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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節

  當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是不是段中和生意出了問題,但這與殺人是連接在一起的事情,只要殺人是真,大家都會相信錢沒了不假。即便我弄錯,後來查賬真相大白,大家只會心裡慶幸,而不會認為對段中和的審判有問題,還是那兩個字:利益。
  用招稍微陰險,不過我就一個態度,他給段盈盈設多大的坑我就加大十倍坑回去,弄死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顛倒
  段中和的聲音蓋過了一片吵鬧傳了出來:「說的真的一樣,證據呢?沒有證據誰信你?」
  「證據我會拿出來,我先說你的罪行,首先白警官是你兒子殺的,後來白警官詐了屍,屍體至今沒找著,這個事大家都知道,我不多說……」我猛猛抽了幾口煙,把煙扔在地上踩滅,把手空出來從口袋拿出資料單,「這是白警官帶來的兇犯資料單,大家請看清楚,上面是段飛揚。」
  我把資料單打開拿在手裡慢慢轉了一遍身,讓前面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段飛揚為什麼殺白警官?從頭說吧,應該是半年前段中和生意出了問題,原因可能是因為他賭錢,炒股票,或者投資失誤,甚至被女人騙等等,大概就這些。出了問題以後他想到段柏德,所以去長順找段柏德,威迫利誘段柏德和他一起做些壞事,這些壞事和白頭婆婆有關,結果他們的談話內容被第一中學的幾個女生聽去,所以他讓段飛揚殺了那幾個女生滅口。」
  段中和呵呵笑了兩聲道:「說的更真了,證據呢?拿不出證據拿證人,你讓段柏德出來對質。」
  「段柏德肯定出來跟你對質,不過不是現在,現在要先把你的罪責公諸於眾,讓所有寨民審判你,決定你的命運。」我組織了一下詞措繼續道,「各位先不要討論,有句話叫知人嘴臉不知心,你們認為段飛揚是個好孩子,只是你們看見的表面,他的裡面你敢說你們知道?」
  他們都停止了下來,不再討論段飛揚會不會做那樣的壞事。
  「本來這個案件半年前已經完結,原因是他們做過手腳蒙蔽警察,但近來段飛揚又開始殺人,殺的還是女生,而這個女生和原來死的女生是同宿舍的同學關係。以我猜測應該是這麼一回事,這個女生發現了之前幾個女生死亡的秘密,她用這個秘密要挾段飛揚要錢或者其它,從而讓段飛揚起殺心不小心留下線索,白警官就通過這個線索查到段飛揚,最後追蹤來到村寨。段飛揚應該一直都在長順落腳,他忽然回村寨是找段中和商量對策來著。」
  段中和打算反駁,我發現了吼了一句閉嘴,讓我說完,我又繼續道:「白警官帶著兩個本地警察來的當天,第一個到的地方是段盈盈家,當時負責接待的是段中和,他攔著不配合,甚至資料單沒看就已經這個態度,原因是什麼?原因是他知道資料單上的是誰,白警官要找的是誰,就是段飛揚,他兒子。後來白警官被我勸走,結果沒走多遠就下起暴雨,就是這場暴雨要了她的命。她該死嗎?她是好警察,年輕有幹勁,很專業、很職業,可就這樣的警察被段飛揚和段中和謀殺了,她是我同事,我的好搭檔,我是痛心疾首,所以我現在站在這裡,告訴你們真相。」
  其中一個族老道:「年輕人,故事講的不錯,但你要舉證證明你講的故事的真實性,不然大家只當笑話聽。」
  「好,先說殺人動機,一切其實從爭權奪利開始,我剛剛說過段中和被人威脅狼狽為奸,他們要做的是什麼事?就是控制苗源大寨意圖奪取你們的祖墓。」
  族堂熱鬧了起來,大家都很震驚,議論紛紛。
  我加大聲音的音量道:「這不容易辦到,當時白頭婆婆在生,段盈盈雖然在外,但她身份決定無論她在什麼地方,說的話份量都最重。段中和要控制村寨,首先要先滅段盈盈,不是讓她死,而是讓她失去大家的信任和支持。段中和想的辦法應該是讓村寨大亂,亂的不可收拾直到禍及所有人,從而讓所有人都唾罵段盈盈,這唾罵是這樣,段中和會用些骯髒手段來阻止段盈盈處理問題,他聯合起外人裡應外合大家都會被蒙蔽。而達到這種目的的首先第一步,就是利用白警官的死,先殺白警官,後再殺兩個在村寨的警察,最最後殺五個開車進村寨的警察,其中白警官是段飛揚所殺,其它七個警察則是段中和自己動的手。」
