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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

  劉炳文冷哼了一聲說道:打了又怎樣?說著指著胖老師說道,崔老師,你也當了幾年老師了,你說說,今天你要是一黑板擦打在孩子眼睛上怎麼辦?孩子沒要求你什麼,就要求你給孩子賠禮道歉,你卻先動手把孩子往外拽,這事要是傳到教育局我看你這老師也快當到頭了。
  那崔老師一聽劉炳文這麼說頓時也蔫了,她也知道劉炳文眼瞅著就要退休了,而且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於是扯了扯曹主任說道:主任算了吧,也沒怎麼樣。
  那曹主任看了看我們三個,又看了看劉炳文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他們剛一出門,滿教室的學生跟打了勝仗一樣嗷嗷的歡呼起來。
  劉炳文冷著的臉孔也緩和了很多,大聲說道:同學們,崔老師雖然有錯,但王曉南和畢勝楠還有邵根茂三人也不應該打老師,下面我宣佈,撤去王曉南、畢勝楠班長和學習委員的職務,留待查看,表現好了再說,至於邵根茂就罰他值日兩周。
  下課後同學們一窩蜂的跑了出去,神經妹看著我和禿子小聲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的。
  我和禿子嘿嘿一笑說道:哪有那麼多對不起,我兩早就看這肥婆不順眼了。
  我說道:我要走了,瞎爺爺在外面接我呢。
  神經妹扯了扯我的衣服說道:瘋子想開點,我苦笑的點了點頭背上書包走出了教室。
  記憶中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雖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太陽卻還是那樣明亮的照射著大地。
  孫瞎子佝僂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那麼渺小,我深吸一口氣,幾步跑到校門口笑嘻嘻的喊道:爺爺我放學了。
  這是我第一次叫他爺爺,以前一直都叫干爺爺。
  孫瞎子明顯聽出了我這次的叫法和以往不同,只見他渾身一顫,顫抖著說道:誒我的乖孫子,跟爺爺回家,爺爺給你做好吃的了。
  我們爺兩手牽著手幸福的向著家的方向走去,陽光下我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進了孫瞎子家,屋裡一陣霧氣,陣陣肉香傳出,就看見媽媽圍著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罵道:你個野小子,天天長在你干爺爺家,自己家都不回了。
  我嘿嘿是傻笑著跑到坐在炕邊的爸爸身邊,爸爸笑著說道:乾爹疼曉南,就讓他們爺兩熱乎熱乎吧。
  第四十五章 走了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想到,看來爸爸媽媽還不知道孫瞎子今天要走了的事。
  孫瞎子說道:一會我給你們兩口子開開眼,今天晚上要來幾個特殊人物,咱們大家熱鬧熱鬧。
  我媽一聽說道:乾爹都是啥玩應呀?嚇人不?嚇人我可不在這了,做好飯我就回家。
  孫瞎子笑道:沒事,都是些本分的傢伙,除了謝爺長相不咋地,其他的都是些野仙。
  我們一家人就這麼熱鬧的聊著,過了一會天便黑了,媽媽的菜做的也差不多了。
  放上了孫瞎子不常用的靠邊站桌子,擺上了碟碟碗碗孫瞎子給我爸我媽開了眼,至於我就好說了,捏著鼻子灌了一小口辛辣的白酒。
  大家坐定後,孫瞎子看了看我,我咬了下中指喊了三聲黃尖尖我們一家四口便坐下等著。
  不多時就看見一片黃霧進了屋子,轉眼霧散後,黃尖尖那尖嘴猴腮的摸樣就出現在了眼前,身後還跟著那幾個一同前來的野仙。
  眾「人」坐定後孫瞎子舉起手裡的酒杯說道:感謝各位來給我這老瞎子送行,今日大家隨意暢飲,說著一仰脖乾了杯中的白酒。
  這句話說完,我爸和我媽就迷糊了,我爸悄悄的問道:乾爹您這是要去哪?
  孫瞎子吃了口菜說道:曉南給大家說說吧。
  我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把之前發生的事簡單的跟我父母說了一遍。
  我爸聽後什麼話都沒說,端起酒杯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
  我媽也紅著眼圈一聲不吭的坐在那。
  要不說還是黃尖尖想的開,只見它笑嘻嘻的站了起來說道:恭喜道友賀喜道友,道友這次去下面可是去當差去了,以後遇見我們黃家之人還請道友多多照顧呀。
  孫瞎子擺了擺手說道:這次下去也就是個打雜的,不過若是遇見了黃家的只要提起你黃尖尖我老瞎子義不容辭。
  說完後大家各自吃著菜喝著酒,我爸始終一聲不吭,我媽也一個勁的抹眼淚。
  我當時就是拚命的塞滿自己的嘴,怕自己哭出來。
  轉眼到了酉時半刻,屋裡忽然一陣寒氣襲來,我媽不由的打了個噴嚏。
  接著房間裡進來兩人,只見前面那人又細又高穿著一身白大褂,頭上戴著個尖尖的白帽子,帽子上寫著「一見發財」,此人臉上都跟刮了大白一樣,白的慎人的臉上卻噹啷著一條紅紅的舌頭。
  瘦高個子後面跟著個五短身材的人,這人一身黑衣,頭上同樣戴著一頂尖尖的帽子,只不過這人的帽子是黑色的,上面寫著「天下太平」,這黑衣男子雖然沒有浪蕩個舌頭,但那臉色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只見這黑衣男的臉上紫裡泛黑連嘴唇都是黑色的。
  兩人進來後,我媽嚇得一聲尖叫就跑到了我爸的身後,我爸這時也有點喝高了,拎起酒瓶子就站了起來。
  孫瞎子連忙按住我爸,回頭笑了笑說道:謝范二位大哥親自來接我,這讓我情何以堪呀。
  原來進來的正是中國遠近聞名的黑白無常,謝必安和范無救兩位陰差老大。
  只見那謝必安擺了擺手,指著我爸說道:把東西放下,跟你謝爺爺我動手你小子是嫌命長了。孫瞎子按下了一臉不服的我爸,笑著說道:謝爺范爺趕緊入座,離我走還有些時辰吧,咱們喝一杯在上路。
  謝必安和范無救落座之後,斜眼瞄了一下身邊的黃尖尖等說道:我說小瞎子,你什麼時候養上黃皮子了?
  孫瞎子說道:謝爺,幾位黃家野仙是來給我送行的。
  剛剛站起來那位是我的乾兒子,哪小孩就是我的乾孫子和徒弟。
  這謝必安盯著我看了半天,樂呵呵的說道:我說呢,這一屋子怎麼都能看見我們哥兩。
  黃尖尖嘿嘿一笑說道:不就一個吊死鬼一個溺死鬼嗎,我道是什麼三頭六臂呢。
  范無救一聽霍的站了起來說道:你,你,你說誰啊誰是溺啊溺死鬼,你……你啊你有本事再啊再說一遍。
  聽完這兩句話我喝到嘴裡的一口罐頭水差點噴了出來,心裡想到這他媽什麼玩應呀,大名鼎鼎的黑無常范無救竟然是個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