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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節

  砰!啊齊魯關上門走了,王許則捏著肩膀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老頭最難搞了,年齡越大越難搞。」
  「實在不行偷出來吧,猴子在這方面不是挺有本事麼。」四柱笑著提了一句,猴子臉色一黑,他看了四柱一眼沒有說話。
  王許有些不滿的看了四柱一眼,說道:「這些話不要再提了,不然惹火了猴子我不負責給你擦屁股。」
  四柱立刻訕笑道:「我不就這麼一說麼?開個玩笑,猴子,你說是吧。」
  四柱擠眉弄眼的說著,用胳膊悄悄撞了撞神色不善的猴子。
  猴子冷哼一聲,沒有搭理這茬,四柱有些無趣的撓了撓頭,普通坐在了板凳上,又起身去燒水。
  「就算能把刀借過來,也得看存虎能不能使得順手,存龍挑弓都那麼苛刻的,存虎,你有啥講究不?」
  我問范存虎,范存虎搖搖頭,說道:「只要夠鋒利就行,至於是什麼刀我沒有要求。」
  「不過聽啊齊魯說,是它們老祖上家傳的?這玩意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誰知道還能不能使。」我嘀咕了一句,又對王許說道:「王哥,補給有沒有?別是讓我們過來喝涼水吧?」
  「屁話!」王許笑呵呵罵了句,說道:「補給在那個房間,清水跟罐頭還有壓縮餅乾,不過沒有什麼好吃的。」
  「能填飽肚子就行,餓了誰還在乎那麼多。」我心中略微安穩,雖然知道王胖子辦事不可能不靠譜,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趁早問明白,不然總覺得有些心懸,就怕出現一個萬一。
  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性命的大事,萬一到時候,真要是餓死或者渴死了,那我豈不是比竇娥還要冤了?
  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隨便聊了聊,聽祝台跟王胖子簡單說了一些關於那個地方的一些情況,外頭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個屋子並不算很大,有四個房間跟我們呆著的這個客廳,我們幾個人稍微擠了擠,也就將就著休息了一晚。
  只是天公不作美,在第二天黎明的時候,天空竟然淅淅瀝瀝飄起了小雨,而很快的,這淅淅瀝瀝的小雨就變成了傾盆大雨,在天亮的時候整個天空好像都是一片水落般的白色。
  隨便弄了些早餐,讓我詫異的是老鼠這個看著沉默卻又一雙滴溜溜眼睛的傢伙,竟然在做飯方面很有一手,甚至要比一些酒店的大廚都不遜色。
  不過看看他那有些臃腫的身體,我又釋然。若非如此,常年跟著王胖子奔波在外,怎麼可能還有這樣顯得有些富態的體型?
  范存龍醒的很早,當我們醒的時候,他已經一個人坐在門口的屋簷下面,看著外頭的瓢潑大雨一個人在沉思著什麼。
  我喊了他一聲,他回身帶著些憨厚的笑了笑,說道:「鄭哥,我沒事。」
  「沒事就過來吃飯,一個人坐在那裡發什麼呆?」
  「哦!」范存龍應了聲,起身朝著裡面走來,祝台站在一張小桌子後面看著他,那完全一片白色的眼睛讓范存龍有些不安的擰了擰身體。
  「不錯,比我想得醒得早。」祝台稍微點了點頭,他眼睛垂下去不再看范存龍,范存龍繃著的身體才稍微鬆了松。
  我看了范存龍一眼,又看看祝台,有些無奈的搖頭。
  要是我猜得不錯,范存龍肯定是被祝台把魂給驚了,所以他看著祝台總會有種來自於靈魂上的忌憚。而忌憚,原本是不應該出現在范存龍這條小龍身上的情緒,所以他會覺得十分彆扭。
  我能猜到這些,還是拜趙七九這個趙家小天師所賜,曾經一次跟趙七九出去幫他處理一些事情,而在下棺的時候那戶人家一個孩子被棺材裡的人給纏了,趙七九就用過跟祝台類似的手法幫過那個孩子。
  只是後來小孩看見趙七九,總會顯得有些呆滯,趙七九便給我講過這其中的一些緣由。
  深入的他沒說,是一種口忌,只是給我提了句因為是直接從孩子的靈魂下手的,所以那個孩子身體裡脆弱的魂魄被他驚了緩不過勁來,所以看著他會一種從心裡散發而出的畏懼,但是卻無法表達出來。
