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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節


  「這些人,我觀察了七年,也沒人露出過馬腳,你當然不會那麼容易看得出來。不過我對你有信心。」
  這時候,他聽到背後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你們在這裡商量什麼事情啊?」
  那兩人是楊天毅和嚴翔漢。楊天毅略微有些發福,他看起來非常憨厚,而嚴翔漢看起來則非常精明,看起來是個智慧型的人。
  驀然和他們打了打招呼,接著禮貌地問:「你們兩位是……楊先生和嚴先生吧?」
  「是的,」楊天毅打量了一下驀然,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想你就是安驀然吧?」
  「啊,是我……」
  「那太好了!」楊天毅握住他的手說:「你的書我每本必看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新作品啊?」
  「啊,我……」驀然還沒開口,嚴翔漢一本正經地說:「天毅,先別說這個,注意一下場合!安先生,你剛才好像追著仲音出去了?」
  「嗯,他先走了。」
  「是嗎?也是,他工作一直很忙,也難為他撥空出來。我也得要走了,畢竟公司裡還有事情要處理,烈生,麻煩你幫我去安慰一下昭宇的父母吧。」
  「好,我知道了,你如果忙,就先走吧。」
  嚴翔漢走後,楊天毅又繼續問驀然:「安先生,你……」
  「楊先生,」驀然先岔開話題:「你知道我最近在調查李懷月小姐的死吧?」
  「是,沒錯,我知道那件事情。」楊天毅點了點頭,一提到懷月,他臉上露出的一死光彩迅速黯淡了下去,他絮絮叨叨地說:「真不知道誰那麼狠心,居然連那麼可愛的懷月也下得了殺手!我啊,一想到這件事情,就還是難過得要命……懷月她怎麼……怎麼就會被……唉,烈生,我真不知道……」
  「說重點吧!」若可突然出現在楊天毅背後,說:「你怎麼老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呀,天毅。你聽我說,安先生是想知道,關於懷月生前的事情以及我們和她之間的關聯等等,不是嗎?」
  「啊,也是啊。」他看見若可,立刻像個小孩子見到了老師一樣,畢恭畢敬地對驀然說:「安先生,其實呢……懷月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很積極,當年任何事情她都會去參與,會幫助任何人,雖然她不是很懂得怎麼安慰別人,可是她總是想辦法讓別人的心情變好,我……」他一邊說,一邊理著頭髮,說:「不過她被殺前的一段日子,卻變得不愛見人了,整天躲在家裡,就算去看她,她也不愛搭理人,她過去不是這樣的……」
  若可拉開楊天毅,說:「別說這種事情了,安先生,你有問題就問吧。」
  看著她閃爍其詞的樣子,驀然開始疑惑了起來:狄若可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情,卻故意在隱瞞我呢?剛才我想多問些事情她卻也不肯多說……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這時候,依香和靈裳看見若可走了過來。依香一走到若可面前就立刻撲到她懷裡,哭著說:「若可,我……我好難過啊,昭宇他,他就這麼死了,我……」
  若可只好安慰她說:「別多想了,依香,我相信安先生可以把兇手繩之以法的!」
  靈裳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對若可說:「不好意思,若可,你也知道依香,她一向是這樣的,太多愁善感了,當初懷月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子的。」
  驀然看著這些人。
  他們的「表象」,到底是怎麼表現了「不存在」的特性呢?
  那日記到底有著怎樣的含義?
