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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

  我被她嚇的不輕,不知道的還以為下面有死屍,一顆核子值得驚叫成這樣嗎?
  我拿手電筒照過去,看見一顆核子落在床腳的角落裡,我拿起來看了一眼,還很濕潤,似乎剛吐了不是很久,絕對不超過半天,嗅了嗅還有話梅味,這是話梅核,我連忙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趕緊去橋頭的首飾店,找之前那個女孩吐中我的東西。」
  「幹嘛啊?」
  「找回來再告訴你。」我從口袋拿出車鑰匙遞過去道,「趕緊去趕緊回來接我。」
  林美麗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還是接過車鑰匙走出去,屋子裡就剩下我一個人以及外面一個派出所警,這是留下來看守現場的警員,未來二十四個小時都這樣,過了二十四個小時才撤走。
  我把話梅核放進證物袋,繼續四處找,找完這個房間進主人房,裡面香噴噴的,有一股濃烈的茉莉花香味。當然房間佈置的很溫馨,以淡紫色的色調為主,窗簾、蚊帳、被單床罩、櫃子椅子都是紫色的顏色,很明顯主人非常喜歡這個顏色。但這樣一個溫馨的房間卻很奇怪,無論床頭的牆壁,衣櫃的門身,或者梳妝台,以及窗戶邊都貼著一些黃顏色金漆字的符咒。
  死者金若若是個年輕女人,我沒見過年輕女人那麼迷信,當然這不值得奇怪,但如果我告訴你這些符咒都是新的呢?就是說金若若近期才開始迷信的呢?夠奇怪了吧?
  想了想,我撕下來一張符咒放進另一個證物袋,看實在沒有其它證據了才出門去找左右隔壁的鄰居問情況。內容差不多都是那些,死者為人怎樣?朋友多不多?近期有沒有什麼人來過死者家裡?這兩天有什麼特別?有沒有看見不對勁的事?聽見不對勁的聲音?等等等等……
  等我問到差不多了去找門衛問,林美麗已經回來,把我要的東西找回來,我拿著端祥了一會,嗅了嗅,話梅味。這是林美麗找回來的東西,她當然知道是話梅,她道:「兩顆話梅核不會是一樣的吧?」
  我道:「要化驗過才知道,弄不好殺黃誠和金若若的兇手真是同一個人。」
  「那這話梅什麼意思?兇手喜歡吃話梅?」
  「不知道,有點奇怪,如果是兇手吃的話梅,兇手如此小心怎會在房間裡吐話梅核?」
  兩個小時以後,刑偵辦公室,程懷火和白白早已經回來,我們相互交流過彼此的進度,他們查羅素寧這邊能查到的資料不多。羅素寧就是一個奼女,她朋友不怎麼多,唯一找到兩個和她比較好的女性,其中一個剛去旅遊半個月回來,另一個還是上周見過她,所以線索量很低,她的情夫更是影都摸不到。
  不過白白告訴了我一件事,羅素寧的兩個朋友說到羅素寧時都沒有把話說盡,不像是在隱瞞,更像是不確定。白白想的是先看我們這邊找到多少線索,綜合起來找到突破點再去找她們,所以當時就沒有強烈的追問。現在多死了一個人,我打算利用起來再審審羅素寧,白白都不太同意,我最後聽了她的意見。
  我和白白談完以後組織起來一個會議,讓小組所有人發表各自的意見,剛說到重點,我口袋裡面的呼機響了起來,我走出外面的走廊,才打開看內容:小雨,村寨來了兩個陌生人,一男一女,是金春天的同學,這應該沒問題的吧?
