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就在這時候，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從馬群側邊突兀響起。群馬狂奔的勢頭頓時就弱了起來。眾人心中都忍不住大吃一驚，是誰那麼厲害，可以一個哨聲就把這群野馬收拾得如此服服帖帖的！
第260章 見到你太好了
　　馴馬可是達雨牧的專長。達爾扈特人世代生活在草原之上，對馬群的特性非常熟悉，馴馬的技術也是出神入化，達雨牧更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馴馬的技術非比尋常。所以看到這麼一群野馬出現在自己面前，達雨牧心情的激動就不用說了。這時候天色剛亮，他臉上的睡意一下子就全無蹤跡。
　　不過，要讓他馴服一大群野馬，所需要的時間就太多了，可是達雨牧卻知道，馬群裡總會有一匹神駿的馬王，只要馴服了馬王，其餘的野馬也會跟著臣服。
　　當然，要是在大草原上，能碰上這麼一大群野馬，那可是天大的財富，可是這裡卻是大禁地，再多的野馬，也帶不到外面去，馴服這批野馬，純粹是一時技癢，也是為眾人尋找幾匹馬來當代步的工具。不過說來輕鬆，達雨牧馴服那匹高大的馬王時候，可是費盡了氣力。
　　這些野馬在這裡生活多年，也沒見過人類，所以對達雨牧的靠近並沒有生出什麼警惕，他偷偷溜近馬王，一下子就猛地跨了上去，緊緊抱住馬王的頸部，死不鬆開。那馬群受驚狂奔，達雨牧清楚，要是他掉落地上，肯定會在萬馬狂奔中給踩死。結果是一人一馬對峙了一個多鐘頭，馬王一邊狂奔一邊上下蹦跳，想甩下達雨牧，但是達雨牧就像以貼牛皮膠似的，死貼著馬王的背部絲毫不肯鬆開。馬王的嘴邊都冒出了白沫子，最終不得不停了下來，被他馴服當了坐騎。筋疲力盡的達雨牧又趁熱打鐵，馴服了幾匹看起來非常健壯的馬匹，給眾人當了腳力，然後才一路策馬，去追尋古風淳等人的蹤跡。沒想到當馬王以奔跑起來，其他的野馬也紛紛跟著馬王一路狂奔，聲勢非常浩大。幸好達雨牧知道如何控制這大群的野馬，否則非得造出什麼亂子來不可。
　　事實表明，沒有馬鞍的情況下，騎馬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臀部與馬背摩擦久了，就會泛紅脫皮，肖忠華等人在心裡喊苦不迭，而腳下又因為沒有馬蹬，懸空著兩腳更是難受到極點。除了達雨牧神情比較輕鬆之外，眾人的臉色都變成了苦瓜狀。不過還好，這些駿馬在奔騰起來，速度倒是不慢，雖然在馴馬的過程當中浪費了差不多兩個鐘頭，可是憑著這些馬匹，他們前進的速度加快了十倍不止。所以朝著古風淳等人所去的方向，只是用了一個多小時就找到古風淳等人。
　　「咦……」達雨牧抓緊了馬王的鬃毛，口中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哨聲之後，馬群就停了下來。
　　「哈哈，可找到你們了！古風淳，原來你還沒死啊……」陳四爽朗的笑聲在馬背上就發了出來。聽到陳四那笑聲，古風淳一怔。他本來對陳四心存頗多不滿，信任也產生了裂縫，不過此刻聽到了陳四的笑聲，心裡卻隱隱閃過一個想法：「或許，陳四並不是存心騙自己的呢？」於是壓下心裡的那股怒氣，擠出一個笑容，心裡想道：好，有空我再問你個明白！，口中回擊道：「你這傢伙都還沒死，我怎麼會死呢？」
　　陳四又是一陣呵呵大笑，翻身下馬，走了近來，黑豹和唐麥秋臉上都浮現一絲令人無法察覺的思維變化，唐麥秋是驚訝，他看到陳四手下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折損，心裡很少正經，而黑豹震驚之餘，想得更多的卻是等進入焚靈宮之後，他要怎麼樣才能解決陳四手下的這一批人了。
