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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曹實在老頭子手下很得用,也非常受信任,所以老頭子手下的人都很聽他的話,當即有人跑上去找地方挖坑準備掩埋屍體。我和曹實在地下室大致看了一下就返回地面,相互交談了兩句。其實我很想問問曹實關於交易的事情,但周圍還有其他人,他絕對不會當面洩露底子。
  坑挖好之後,兩個人從地下室抬了屍體準備去埋,等他們走到台階處時,曹實突然喊了一聲:「等等!」
  「實哥,怎麼了?」
  曹實似乎有點不正常,把人叫住之後又不知道說什麼,停了兩分鐘,他擺擺手:「沒事,你們去吧。」
  「老曹,你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曹實掏出煙給我一支,我們點燃之後一邊抽一邊朝埋人的地方看。老頭子手下不少人都下過坑,膽子很大,一點不怵死人,這時候三四個人圍在遠處的坑邊,一起朝坑裡填土。
  曹實的眉頭越皺越緊,突然丟掉手裡的煙頭朝埋屍體的地方飛跑,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也急忙跟過去。
  「把屍體刨出來。」曹實對正在填土的人說道。
  「實哥,這……」一個人不解的問:「坑都快填滿了……」
  「別廢話,刨出來!」曹實加重了語氣。幾個人不敢怠慢,手忙腳亂的又開始朝外挖土。很快,慘白的屍體重新呈現在我們面前。
  曹實跳進坑,仔細端詳了屍體一會兒,突然伸手掀起屍體的上嘴唇,然後回頭對我說:「天少爺,你看見了吧。」
  對曹實的舉動,我感覺很奇怪,聽了他的話後,我不由自主的蹲在坑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屍體一眼。
  頓時,我從腳底板冒出一股極為凜冽的寒意,已經消失的雞皮疙瘩急速的重新遍佈全身。這屍體!?
  怎麼可能?
第五章 詭異的屍體
  這死者的年紀應該很大了,但滿口的牙卻結結實實,而曹實給我看的,是屍體的一顆門牙。
  因為事先就得到了曹實的提示,所以我看的相當清楚,屍體的左門牙缺了一半。
  這看似是個毫不起眼的細節,但對於我們來說其意義截然不同。曹實又扳開屍體僵硬的大腿,指著上面一塊三角形的黑色胎記給我看,我身上的寒意更重了,雖然頂著大太陽,卻感覺象進了冰窖一樣。
  我和曹實之所以對屍體的門牙和大腿內側的黑色胎記這麼在意,是因為曹雙身上也有這些特徵。
  剛才在地下室的時候光線不太好,而且我不想盯著屍體看的過於細緻,所以這屍體的面貌特徵都被我疏忽了。但現在看完了門牙和胎記,再細細的看看屍體的臉型,簡直就是幾十年後的曹雙。
  我不知道這是事實還是自己的心理幻覺,其他人都呆了,幾個人和發癔症一樣站在坑邊一動不動。曹實翻身從坑裡爬出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又摸出支煙來點燃了默默的抽。
  不對不對,我啪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感覺自己的想法太無稽。從那晚出事到現在,滿打滿算幾十個小時的時間,曹雙除非是進了時光隧道,否則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但屍體的門牙和胎記又怎麼解釋?我絕對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巧的事。
  「叫輛車來,帶上冰塊,把屍體弄回去。」曹實摁滅了煙頭,站起身一邊走一邊說:「地下室還要仔細的再看看。」
  我連忙尾隨在曹實身後,他放慢腳步,扭頭對我說:「你相信這種事嗎?」
  「這個……我確實不太相信,不過如果這不是雙子的話,那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我們本來在山裡來回的遊蕩就是為了找一個失缺半顆門牙、大腿內側有塊黑色三角形胎記的人,而荒廢的石料廠地下室恰好出現一具符合上述特徵的屍體。除了兩人的年齡相差太大以外,實在沒有其它證據證明這屍體不是曹雙。
  我一直在問自己:這可能嗎?這可能嗎?
