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天黑別出門 > 第61節 >

第61節

  手雷看了看我說道:你忘了可以,我不能忘,怎麼樣兄弟,咱晚上約個地方?
  我笑了笑說道:好呀,不知道手雷哥敢不敢單扣(單扣就是一對一)?
  手雷看了看身邊的一群小混混說道:好呀,單扣就單扣,免得你到時候說我欺負你!手雷下巴快仰上天了擺出一副無敵的樣子。
  我拍了拍巴掌一副崇拜的樣子說道:手雷哥果然尿性,今晚咱們昨天那地方見,誰輸了跪地上叫三聲爺爺。
  手雷嘿嘿一笑說道:好,一言為定。
  看著手雷一夥走遠,趙姐急忙走到我身邊說道:曉南你瘋了,和他單扣。
  我說:咋了?不行呀?你看手雷那體格,是我的對手嗎?
  趙姐急忙說道:你別忘了,他可有火藥槍呀。
  我哈哈一笑說道:小孩子的玩應,我還真怕了他?
  說完我帶著趙姐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班級。
  第五十七章 委屈
  推開那一扇破門,教室裡一股韭菜盒子和鍋烙包子混合的氣味,我微微的皺了皺鼻子邁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付雲嬌已經早早的坐在那捧著語文書背著課文。
  我剛坐下,付雲嬌頭也沒抬的說道:昨天晚上沒少遭罪吧?
  我搖搖頭沒回答她,她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這的學校就是這樣,習慣就好了,要不就花點錢請他們玩兩天,關係拉近了以後就少受欺負了。
  我看了看她,她還在看著書,我真懷疑剛剛是她在跟我說話。
  我回了一句:為什麼別人要叫你付老悶?你咋不和別人說話呢?
  這一句問話好似石沉大海一樣,整整一天我都沒得到回音。
  中午趙姐沒跟我在一起,我去了學校小賣店簡單的買了點東西當做午餐(由於家離學校遠,大部分學生中午都帶著飯)。
  付雲嬌一邊看書一邊吃著飯盒裡的飯,我坐在一邊啃著麵包火腿腸偷偷的瞄了一眼付雲嬌的飯盒,裡面是米飯和炒雞蛋,這付雲嬌真能吃,滿滿一飯盒的飯一會的功夫就吃完了。
  我出去買了兩瓶汽水放她桌角一瓶後什麼話都沒說,坐回了我的座位開始打盹兒,付雲嬌曼斯條理的說:趙姐中午跟手雷他們在一起,你最好小心點。
  額~怎麼個情況?趙姐怎麼跟手雷在一起?也對,我畢竟才認識他兩天而已,算了,人各有志。
  下午第一節課是我們班主任的課,苗老師一進屋就繃著個臉,幾步來到我的座位一把扯出我的書包嘩啦一聲口朝下倒了起來。
  一堆書本辟里啪啦的掉了一地,緊接著噹啷一聲,一把錚亮的殺豬刀掉到了地上。
  苗老師彎腰撿起了殺豬刀對著我吼道:王曉南,枉我把你當成好學生要到我們班,你就這麼回報我是嗎?你才是個初中生,上學就帶著凶器,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人嗎?
  當苗老師拿出我書包的時候我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我站了起來說道:老師,這刀是我帶著防身的,你們學校不太平。
  苗老師當時就火了,什麼叫你們學校?這不是你的學校嗎?你既然到這來了,就應該和這裡融合在一起,你說這不太平,今天我問問你,到底怎麼個不太平了?全校這麼多學生怎麼就你不太平?你沒來之前怎麼就太平呢?
  我氣鼓鼓的看著眼前的瘋婆娘,心裡恨不得狠狠的罵她一頓,可到了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苗老師看我半天沒說話,氣呼呼的拿著刀走上了講台,大聲的對著學生們說道:你們都聽著,在我的班裡一天就要老老實實的一天,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告訴你們想惹事行,給我滾回自己家去。
  我就這麼站了一節課,無數的眼光帶著嘲笑,帶著異樣不停的看著我,我孤零零的站著,看著離我近在咫尺的門,真想一步邁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忽然想起劉老師,那個什麼都敢說的老頭子,就在我轉學要走的時候,他輕輕的拍著我腦袋說:曉南呀,記得什麼時候你都是老師的好學生。
  可到了這我是什麼?誰都不願意要的渣子。
  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邁出那扇破舊的教室門,因為我知道,我出去就代表著自己將離開校園。
  一節課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下課鈴響了,苗老師來到我面前冰冷的說道:明天叫你家長來一趟。
  我沒說話,甚至都沒抬頭看她一眼,因為在我心裡覺得她不值得我看她,哪怕一眼。
  我頹廢的坐回了座位,趙姐在我身後輕輕的拍了拍我肩膀說道:曉南,我不想說的,是手雷他們逼我的,我要不說他們就要打我。
  我搖了搖頭說:跟你沒關係,我本來就不屬於這,不屬於這所學校,不屬於這個地方。
  一下午的課我一句都沒聽進去,年少的我心裡已經被仇恨填的滿滿的。
  晚上一放學,我背起書包就走向回家的路,那裡有一場約會等著我,無論是輸是贏那都是我發洩的好場所。
  走到昨天遇見手雷的地方,手雷和小七幾個早早的等在那裡,他們叼著煙卷蹲在路邊的小樹下嘻嘻哈哈的說笑著,看我走來幾個人扔掉煙頭慢慢的站了起來。
  我幾步走到手雷面前一把扔掉書包說道:開始之前先給爺點根煙,爺要調整調整情緒。
  小七樂呵呵的說道:呦,看來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呀,煙都會。說著掏出一盒煙遞給我一根,我一看我操還是他媽的紅塔山呢,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霧混合著空氣一股腦的擠進我的肺裡,嗆的我一陣咳嗽。
  手雷背著手走上前來說道:哥們,何必呢,跟咱們一起玩,放心虧待不了你。
  我扔掉手裡的煙屁說道:少廢話,來吧。
  我剛要動手,手雷一抬手一根黑黝黝的槍管指在了我的頭上,陣陣的火藥味順著面前的鐵管傳入我的鼻孔。
  火藥槍,雖然平時總是聽說,可真見到傢伙還是嚇一哆嗦,畢竟我們以前打架拿個磚頭就已經不得了了。
  手雷嘿嘿的笑著說道:曉南是吧,你咋這麼傻?我這體格跟你單扣?你真當我長個挑大糞的腦袋呀,告訴你,今天你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我雖然害怕,但這麼多人在場,多年培育出來的自尊告訴我不能低頭。
  要不說人其實就活著一張臉,無論大人小孩都一樣。
  我咧了咧嘴角說道:今天爺就是死在這也不帶給你跪的,你要是有鋼就跟爺單打獨鬥的幹上一場,這算什麼?
  手雷嘿嘿的笑著說道:這樣吧,我今天不打死你,我也不敢打死你,不過我打你胳膊上應該沒啥大事,反正死不了人,說著槍口慢慢的移到了我的右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