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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節

  「二叔那時候也是和你同一種想法,於是,他伸出手,熱淚盈眶的摘下了那個沉甸甸的頭盔,誰也沒料到的是,這頭盔剛舉到半空,竟從裡面飄下了一張小布條。」陳天頂說道。
  「小布條?」楊開如墜雲裡霧裡。
  「是啊,我們也愣了下,齊刷刷的低下了頭,將視線聚焦在了那張小布條上。仔細一看,這小布條油膩膩的,血肉模糊。三叔和二叔交換了一下眼神,旋即奪過旁邊人的洛陽鏟,想要把這小布條攤平了細看,結果……結果還沒攤開一半,三叔就跪在了地上,二叔也嚎啕大哭起來。那哪裡是什麼小布條呀,分明就是陳朗的臉皮!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竟把這年輕人殺死了,還撕下了臉皮,覆蓋貼在了那頂頭盔裡。我老陳家雖然都是走南闖北的主兒,但又有誰見過這等稀奇古怪事兒?當下,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人群裡炸開了鍋。」
  「臉皮……」楊開的嘴角抽了下:「會不會是另一個沒找到的失蹤者干的?二人見財起意,互相爭執。結果一方殺了另一方,為了防止懷疑,就……」
  「就用另類的殺人手法,把我們的思路往鬼神上扯對嗎?」陳天頂皺了皺眉。
  「嗯!」楊開點了點頭。
  看到楊開點頭,陳天頂笑道:「所以,二叔立馬就跟三叔幹上了,說三叔教了個人面獸心的徒弟,把他小兒子害了。而三叔也是一肚子苦水倒不出,畢竟,自己那徒弟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誰知道中間那半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二叔給了三叔一耳光,三叔還了他一腿,還沒走到慈禧陵寢,就鬧起了內訌,顯然是不行的,我只能說著好話,和幾位後輩把兩個老頭子拉開了。但我可以看出,兩人最後一點維繫的親情算是徹底斷了,這也為後面的慘劇埋下了伏筆。」
  「後面又發生了什麼?」楊開問道。
  「等等,有些口乾舌燥了,我先喝口水。」陳天頂揭開酒葫蘆的木塞,仰頭咕嘟嘟的喝了幾口:「後面呀,我說咱先以大局為重,其他的事等出去再提也不遲。就這樣,我們離開了外墓室,前往影宮,臨走前,我偷偷瞧見,二叔將那盔甲上的黃馬褂解了下來,鬼鬼祟祟的揣進了背包裡,不過我沒說。」
  「影宮的規模,比外墓室要大的多。但氣勢卻又迥然不同,如果說前者是恢弘的大氣,那麼後者就是娟秀的女人味道。整個墓室四周,都是透明的琉璃盞,繞了一圈。琉璃盞你們知道是什麼嗎?就是一種用琉璃打造的燈籠,四方角,每個尖角像屋簷般翹起。奇怪的是,這些琉璃盞裡面的燈芯竟然是亮的,而且像螢火蟲一般,散發出縷縷詭異的藍色光圈,要說這玩意有多亮,我跟你們說,當時,照的在場的每一個人臉都藍了。我問二叔,這地宮封存地下起碼二十多年了,就算是用水缸裝著燈油,那也早點沒了呀?怎麼可能現在還是亮的。二叔說皇家的東西,他也說不清,也可能說傳說中的南海人魚熬出來的油,那玩意據說一杯子能點一百年,而且沒異味。三叔則說管他什麼,先進去看看。結果他剛踏進影宮,幾十個琉璃盞同時都滅了!」
  說到這,陳天頂喘了幾口氣:「當時的具體場景,我也描述不出來,反正就是大傢伙兒的汗毛孔都炸了,雞皮疙瘩抖了一地。三叔的一隻腳也定在了地上,滿頭大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中了機關陷阱。再往後,影宮裡忽然傳出了悠揚的樂曲聲。」
  「樂曲聲,陳老闆,你沒聽錯吧?」楊開的聲音有些沒底氣了。
  不得不說,陳天頂的代入感很強。現在的楊開,已經把自己擱在了十年前,慈禧地宮的連環畫中。
  「我要是聽錯倒也罷了。咱全伙十多個土夫子,眼不瞎耳不聾,難道還都聽錯了不成?」陳天頂摸了摸鼻子,說道。
  「過一會兒,樂曲聲小了,變成了一群女子的唱戲聲。而原本滅掉的琉璃盞復又亮了起來,伴隨著燈光,影宮中央的那塊屏風後,竟然驀的多出了幾道纖細的黑影!和皮影戲無甚兩樣。看那黑影的輪廓,明顯就是大清朝時期的宮裝格格,幾個格格黑影,跟著節拍,做著同一個動作,就像是在跳舞一般。你們能想像出當時我的感覺嗎?害怕,除了害怕,就是害怕。一個塵封了二十年的地宮,怎麼可能會有活人在裡面跳舞?如果不是活人,那是什麼,是鬼?」陳天頂厲聲說道。
  「這……」楊開將目光轉向了華伯濤。
  華伯濤沉吟片刻,沒解釋,只是眉頭緊鎖。