第五章 隱瞞
  拖著沉重的身體,帶著渾身的疲憊,輝凡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他進入客廳後立刻把衣服脫下放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隨後進來的若可關上房門,看著身心俱疲的丈夫,輕輕歎了口氣,說:「輝凡,你先去洗個澡怎麼樣?我去幫你放水。」
  「啊,也好。」他閉著眼睛,一隻手遮著額頭,支吾了一聲。若可剛要走進浴室,突然聽到輝凡在後面說道:「若可,你是不是真的有事情隱瞞?」
  「你……」若可的表情頓時非常慌張,連忙轉過頭來,極力澄清:「沒,沒有,你想到哪裡去了?」
  「沒有?」輝凡立刻表露出了不信任的神情,他疑竇重重地看著驚慌失措的若可,直截了當地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懷月的事情但沒有說出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問你,你當年悔婚嫁給我,真是真心所願的嗎?還是有人逼迫你不能嫁給曾楚白?告訴我實話!」他刻意提高了音量。
  看著丈夫猜疑的神情,若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對,她否認道:「沒有,我是心甘情願地嫁給你的,我絕對沒有欺騙你,更沒有……」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輝凡憤怒地說:「我們是夫妻,你居然還瞞著我什麼?難道你不信任我嗎?若可,我希望你明白,那麼多年來我遷就你不要孩子,是因為我尊重你的決定,我尊重你的意願,可是你難道就不能夠體諒我一下嗎?你如果真的隱瞞了什麼,那麼我……」
  「沒有沒有!你被再問了!」若可摀住耳朵,拚命地搖著頭。輝凡發現她的眼眶中湧出淚水,一時有些慌張,連忙走上去安慰她說:「別多想了,若可。你現在不願意說,我就當你是有苦衷的。可是,人命關天,我希望你三思而後行。」
  若可擁入輝凡的懷中,頓時淚如泉湧。她內心不斷地問著自己:我該說嗎?我該不該說出來呢?當年我隱瞞了這件事情,今天,我……
  第二天,輝凡正在若可父親的公司內畫建築設計圖,正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一聽,是若可的父親打來的。
  「爸,有事嗎?」
  「輝凡,你在哪裡?」
  「我,我在公司啊,爸,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出什麼事了?」
  「若……若可,她……她被人殺死了……警察局剛剛打電話過來……」
  狄若可死在了自己家裡。她被發現時,一把匕首插在她背部,身上被刺了十幾刀,因此大量出血而死。她死亡的情況和李懷月是比較相似的,都是房門沒有被撬開的痕跡,房間內打鬥痕跡也不多,財物也是沒有任何損失。
  當驀然得到消息,來到烈生家裡,已經是深夜了。
  他的家中坐滿了人,而輝凡則早已經悲痛欲絕,哭天搶地。驀然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大家都是愁雲慘霧,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驀然也沒想到還會有人死去,難道說兇手是有預謀地連環殺人嗎?為什麼他總是要遭遇連環殺人案件呢?
  終於,烈生開口了:「各位,也別太激動了。聽我說,現在再悲痛也於事無補。大家也都清楚,在座的人中,其中有一個也許就是殺人的兇手!那個人自己心裡清楚,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總之,我希望大家都能夠盡可能向安先生提供情況,他過去破案的紀錄也不用我介紹了吧?我們應該要相信他,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從我們手中帶走了懷月,現在又帶走了昭宇和若可,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兇手,才能讓他們瞑目!這個狡猾的、不存在的兇手!」
  驀然看這氣氛,回想起了當年第一次破案的時候,在念禾家裡也是面臨這樣的情景,沒想到沒過幾年,又要再度面臨,看著這裡每一個人,想著有一個殺人兇手就在這裡面,也許是他,也許是她,實在令人膽戰心驚。真希望,這是他最後一次面臨這樣的事情了。
  他坐了下來,看著每一個人的表情,他們都沉默寡言,有不少人都帶著淚痕,如果其中之一是兇手,那這演技也是很高超了。
  「現在,把當年的懷月算上,已經死了三個人了。儘管沒有確鑿證據證明這三起案件均為同一人所為,可是這種可能性畢竟比較高,而且我不認為三起案件之間沒有直接聯繫。」驀然決定直接切入主題:「大家現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只是沉溺於悲痛中也沒有用,我們不可以讓這個兇手逍遙法外,不是嗎?那麼,現在請多回答些我的問題,無論如何也不要有所隱瞞或者失實。那麼,楚先生,你昨天是否記得你太太有異常情況?」
  「我……」輝凡抹了抹眼淚,緊緊地攥緊雙拳,恨恨地說:「我想,若可的死,也許和她所隱瞞的事情有關係。」
  驀然頓時回想起了昨天她的態度,立刻追問:「你怎麼知道她隱瞞了什麼?」
  「安先生不用明知故問吧?難道你昨天沒那麼想過嗎?」
  「啊,是啊,沒錯。」驀然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那麼,你知道她隱瞞了什麼嗎?」
  「我昨天問過她,我……我問她是不是隱瞞了與懷月的死有關係的事情,可是……她卻三緘其口,我認為她也許有苦衷,所以就沒有繼續追問……」