,在徵得後者的同意後,他便將另一半藥丸也拿給了我。
  在給楚卿服用之前,我也有過猶豫,但確實如羅繁雨所言,不管是去找司徒焱算賬也好,還是想幫楚卿奪回身體也罷,擺在我們眼前的一個大難題,就是如何去控制楚卿體內那容易噴發的火焰,即使是想辦法安撫她的情緒,也有萬一的意外發生,並不保險,非但容易傷人不說,還容易傷害楚卿自己。
  所以,羅繁雨是料定了我們根本就沒得選擇。當藥丸被楚卿吞下以後,羅繁雨告訴我們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藥效才會有作用,在這個期間,我也按照約定,放開了李夢然,然後所有人一起坐等這一個小時的時間。
  四十分鐘以後,楚卿倒是意識恢復了,我們把服藥的情況給她說了一下,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刺激吧,在聽聞這個消息以後,楚卿顯得有些興奮和期待,倒是我們有些忐忑不安。
  「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保證這個藥絕對有效。」羅繁雨低聲在李夢然耳邊呢喃了幾句什麼以後,看到我們的模樣再次肯定地說道。
  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了,楚卿臉上的脹紅色正在開始褪卻,很快他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為了保險起見,我故意告訴她,是李夢然在噴泉下面搞小動作,沒準楚卿被掉換靈魂事,她搞不好也摻和了一把。
  果然,楚卿在知道這些以後,情緒就變得激動起來,臉色又回到了紅潤的狀態,慶幸的是這一次並沒有從她身體裡噴出火焰來,看來羅繁雨的保證還是有效的,遵照約定,我不會為難他們,也會容他們自行離開。
  只是在他們離去的時候,羅繁雨轉過頭來說了一句意味深長,卻又有些向我提醒的話,他說道:「我知道你們要去對付那個人,不過我希望到時你們能不止是有這個決心才好,記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
  羅繁雨這話說得有些古怪,他很清楚我們既然克服了楚卿身上的難題,那麼接下來的目標,肯定是要去找司徒焱的,不管是算賬還是幫楚卿奪回身體,我們和司徒焱之間肯定避免不了大戰一場,可為什麼羅繁雨要說那樣一句話呢,這話的意味似乎有著,我們在見到司徒焱後,隨時可能更改主意的提示,可是,這可能嗎?
  在目送他們二人離開後,子夜本來想讓天靈子回家去,不要趟這渾水。可天靈子表示,關於靈魂鎖他一直只是從師輩們的口中得知,具體的實物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雖然我們還不確定,掉換了楚卿靈魂的那玩意兒是不是靈魂鎖,可天靈子表示他很想跟著我們一起去搭點力,順便長長見識。
  我沒有反對,事實上我覺得天靈子與我們一起,應該是利多於弊。子夜見我沒說什麼,也同意了。事不宜遲,我們收拾好東西,趕緊前往徐夫子那個醫生朋友那裡。
  雞剛叫的時候,我們就抵達了醫院,我讓楚卿和天靈子暫在外面等待,而我和子夜則先進去探探情況。
  我們進去後才發現,醫院裡已經開始恢復營業了,過道裡到處都是病人。我當時心裡有個奇怪的感覺,因為我分明記得當時徐夫子和他那位醫生朋友說好了的,在接待我們期間,不會對外營業什麼的。
  其實我本身倒不在意這個,別人能幫忙我就很感謝了,再說了別人開醫院,又怎麼可能為了我們的私事不營業呢,徐夫子當時的考慮是站在我們的立場來的,但是如果他那位醫生朋友硬要營業的話,我個人是沒有意見的,相信就算是子夜也不會有。
  當我微微撇過頭時,卻發現子夜已經輕輕皺起了眉頭,我還以為是子夜不太習慣醫院裡的味道與嘈雜,於是我笑著說道:「看這樣子阿松怕是也好得差不多了吧,他們……」
  「有點不對頭。」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子夜一下拉住了腳步。
  「怎麼了?有妖物麼?我怎麼沒感覺到?」我凝神望了望四周,卻沒有發現。
  「不是妖物,而是殺意,一股極強的殺意正從正前方撲面而來,你自己小心。」子夜站前了一步,卻仍不記低聲給我以警誡。
  事實上我是真沒感覺到哪不對,不過在子夜這麼一提醒後,我倒是發覺身邊這些來來往往的病人有些古怪。按理我們從大門進來,多少應該也會有人打量我們一下,可是從大門走到這裡,我發現這些病人都是低著頭,不言不語,就連對於我和子夜的對話也沒什麼反應。
  為了驗證這一點,我攔下了一位剛從我身邊走過的小男孩,就在我手剛觸碰到他身體的時候,他卻抬起了頭,衝著我露出尖利的牙齒,做了一個鬼臉,而後他的身體從我開始觸碰到的地方,便化成了散沙,直接至完全消融在了空氣中。
  在這以後,整個醫院裡所有低著頭的病人,全都抬起了頭,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擠成一團,直到他們的身體迅速地消融在了一起,這些散沙在過道的盡頭處不停地積累成一個大沙球,而且是那種外有尖刺的沙球,這個沙球不停地在空中翻滾著。
  我再遲鈍,也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看來在我們離開不久,這裡就已經被邪惡勢力給攻陷了。