  而陳天頂言語裡的氣氛霎那間就感染了篝火旁的眾人,所有人無不原地打了個寒戰,毛骨悚然。然後疑神疑鬼的左瞧右看。時不時還回回頭,生怕那地宮裡的格格,會被陳天頂的回憶帶的時空轉移,來到十年後的野豬林。
第一零二章 狼圖騰,最後的舞蹈(9)
  「陳老闆,那這之後?」半晌,楊開轉過神來,問道。
  「要說咱們陳家,還屬二叔最為膽大,他見事情不妙,立馬招呼了自己兩個徒弟,拿著洛陽鏟,籐牌,土槍等工具,小心翼翼的從三叔的兩邊,包抄了過去。」陳天頂說道。
  「他們……他們就不害怕?」劉雨薇有些不可置信,換做是她,恐怕當場就暈過去了。
  陳天頂瞥了劉雨薇一眼,言語中似乎夾雜著少許無奈:「害怕又能如何?難道十多個大老爺們,就因為幾個格格,嚇的原路折返嗎?再說,孫殿英還在後頭呢,沒拿到真金白銀,寶石玉器,誰捨得賠上這筆買賣?」
  「滿屋子都是琉璃盞的藍光,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我甚至能聽見二叔不停吞嚥唾沫的聲音。那女人的唱腔還在繼續,屏風後的格格黑影還在翩翩起舞。終於,二叔耐不住了,瘋了般的奪過旁邊人的土槍,砰砰砰,對著屏風就是三槍!」陳天頂豎起手指,比劃道:「影宮雖然大,但在這地下,再大也有個極限呀!當時那槍聲的回音,都把我們這些後面的人震的耳根子發麻,過了大概一分鐘才恢復了聽覺。再看二叔那邊,屏風附近的琉璃盞已經毀的差不多了,而屏風也被豁開了幾道大口子,爬滿了裂縫。二叔上前推了一推,吱呀一聲,倒了,摔得滿地碎片。這時,三叔也湊了過來,想要看看那格格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卻發現在屏風背後,一個格格都沒有,反而挺著一個低頭下跪的死屍。」
  說到這,陳天頂站起身來,正對著楊開,跟大家模擬著死屍的位置:「比如說,楊開現在面朝的方向,就是我們那時候的視角。而我現在的方向,就是那具死屍的方位。」
  「看到這一幕,三叔和二叔眼睛一動,好像猜到了什麼,雖然當時兩位老人是側著身的,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們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兩人走到屍體旁邊,蹲下身,一個按住屍體,一個提著頭髮,慢慢的將死者的面孔托了起來。結果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這具屍體,正是最後一個失蹤者,三叔的大徒弟王開化。」
  「王開化,怎麼他也死了,那先前殺死陳朗的兇手,又是誰?難道這墓地裡,還有第三個活著的人?」楊開皺了皺眉。
  這下子,事情複雜了。
  「墓地是孫殿英當著咱們陳家的面炸開的,第一批進去的隊伍也是我們一一指派的,第二次進去時,但凡路上的死人,我們都查驗過,算上最後兩個失蹤者,正好一個不差,又哪裡還會憑空冒出第三個人來?」陳天頂搖頭:「可偏偏,不可能再出現第三個人的墓室裡,兩個本領高超的盜墓傳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死狀還是如此的撲朔迷離。我自問有點小聰明,兩個墓室我都檢查過,幾乎沒有搏鬥過的痕跡,就好像,就好像這兩個親戚,是自願送上門來,給人家殺死一樣。這之中要是沒有神神鬼鬼的東西,你說誰信呀!」
  「兩個老頭子也不吵架了。雖然陳朗的死法慘烈了點,屍體蒸發,只留下了一張被撕下來的面皮。但這王開化也好不到哪去呀!跪在地上,渾身皮膚都是藍色的,就跟那琉璃盞的顏色一模一樣。看那張臉更讓人做噩夢,耳朵孔,眼睛,鼻子,嘴巴,凡是有洞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血線。這才叫真真的七竅流血哩!」
  「因為這影宮太邪乎,我們都不敢多呆。連這王開化的屍首也沒人再去動了,看那皮膚都變色了,誰知道有沒有毒。咱們十多號人真是急急如喪家之犬,緊追緊趕的要逃出影宮。影宮盡頭是一道橢圓形的大門,刷了紅漆,上了鎖,那鎖似乎怪模怪樣,機關重重,要問誰能打開,怕是只有三叔才有這個本事了。畢竟他年輕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開鎖,還當過小偷,長大後更是浸淫此道,被道上尊一聲『鎖爺』。三叔一看這鎖,就知道是孔明鎖,所謂孔明鎖,就是三國時期的諸葛亮發明的,既然是諸葛亮發明的東西,肯定就是個厲害玩意。三叔說,這鎖上有大小機關二十多道,只要解錯了一個環節,就有可能啟動機關,說真的,當時我們都捏了把汗。三叔的手也有點抖,每做出一個動作,我們的心都跟著咯登一下。直到最後門開了,我們的衣服都濕了,只覺得自己是在鬼門關上溜了一圈,又回到陽界的那種感覺。」陳天頂說道。
