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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節

  可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自己生存下來?我唯一想到的是招魂術,然而靈符只剩下一張,先不說用了能不能自救,救向飄飄就絕對沒有了條件。坦白說,我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如果我活著救不回她,我肯定沒臉活。
  心裡想著、掙扎著,我爬到了盡頭,我扶著石壁站起來,手抓火把面對著十幾個就快追到的矮腳兵。我打算拼,它們身材矮小,攻擊的時候都是取的下三路,雖然數量眾多,但我手裡的火把長,攻擊距離遠,而它們是骨架構造,看上去很脆弱,指不定一火把下去能弄碎好幾個。
  當然我肯定也會被插中,我希望插的不是要命部位,而且不要多,只要我消滅了他們,我能爬出去把向飄飄招回來,她應該可以反過來救回我,她不是會退傷咒麼?
  主意打定,我心裡的害怕頓時減低了許多,增加了幾分勇氣,然而願望總是那麼美好,現實充滿殘酷。等那些矮腳兵走到面前,我一火把打下去滅掉兩個,同時間我的大腿又多了一根骨刺,痛的我一聲哀嚎,一個站立不穩辟啪撞上石壁。就那一剎那,我又彷彿被什麼力量拉了一把,等我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另一個空間。
  而這個空間,竟是我熟識的空間,那個女厲鬼要強我的石室,那張石床。
  我想笑,但無法笑不出來,我大腿痛的七葷八素,而且血流如注,再不止血我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我能想到的是以最快速度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放在一邊,然後翻向飄飄的包翻出之前她用來給段盈盈施退傷咒的藥粉,也放在一邊,我把包帶拉起來咬在嘴裡,吼了一聲壯膽,用力拔刺穿大腿的骨刺。
  一聲悶哼從我嘴裡發出來,骨刺已經在我手裡,我隨手一扔,忍著痛把藥粉倒在傷口上,血頓時凝固。我依樣畫葫蘆把另一根骨刺拔出來,傷口灑上藥粉,血是止住了,但還是特別痛,可能徹底不痛需要向飄飄施咒吧,所以就算只為了自己,我都必須把她救回來。
  我掙扎著下了石床,咬著牙往外面走,能走動,因為沒有傷及骨頭。
  出了石室,我扶著牆根據記憶往出口走,沒走多久聽見一陣陣敲擊石壁的聲音,還看見手電筒光芒忽明忽暗在遠處閃動。我不知道那是誰,是敵是友,雖然我懷疑是段盈盈,但如果不是,以我現在的戰鬥力九條命都不夠死,所以我在石縫中藏了起來。
  慢慢的,敲擊石壁的聲音越來越大,手電筒光芒越來越近,我看見一個人影在眼前一米多遠的地方閃過,真是段盈盈,我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激動的喊道:「段盈盈……」
  一聲尖叫響過,隨即手電筒照射在我身上!
  尖叫的當然是段盈盈,尖叫完她才反應過來是我喊,手電筒才落在我身上,然後是她既驚又喜又擔憂的聲音:「天啊,總算找到你,你到哪去了?你臉色為什麼那麼差?」
  我扶著牆壁走出去:「左大腿被插了兩根骨刺,這條腿暫時廢了,扶我一下。」
  段盈盈下意識扶住我,往我腿上照,能照到傷口,不過她不知道我說的骨刺是什麼,她道:「什麼骨刺?」
  「骨頭做成的兵器。」
  「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一直找不到你,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是向飄飄襲擊我們,我暈過去前看見她的影子。」
  我剛打算問她去了哪,做過什麼事?聽她這麼說,我嚇一跳道:「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難道還有第三個人在古墓?當時我和你在一起,而向飄飄失蹤,她是相士,風水陣法什麼的比我們懂,你不懷疑她的消失是自己做了手腳?目的是為了躲起來對下手?主要是對我下手,你知道不知道我在裡面找了多久找不到出路?我很多時候都很討厭你,但剛剛那一刻我就像見到親人,找到了組織。」
  我腦袋一陣陣劇痛,心亂如麻,到底她們誰是誰?段盈盈說話的語氣和方式很有問題,不過我無法否認她說的有道理!我道:「停一停,你先告訴我當時發生在你身上的具體情況。」
  段盈盈用最簡約的話快速地說清楚了最複雜的事情:「有人襲擊我們,先襲擊你,後襲擊我,我醒來的時候在一條石縫裡,我出來處找你們找不到。」
  「石縫在哪?」
  「滿地屍骨的小廳,就前面,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不用。」我有記憶,小廳確實有裂縫,我當時還奇怪,就是沒找過去看,因為中間滿地屍骨,進去很不方便,「你醒了多長時間?」
  「大概半個多小時左右吧!」
  「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腦袋有個包,這。」
  我伸手摸,果然在段盈盈的後腦摸到一個小包。
第一百二十七章:招魂
  「信了吧?」段盈盈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怎麼受的傷沒有?是不是向飄飄那個臭神棍?她真的居心不良,她絕對不是真公主,她一直都只是利用我們找古墓,現在古墓找到了我們就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她要把我們困死在這,你說話啊,怎麼不說話?吃迷藥了?」
  「你機關鎗一樣一梭子出來,我怎麼說?」
  「別扯開話題,是不是她?」
  「不是,我醒來時在有石床的石室,然後看見一個女鬼,之前我們聽見的聲音就是這個女鬼發出。我被女鬼抓了,中間的事不多說,說重點,我就要被女鬼殺死的時候向飄飄趕來救了我,然後我們找你,沒找到,她只是說……」
  「說我襲擊你們是不是?說我比她還厲害是不是?說我看出什麼秘密把你打暈然後我自己去找是不是?我把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據為己有,我不是真公主,她才是是不是?這個女人很歹毒,我知道她肯定會這樣想,就你總相信她,她坑我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忽然出現,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釋清楚。現在她人呢?我要殺了她,她就不配活在這世上。」段盈盈說的極其激動,那態勢就像潑婦在罵街。
  我道:「你說的或許有可能,但說話要有證據。我先問你兩個問題,第一,當時在畫壁大廳你失去了理智,你是不是因為看懂了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我當時腦袋一空就看見我媽,她讓我過去我就過去了……」
  「你媽還在生麼?」
  「不在。」
  「當時除了腦袋空之外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比如鳳凰?」
  「沒。」
  「第二個問題請你嚴肅回答,你是不是特別懂風水玄學的知識?」
  「不是。」
  「你發誓。」
  「不是就不是,你煩不煩?」
  「你不敢發誓?」
  「憑什麼?你當我是犯人?我是受害者好不好?我不和你說,你帶我去找那個臭神棍,我和她當面對質。你不是很會找線索麼?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你都能想出線索來,如果你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你就該相信我,因為我敢對質,她敢不敢?」
  不知道該說什麼,段盈盈不願意給我發誓這顯然有問題,但她又敢對質。或許真該讓她們對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還不信我看不出來。當然這些是往後的事,要促成這個事首先就要把向飄飄救回來,我現在害怕的是,段盈盈會不會趁機下黑手?我道:「我帶你去找她,不過她出了點狀況,我需要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說。」
  「只幫忙不破壞,否則天誅地滅……」
  「我可以答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