  是我父母發的留言,不過是我讓他們村寨有什麼變化都告訴我一聲,這個變化自然包括有陌生人來,感覺應該是沒問題吧,所以我沒有立刻回復他們,而是重新回到會議室繼續開會。
  說了差不多了,白白總結道:「以目前的情況看我們有三個突破點,第一是找到花園外面撞到程懷火的女人。第二是弄清楚小雨找回來的符咒,從而掌握清楚金若若死前的活動情況。第三是那瓶紅酒,如果砒霜在紅酒裡面,要查清楚紅酒出自哪,在哪兒買的?誰買的?什麼時候買的。第一個突破點不需要我們忙,我們只需要等就好,所以我們專攻第二個。至於第三個,我去找法證看化驗有結果沒有。」
  看我同意了,白白連忙走了出去,我補充了幾句就宣佈了散會,各自忙碌。
  過了十分鐘,白白從技術科回來告訴我砒霜和紅酒無關,符咒是很普通的紙,用來劃符的金漆一樣很普通。法證建議我們到外面街道找找,或許外面的相士能看出來是誰所寫,誰的風格和習慣。法證和我想一起去了,在化驗前我就這麼想,因為我知道不會有什麼化驗結果。
  兩顆話梅核亦已經化驗出結果,是不同的人所吃,在金若若家裡找到的是金若若所吃,毒藥就在話梅裡面。至於在首飾店門口找到的話梅核,那是正常的話梅,和金若若家找到的不同一個牌子和產地,不過味道相同,都是甘草話梅,具體成份還差別不大。
  看了成份報告,坦白說我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和我之前在三星巖找到的衣物纖維提取到的話梅成份竟然一樣,相同的牌子,相同的產地,相同的味道成分,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半小時以後,我們投入了行動,這次我沒有再和林美麗一起,而是和白白一起。程懷火和林美麗去街道辦,完了以後到下面小鎮走一趟,找派出所的人帶著去見金若若的父母,調查調查金若若的背景。是程懷火強烈要求這麼分配的,當然如果我不同意,他亦沒辦法,我之所以同意是覺得這個過程林美麗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因為是白白先出的門,所以是白白開車,她邊往外面開邊道:「金若若的死亡現場找到毒藥話梅,這種話梅到處都能買到,這個線索肯定價值不大,我們還不如找砒霜來源靠譜,你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我點頭道:「對,你離開會議室時我補充過,小馬在負責這個事。」
  「好,我們說說撞到程懷火的女人,她應該就是在首飾店吐你話梅核那個女人,同一個人。而金若若的死跟話梅有關係,這個撞程懷火的女人又在黃誠死亡現場出現過,我覺得不是巧合。按你和程懷火的描繪,之前我們感覺不可能是這個女人殺了黃誠,因為死於窒息,一個小女人無法辦到,但你參考林美麗,一樣很苗條吧?可她的殺傷力就很多男人及不上。而關於……凶殘,誰說美女不能凶殘?老百姓能那麼看待問題,我們不能,我覺得美女更凶殘。」
  看我不說話,白白追問道:「怎麼?不同意嗎?你有什麼意見你說說看。」
  我比白白知道更多,但我不能說,這種感覺很糟糕,因為以前辦案我們都攤開了講,所以進度很快。現在有些東西我不但要藏著,還要千方百計去掩蓋,說真的很難受,除了感覺對不起白白之外,還因為上天的安排而難受,為何三和地方的話梅非要碰在一起?僅僅是巧合?我倒希望是這樣的結果。
  而如果不是巧合,其中兩顆話梅又是同一個所吃,就是那個女人所吃,她是外地人,卻幫助我們對付盜墓賊,這是為什麼?我不知道,但這已經足夠推翻我當時的猜測,她不是藏在暗處的守墓人,不是有著和我們一脈相承的任務,反之是好是壞都不知道,令人很揪心。
  「現在說沒意義,等找到那個女孩一審就知道,你好好開車,我們先去汽車站後面的相攤。」我對這個相攤最有記憶神相秦雁回,他給我算過,而且算完還說一個月之內我們定會再見。果然如此啊,他真就那麼神?還是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原諒我總是這樣想問題,誰讓我是當刑警的?職業習慣如此。
第三十九章:遺書
  我們到了汽車站後門的時候已經超過六點鐘,秦雁回已經把攤檔收拾好,但很奇怪,他並沒有立刻走人,而是靜坐在椅子上面閉目養神,乎似在等什麼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錯,我感覺他頭頂有一團紫色的淡氣,整個狀態就彷彿是仙人在打坐,齊聚天靈一樣。