  「呵呵,陳老闆,這種心情我能體會。因為每次執行任務完,我也有同樣的身心經歷。」楊開笑道。
  「影宮的門開了,映入眼簾的就是慈禧老娘們的陵寢。這個陵寢究竟有多華麗,我根本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彙去描述。你們可以想像下,一個比故宮華麗十倍,百倍的地方,會是怎樣地珠光寶氣,璀璨照人。陵寢的中間,停著慈禧的棺槨,那外面,包的可都是純金呀,純金之間,還鑲嵌著許多個大的珍珠。當時,我們所有人都傻了,就是傻了,徹底的傻了,在來之前,我,二叔,三叔,曾勾勒出無數種慈禧陵寢的模樣,但等見到真正的陵寢時,還是淡定不了了。」
  「我當時戴著面具,沒人看到我的表情,二叔嘴巴張的老大,一言不發。三叔更直接,口水就順著嘴角往下流。其餘人的則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擁而上,拿起小刀,匕首,就去撬棺材外面的珍珠,滿室裡,都是咯崩咯崩的脫落聲,大家都是爭先恐後,生怕慢了一秒,自己眼裡的下一顆珍珠,就被別人搶了先。」
  「好事不長。片刻之後,孫殿英就帶著大部隊趕來了,這傢伙是個土匪出身,平生哪見過這麼多珠寶,滿眼都是貪婪之色,拍著巴掌,直說好,好。命我們當著他的面打開棺材,孫殿英心情舒坦,人大方了許多,還算沒忘記自己的承諾。當即表示,棺材打開後,陳家可以從中挑選一件如意的陪葬品。至於開始撬下來的那些珍珠,既然已經拿了,就既往不咎了。他這招拉攏人心果然奏效,二叔和三叔立馬笑逐顏開,其餘的人也是使出了吃奶得勁,弄開了棺材。」
  「棺材裡的慈禧太后,身穿華貴富麗的壽衣,頭戴鳳冠,靜靜躺著。整個棺內金光閃爍,碎光流溢。慈禧太后如同睡著了一樣,從頭到腳,一身穿掛都是寶石,量一量大約有五升之多。她的枕頭是一隻翡翠西瓜。口裡含的一顆夜明珠,二叔小心翼翼的掰開嘴,起了下來。端詳了許久才發現,這夜明珠分開是兩塊,合攏是一個圓球,分開透明無光,合攏則透出一道綠色的寒光,夜間在百步之內可照見頭髮。聽說這個寶貝可使屍體不化,難怪慈禧的棺材劈開後,這位老佛爺依舊面龐如生。」
  「話說回來,二叔和三叔雖然貪婪,但也知道輕重。給他們十個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說要那夜明珠。孫殿英可是個反覆無常的人,從二叔掰開慈禧嘴,綠光射出來的那一刻,孫殿英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個夜明珠。要是二叔真說挑中的就是夜明珠,不用說,孫殿英指定得勃然大怒,出爾反爾,滅了這裡所有的陳家人。於是,二叔沉默了一下,揮手喚了三叔過來,也不管墓室裡哄搶的匪軍,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商量去了。兩人時不時發出爭吵,像是產生了意見分歧,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聽著似乎是二叔用族長之位將三叔給壓了下去。許多,二叔春風得意的走向了孫殿英,而三叔則鐵青著臉,像是被扎癟了的氣球,鐵青著臉,滿是怨恨。」
  「二叔和孫殿英說,軍長,咱就要那個翡翠西瓜,您看如何?孫殿英的一顆心全在夜明珠上,見對方不要夜明珠,自然連連允諾,將翡翠西瓜給了二叔。我們這些老本行都明白,夜明珠雖貴,卻是有價無市,容易招來殺身之禍。而這翡翠西瓜相比之下,就好得多。不但能賣,還能賣個大價錢,起碼夠咱們全族人,奢侈的花上幾輩子。當下,孫殿英便命令親信拿起麻袋,將棺材裡的東西搜刮一空,就連慈禧老娘們的衣服都給扒了。」陳天頂說道。
  「當時孫殿英有個手下,從軍之前是個仵作,經常幹些姦淫屍體的勾當。此時便在旁邊慫恿孫殿英去玩玩這個老太后。而孫殿英也是個惡趣味之徒,笑著說,慈禧是皇太后,自己把她弄了,不也算是個皇帝了?一邊說,一邊說解開皮帶,真要去奸屍。然而,此時一陣陰風吹過。慈禧原本飽滿的面頰頓時收縮塌陷,一張臉也由紅變白,由白變黑,兩排牙齒驀然露出。孫殿英當時就嚇得坐在了地上,奸屍之事,再也不去提了。」
  「奸屍?」楊開聲線浮動,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實在想不清楚,一個軍長級別的人物,上哪兒找不到女子。就算是再飢渴,也不會對一具屍體,還是一具存放了二十多年的老太婆屍體產生興趣吧?