  「我來抵擋,你先退出去,最好帶著天靈子和楚卿先離開這兒。」子夜以指代劍,嚴防死守地盯著前面那個大沙球。
  我苦笑了一下,子夜想得倒是挺周到的,只是剛剛我才發現,之前我們進出的大門已經被一層又一層的籐蔓給封鎖了起來,別說衝出去,就連想看一看外面的情況,也是一丁點兒也看不到的,搞不好天靈子他們在外面也遇到了伏擊。只不過,有天靈子在,我還不用太擔憂,他再不濟,也是能撐一會兒的。
  「已經出不去了,你在前面先頂著,我去後面看看關著那個人的情況。」我看了看四周,那些病人都擠成團堆在了前面的大沙球裡,我身後清靜得很,瞅這情形,我們如果沒有打倒前面這個大沙球的話,是不能進入檢查室,從而尋找徐夫子他們的蹤跡的。於是我便讓子夜先頂著,我繞到後面去看一下那個假楚卿,是否還被隔離在那個房間裡,要知道那個房間是沒有窗戶的,要麼他會地遁,要麼就是砸破房間門出來。
  我跑去一看,那個門仍鎖得好好的,只不過關在裡面的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假楚卿了,而是暈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徐夫子等三人。我敲了一會兒門,又叫了一會兒,可是三人都沒反應。
  我試著撞了撞房間門,卻沒有撞開。於是我想,那個假楚卿應該是跑了出來,然後才把他們三人關了進去。既然對方選擇的是關他們,而不是殺他們,也就是說他們此刻被關在這裡還算是比較安全的,至少比待在外面的我安全,這麼一想,我決定先不想辦法弄開這門,打算先把外面那些不是妖物的玩意兒清除乾淨,再折回來救他們出去。
  可當我轉過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在我眼角餘光掃射得到的角落裡,我卻看到了楚卿,那個有著楚卿身體的司徒焱。
  此刻他緩緩地說道:「算你識相,你要是把那門撞開的話,他們就非死不可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對一單挑
  這句威脅意味十足的話,讓我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這才轉過身體,正面面對著站在過道窗戶邊的司徒焱。他在說完那句話以後,便俯視著繁華的大街,我沿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街的對面是一個植物園,園中依稀可以看見供路人散步的甬道,奼紫嫣紅的花壇精緻地擺放在鬱鬱蔥蔥的林木之間。天真無邪的孩童們正互相追逐著嬉戲,而遊人們有的在悠閒地散步,有的閒坐在長椅上聊天說笑,像這樣的每一天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展現著最平凡的真實生活,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的話,我會覺得生活就應該是如此的美妙。
  我也知道,大多數人都不會走過我這樣的經歷,他們也從來不會想像到,在這看起來安詳平靜的生活背後,正隱然潛伏著一個巨大的危機,而且這個危機就像顆炸彈,沒有時間的限制,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此刻,看著一臉平靜的司徒焱,各種憂慮都湧上了我的心頭。
  我承認,我還沒有做好可以面對他的準備,我甚至也想不出如果要和他對戰,我應該出什麼招才能取勝。
  「今天以前,我還認為你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司徒焱收回了視線,看著我又說道:「不過,剛剛你的表現卻很讓我滿意。」
  「彼此彼此,我對你可一點兒好感也沒有。」我可不認為,我所做的事情所面臨的選擇,需要得到司徒焱的認可。
  「其實走到今天這個結果,我想是不可能有人預料得到的。或許你是認為我沒有資格抱怨什麼,但在我看來,從某個立場和角度來說,我還應該好好地感謝你和你的朋友們,謝謝你們向我敲響了警鐘。」說到這裡,司徒焱又露出了充滿喜悅式的笑意。
  「那就不必了,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來制止你的瘋狂行為,像你這種思維模式怪異的人,恐怕也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所作所為,可能給別人帶來的惡劣後果吧。」雖然我還沒有全盤掌握整個事態的發展情況,但有一點我是確定的,那就是我必須要阻止司徒焱,要將他所犯下的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全部糾正過來,其中當然也包括為楚卿奪回身體,讓他們的靈魂復位。
  「哈哈哈……」聽到我的話,司徒焱拋開了平靜的姿態,張狂地大笑起來。
  他一個字也沒說,可是從他的表情我感受得出來,他對我說的話很蔑視,也許在他看來,我想憑一己之力來阻止什麼,完全是以卵擊石的表現。
  「笑夠了嗎?」我冷冷地看著他問道。
  司徒焱好半天止住了笑意,斜倪著腦袋向我掃射了一道充滿凌厲殺氣的視線,道:「我很懷疑,你清楚你自己現在說得是什麼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