  我們走近到面前,秦雁回才睜開了眼睛,然後一愣,捋了捋鬍子道:「今天早上出門時我給自己算過一卦,卦指今天故友有求自遠方來,我道故友是誰,原來故友是金先生。」
  這次愣的輪到是我,當然我驚訝的並不是他說的故友有求自遠方來,這種話任由他說,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早上給自己算過一卦算到的呢?我驚訝的是他叫我金先生,他竟然知道我姓金?我回憶了一下確定我上次並沒有和他說,所以我連忙道:「你怎麼知道我姓金?」
   「這世間上的絕大部份事情只有我想不想知道的,而沒有我不知道的。」
  口氣真的很狂,我真像問他些專業知識範疇的問題,看他知道不知道。不過這樣一來就是拆台結仇,這不符合我來找他的本質:「你牛,廢話我不多說,我就來找你幫個忙。」我從口袋拿出裝在證物袋裡的符咒道,「幫我看看這東西是誰寫的,上面畫的符咒是什麼內容?」
  秦雁回看了一眼,詭異的笑了笑搖頭道:「不知道。」
  我看他的神情就明白過來,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趁機敲詐,我從口袋摸出十塊錢,遞過去道:「老規矩。」
  「你有多少錢我都能算出來,我是替祖師爺在收,不計較多少,所以你不用這樣。」秦雁回接過十塊錢,收好了才繼續道,「靈符是王半仙所寫,他在秋山的白馬廟,兩位保重……」說完秦雁回從椅子裡起來,把椅子放進桌子裡面,轉身捋著鬍子走人……
  白馬廟在縣城南面的郊區,已經有幾百年的建築歷史,規模龐大,從開廟開始就香火鼎盛,信徒絡絡不絕的上山參拜。但是近代卻慢慢走向了衰落,聽說是鬧鬼,但到底如何鬧鬼法,沒有人能說清楚,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大家都不願意多談。
  差不多七點鐘,我和白白才來到秋山山腳,我們停車走路上山,山不高,但地勢複雜路不好,走起來困難。我和白白一人拿一個手電筒,我走前面,她走後面,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山頂,白馬廟門前。這鬼地方根本就沒有通電,黑壓壓的巨大建築看上去森然可怕,加上在山頂,夜風吹動四周的草木發出的奇怪聲,令人毛骨悚然。
  敲了好久門,門才從裡面打開,我們看見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他手裡提著一盞油燈,瞇著眼睛警惕的審視我們。
  我道:「我們是警察,你是王半仙吧?我們找你問幾句話。」
  這就是王半仙,公鴨聲,態度還非常差,說管我們是誰,先進裡面添香油錢,否則別想他開口。白白剛要發作,我搶在前面說了一聲好,入廟拜神,又沒規定多少,雖然就算再少都有點勒索的味道,但守這個廟不容易,平常就沒什麼人來,不坑怎麼往下活?
  進了白馬廟的大雄寶殿,放了十塊錢進功德箱,我才轉過身對王半仙道:「半仙,我想問問近幾天是不是有個叫金若若的女人來過?她二十四五歲,長頭髮,臉尖尖,鼻子有點踏,額頭很滑。」我從口袋拿出裝在證物袋裡面的符咒,「她是不是跟你要了這些東西?」
  王半仙舉著油燈看了看我手裡的符咒道:「符咒是我的東西,她是來過,她求了支下下籤,問我怎麼避血光之災?我讓她這幾天少出門,吃素,教她擺了個避災陣,就這麼多。」
  「你是說她求了支下下籤然後來問你怎麼避血光之災?而不是你告訴她有血光之災她才問你怎麼避?這個次序你別弄錯。」
  「沒弄錯,我以人格擔保。」
  「謝謝,有需要我們會再來找你。」
  出了門往山下走的時候,白白道:「這事古怪,金若若怎麼會來這鬼地方參拜?路程遠不說,相士態度還那麼差。還有,按常理求了下下籤,應該弄清楚什麼方面有問題才求避凶破解之法吧?為什麼直接問怎麼避血光之災?是因為她原本就知道自己有血光之災?來只是為了驗證?或許找個心理安慰?」
  我道:「大概是別人介紹她來,說這裡的菩薩比較靈驗,我們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