  「行兇的證據有兩個。」我從口袋拿出白白死前交給我的半片鞋子的標籤,「這是白警官從兇手鞋子撕下來的半片標籤,大家看看,雖然缺了一半字母和圖案,但還是能看出來鞋子的牌子是回力。村寨裡什麼人可能穿這牌子的運動鞋?你們穿的都是普通布鞋吧?涼鞋布鞋和水鞋,因為你們要做事要幹活。所以只有……從外面回來的人才會穿好一些的鞋,大家想想近來誰從外面回來,穿的又是這個牌子的運動鞋?然後白警官出事又不見了影蹤?」
  人群裡有聲音飄出來:「就是段飛揚,他就穿這個牌子的鞋子,灰色,我記得很清楚,而且他不見了,奶奶死了都沒有出現……」
  許許多多附和的聲音接二連三響了起來,都說是段飛揚,他們開始相信。
  「第二個證據其實結合的是第一個證據,兇手非常瞭解村寨的環境,他從河面出村寨,走墳包暗道出村寨,不是村寨的人不可能辦到。」
  段中和道:「這算什麼證據?村寨那麼多人,又不只有我兒子瞭解。」
  「確實很多人瞭解村寨的環境,知道墳包有暗道,但同時穿回力運動鞋,出事以後消失的就只有段飛揚。反過來說,是村寨裡的人犯罪,而村寨裡吻合兇手各方面信息條件的就段飛揚一個明白嗎?這是相互對證,不懂先去學學,不然就你這知識量和理解能力還玩高智商犯罪,你是坑自己還是坑別人?」
  段中和被我說的一臉漲紅,這時候警察這邊有人開了口,是派出所副所長,他道:「繼續說,我們的警察都是怎麼死的?怎麼被殺的?」
  我從口袋裡拿出大哥大:「這是段柏德的電話,段中和也有自己的電話,當時白白出事段中和沒有第一時間給兩個警察電話,讓他們打回派出所報告,反而把他們安排到一個單身男人,文叔的家裡是吧?其實是故意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殺他們。在此之前有件事我要說說,因為白警官的死,段中和和白頭婆婆不配合,主要是白頭婆婆,可能她有點懷疑段中和,所以才不配合,最終我們起了爭執,他們要抓我,被我打了,他們三個人,其中一個包括段中和。」
  人群裡立刻有聲音飄出來:「對,我是另一個。」
  「我也是。」
  「段中和不是那麼勇敢的人,為何衝上來攻擊我?那是因為想通過受傷讓自己消失,藏在暗處方便行事,就是殺警察。在被殺前,我先見過兩個警察一面,我是和段柏德一起去的,我問了他們許多問題,然後給他們電話打回派出所報告。當時,我想段中和是在屋子裡,就在二層藏起來,房間的落灰可以證明,我問過文叔當天他有沒有上二層?他說沒有,所以只能是第三個人,就是段中和,他偷聽到我們說話的內容。至於他為什麼出現在屋子裡,那是因為那時候他已經想殺死兩個警察,剛好我和段柏德出現,他只能先藏起來,等我們走了再動手。」
  「殺人凶器是竹子,有些許籬笆的竹子,而且竹身很濕很重,那是因為竹子剛剛淋過雨的緣故,它就是在院子外面被拔的……」我看了段中和一眼,又繼續道,「算好時間殺完兩個警察,段中和從窗戶離開,往左拐了五十米出村寨,直接去山的另一邊炸死五個警察。」
  副所長道:「那麼短的時間怎麼弄來的炸彈?而且為何炸死而不是用其它方式殺死?」
  「用其它方式殺死的威力不夠,爆炸則能立刻通知所有人,而他可以趁亂神不知鬼不覺回到村寨進行下一步動作。至於炸彈來源,其實段中和原來是想用炸藥炸死警察,聽見我和警察的談話內容後才改變主意,所以隨便從院子外拔了竹子當武器。大家想想吧,要行兇殺人,即便再白癡的兇徒都知道先準備好武器吧?臨時在院子裡拔竹子當武器是為何?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原本準備了其它武器,最後改變了主意。」
  所有警察,調查小組,監督小組,一雙一雙凶狠目光投向段中和。我說的如此合情合理,都是混這行的他們已經在震驚中無限的相信,確實我這個分析只欠段中和的承認,差別絕對不會很大。段中和原本是愣住的,看見那麼多目光投到自己身上,他裝模做樣哈哈大笑道:「很精彩,但這些證據都不是實證,你給我人證,只有物證沒有人證怎麼定我的罪?」
  胖族老道:「段柏德呢?你們說去找,一小時過去沒見你們把人帶回來。」
