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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節

  當然,這些都是我們從主觀感受到的,客觀還真說不清,畢竟我們沒跟那人相處太久,人心隔肚皮,我們咋知道他到底是個啥樣的人?
  「胖叔,那玩意兒是真的怕酒吧?」我心裡有點沒底。
  聞言,胖叔毫不遲疑地點頭:「抹油錯,怕酒,雖然餓不太知道這怪物滴記載,可還四(是)能記住,餓師父說咧,這東西怕白酒,活人身上沾了白酒,三天內,這東西不敢近活人滴身,如果被活人摸到咧,那就得受傷。」
  「下了水酒味兒就沒了啊,水母還怕?」我不解,胖叔歎了口氣:「你個瓜皮,這就跟畫符畫到最後抹油墨水咧,但符還四(是)一口氣畫完咧,別看後面的字跡不明顯,但那張符一樣有用,懂了嗎?」
  「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就有辦法了……」海東青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們明天這樣……」
  隨著海東青講解他所想出的辦法,我們也從一開始的滿臉不屑,慢慢變作了驚訝跟佩服。
  當然,我們佩服的可不是他能想出這麼牛的主意,佩服的則是……
  次日清晨。
  坐的依舊是那艘船。
  開船的依舊是那個年輕的船夫。
  船上的依舊是一臉苦逼得我們。
  胖叔跟海東青估計都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坐在船邊打著哈欠,腦袋不時還一歪一歪的,我見他們這副模樣,連心都不敢放下去,一個勁地拽住他們胳膊,生怕這倆活寶一不小心就從船上溜下去了。
  「哥們,你們帶這幾個桶是幹嘛的?咋有一股子酒味兒呢?」年輕船夫好奇的掃了那幾個大桶一眼,笑呵呵的說:「甭說你們是去喝酒,這麼幾桶下去,胃出血都是輕的。」
  我笑著,拿出煙遞給了他一支,自己點上抽著:「我們準備去釣魚呢,昨兒見到那裡的魚挺大的。」
  船夫更好奇了:「你們拿白酒釣?」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在我家那兒,白酒釣魚是偏方。」我恬不知恥的吹著牛逼,海東青睜開眼看了看我,嘴角一掀差點就笑了。
  在這個吹牛逼跟被吹牛逼的時代,我願意當前者,更何況適當的吹點牛逼能避免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接下來的半小時裡,我用極其接地氣的描述,徹底給那船夫洗了腦。
  估計過了今天,要是有人問他,釣魚用啥最好啊?
  他肯定回答,白酒泡雙匯,妥妥的絕殺!
  「你有當傳銷頭子的潛質。」海東青湊到我耳邊偷偷說道,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滾球,那是描述導遊的話!」
  「我扯淡的技術不錯吧,準備充足,一切敵人都是紙老虎。」我嘿嘿笑著,把一根昨天就準備好的魚竿放進了背包裡,在船夫敬佩的眼神下,深藏功與名。
  說實話,這年頭吹牛也不容易,不打草稿沒點根據那是吹不出來的,要是不相信我這話,各位敬請去看看七點整的娛樂節目,新(和諧)(和諧)播。
  又過了一會兒,船緩緩靠岸,胖叔此時也稍微清醒了不少,起碼走路不那麼飄忽不定了,在剛出酒店的時候,他走路就跟打太極似的,左晃右晃卻又神秘莫測地保持著平衡。
  我記得不是有一招失傳已久的絕學叫凌波微步嗎,胖叔估計練的就是這玩意兒。
  「看撒捏(啥呢)?」胖叔見我正盯著他怪笑個不停,頓時就不樂意了:「腦子裡四不四在社(說)餓滴壞話?」
  我急忙搖頭,以迅雷不及反應之速轉開話題,在船夫的幫助下接過兩個裝滿白酒的大水桶,吃力的提上了岸。
  等我們把東西都搬上了岸,年輕人便控制著快艇,緩緩轉過了頭,向著我們所來的地方行去,說是老規矩,我們什麼時候要走就什麼時候給他電話,分分鐘過來。
  「真要那樣下去?」我還是不放心,心說,這鳥人的膽兒可是夠大的,玩命的法子也能想出來,還敢實施,這種膽兒我是沒比的了。
  海東青點點頭,從桶裡拿出了一個一次性的塑料杯,舀了一杯白酒,二話沒說就開始往身上澆,跟在洗澡似的,完全沒點不舒服的表情。
  「餓們先把那畜生勾引出來,然後在岸邊四四(試試)。」胖叔說了個折中的方案,我舉雙手贊成。
  海東青的原計劃很有特色:洗個白酒澡,跳下去,跟那大水母玩命,然後給它一個深情的擁抱,消滅那百足怪以保護世界的和平。
  這計劃胖叔可是一直都不贊成,昨晚上差點就翻臉了,看他翻箱倒櫃整理行裝的動作,似乎就是在準備帶我們回去,如果不是我及時勸住他並保證不冒險只進行有安全性的行動。
  嗯,可能我們現在已經在回貴陽的路上了。
  「有酒味兒它不一定敢過來。」我想了想,用手拍了拍左臂:「我去勾引一下,鳥人看準了時機就上,甭給他留情。」
  聞言,海東青搖搖頭:「你站後面去,我有辦法。」
  一邊說著,海東青自顧自的走到了岸邊的背包旁,拉開拉鏈,從背包中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似是裝了什麼,皺著鼻子一聞,好像那袋子裡有股血腥味。
  「豬肉,去廚房買的。」海東青說道,提著袋子走到了水邊,往湖裡看了看,低聲說:「那水母應該還在下面,你們退後點。」
  話音一落,海東青直截了當的就把袋子倒了過來,將幾塊沾血的豬肉丟進了岸邊的淺水裡,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默默的退了回來,繼續重複著拿白酒往身上舀的動作。
  「那東西沒這麼傻逼吧?」我蹲在海東青身旁往水裡望著:「咱們這麼一勾引它就來了?」
  胖叔顯然是對我自壓士氣的做法很看不慣,瞪了我一眼罵道:「你咋就不社(說)些好滴話捏?!這東西……」
  就在此時,湖面上的一聲水響,猛然就把我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待我們看清楚了湖面上的場景時,一時間,我們誰都說不出話來。
  那只讓我們頭疼不已的百足桃花正在往我們這邊游,雖然氣勢洶洶,但我們卻沒覺得害怕,因為這隻怪物的身子……只剩下一半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瞪大了眼睛。
  原本比轎車頭還大幾圈的水母,此時,半個身子已消失無蹤,觸手也是零零散散的攤落在水面上,游動的樣子很是狼狽,甚至讓我們都覺得,這孫子只剩下一口氣了。
  「它好像是要吃肉。」海東青疑惑地說道,隨即,他很乾脆的把裝滿白酒的水桶提了起來,盯死了那水母的身子,只等它游過來就潑。
  十秒前我覺得咱們想用白酒潑水母沒那麼簡單,它說不準會躲。
  十秒後我覺得是我多慮了,等我親眼看見那一桶白酒的三分之一或是三分之二潑到水母身上的時候,我真的是不敢相信。
  「快快!!繼續潑!!」胖叔大喊著,見那水母碰觸到白酒的部分開始炸裂成水沫時,胖叔激動得差點就腦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