　　只有羅小丹對著陳四問道：「那邱暉燕呢？她沒跟你們在一起，還是……」羅小丹心裡雖然認為邱暉燕不會跟隨陳四等人一起走，但是卻要文革明白，好讓她自己放心。不管怎麼樣，畢竟邱暉燕一路以來，陪伴了她不少時光，雖然瞭解得還不算多，但是她心裡已經把邱暉燕當作一個朋友來看待了。
　　陳四一愕，皺起了眉頭，說道：「你說邱警官？」然後他環視了周圍一下，沒見到邱暉燕的影蹤，便明白了羅小丹話裡的意思，答道：「我們一直在找你和古風淳，邱警官當時不是與老唐他們一起的麼？」說完，就把眼神轉移到了唐麥秋臉上。
　　唐麥秋苦笑了一下，答道：「你們一離開，她就從樹上下來，說是跟你們離開，那時候你們離開不到兩分鐘，我原本以為她能夠追得上你們的，看樣子，可能是……」唐麥秋的話停了下來，餘下的意思，他已經表述的很清楚。那晚陳四離開之後，迅猛龍不久後又發起了更猛烈的進攻，銳士們抵擋不住，只好且戰且退，有不少銳士又遭到了毒手。看樣子，邱暉燕是折在迅猛龍的爪牙之下了。
　　羅小丹卻搖了搖頭，說道：「她不會有事的。」羅小丹心裡總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那就是邱暉燕現在肯定還活著，而且還在有目的地做著什麼。
　　黑豹對著陳四說道：「好傢伙，你們可真了不起，我銳士一路到這裡，死傷慘重，折損了差不多一般的人手，你們卻毫髮未傷，厲害，厲害！」黑豹的立場與陳四雖然是敵對，但是口中的讚揚卻絲毫不帶做作，這可是他的真心感慨。他回頭看了銳士們一眼，只見銳士們都臉帶愧色，但是眼睛裡卻燃燒起了熊熊烈火，一路以來的驚惶頹敗的感覺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銳氣和殺氣。銳士們的鬥志又恢復了。看到這個情景，黑豹心裡緊繃的弦終於鬆了下來。
　　肖忠華等人卻沒有黑豹所說的那麼好，一行人慢吞吞地爬下了馬背，對著達雨牧罵咧咧的，他們大腿兩側到臀部的地方，都已經被摩擦出血來了。達雨牧有點哭笑不得，心裡暗道：「誰叫你們不拿背囊墊住下面啊，自己笨還怪我？」不過他生性闊達，知道這些傢伙不過是抱怨幾句而已，他見到了古風淳，心裡也很是高興，等古風淳與陳四說完話後，湊了過來，一下子就抱住了古風淳說道：「風淳兄弟，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第261章 來了
　　古風淳有點鬱悶，這個蒙古漢子也實在是太熱情了吧？不過他見達雨牧笑得挺開心的，也用力地拍了拍達雨牧的後背，說道：「我也很是高興，大家還能活著見面實在太好了。」
　　古風淳當然不知道，達雨牧一直跟隨著陳四等人，一直都尾隨著古風淳，古風淳一路的遭遇，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幾次古風淳危及時候，達雨牧險些就衝了出來，硬被胡志博等人給拉住。他雖然認識古風淳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卻知道古風淳這人對他極好。達雨牧一直不能忘記在他落魄的時候，古風淳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請他吃飯，完全沒有把他當作一個流浪漢來看待，最後因為還因為古風淳的緣故，陳四答應了他，願意完成了大禁地之行後，把部族被盜出去的駝絨歸還給他，而在大禁地裡面，他更是找回部族數百年前丟失的金印。達爾扈特人崇信佛教，達雨牧自然地認為這是一因一果，對古風淳是「聖者」的身份更加篤信不疑。對古風淳的敬重又多了一份。這蒙族漢子素來不會做作，喜歡把自己的內心反應直接給表達出來，給了古風淳一個熱情的擁抱。
