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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節

  只剩我們後,陸宇峰分了工,一人負責打掃房間,一人去買行李,另一個去買飯。
  我這次輕巧一回,攤上買飯的活兒了。但第一次來,對周圍都不熟了,我為了買上真正的美食,只好多走一些。
  我發現吐蕃這裡,肉串子和囊餅特別多,偶爾還有賣切糕的,但我認為,這都不適合當晚飯,就去了一家小飯館,打包幾個菜。
  等拎著飯菜往回走的時候,都一個小時以後了,我估摸著,陸宇峰他倆都完事了,回去就能吃飯了。
  當來到樓下時,正好有個老頭蹲在外面抽煙,一看也是個無聊人士,他還看著我。
  我沒打算說話,本想悶頭走過去,他卻主動問我,「小伙子,外來的吧?」
  這倒不可否認,長相出賣了我。我點頭承認了。這老頭一下來了精神,還站起來了,抬頭往上看看,又湊過來悄聲說,「你住四樓了?」
  我懂他啥意思了,也提前回答了,說知道那裡是凶宅,但無所謂的。
  老頭還不放我,或許我的回答讓他更加詫異了,又強調說,:「無所謂?小伙子,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那房子一直鬧鬼,坡腳老太的丈夫就在房裡嚥氣的,找薩滿看過了,薩滿說它風水不好,陰氣也重。她丈夫想投胎,就必須整死個活人,而新死的人想投胎,也必須把主意打在活人身上,這麼週而復始的。」
  老頭表情異常的認真,要趕上一般人,保準以為真有其事呢,但我被他說得想笑。
  我可是接觸好幾個「鬼」案了,綏遠村的,靈媒的等等,當時看著邪乎,可哪次真出來鬼了?
  也就是要趕回去吃飯,不然真想教育這個老頭,把思想負擔放一放,別琢磨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兒。
  看老頭還想勸我,我搖搖頭一擺手,算結束了我們之間的談話,留下空歎氣的老頭,我嗖嗖的跑上樓。
  不出所料,潘子餓壞了,看我回來,還忍不住發了幾句牢騷。吃飯期間,我們都是瞎聊,我也把樓下老頭的事說給他倆聽,不過真就是當笑話來說的。
  等到晚上十點,我們要睡覺了。我發現在打掃房間時,他倆都用濕毛巾把床擦了,弄得到現在還沒幹,我們睡在上面不合適。
  我們一商量,今晚就糊弄一下吧,把廳裡騰出個地方,又挨著鋪了三個地鋪,和衣躺下後,也沒多聊,都各自閉眼沉沉睡去。
  我也不知道咋搞的,或許冷不丁換環境的緣故,做了一堆古里古怪的夢,最後是自己站在懸崖旁,縱身一跳,狠狠摔了下去。
  這是自殺的節奏,我嚇得夠嗆,尤其鬱悶的是,我還沒摔死,躺在懸崖底下疼的直哼哼。
  我漸漸被折磨醒了,睜眼時,外面依舊是黑的,估計沒睡多久,但腦袋疼得厲害,好像有個蟲子鑽來鑽去攪和著似的。
  我忍痛坐起來,揉揉太陽穴,心裡納悶難道要感冒?我又扭頭看他倆,陸宇峰背衝著我,看不出啥樣,潘子是平躺著,咧個大嘴,呼呼睡的正酣。
  我不想打擾他們,就想這麼坐著吸根煙,但剛把煙摸出來,我腦袋裡吱了一下,有種又麻又疼的感覺,讓我不由得咧咧嘴。
  更怪的是,我耳邊響起了哼哼呀呀的聲音。我當時跟過了電一樣,也顧不上疼,整個人愣住了。
  這聲音太熟了,在綏遠村做任務時,我聽過好幾次,就是那個老唱片中的歌曲。
  時隔這麼久,我真沒想到它會再現,看方向還是從窗外傳進來的。我站起身,走到涼台上。
  我們窗戶都沒關,我就探個腦袋往外看,可大半夜的,四周靜悄悄的,哪有什麼歌聲?
  我心裡糾結上了,靠在窗台邊琢磨著,心說難道是幻覺?
  在我還沒想明白的時候,陸宇峰醒了。他很怪,坐直了身子,四下看著,最後還望著我,問了句,「杜小白,幹嘛呢?」
  我湊過去瞧了瞧,發現他眼神不對,畢竟跟他當兄弟這麼久了,他平時什麼樣,我再清楚不錯。現在的陸宇峰,絕沒把我當朋友,反倒有種審問人的意思。
  我跟他也不見外,更沒啥抹不開的,回答說,「我睡不著,在涼台呆一會,你沒事吧?」
  陸宇峰把眼光從我身上挪開,又賊賊的看著別處,最後還皺眉看潘子。
  我也不糾結歌聲的事了,全副心思放在阿峰上,想著不會是鬼上身吧?那老頭說的惡鬼來了。
  但我心裡又出現一個想法,告訴我鬼上身是不成立的。
  被兩種想法一弄,這麼一耽誤,陸宇峰詭異的一笑,又躺了下去,看樣要繼續睡覺。
  我合計著,今晚這兩件怪事先放一放,等明天早起來再說吧,我也想回到自己鋪上躺著,但沒等走呢,我聽到有個房間裡傳來腳步聲。
  應該是硬底皮鞋發出來的,這次我敢肯定沒聽差。說明裡面有人。
  我知道阿峰還沒睡,就推他一下,等他坐起來狐疑地看著我時,我指著那房間,說了一嘴。
  阿峰當時就急了。我們這次來,腰間都帶著甩棍呢,阿峰一把將甩棍抽出來,對著房間衝了過去。
  他也不板著,吼了句,「什麼人?」
  房間裡倒是沒動靜,卻把潘子弄醒了。我叫上潘子緊隨其後。
  等我來個這個屋子時,阿峰正站在窗戶旁往外看著,我順嘴問一句,「有啥發現沒?」
  陸宇峰沒正面回答我,他自言自語的輕聲念叨,又猛地一回頭,看著床說,「窗戶這兒沒異常,只能說明床底下有人,一起上。」
  我知道阿峰經驗老道,直覺很準,我很聽他的話,心裡也緊張起來,跟他和潘子一起配合,掐著角度分散開蹲了下去。
  但床下空蕩蕩的,別說人了,老鼠都沒有。
  我和潘子都看著陸宇峰。他也瞧了我們一眼,又拍了拍腦門,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次連潘子也看出有問題了,我倆走過去蹲在他旁邊,陸宇峰知道我倆啥意思,擺擺手說沒事。
  我們仨也不能光在這待著,沒辦法,又一同回到廳裡。
  潘子是躺下要接著睡。但我拽著潘子,問他身子有啥不適沒有?
  潘子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說有。我心裡咯登一下,缺德獸卻隨後又說,「他餓了。」
  餓確實是不適,但絕不是我要的答案,尤其大半夜的,上哪買吃的去?我讓他還是接著睡吧。
  這期間陸宇峰一直沒躺下,蜷曲著揉腦袋,我看著他,覺得他應該也跟我一樣,腦袋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