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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節

  風君子:「看樣子不是你不小心丟了錢包,而是有人偷走的,否則身份證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不見呢?常武,你是在哪兒撿到這個錢包的?」
  常武:「就在馬路邊,這個錢包就像別人丟的煙頭一樣躺在地上,對了,那附近還真有個郵局。這事也奇怪了,哪有偷錢包只偷身份證的道理,連現金都沒動。」
  林真真突然插了一句:「會不會是我把錢包弄丟了,有人撿到了錢包把身份證拿走了。」
  另外兩個人都笑了,風君子笑道:「偷錢包的不偷錢偷身份證,難道撿錢包的也不撿錢嗎?你以為你身份證上的照片很迷人嗎?」
  常武皺著眉頭道:「如果錢包真的是被偷的,那麼這件事情就有點可疑了,照說拿身份證也應該連信用卡一起拿走才對。這個人偷完錢包後又把錢包扔在那麼顯眼的位置,看樣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偷。」
  林真真撅嘴道:「你們怎麼就那麼肯定我的錢包是被人偷走的?偷完之後只拿了身份證又把錢包故意扔到馬路邊,說的就像親眼看見似的。」
  風君子:「這位常武可是刑警隊的隊長,最擅長推理了,也最瞭解小偷了。」
  常武:「我們刑警隊可不管小偷小摸,只管重案。」
  林真真:「我一直很小心啊,錢包一直放在我這個挎包裡面,拉鏈是拉上的,包也沒壞,什麼小偷能把錢包偷走呢?」
  風君子見常武和林真真都皺著眉頭不太開心,想緩和一下氣氛,對林真真說道:「這只是小伎倆,不用專業的小偷,我都能把你的錢包偷走。」
  林真真果然感興趣:「是嗎?我可不相信,雖然你這個人多才多藝,難道在小偷公司也幹過?再說了,小偷都是趁人不注意下手,你現在告訴我了還能偷走?難道是要打劫嗎?」
  風君子:「我說偷自然不會搶,不信咱們試試,你現在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從餐廳門口走到這張桌子這兒,我就能把錢包偷走你信不信?」
  林真真當然不信,要和風君子試一試。於是兩人一起站起來走到餐廳門口,又一起走回來。林真真將錢包放到挎包裡,拉好拉鏈小心翼翼的挎到肩上。一路上風君子笑瞇瞇的故意用手碰了好幾次她的挎包,林真真也始終盯著他的手,似乎在笑著說:「看你怎麼偷!」
  再次走到餐桌邊的時候,風君子突然用力一拍林真真的肩膀,說了聲:「林小姐,地方到了,您請坐。」
  林真真被嚇了一跳,嬌叱道:「我知道到了,我自己會坐下,不要動手動腳的。我的錢包你偷走了嗎?」
  風君子一張手:「當然沒偷走。」
  林真真:「牛皮吹破了吧?」
  風君子:「也不能算牛皮吹破了,看看你的錢包還在不在。」
  林真真趕緊低頭打開挎包,錢包真的不見了!她再抬頭看過去,常武一臉苦笑的拿著她的錢包,看見林真真吃驚的樣子,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我要偷錢包,是風君子使壞逼我做賊。」
  林真真:「風君子你這是使詐,這麼偷錢包不算數。」
  風君子:「小偷偷東西還有什麼算數不算數的,能偷走就行了。再說了,現在的小偷都是協同做案——就像我和常武這樣。你以為剛才我用手碰你的包是故意逗你玩嗎?我只是將拉鏈拉開了一小段,常武能將半個手伸進去就可以了。我拍你肩膀的時候常武就把錢包拿走了。怎麼樣,這回服了吧?」
  林真真:「你這麼一說我還倒是想起來了,那天我在郵局排隊的時候就有人在旁邊擠我,從郵局出來的時候,那個人又不小心踩了我的腳,還跟我道歉了半天。」
  常武:「這就對了,很可能你是碰到掏包的了。」
  林真真:「那為什麼他們只偷身份證呢?他們拿我的身份證幹什麼?」
  風君子安慰道:「你想太多也沒用,還好別的東西沒丟,趕緊補辦一個就是了。」
  經過這麼一個偷東西的小插曲,飯桌上的氣氛輕鬆了許多,常武和林真真之間也不再陌生了。酒過三巡之後,常武發現林真真的酒量不錯,倒是風君子有點不想多喝的樣子,於是常武和林真真就頻頻碰起杯來。這頓飯只了快兩個小時,後來上主食的時候,林真真要上洗手間,將筷子往米飯上一插就走了。
  一小碗滿滿的米飯,正中直挺挺的插著一雙筷子,端端正正的放在常武的對面,倆人都哭笑不得。風君子解釋道:「林真真這丫頭就是個假小子,不太注意小的規矩。」
  常武:「其實現在也沒那麼多講究,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呢。」
  林真真回來的時候,風君子對她說道:「丫頭,你也太不注意了,怎麼就在飯桌上給我們常大隊長當面上香呢?人家可是警察,是個危險職業,應該很忌諱這個的。」
  林真真聽的一頭霧水:「什麼當面上香?我怎麼上香了?」