  我問過趙七九解決的辦法,趙七九當時則告訴我無解,只能等貯存在身體內的靈魂自己慢慢去平靜,否則誰也沒辦法幫他。畢竟涉及到一個人的三魂七魄,一個不好就會出一些不怎麼好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九章 借刀
  一場大雨,把原本應該是充滿活力的氣氛下得環繞上了一種淡淡憂愁的氣息,王胖子不停向滿天神佛祈禱這場雨快點停,不然我們將要進行的事情可能會被擱置下去。
  「該死的,在華夏現在該是春天下春雨吧?」王許罵罵咧咧,我知道他的意思,這場雨下得的確是大的有些過分了,而且看這趨勢還在不斷增大。若是在華夏,現在應該是一種讓人十分舒服的小雨綿綿。
  沒人接他的話茬,大家靜靜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范存龍吃完了東西便沉默地坐在一邊給那把被他拆了弓弦的小弓上綁著自己帶過來的一根弓弦,他的神色十分認真細緻,就像是在做一件生平最為神聖的事情。
  范存虎有些無所事事的在房間裡來回轉悠,他從猴子哪裡拿了一把三稜軍刺,在手裡揮舞了兩下,可能是覺得不得勁把,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嗡嗡作響,猴子無奈的看了這個我們一群人裡最小的傢伙,把匕首從桌上拔了起來擦了擦,就收進刀鞘別在了腰間。
  啊齊魯冒著大雨,撐著一把破爛的傘,在雨裡深一腳淺一腳的朝這邊走來,那把破傘怎麼說呢?就像是電視里許仙在斷橋的撐著的那把一樣,四處漏雨,其實跟沒有並沒啥兩樣。
  走過來,渾身已經濕透了,接過我遞過去的乾毛巾隨便在頭上身上擦了擦,他說道:「老族長願意把刀借給你們,但是他要讓你們親自過去拿。」
  「嘿!老頭的麻煩事就是多,直接交給你不就行了?真不明白你們這是什麼思維。」聽到這話的王胖子不滿的哼了聲。
  啊齊魯苦笑著把自己的頭巾拿下來,露出光溜溜就跟寺廟裡和尚差不多只是沒有人家那樣能反光的頭。
  「老族長都活了九十多年了,老人家有些固執也能理解吧。存虎小兄弟,你看什麼時候過去拿刀?」
  范存虎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讓我定奪。
  我看了看外頭的大雨,又看了看啊齊魯手裡的破傘,說道:「等雨停了吧,也不急這一會兒。」
  雖然對於我們一行人的體制都十分自信,但總不能仗著自己體格好就去專門淋雨吧?要是萬一有個什麼感冒發燒,這裡可沒有相應的藥品。
  在這個國度,藥品是十分匱乏的物資,甚至就連王許這個讓我感覺有些神通廣大的傢伙,也無法再短時間內找到一些能夠使用的藥品。
  啊齊魯就留在了這邊,大家聚在一起聊了聊那個地方。
  其實有用的信息很少,王許說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去,因為最開始就碰到了一些讓他們束手無策的東西,那些東西橫在入口的小道上,就像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等著有人把自己送進虎口。
  而這也正是王許找我過來的嘴根本原因,阻礙他們的東西不是什麼機關暗器牛鬼蛇神,而是一些陳列在單獨台架上的樣子很奇怪的物件,這一種跟鬼神迥異的力量,就算是祝台也沒有絲毫辦法。
  我看著侃侃而談的啊齊魯,不知道這個當地的土著究竟是什麼來路,看起來王許好像十分信任他,而從頭到尾,王許除了告訴我啊齊魯的名字之外,卻並沒有給我說過他的來路,所以我也不好多問,只是在跟他交談的過程中暗暗存了一份警惕。
  雨停了,天也黑了。
  看看時間,已經將近晚上九點。
  王胖子看著天色大罵晦氣,原本還想著今天就能動手,現在一場雨下得估計這兩天恐怕都得把計劃擱置下去。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啊齊魯帶著我跟王胖子還有范存虎,頂著夜色跟剛下過雨之後稍微有一些的涼意,踩在泥濘的路面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啊齊魯嘴裡那個老族長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