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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節

  不得不說,石決明的頭腦確實夠用,按他的推測,這一切並不是不可能,而且也很合理,我和老易陷入了沉思,看來這個偷百人怨的人也已經漸漸浮出水面了,但是那土大款的形象和在我心中能在黑媽媽的手下走上幾回合的人形象,卻怎麼也合不到一起。
  石決明接著說道:「你們知道那袁德的弟弟是誰麼?其實你們應該並不陌生猜對,你們曾經還去過他的公司。」
  我和老易一聽這話,頓時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什麼,然後脫口而出:「袁氏集團?」
  石決明點了點叉,然後撫了撫眼鏡後對我們說:「沒有錯,他的弟弟就是袁氏集團的頭子,袁枚。」
  我靠!我說我當時看那土大款怎麼這麼面熟呢,敢情我以前買報紙找工作的時候在報紙上見過他!我心想怎麼這麼巧?如果石決明沒有猜錯的話,那麼這偷百人怨的人就是張雅欣的乾爹了?想到這裡,我忽然覺得其實這事兒好辦了,畢竟我跟張雅欣這麼熟,到時候讓他幫忙引見一下,大家把話說開了說明了,本來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一起把五弊三缺除去豈不美哉?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易一拍大腿說道:「臥槽!沒想到我老丈人這麼猛啊!太好了,那咱們現在就給雅欣打個電話,明天就去見她乾爹吧!」
  石決明對著老易搖了搖頭,然後接著說:「千萬不要,因為他雖然是天生的『先生命』,但這一切還都只是我的假設而已,即使我猜的沒錯,也不要貿然行動,因為袁枚此人的脾氣秉性我們都不清楚,人與人不同,誰知道他是好是壞呢?而且別忘了,他還有一個身懷『棺中劉伶眼』的哥哥,如果袁枚入道的話,那他哥哥也一定已經入道了,所以還是謹慎些的好。」
  聽石決明這麼一說,我忽然又想起來了七死草人的那件事,如果這哥倆都是白派先生的話,那這大樓一年要死七個人就一定和他倆擺脫不了關係,而袁枚沒有理由要害死自己的員工啊,即使有,他也不會害自己的乾女兒啊,我忽然想起了當時我請張雅欣吃飯時的場景,張雅欣和我們聊天時說出了自己的乾爹名字,當時袁阿姨就打碎了一個玻璃杯。
  我忽然冒了一身的冷汗,為什麼這麼巧,吃完飯後,張雅欣和董珊珊的背後就出現了兩個要命的血數字呢?難道就是袁大叔做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我想起袁大叔和袁阿姨那副慈祥的模樣,卻怎麼也無法把他倆和壞人聯繫在一起。
  可是一想不對啊,是袁大叔介紹我到文叔那兒去的,如果袁大叔是壞人的話,那他和文叔認識,難道文叔也不是啥好餅?這也太扯了吧,要說文叔這老神棍我是太瞭解了,可能他也不知道袁大叔的真實身份吧,現在只能這麼想。
  不得不說,現在的我們確實是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就好像只是隔了層薄薄的窗戶紙一般,但是這層窗戶紙,卻不知道何時才會捅破。
  本來在我心中,這個世界就已經夠複雜的了,可是沒成想,聽完石決明說出他的猜測後,我竟然覺得以前的我簡直是太單純了,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一時之間,我們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夜,才剛剛開始。
第一百八十四章 辭職
  這個世間上的事情往往都是虛假的,沒有人能真正的看清真實,這話挺對,起碼我心裡是這麼覺得的。
  記得今天剛回哈爾濱的時候,去袁大叔的麵館兒裡吃飯,袁大叔聚精會神看著電視,當時我還以為是袁大叔對考古之類的東西感興趣,但是現在一想卻並不是如此,因為他當時看的是黃巢墓的發據現場。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也十分的懷疑袁大叔了,這個和藹可親的麵館老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無話可說,如果不是有石決明的話,恐怕我和老易這倆傻小子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袁大叔竟然會隱藏的如此之深,一時間我和老易都沒了言語。
  良久,我抬起了頭對著老易和石決明說:「先別想那麼多了,你不是也只是猜測而已麼?我想過了,張雅欣過幾個星期不是要帶我和老易去旅遊嗎?到時候我直接去問那個袁枚好了,我覺得還是攤牌比較好,畢竟咱們手裡有三樣東西呢,那個袁枚只有一樣兒,怎麼說咱們都有優勢,另外咱們也別老往壞處想,想的太多了自尋煩惱,誰知道那袁大叔到底是怎樣呢?也許他並不是什麼壞人呢?」
  石決明和老易點了點頭,確實,我們現在瞎尋思也沒有結果,還不如當面問清的好,不說別的,先從張雅欣這一點上來說,袁枚是她的乾爹,應該能給我倆點兒面子,到時候說不清再說說不清的吧!
  老易聳了聳肩,開口無奈的說:「唉,真不知道我那老丈人是個什麼性格,到時候要是咱倆跟他鬧崩了可就有熱鬧了,我和雅欣的事情肯定沒戲。」
  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挺佩服老易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我們正為這重要的事兒發愁呢,他卻還想著張雅欣的事情,搞的我和石決明哭笑不得,不過這麼一來,緊繃的氣氛倒也緩和了不少。
  於是我便對老易苦笑的說:「大爺們兒別洩氣,你怎麼就以為那袁枚看不上你呢,再說了,就算看不上,天涯何處沒有一把草啊,你又不像我似的注定光棍兒命,你看你這身行頭,諾基亞的上衣,西門子的鞋,這把你帥的,還愁找不到對像?」
  老易即使是再天然呆也聽出來了我這是在涮他,他氣急敗壞的對我說:「滾犢子,你才多大啊,懂個屁,要知道那袁枚是什麼身家,怎麼會看上我這窮小子呢?這真是越想越憋氣,你說這是什麼社會,難道咱們這種社會底層青年兒就不配有這種生活麼?電視土還老說什麼自由戀愛,自由他二大爺。」
  我聽老易這麼一說,也愣了,的確,不管張雅欣能不能看上他,但是我們現在的狀況的確是現實的不能再現實,就像是我和老易,二十郎當歲,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錢,哪兒還有什麼權利去追求愛情啊,一個月拚死拚活拿著微薄的工資,住著別人租給你的廉價房子,能維持溫飽就已經很不錯了,哪兒還有什麼閒錢養家餬口?