　　陳四與唐麥秋和黑豹寒暄過後，再草草把各自的經歷說了一遍。只是唐麥秋的許多經歷都是實話實說，而陳四卻不能告訴黑豹，自己其實一路在跟蹤著古風淳他們，於是把早已捏造好的台詞拿了出來，這一番描述與銳士們的遭遇差不多，聽得唐麥秋和黑豹兩人都深信不疑。之後唐麥秋拿出地圖來，讓陳四參考，三人在慢慢琢磨地圖上位置，而肖忠華等人，卻拿了白藥，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脫褲子敷藥去了。在這大禁地裡面，他們不死之軀已經失去了作用，跟一個普通人也差不了到哪裡去，此行要不是陳四這個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深知這莽原裡面那些怪異物種的特性，他們的損失肯定不會比銳士們低。
　　而達雨牧，卻帶著古風淳和羅小丹，去看他剛剛馴服不久的馬王去了。古風淳還好，而羅小丹看到這匹棕紅色的馬王時候，卻欣喜地「哇～」的一聲讚歎了起來了。這片駿馬，只能用神駿兩個字來形容，無論從它那雄壯的軀體，流暢的體線，還是光澤耀人的皮毛來講，都比她這輩子所見過的任何一匹馬都要強上許多，不過馬王雖然神駿，但是神情卻是鬱鬱不歡的樣子。
　　達雨牧深知牲畜的脾性，他湊了過去，拍了拍馬王的額頭，說道：「放心，等我們到了地方，就放你自由，不會束縛你一輩子，你就在這個人間天堂好好舒服地過上一輩子吧。」
　　那馬王低鳴了一聲，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看得古風淳和羅小丹都目瞪口呆。達雨牧卻咧嘴一笑，說道：「這馬也是通人性的，只要善意對待它們，它們可聽話著。」達雨牧清點了一下這裡剩餘的人數後，從馬群裡拉出了幾十匹壯馬後，對著馬王說道：「好啦，借你一些夥伴一用，其他的，你讓它們先散開吧！」
　　那馬王看了達雨牧一眼，站了起來，突然就半立了起來，一聲長嘯，散落在周圍了數千匹野馬，突然就轉頭，一下子就跑得老遠。不僅羅小丹和古風淳兩人覺得不可思議，連銳士們也大覺神奇。剩下被達雨牧拉出來的數十匹馬，卻是一動不動地，低頭啃食著地上的野草。
　　陳四一路以來，對方向的認知卻不像黑豹等人，在逃命的過程中給迷失了，有地圖在手，他一下子就指出了現在所在的位置。這裡處於平原區域的邊緣，離中央區域的焚靈宮還有一大段距離。不過要是騎快馬過去的話，倒是用不了多少時間。商量完畢之後，大家就決定，應該快速趕往焚靈宮，理由很充足，這一路的遭遇，眾人身上的補給已經消耗了大半，再這樣耗下去的話，恐怕就算進了焚靈宮，出來的時候，返程也是危險重重，要知道，這個大禁地可不小，每一步都是危險四伏，誰都不想在這個鬼地方久呆。
　　等肖忠華等人敷完藥回來之後，眾人也打點一切完畢，準備牽馬前進了，看到這一幕，巴子忍不住破口大罵達雨牧這個王八蛋，抓了這麼多馬匹，存心折騰他們。
　　達雨牧卻笑嘻嘻的，教這群南方漢子，把背囊從背上拿下來，然後綁在了馬背之上，背囊裡面有毯子有衣服，墊在馬背上後，坐了上去，倒是舒服了許多。至於馬蹬問題，達雨牧也很快解決了。砍來了不少籐蔓，粗陋地編成了一個個簡單的馬蹬，掛在了馬匹背上，只要跨上馬後，把腳搭在這馬蹬之上，那兩腳就會不會那麼難受，騎馬也從一種折磨變成了樂趣。
　　看著達雨牧所做的一切，其他人或許沒什麼感覺，但是古風淳卻是大為感歎。他知道，就是因為馬蹬的出現，大規模的騎兵作戰才真正形成了戰鬥力。因為馬蹬的出現，方便了騎兵們在馬匹上的動作，更有利於控制馬匹的行動和戰爭時候的靈活變動。
　　不過其他人也沒有閒著，也按照達雨牧的做法，不一會，幾十匹馬就被「改裝」完畢。而達雨牧在這支隊伍裡面，第一次跑在了最前面，因為他騎的是馬王，不服其他人，在唐麥秋指名了方向之後，他揮手拍了一下馬臀，輕聲道：「馬兄，咱們出發吧……」達雨牧盡量壓抑著自己心裡的激動，不過他那激動之情卻盡在兩眼當中，他非常清楚，他現在一路是向著達爾扈特人永世守護的成吉思汗的真正陵寢而去啊！
　　「偉大的大汗，達爾扈特的子孫來了……」達雨牧在心底喃喃地說道。
　　這一刻，人人表情都難掩那一份激動之情。就連一路上頹靡不振的單子楓，也是一臉的興奮，黃金家族的禁地啊，裡面得有多少寶物啊！想到這個，單子楓忍不住血脈賁張了起來……
第262章 巴別塔上的遊魂
