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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節

  就在他移動槍口的時候,我忽然一扭身一腳蹬在他小肚子上,瞬間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眼睛上,就聽著砰的一聲,火藥槍響了。
  誰都沒反應過來,手雷倒下的時候也不相信我竟然敢先下手打他,以至於他倒下的時候都已經忘記扣扳機,直到摔倒地上的時候火藥槍才碰的一聲走火了。
  小七他們被這一聲槍響嚇的一個哆嗦,一窩蜂的跑到了樹後躲了起來。
  我騎在手雷的身上,一拳接著一拳的打著,嘴裡罵道:丫不是狠嗎?起來呀?來呀?跟爺打呀。拿你那破逼槍朝爺腦袋上打。
  一邊說著一邊雨點一樣的輪著拳頭,手雷雙手抱著臉部,不停的哇哇大叫。
  我不知道我打了多久,只知道最後手雷連求饒的聲音都變的很小,我也好似脫力了一樣,覺得自己的拳頭好似千斤重一樣。
  我翻身滾到一邊回過頭,樹後的小七他們早就跑的不知蹤影。
  我仰面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手雷也慢慢的鬆開了摀住臉的雙手,其實別看剛剛我打的好像挺狠,大部分的拳頭都打在他身上,偶爾有幾拳打在臉上的都被他給用手擋住了。
  丫看我正躺在那愣神,爬起來嗖嗖的幾步就竄沒影了。
  我靜靜的躺在地上,忽然覺得自己很委屈,眼淚止不住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瞪著模模糊糊的眼睛,看著天上剛剛露出臉的月亮,一會變成瞎爺爺的笑臉,一會變成劉老師的模樣,一會又變成姥爺姥姥,我躺在那抽泣著,眼淚順著眼角不停的流著。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坐了起來,胡亂的用袖子搽了一下臉上的灰和淚水,撿起地上的書包向著家走了回去。
  第五十八章 人生岔路
  回到家裡媽媽看到我一身的灰土,臉上還有乾涸的淚痕就知道我打架了。
  媽媽氣狠狠的說道:你怎麼回事?才讓我省了幾天心?就開始打架?你知不知道你還是個學生,你看你一天跟外面的小混混有啥區別?我真的對你傷心透了。
  我關上門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房間裡沒開燈,我心裡越想越委屈,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跟我過不去?我上學想做好學生,可偏偏有人要欺負我,我回家想做好兒子,可媽媽卻不理解我。
  越想越氣,我仰面躺在床上。哎呀,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肩膀處傳來。
  急忙打開燈脫掉衣服一看,肩膀上三個黑乎乎的疙瘩,(我們小時候都知道,打架的火藥槍裡裝上大米粒,打身上打的不深,而且不出血,但如果不及時扣出來就會腐爛)大約是倒地的時候槍走了火,而我沒躲過這三顆散彈而被打中的,當時只顧著打架了,竟然沒感覺到。
  現在緩過勁來,就覺得整個肩膀都火辣辣的疼,可沒辦法我自己夠不著扣,又不敢跟家人說,悄悄的翻抽屜找了兩粒止痛片胡亂的填進嘴裡吃了進去。
  這一夜我沒怎麼睡好,靜靜的躺在床上,腦袋裡不知道想些什麼,我也沒叫黃尖尖出來,事實上它可能就在房間裡,而我卻沒喝酒,因為我不想讓它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也許是現在的我不想和任何人接觸。
  第二天一早,媽媽做好早飯輕輕的進了我的房間喊道:起來吃飯了。
  我揉著發紅的眼睛,忍著肩膀傳來的絲絲疼痛穿上了衣服,背起書包走到廚房說了一句我不吃了,轉頭就出門向外走去。
  媽媽幾步跑了出來,順兜裡拿出十塊錢說道:給你留著餓了買東西吃,不許打架了聽見沒?過幾天我去你學校問問,你要是還打架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接過帶著體溫的十塊錢,答應一聲轉身走了。
  昨天一夜我想了好多,既然大家都不得意我,那我何必這麼辛苦的去做好學生?我努力的學習帶來的只是我一旦做的不好將換來加倍的懲罰,與其這樣我還就不省心了,我還就打架了,我還就不寫作業了。
  清晨的陽光將我的背影拉的長長的,也許就這一夜,也許本就注定,反正我人生的彎路從這個清晨開始,一個叛逆的少年正式走向了人生的另一面,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遇上了她,我才明白,其實我本來最嚮往的是做一個有價值的人,而不是一個混混。
  話說我忍著疼痛,慢慢的向著學校走去,由於肩膀上的米粒還沒扣出來,我不得不用左手拎著書包,沒走多遠就一腦門子汗。
  走了大約五六分鐘就聽見後面傳來一陣喊聲:王曉南,曉南哥,南哥,等會兒。
  我轉身看去,清晨的陽光晃的我不得不瞇著眼睛看著眼前奔著自己跑過來的人。
  趙姐,這個讓我又氣又恨的人幾步跑到我跟前,伸手遞上來一包熱乎乎的鍋烙說道:南哥,買給你吃的,昨天我對不起你。
  我看著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忽然想起禿子,雖然兩人完全不一樣,但無疑趙姐和禿子一樣都是沒心眼子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扔掉手裡的書包,接過趙姐手裡的鍋烙,一邊吹著氣一邊說道:嘿!還是熱乎的,你給我背著書包,我先吃了。
  趙姐看我沒有生氣,樂呵呵的撿起書包背在了身上,一邊走一邊說:你不怪我呀,嘿嘿你以後就是我南哥了,以後我天天早上給你買鍋烙。
  就這樣我兩一路走到學校,進了班級鬧哄哄的屋子立刻安靜下來,所有的同學都跟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我不知所以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悄悄的摸摸自己的褲襠,衣服也沒穿錯呀,褲襠也沒破,為啥要這麼看我?
  我朝著手雷和小七的座位看去,他們可能還沒來座位都空著。
  我幾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拉開椅子坐下,教室裡還是安靜的鴉雀無聲。
  我碰了碰身邊的付老悶說道:老付,我臉上有花嗎?咋都看我?
  付老悶破天荒的放下了手裡的書,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從今天起,你就是咱班的大哥了。
  啥玩應?啥叫我是咱班的大哥?我瞪大眼睛問道。
  小子,跟你付姐裝嫩呢?昨晚上手雷拿著槍都讓你給幹了,你還裝啥裝?今天早上全班都知道了這事,手雷和小七他們正去小賣店買東西呢,中午準備認你做大哥呢。
  我撓撓頭道:我操,做什麼大哥呀?我雖然以前老打架可也就是一野路子,從來也沒拉幫結派過呀。
  付老悶一句話把我又拉回了現實,只見她說道:你先別考慮什麼大哥了,你家長今天來沒?老苗可等著呢。
  額~我咋把這碼子事給忘腦袋後去了,這可咋辦?一會苗老師要是找我家長我找誰來呀?
  付老悶撇了我一眼,眼睛裡明顯表示出這下完了吧,看你還得瑟。
  這時趙姐伸個腦袋過來問道:說啥呢?跟我說說。
  我哭喪著臉說道:完了,今天老苗讓我找家長呢,我咋給忘了。
  趙姐一聽也沒了脾氣,可畢竟這事是趙姐引起的,所以他坐了一會說道:我有辦法了。
  啥辦法?你能在半個小時內給我變出個大人來?我不屑的說道。
  趙姐笑瞇瞇的說:你就說你家大人都出門了不就得了。
  操,我以為是啥好主意呢,你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個屁,靠,你這招我小學的時候就用過了,老苗不帶相信的,我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