  老易接著說:「說到這裡,你倆看過《草樣年華》沒,我就跟那裡面的一個男配角一樣,都是射手座,最後都他媽射手上了!」
  真是越想越嚇人,現在這世道,那些害人的東西都在掙錢,就像是奶粉,地溝油,而我們這救人的人卻只能勉強的填飽肚子,難道這真的就是我們這一代的悲哀麼?
  雖然說張雅欣並不是那種愛錢的人,但是愛錢並不是錯,而且已經成為了風氣,有多少女人為了錢可以和一個年紀當她父親的人共度一生?有多少窮男只能終日靠手槍過活?有時候我覺得這社會就像是一個修道俱樂部,步入這個社會後,所有的人都五弊三缺了,他大爺的。
  唉,我搖了搖頭,拍了拍老易的肩膀,對他說:「看開點兒吧,現在不都是這樣兒麼?又不光你自己是射手座,你也不看看我這處女座,活了這麼大,總是讓女的給處理了。」
  我這話一說出口,我們三個都樂了,老易望了望我,心想我這話也對,這人啊,如果生不逢時還真不能和比自己好的比,郭老師都說了,往下比你會活得很快樂,人啊,活著都不易,所以只要還能活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要去奢求什麼呢?
  我們雖然比普通人多了一些足以讓他們羨慕的技能,但是我們卻還是普通人,小老百姓,有些事不是我們就能想的明白的。就比如九叔,它這老頭子是何等的道行,但即使是死後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在陰市裡苦苦等了那麼多年才等到了我。
  想想自從七台河回來以後,我還沒有見到過九叔呢,因為我回到哈爾濱那天正好就是十五,帶著一身的傷和疲憊,雖然訂好了鬧鐘,卻怎麼也沒有把我搞醒,看來要想見九叔只有等下一個十五了。
  被老易這麼一鬧,頓時氣氛好了許多,我和老易又點著了一根煙,我開口問那拿著太歲皮正仔細觀看的石決明說:「對了石頭,你不是說有兩件事兒想告訴我們麼?還有一件事兒呢?是什麼?」
  石決明放下了太歲皮,然後撫了撫眼鏡問我:「劉雨迪跟你是什麼關係?」
  我望了望石決明,他問這個幹啥啊?不會是那個小丫頭在學校闖了什麼禍吧,或者是那小丫頭十八年華春心動,看上石決明這帥哥,給他寫情書了?要說這丫頭我還真沒辦法,打也打不過她,真挺怕她在外面再吃什麼虧,於是我就把我和劉雨迪的關係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石決明。
  石決明聽完以後,對我說:「老崔,我跟你說個事兒,劉雨迪這兩天會有危險。」
  什麼?今天晚上的驚訝實在是太多了,讓我都有點兒適應不過來,小丫頭會有危險?怎麼回事?什麼危險?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聽到劉雨迪有危險,我這心竟然開始砰砰砰的跳起來。要知道這和之前他說的那件事兒的興致可是完全不一樣。
  我馬上起身問石決明:「我說石頭,怎麼回事兒?快告訴我,她會有什麼危險?」
  石決明示意我不要衝動,然後他對我說:「你先冷靜,聽我說,好麼?」
  我點了點頭,坐下了,石決明跟我說:「面有心生,剛才我看劉雨迪的時候,發現了她的面相確實不容樂觀,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是血災之象。」
  血災!!他大爺的,當時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這如果是別人跟我說的話,估計我會把這話當成個屁放了,但是石決明是什麼人,他是不會騙我的,這血災應該就是血光之災的意思,最次也是車禍級別的,不行,我怎麼可以讓那丫頭受這苦呢?
  於是我慌忙問石決明:「石頭,你到底看仔細沒有!可別糊弄我!!」
  石決明搖了搖頭,跟我說道:「的確如此,我並沒有騙你,其實我今晚剛進飯店就看出來了,只是當時的情況讓我說不出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這一個星期之中面相就會靈驗。」
  靠!這可怎麼辦啊?我頓時慌了手腳,身為三清傳人的石決明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可是猛然讓我知道這小丫頭會有劫難,而我卻什麼辦法都沒有,這該讓我如何是好?
  想起小時候的一幕幕,我頓時覺得心中好難受,為什麼,為什麼離我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呢?難道我這命孤之人還會刑克別人麼?我一把把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石決明見我這副模樣,歎了口氣對我說:「別著急,老崔,要知道這血災也並不是不能避免的。」
  聽到石決明這麼一說,我頓時產喜了希望,慌忙抬起了頭問他:「有什麼辦法可以避免麼?快告訴我!」
  石決明對我說:「現在還不知道她這血災的源頭是什麼,所以還不能確定,一般血災出現的時候都有前兆,所以這幾天,你最好還是陪在她的身邊好。」
  我慌忙點了點頭,只要有希望,現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當時我心中真的是這麼想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可能是我一直把那小丫頭當作我的親妹妹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