  不光是楊開,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而華伯濤則黑著臉,連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只有陳天頂淡淡的坐在那,一邊烤著火,一邊旋轉著手裡的小葫蘆,像是早就料到大家會有如此反應,歇了口氣後,他說道:「你們也別覺得驚世駭俗,我走南闖北幾十年,像這些盜墓者奸屍之事,遇到的,聽到的,那可是太多了。以前去張家界倒斗的時候,就遇到村裡人說過這樣一樁奇案。有一對叔侄倆,是以盜墓為生的。一天他們盜取了一個一百多年前的古墓。墓主人是個官小姐。墓中寶物自然很多。於是這叔侄倆盜得個盆滿缽滿。正要離開墓穴之時,這侄子忽然發現,這官小姐,雖然已逝近百年,但屍體一點也沒腐爛,相貌仍然栩栩如生,並且十分地秀氣。頓時起了淫心。」
  「在回去的路上,這侄兒忽然對叔父慌稱有工具掉在墓室裡了,自己要回去取,讓叔父先走。於是他返回墓室,將這官小姐的屍骸扛出了墓室,帶回了家中姦淫。並且接連三天都不離開家門半步,在屋中與這屍骸行苟且之事。到了第四天,屍體發出了腐臭味,這侄兒怕鄰居聞到起疑,這才意猶未盡地將屍體送回墓室。此事十天之後,此人覺得渾身奇癢,不停地用手抓,但都無濟於事,反而越抓越癢。到後來癢得在地上打滾。但這癢就有如生在骨骼之內,任你在外如何抓撓都沒用。」
  「實在是癢得難受,此人『嘶』地一聲,撕下了自己大腿上一塊皮肉。非但不覺得疼,反而覺得所撕之處,癢症止住了。於是又撕身上其他地方,結果把全身的皮都給撕了,撕完之後自己也一命嗚呼。村裡的人後來知道此事後,都覺得死有餘辜,這叫報應。而這把全身皮肉都撕下來的死法,也有個說道,叫做『鬼剝皮』。」陳天頂冷笑。
  「鬼剝皮,這個名字好,當真是罪有應得。」楊開說道。
  「好了,這個話題咱們就揭過去吧!接下來,繼續說慈禧墓裡的事情。」陳天頂揮了揮手,打斷了楊開的話。
  「既然給了陳家的報酬,孫殿英也就不顧我們了。只是連聲催促親信們端著槍,監視著那些首飾珠寶的匪軍,誰敢多拿,直接就給斃了。開始,那些匪軍還偷偷的把東西往衣服,袖子裡揣,都真打死幾個後,頓時收斂了不少。不一會兒,帶進來的麻袋就裝滿了,但麻袋裡的東西對整個陵寢來說,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何況還有那個影宮和外墓室呢?於是,孫殿英繼續派人回去拎麻袋。然後直接對二叔,三叔他們拱了拱手,說了句再見。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走人吧!」
第一零三章 狼圖騰,最後的舞蹈(10)
  「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我們再不知趣,那就是自討苦吃了。於是,二叔,三叔便帶著餘下的族人走出了地宮。來的時候一共十四個人,結果一番折騰,便葬送了四條人命,換回來一個翡翠西瓜,外加幾包珍珠,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陳天頂歎了口氣:「原本以為,事情到此,也就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但沒料到,剛回到東陵,卻又出了變故。」
  「什麼變故?」楊開心想,這地宮也開了,東西也到手了,大家也算滿載而歸了,怎麼還會節外生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