  「這屍體已經不能算正常了。」曹實的語氣有點悲哀:「那麼大年紀的人,除非是神仙,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完整的一口真牙。」
  我點點頭,曹實接著說:「屍體拉回去驗血,如果是AB型,那麼……只能當他是雙子了。」
  「不過老曹,如果把他當雙子的話,還是有點說不通,這分明是個老頭兒……」
  「原因可以慢慢找。」曹實一字一頓的說:「我還不算老,有的是時間。」
  這件事帶給我一種莫名的並且很深的心理陰影,特別是再次進入地下室的時候,我感覺身體裡的血液幾乎都凝固了。
  所有的手電都被集中用來照明,很快,我們就在屍體剛才俯臥的位置發現了兩個非常模糊的暗紅色的小字。
  這倆個字我覺得似乎是手指蘸血寫出來的,雖然很模糊,但認真的辨認一下就能看得出,是箱子這兩個字。
  箱子?
  如果這兩個字真是死者臨死前留下的,那就有點研究的價值。不過一時半會之間不可能從簡簡單單兩個字裡得到什麼線索,只能回去以後再說。
  整個地下室修建的比較粗陋,地面是土磚鋪出來的,磚頭和磚頭之間也沒有粘合物,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扣出一塊。這兩個小字正好寫在一塊磚頭上,曹實把磚頭撬出來,準備一起帶走。
  在等待車輛還有冰塊的空閒時間,我把曹實拉到僻靜的地方,問道:「老曹,能告訴我嗎?關於那幾塊銅牌的事?」
  曹實的情緒很低落,一個勁兒的悶頭抽煙,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回答我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看我,說:「這件事的水有點深。」
  我以為他肯說實話了,連忙朝他身邊湊了湊,一臉期盼的等待答案。
  「不過這只是我的感覺。」曹實微微歎了口氣:「你知道的,八爺對我一向很信任,過去做事,他總是把來龍去脈給我交代的一清二楚,但這一次卻什麼都沒說。八爺如果不想說的事,咱們猜是猜不出來的。天少爺,做這一行的人都應該明白,知道太多了不是好事。」
  我聽出來曹實話裡的意思,是勸我不要追問太多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但我心裡一直覺得有點不甘,賭氣撿石頭亂扔。曹實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說:「不是我不肯告訴你,確實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法台寺那件事你應該打聽的差不多了,至於西夏銅牌,八爺只吩咐務必帶回來,具體做什麼用,他沒說。」
  「跟咱們交易的是什麼人?」
  曹實搖搖頭:「說實話,這一次八爺的舉動很反常,那幫人好像很摸八爺的底,不但知道他剛剛派人去了法台寺,還知道他手裡有三塊西夏銅牌。對方當時提的條件就是不能追問他們的來歷,而且要以一換三。」
  「是換拓本吧。」
  「嗯,是拓本。八爺做事一向很穩,如果放到往常,早把這幫人給罵回去了,但他對法台寺那塊西夏銅牌很上心,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下來。對方看八爺答應的爽快,就說他們只帶五個人去元山跟咱們交易。當時我想著元山是咱們的地盤,對方人又少,應該不會出差錯,八爺細心慣了,除了我帶的人之外,又在後面派了十幾個人潛伏,我就是覺得這麼安排很保險,才會答應讓你跟著去看看的。」
  「老曹,如果交易的目的就是拓本的話,那就說明他們在意的只是拓本,銅牌本身倒沒什麼價值,對不對?」
  「這件事最好不要再問了。」曹實可能不想跟我繼續討論下去,岔開話題說:「石料廠出現這樣的情況,誰也想不到,那具屍體不管是不是雙子,總之青銅器和拓本都沒找到,在八爺那裡交代不過去。」
  話說到這裡,我就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只好跟著曹實一起悶頭等車。車子到了之後,我和曹實帶著屍體先回江北,其他人繼續在元山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