  風君子指了指林真真的米飯和筷子:「這麼插筷子就叫當面上香。你小時候沒有見過給死人搭的靈堂嗎?給死人上供的時候才這麼插筷子。不要小看了中國人用的筷子,用起來是有很多講究的,也有不少禁忌。」
  林真真:「原來是這樣啊,唉,常哥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風君子你說使用筷子有禁忌,那麼都應該有哪些講究啊?」
06、萬物藏真道存神
  說到使用筷子的禁忌,風君子又眉飛色舞的講了起來:「使用筷子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剛才這種插香上供,這在飯桌上是萬萬不可以的。還有不能仙人指路,就是說話的時候拿筷子指著別人。也不能敲盤打碗,吃飯的時候不能用筷子敲打碗碟,因為這樣一是會打擾別人吃飯,另外過去叫化子討飯的時候唱蓮花落才敲盆打碗伴奏的。用筷子也不能顛倒乾坤,倒著拿或者一正一反的拿筷子,還要注意不要用嘴去舔筷子頭……放筷子的時候要注意,要將筷尖朝前,順著放在碗的右側……左撇子也可以放左邊,但是注意不要一橫一豎放在碗上……」
  林真真:「原來還有這麼多規矩啊,不過你講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常武:「聽你講起筷子,我倒是想起一件有關筷子的事情來——前一段時間龍王塘派出所來了一個日本女人,拿了一雙象牙筷子讓派出所的民警幫著找人,問當地有沒有六十歲以上的老人見過這雙筷子,你說奇怪不奇怪?」
  林真真:「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們當警察是不是經常碰到這種有意思的事情?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這有點意思,抗戰到現在有六十年了,這難道和抗戰有什麼關係嗎?」
  常武:「也許和抗戰時期的事情有關吧,但是那個日本女人什麼都沒說。她給派出所留了個聯繫地址是濱海某酒店的,可是後來民警打電話去聯繫,那個女人又突然離開了。」
  林真真:「你們還真幫她聯繫呀,哦我知道了,好歹也算個外賓。你們這幫屁股向裡臉向外的傢伙,正經事還管不過來呢,還管日本妞的這種閒事。這要換成是一個中國老百姓拿著雙筷子找到派出所,夠嗆能有人理他……常哥,我說的可不是你,我聽風君子說你是個好警察……」
  日本女人?龍王塘?在常武和林真真你一句我一句說話的時候,風君子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前一段時間他在濱海的下雨天遇到桃木鈴的時候,桃木鈴正要打車去龍王塘,難道常武說的這個日本女人就是桃木鈴?想到這裡風君子插嘴問道:「那個東洋妞是什麼來歷?龍王塘派出所的民警怎麼把這麼個事情傳的整個市局都知道了?」
  常武:「我也不知道什麼來歷,後來那個女人也沒打招呼突然就走了,只是事情蹊蹺大家都當奇聞來談。」
  風君子淡淡道:「我猜那個女人很年輕,而且長的很漂亮,所以你們派出所那些民警才記住不忘,是不是這樣?」
  常武:「真是什麼人說什麼話,不過你說對了,據說那個女的長的非常漂亮,看的我們派出所幾個剛畢業的小片警都直流口水。」
  風君子心裡已經有八九分確定常武說的人就是桃木鈴。但是桃木鈴現在就躲在他家裡,在常武尤其是在林真真面前,風君子還真不願意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他看常武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來什麼新鮮內容,料想他知道的也有限,也就沒有追問下去。但是林真真顯然來了興致,不斷的問常武在公安局裡還有什麼新鮮故事。下面的一段話又引起了風君子的注意。
  「說到新鮮事也沒多少,整天就是立案、破案、抓壞蛋。但是下個月我們分局倒是有一件新鮮事,要和濱海師範大學新開設的心理學專業搞個合作,要將心理學技術引入到現代刑偵實踐當中。」
  林真真:「早就應該這麼做了,看電視上的警匪片,警察問案子總是那麼嚇唬人的三板斧,別說犯罪份子,連我都知道了。」
  常武:「也不都是電視上演的那樣,我們警察在警校裡也是要學犯罪心理學的,但是在查案的時候系統運用的並不多。」
  林真真:「這是誰的主意啊?」
  常武:「說起來也有意思,是市裡某個主管領導的突發奇想……這位領導難得回家吃晚飯,於是有時間陪老婆一起看電視,碰巧就看到了國外的一個介紹刑偵的節目。看到國外的心理學家根據犯罪嫌疑人回答問題時細微的面部表情分解,從而推斷出犯罪嫌疑人答案的真偽以及當時真實的犯罪場景。領導一看就來了興趣,指示我們分局引入這一方面新技術做試點。」
  風君子這時候又插話了:「那你們為什麼要和濱海師範大學合作呢?據我所知他們的心理學專業剛開不長時間,應該沒有太多經驗吧,尤其是犯罪心理學這一方面和教育心理學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