　　只見唐麥秋的眼裡卻是閃現一絲憂慮。雖然不止他明白，焚靈宮裡面凶險異常，但是唐麥秋心裡最擔心的是卻不是焚靈宮本身。而是陳四與黑豹之間的間隙。唐麥秋很明白，這兩者之間的矛盾基本是不可調和的，黑豹是為了秦川工作，而秦川的命令就是不能讓陳四活著離開這焚靈宮，而陳四也不是善類，他的想法不會比秦川善良多少。進了焚靈宮之外，所有人的立場都會變得非常堅定，可是他唐麥秋呢，夾雜在中間，可是非常難做人的。他知道自己勢必成為兩派人極力拉攏的對象。無論是黑豹還是陳四，都不可能允許他置身事外，他們都知道，唐麥秋一旦加入任何一方，都讓一方的力量增加不少。
　　想夾在中間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偏倚哪一方呢？唐麥秋在心裡仔細權衡著。無疑，秦川與W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可以說，秦川是W具的半個主人也不為過。自己往秦川那邊倒非常合情合理。可是陳四那邊，卻有一個古風淳和羅小丹。想到這裡，唐麥秋不禁看了單子楓一眼，虧羅小丹還是他請過來的，卻一路上不斷地讓羅小丹倒向古風淳和陳四那一邊去。不過他也知道，單子楓那是沒辦法，誰讓人家羅小丹跟古風淳是老相識了呢，旅途漫漫，兩人的感情也由於在這一段探險之旅一路不停地飆升。按照唐麥秋的看法，兩人早已經是戀人的關係，當然，按照古風淳的說法，應該沒那麼快。
　　唐麥秋很是鄙夷單子楓，若是換成自己，定然會私底下警告羅小丹，不要與陳四等人交往過密，可是唐麥秋卻不知道，單子楓雖然「請」來了羅小丹這尊大神，但是卻也得到了秦川的批示：不得限制羅小丹的自由，只要羅小丹能夠配合去大禁地，其他事情都由著她！不禁單子楓，黑豹也一樣得到這個勒令，l所以羅小丹傾向哪一方，由不得單子楓黑豹來做主。
　　唐麥秋鬱悶歸鬱悶，但是終究沒能想出什麼辦法來。不過還算樂觀的是，這兩批人，在還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應該不會那麼快撕破臉皮。
　　快馬奔騰了將近了兩個鐘頭之後，一座雲霧繚繞的佛塔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讓大家都愣了一下。怎麼這個地方竟然會出現一座佛塔？這個比在迷霧森林裡遇到了恐龍更難讓人信服。那座佛塔高聳入雲，古風淳看到的第一眼，給出來的印象就是：「巴別塔！」彷彿眼前的這座不是佛塔，而是《聖經》記載裡，人類建立起來想用來到達天堂的那座巴別塔。只是在那則聖經故事裡，巴別塔最終被上帝派遣天使擾亂了人類的語言，最後讓人類陷入了混亂當中，巴別塔也在這一次混亂當中被摧毀；相對來說，這佛塔卻依舊高聳如雲，不得不讓人驚歎不已。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眾人離佛塔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眾人也就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座佛塔實在是太大太高了。而且，說它是佛塔，似乎也不怎麼正確。因為，它身上並沒有多少佛教的烙印在其中。根據文物專家古風淳的見解，每一座佛塔，都會有許多佛教的花紋，如蓮花，佛像雕刻，以及在細節上展現出佛教文化的寓意等等。而這塔上，你要找到一些與佛教有關的東西，也實在牽強。所以在達雨牧激動地喊出了「佛塔」兩個字的時候，古風淳沉默了。