  段中和道:「他們肯定有找到,只是另有所謀,段柏德說白了就是個外人,他更容易受盈盈控制,只要搞定段柏德就能盡情栽贓我,大家自己想,就這麼回事。而我想說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段盈盈經常跟我要錢,開口就是幾十萬,卻說不出花處,我後來不給,所以她早就不爽我,而如果把賬交給段柏德來管,她則可以肆無忌憚的拿大家的錢,這是她想弄死我的原因。你們這群白癡什麼都不知道就亂站隊,我告訴你,錢我已經全部藏起來,你們弄死我只能一分錢都沒有……」
  赤裸裸的威脅,但有些寨民智商就是低,頓時騷動起來,許多人都開口問段盈盈是不是這樣?段盈盈得到我的示意以後並沒有回答,沉默著。而我繼續問段中和,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段盈盈還有什麼原因要置他於死地?他吐沫橫飛說出一大堆,其中許多都牽涉到段柏德,整個過程是顛倒黑白無限精彩。
  什麼不是他生意出問題去找的段柏德,而是段柏德來找他給段盈盈要錢,段盈盈要錢的原因是玩股票,他手裡有段盈盈的賬戶信息,如果大家不信,他可以拿出來,更可以找段柏德對質諸如此類……
第一百五十二章:借刀
  坦白說,我心裡難以言表的高興,我正正就希望段中和說這些話,把更多事情牽扯到段柏德的身上。事實上他要脫身亦只能把更多的事情牽扯到段柏德身上,因為他認為段柏德不會出現,無法對證。他如果知道我在陰他,估計要氣吐血,很遺憾,等他發現的時候,離死估計已經不遠,想報仇,下輩子吧!
  等段中和說完,我掃了掃族堂裡大部分人的神色,發現他們許多都已經萌生幾分倒戈跡象,他們真的被段中和慷慨激昂的話給說的搖擺起來。挺危險的一個情況,如果我不是將計就計,就那麼貿貿然的說,或者如果我不在,段盈盈要吃大虧。
  心裡想著,我嘴裡道:「各位,都安靜安靜。」
  瞬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我轉向胖族老道:「剛剛段中和說的話大家都好像很贊同,對段中和來說,找出段柏德對質那就是他的真相大白,是不是這個道理?」看胖族老點了頭,我才繼續道,「反之是不是說只要段盈盈找到段柏德,而段柏德說話的內容和段中和說的不相符,就是段中和撒謊誣蔑段盈盈?」
  「理論上可以這樣說。」
  「你別理論不理論的,給句實話。」
  「是。」
  「好,你這是幫段中和了,你不用解釋,你記得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就行。」
  我沒有給胖族老說話的機會,舉起雙手用力拍了拍,族堂的側門應聲打開,兩個男人把一具紫黑色赤身的乾屍抬進來,另外身後跟著四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手裡提著一隻死老鼠。族堂裡無數的眼睛看著這一幕,各種情緒飄絮,有震驚的、有不解的、有害怕的、有擔憂的!而就在這些各自不同的情緒氛圍伴隨中,乾屍被抬到段中和的面前放了下來。
  我指著乾屍大聲對所有人道:「這是段柏德的屍體,是在肥料屋的肥料堆裡挖出來的,嗯,就是我們抓到段中和那個肥料屋,所以你們可以看見,滿身都是肥料。至於為什麼沒有了腦袋,這是兇手玩的鬼把戲,不想段柏德被找出來、認出來……」
  胖族老道:「沒腦袋怎麼證明是段柏德?就算段中和殺了段柏德,不可能瞬間把段柏德屍干吧?」
  「現在是已經變成乾屍,有腦袋和沒腦袋有區別?我話沒說完你不要打斷我,即便是打斷,請你想好了充分的理由。」我冷冷的盯著胖族老,給他壓力讓他亂,「我認為這個問題不重要,如果你非得糾結不放,我們換個方式來,你認為不是段柏德,你給我舉證。」
  胖族老無語,他無法舉證,關鍵是我把他推到了大家的對立面,他有病了才和所有人對抗。
  「而我能從其它方面舉證,到底是不是段中和殺了段柏德到時候大家各自判斷。」說著話,我從口袋拿出一個小紙包,「這一小包東西,是從段中和身上找出來的,我們可以用這包東西來做個實驗,確定濕屍體能不能瞬間變成乾屍,然後再進行下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