　　憑著古風淳的經驗，他知道，眼前的不大可能是一座佛塔。理由很簡單。佛教出現的時間，可是比焚靈宮應該出現的年代晚很多。就算後來的成吉思汗把這裡定為自己的靈魂安寢之地，但憑當時的人力物力，想從外界運送材料來這裡建造出這麼宏偉的一個工程，所耗費的時間和人力物力也是極其浩大，別說成吉思汗等不及，就算時間充裕，以成吉思汗的頭腦，未必會做這樣的蠢事，因為是人都知道，這樣樹大招風地建起陵寢，除了存心招盜墓賊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用處了，世界上沒不透風的牆，雖然此地人跡罕見，但是誰能夠保證這裡永遠幾不會被人發現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不符合蒙古人的喪葬傳統。
　　古風淳也沒斷定這塔究竟是什麼，為今之計，只有到了這高塔內部，才能知道，這塔究竟是什麼用途了。
　　在馬背上，精通建築學的陳四，粗略地算了一下，然後告訴眾人：「這塔高300餘米，底部方圓約六百米，應該是用花崗岩砌成的，不知道裡面構造如何。這種建造方式，倒是跟羌人用石頭建造房屋的習俗有點相似。」他指了指石塔頂部的那一圈用白石堆砌起來的部分說道：「羌人在建造房屋的時候，都喜歡用白石拱頂，平時也有祭祀白石的習慣，說不定，這建築與羌人有那麼一點關係呢。」聽到了羌人，古風淳心中一凜，為了研究僰人，他也專門研究了不少羌人的知識，總覺得羌人與僰人之間有什麼聯繫。雖然具體是什麼聯繫他還沒找得到，但是聽到了陳四口中提到了羌人，忍不住就留了個心眼來了。
　　當馬隊跑到了石塔約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時候，這些野馬一下子就停了下來，不肯再往前靠近一步，任憑眾人如何鞭打，馬蹄似乎都被釘子釘住了一般，抬都抬不動一分。而且被馴服得很聽話的馬王，也變得焦躁了起來，冷不防的，差一點就將達雨牧給掀翻了下來。
　　「怎麼了？」唐麥秋不解地問道。
　　「這些馬匹很怕這個地方」達雨牧看了看周圍說道。看著這周圍野草幾乎比人還高，連綿不絕地，達雨牧心裡有一個不怎麼好的預感，他說道：「不止是馬，你看附近的野草，長得比人都高了，可以說明一點，那就是，這草原上的動物都不敢輕易涉足這個地方。」
　　達雨牧的話一下子就提醒了眾人。
　　而古風淳此刻卻似乎被點中了穴位，一動不動地坐在馬背上。此刻，他耳邊又傳來了一陣似有似無的聲音：「你，終於來了……」這聲音彷彿是從那石塔方向傳來，彷彿遊魂一般，在對他發出呼喚。
第263章 雙頭毒蛇
　　古風淳不禁悚然，這類似的聲音他聽過不少，可是卻沒有一次像這回那麼陰惻。他背脊發涼，可偏又彈動不得。這時候，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古風淳連打了兩個冷顫。才恢復了正常。
　　「邪門！」古風淳心中不禁忐忑，看著佇立在前方的石塔，心裡突然就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懼感。馬匹不肯向前前進，可是人還是要走的。達雨牧與馬王溝通無效，只好告訴大家，只能棄馬步行了。只是達雨牧從馬王的眼裡看到了畏懼的神色，心裡大覺詫異，心中也警惕了起來。馬可是很有靈性的動物，既然它如此懼怕這裡，那就說明，這裡肯定有危險了。
　　在達雨牧的招呼下，眾人紛紛下馬，解開了馬背上的東西，站在了地上，眾人才驚訝地發現，這裡的草長得真的比人還高，真有一句遊牧民族的民歌那般：「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感覺。只可惜了此地除了野草之外，牛羊卻是不見，前面是一座孤零破舊的石塔，周圍是蕭瑟死沉的草原，看著就覺得一片荒涼、銳士們自覺地排成了一列，拿出軍刺，將眾人周圍的野草砍斷，而那數十匹野馬，見眾人從它們身上下來之後，則揚起蹄子，一下子跑得老遠。達雨牧也不去追，只有單子楓驚訝地喊了起來：「馬跑了，馬跑了……」騎馬比走路輕鬆多了，要是歸途騎著幾十匹馬，那這旅程也就不用那麼艱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